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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生态系统是指一个能够支持和促进创业主体获取创业资源,提供完善的创业配套的硬件设施(办公环境、物流运输等)和软件服务(政策资源、环境文化等)的群落。
资本:没有任何业务可以在没有资金和相关基础设施(包括有形资产的资金)的情况下创立发展
专利:这是公司不断推陈出新的基础,但这个要素需要获得需要工程师、开发人员、设计师、销售人员等相关人士的共同努力;
创新精神:这是一个挑战现状的精神,如果创业家想要挑战刻板教条,他们完全可以在一个规模较大的、制度相对较完善的、且可以获得较高报酬和更多资源的公司里做创新。
上面三个要素的不同组合方式,可以对经济和社会产生不同的影响。这里有它的七种不同的组合方式:
只有资本=寻租经济
寻租经济模式主要存在于,像波斯湾等石油资源丰富的国家,或者像巴拿马(巴拿马运河)和埃及(金字塔)这样有吸引人的基础设施的地方。这种模式房地产行业、自然资源行业以及公共事业主导。在这样的经济模式当中,不但专利不被奖励,甚至有时候创新精神还会遭到排斥。在民主国家中,这类创业者主要通过律师游说政府或者起诉创新家这两种方式来寻求租金。
资本+专利=效率经济
当没有创新精神,而资本和专利却相遇了的情况下,创新行为往往只会集中在那些制度相对完善的公司当中。而这些公司往往也只有两个目标,即更新产品和提高经营效率。Clayton Christensen指出这种经济模式中的“创新”十分恐惧失业和资本流失(创新+资本≠大量就业机会)。因为自由资本被投资在像上文中提到的寻租经济模式这样的地方当中。因此William Janeway指出,效率经济是创新的敌人,但是它无法根治,而硅谷式的创新就从没在它身上费过功夫。
只有专利=承包商经济
这种模式其实很简单:就是如果一家创业公司已经拥有大量的工程师了,但是资本投入较少以及缺乏创新精神,那么,它能够创造价值的最好方式就是向外国公司贩卖他们的专利技术。这是印度一直以来的做法,即向发达国家的客户推销它的专利技术。这种经济模式的特点是利润很小,因此对经济发展没有太大的贡献。
专利+创新精神=操场经济
为什么要用操场来比喻这种经济模式呢?因为在这种经济模式中,人们都是不知该如何实现盈利的初期创业者。举个具体的例子。每年我都会回到我曾经就读过的布列塔尼亚工程学校,而每当我回到那里时,人们都会给我描述很多创业项目,包括科研类、商业类或者两者兼而有之的。可是在我离开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这些项目的消息了。我第二年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这些项目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如果只是没有资金支持的小规模实验性的创新想法,终究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亡。这就有点像Larry Page和Sergey Brin共同发明、并在斯坦福大学测试了的PageRank算法。当然它是成功的,但当他们想进一步把这个算法运用到现实生活中的时候,银行拒绝了他们的贷款。事实就是,操场经济模式主要存在于学术界的研究当中,而当这项可行的研究想要付诸实践的时候,首先就要面临法律法规的限制以及缺少资金,从而致使想法无法变成现实。确实,操场经济能够创造出来一些价值,不过它的主要资金来自于政府的研究资助和SMB补贴,想要发挥更大的作用,目前看来还很难。
创新精神=自给经济
很难想象,当一个创业公司既没有专利也没有资金只有创新精神的时候,还可以继续创业。但事实上,他们确实在这种情况中找到了只属于他自己的方式:利用政治运动、社会运动、艺术创作或者犯罪来实现收益。比如柏林的边缘艺术家孕育了伟大的艺术、阿雷格里港的社会活动家他促进了社会和政治的变革,以及英国的小混混也做了许多坏事激起了许多人的愤怒,从这种状态上来讲,他们都是自给经济的典型代表。
这种只具有创新精神的经济因为缺少资金和专利,因而大多存在于不发达国家与地区。由于高等教育系统和大规模人才移民的失败,加上资金需要来自贵族阶层,创业者很难在这种模式中脱颖而出。慈善组织也试图帮助这些创业者走出资金匮乏和技术缺失的局面,从当下失败的经济中提炼出剩余的价值。
然而事实上,在这样的经济中唯一能创造价值的只能是寻租商人和非法组织。虽然这种经济模式中存在大量的资金的,但它都被独裁者和投机者瓜分,并不能真正被投入到创业公司当中。那么谁才是这种模式中的真正创新者?他们分为两类:艺术家和政治活动家。前者可以去往国外获得成功,而后者则通过不断的活动最终引发政治革命。另外,自给经济不仅存在于发展中国家,在发达国家依旧能看到它的身影。
创新+资本=金融经济
与人们的预期相反,金融行业是最容易产生创新精神的领域。从几十年来的金融发展史可以看出,金融经济是如何打造原有模式的现在赢得更宽松环境的金融市场的。就算没有专业知识,你仍然可以运用创新精神和现有资本来建立一个创业公司。事实上,大多数的金融从业者都是反叛的创新者,因为他们没有丝毫背景,只能拼了命地向从最底层的自给经济模式中逃脱,他们期望捕捉金融中的大量价值,并创造大量的财富。但是金融业本身并不具有包容性:因为其最核心的资源还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不过也正因为它的复杂性使得金融这种经济模式有了长足的发展。但请记住,少数人的富有并不会使经济变得繁荣。
资本+专利+创新精神=创业型经济
硅谷是创业兴经济的最佳代表。其资本最初是来自于国防部的,后来逐步转变成风险投资基金,现在的话更多是从投资者手中得来。由于自20世纪40年代起,由于微软等的吸引力,吸引了更多的人加入到这种创业经济模式当中来。当时最为典型的就是加利福尼亚州的创新精神:从第一家摩托车俱乐部建立起,艺术家、嬉皮士、学生领袖,飞叶子er,LGBT,以及IT从业统统聚集在这里。而硅谷,不过是这种文化效应下的副产品而已。
虽然我们一步一步地发展着,然而,创业经济模式就真的好么?为创业者提供一个健康的创业环境就那么重要么?是否寻租和加强创新效率是我们所要追求的?这些统统都是我们所要面对的棘手问题。
在经济转型期,创业型经济相对其他经济模式而言能够创造出更高的价值,而且它的分布会更加广泛:在硅谷你会发现这里有大型的高科技公司的总部、身价很高的企业家、数以千计的高薪工程师以及设计师和职业经理人;而邻近的经济体系为其发展提供了本地的基础设施与服务,更为教育程度较低的人创造了大量的就业机会,同时不断增长的税收也为公共服务提供了更多的帮助。就此来看,硅谷可能是最接近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Edmund Phelps所说的“大规模繁荣”的地方:
繁荣是创意和人才运用是否成功的结果。为了实现繁荣和蓬勃发展,人们必须要抓住世界上的机遇和挑战。
然而硅谷也有其弱点。和美国其他地方一样,由于它的社会安全网络限制,其房地产市场情况相对紧张。可是,当我们环顾四周看到其他地区和其他的经济模式中的创业公司依旧在茁壮成长,我们就不应该忽视成长速度和质量。
创业生态系统的概念早期是由Dunn、Cohen 以及 Isenberg 等学者提出。
Dunn(2005)基于麻省理工学院讨论了创业生态系统概念,但没有明确定义。
Cohen (2006)提出创业生态系统是特定区域内相互作用的主体形成的群落,通过支持和促进新企业的创建和成长来实现可持续发展,创造社会和经济价值。
Isenberg(2011)指出,创业生态系统指一个能够让创业者容易获取所需的人力、资金和专家资源,并受到政府政策激励,能够容忍失败的环境。硅谷所具有的六大有利于创业的要素:市场、政策、资金、人才、文化以及专业支持,被Isenberg认为是组成创业生态系统的黄金标准。
Vogel(2013)提出创业生态系统是一个地理区域内的交互群落,由多种互相依赖的创业主体和环境要素(市场、监管体系等)构成并随着时间而演化,主体和环境共存并相互作用来促进新企业的建立。
Mason &Brown(2014)则认为创业生态系统是一系列互相联系的创业主体(创业企业、投资机构、大学等)和创业环境(政策、文化等),通过正式和非正式的联系来提升绩效。
如果新创公司(startups)越来越多,你就知道你有一个强大的创业生态系统。
错。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新创公司数目的增加或新企业的成立会激励经济发展。有一些证据显示情况恰恰相反,也就是说,经济成长会激励新创公司和新企业的成立。也有一些理由相信,小型企业的数量和国家经济的健全呈现负相关;考夫曼基金会(Kauffman Foundation)近日报导,随着美国经济的改善,良好的就业机会也在增加,新创公司的数目则在减少。事实上,鼓励新创公司可能是糟糕的政策。
在早期阶段提供财务诱因(如天使投资税额减免),对创业者进行高风险投资,显然会激励创业生态系统。
错。天使投资税额减免近乎无所不在,对其影响的良好评价其实少之又少。对于最古老的这类方案之一所作的研究「企业投资计划」(Entreprise Investment Scheme),于1994年始于英国,它显示,天使投资税额减免促使小额投资(低于一万美元)显著增加,那些投资人没有经验,认为自己获得的报酬比进行其他投资还糟糕。事实上,大多数创投资金的投资案都在加州、纽约州、麻州和以色列,除了完全应税获利(fully-taxable profits),没有直接的财务诱因。
对。由于没有人拥有或代表创业生态系统,所以没有单一目标能激励所有的参与者。各种利害关系人是否要培养创业家的动机,完全取决于,此创业之举是否能让各利害关系人有利可图。对公职官员来说,创造就业机会和税赋收入(财政健全)可能是主要目标。对银行来说,较大、较有利可图的贷款组合,可能是利之所在。对大学来说,知识的产生、声誉以及捐赠的基金,可能是多重好处。对创业家和投资人来说,财富的创造可能是利之所在。对企业来说,创新、产品收购、留住人才及供应链的发展,可能是多重好处。许多利害关系人必须受益,创业生态系统才能自行维持。以下是必须澄清的误解:
为了强化你所在地区的创业生态系统,有必要建立联合工作空间、育成中心等。
错。没有系统化的证据显示,联合工作空间对于创投公司的增长,具有显著贡献。有许多传闻说,各产业的高成长创投公司,是在育成中心诞生的,但也有更多例子是(也许较不明显),许多非常成功的创投公司并没有用到联合工作空间。有些创业家觉得联合工作空间减少他们的创意,或使他们分心偏离焦点。另一些人认为,创业生态系统让他们有管道获得资讯和点子。不论是助益或阻碍,这种刻意创造的支持机制,顶多只是整个创业生态系统中的一小部分,可能有所帮助,但并非不可或缺。
如果我们想要有强大的创业生态系统,我们需要强有力的创业教育。
错。出人意料的是,没有理由相信,针对创业做的正规教育,会带来较多或较成功的创业;然而,倒是有一些证据显示,创业教育无关紧要。知名的创业热点,如以色列、麻州128号公路(Route 128)、硅谷(Silicon Valley)、奥斯汀(Austin)、冰岛等等,早在有创业课程之前,就有显著的创业现象。那些是应运而生,首先是由于接触到客户及可用的人才,以及获得资金。我于1987年在以色列理工大学(Technion)开了第一个技术创业的硕士课程,当时以色列第一家科技公司在美国纳斯达克(NASDAQ)股市挂牌上市已经15年,而且以色列的创业革命正在顺利进行。这并不是说,创业教育没有帮助,而是说,创业教育可能不是走向区域创业生态系统的关键路径。
创业家推动创业生态系统。
错。这是经常听到的说法,但是「许多元素中的必要元素」和「推动者」之间有重大区别,而创业家显然是必要元素。创业生态系统没有单一的推动者,因为根据定义,生态系统是包含许多不同类型参与者的动态的、自我调节的网络。在每个创业热点,都有重要的连结者和有影响力者,他们可能不是创业家本身。在波士顿,一些银行家和教授是在1970年代和80年代的关键催化者。在以色列,有三、四个投资人参与早期的许多成功案例。在新兴市场,奋进(Endeavor)和万达(Wamda)等非政府组织,一直是主要的催化者。
大企业让创业生态系统无用武之地,因为大公司掠夺创业家及其企业。
错。当然,很多大企业确实采取防御行动,对抗挑战其市场的创业家。但是如果没有包罗广泛的企业「动植物群」(“flora and fauna”),就不可能有充满活力的创业生态系统。这是真的,有种种原因,其中两个是:(1)对创业家来说,企业是重要的客户和市场通路,不仅是竞争对手而已;(2)较大企业的干练主管的流动,促使了创业的成功。创业家及其所创企业,绝对不会发生在企业真空中。
创业家认为,不论在何处,最大的三个挑战是人才的罗致、过度的官僚作风和缺乏早期资金。
对。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们的看法正确。无论是在波士顿、台拉维夫(Tel-Aviv)、雷克雅未克(Reykjavik)、密尔瓦基(Milwaukee)、圣彼得堡(St. Petersburg)、约翰尼斯堡(Johannesburg)、布宜诺斯艾利斯(Buenos Aires)、里约热内卢(Rio)或波哥大(Bogota)〔我在这些地方都举办过研讨会,并针对这个问题作了非正式调查〕,筹集资金、寻找人才、克服官僚作风,是企业家归因于环境的三个最大的挑战。正如我已指出的,这是非常普遍存在的现象,对于创业的一般过程,可能是反映某种根本现象,而非生态系统的一个缺陷。创业的过程本质上会给人一种感觉:高风险资金难以募集,而且供不应求。
对创业生态系统来说,银行无关紧要,因为他们不借钱给新创公司。
错。银行确实不借钱给创业公司,也不应该那样做。那不是他们所处的行业。然而,银行即使从来没有直接和创业家打交道或互动,也协助金融市场变得成熟,并间接影响投资的整个价值链。事实上,银行家在较晚阶段的科技公司上投资了很多钱,这反过来又增加了早期投资人的信心,相信他们投资的公司若是成长,将可找到资金来推动其扩张。
错。我曾听到知名的提倡创业者说,家族企业达到规模经济,或将他们对公开市场的贡献最大化,但还是维持着家族企业,因为他们大多是透过特殊的连结和保护,而达到成长。然而,即使在最发达的经济体(如丹麦),其经验显示,企业所有权的结构含括家庭企业、上市公司和合作企业,对创业生态系统是必要的,而且会使系统的运作更顺利。
在2021年9月召开的2021年伦敦科技周上,政策咨询和研究机构Startup Genome联合Global Entrepreneurship Network与伦敦发展促进署(London & Partners)共同发布了《2021全球创业生态系统报告》(Global Startup Ecosystem Report 2021)。
这份报告对280个城市的超过300万家公司进行了调研和评估,并融入了对于当地政策以及创新组织的考量,从表现(Performance)、融资(Funding)、连接性(Connectedness)、市场触达(Market Reach)、学术(Knowledge)、人才(Talent)六个维度对创业生态系统分别给与评分,最终评选出前100个表现突出的创业生态系统,所涉区域遍布北美、亚太、欧洲、中东、非洲、拉丁美洲等。
在今年的全球初创企业生态系统榜单中,前五名保持了2020年的成绩:硅谷位列第一,其次是纽约和伦敦(连续两年并列第二),北京排名第四,波士顿第五。就区域来看,北美地区继续在全球排名中占据主导,前 30 名生态系统中有 50% 位于该地区,亚洲紧随其后占 27%,其中在中国有四个城市入选前30,包括了北京(#4)、上海(#8)、深圳(#19)、杭州(#25),欧洲占据17%(伦敦、巴黎、阿姆斯特丹和柏林)。
回顾2020年,由于疫情的冲击,全球经济在起初都呈现出一片黯淡景象:消费需求减弱、旅行停滞、企业裁员甚至关闭。根据Crunchbase数据显示,全球第一季度风险投资支出与上一季度相比下降17%,轮次下降5%,仅在中国就曾出现短短两个月内风险投资数量下降74%的现象。然而,就另一个角度来讲,疫情也大大加速了人们生活和工作方式的转变以及科技的发展,在一些经济体,初创公司正在担当起领头羊的角色,带动经济活力的恢复。
让我们跟随报告来看一组数据:市场研究公司 Telegeography的调研显示,去年互联网使用量增长了35%;同样的,OpenVault在关注宽带消费数据时发现,第四季度全球宽带流量较上一年增长了51%以上。而据联合国数据,全球电子商务飙升至 26.7 万亿美元,其中以韩国、英国和中国等国家表现尤为显著。全球线上购买食品和家居用品人数平均增长了30%。高盛表示,企业转向远程工作,生产力相应提高了 3.1%。McKinsey & Company 报告称,疫情驱使公司将面向客户和供应链运营的数字化速度加快了三到四年。
这些数字也揭示出了在商业和投资领域的新机会。Crunchbase统计,2021年上半年,全球风险投资规模为1480 亿美元,而在2021年上半年,这一数字飙升了95%,一举达到 2880 亿美元,并且增长体现在各个阶段。初创公司也受益于新的投资渠道方式,包括众筹、SPACs等等。截至 8 月,全球有 800 多家初创公司估值超过 10 亿美元,累计估值超过 2.6 万亿美元,仅在 2020 年 10 月至 2021 年 6 月之间,他们的数目就增长了 43%(CB Insights)。除美国外,中国、加拿大、印度、德国、以色列、英国和法国也在 2021 年上半年贡献了 7 到 10 家独角兽。与此同时,全球初创企业退出的美元价值同比增长 20%(Startup Genome)。对于创业生态系统而言,2021 年见证了显著的增长和生产力的提升。
具体来看,这份报告揭示出了几点有意思的现象:
1. “去中心化”与新兴创新经济体崛起成为不可逆的趋势
尽管硅谷仍然是科技企业关注的焦点——第一季度吸引了超过三分之一的美国风险投资资金(Pitchbook)——但全球其他城市和地区也开始在竞争中崭露头角。新经济体的崛起越来越成为一种全球现象。根据美国国家风险投资协会(NVCA)统计,2020 年流入美国公司的风险资本数量从 2004 年的 84% 下降到 51%,剩下的钱流向了全球。
亚洲尤其强劲。在相对较快开始复苏的中国,投资稳步增长,2021年前五个月就达到超过 370 亿美元(GlobalData)。印度初创公司今年上半年筹集了121亿美元(Venture Intelligence)。截至8月,印度2021年内创造了 24 家独角兽公司,其中4月份仅四天就诞生了6家。
拉丁美洲和非洲初创公司的资金也创下历史新高。拉丁美洲私人资本投资协会报告称,在金融科技的带领下,拉丁美洲公司2021 年上半年筹集了约 60 亿美元,比 2020 年的总额增长51%。而在非洲,科技生态系统加速器 AfricArena 数据显示,初创公司今年预计将筹集多达 28 亿美元的资金,其中主要集中在尼日利亚和肯尼亚。预计到 2025 年,非洲的总体投资规模将超过100亿美元。
伴随着资金,一同上演去中心化的也有人才和技术。在疫情和天价房地产市场的推动下,硅谷见证了技术和管理人才的净向外迁移。根据加州政策实验室的一项研究,在大流行期间,离开硅谷的人数总体增加了30%。虽然这些人中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会回来、多数技术中心的外流被证明是暂时的,但疫情期间被迫采用的远程办公揭示出了各地公司获取全球劳动力的潜力。与此形成对比的是,头部科技巨头则呈现出加速扩张的趋势。
2. 技术在各个行业领域渗透速度被加快
数字化进程在疫情的催化下快速推进,不仅是表现在日常的线上点餐、在线游戏、在线教育、健康监测、远程办公等越来越多的在线领域,企业也在努力迎接数字化,以避免供应链或劳动力等带来的可能的中断。疫情也改变着人们对于环境的认识,清洁技术、深科技(Deep Tech)的地位越发凸显,成为了热度上升最快的领域。其中,清洁技术独角兽相对较少,据国际能源署调研,到 2070 年,大约 35% 的累积减排量将来自目前处于原型或示范阶段的技术,尚未大规模商业部署的技术将占另外 40%。其次,全球专利申请量比 2019 年增长了 4%:有史以来的最高数字。中国连续第二年成为最多产的申报者。
3. 各地政府开始加入创新生态搭建推出扶持政策
政府越来越多地为初创企业铺路。2月,西班牙公布了一项10年计划,涵盖从减少监管到留住人才等约50项措施。一个月后,德国推出了价值120亿美元的未来基金,这是一项支持创新科技公司扩大规模的股权基金。非洲国家多年来一直在推出自己的创业法案,提供税收减免、赠款和政策扶持,例如在创业初期为创始人提供财务支持等。12月,肯尼亚发布了一项法案,其中包括建立一个国家创新机构,以促进初创企业、孵化器和投资者之间的伙伴关系。埃塞俄比亚提议的版本涵盖了从简化流程到增加外国投资再到知识产权注册费用的所有内容。这样的政策变化无处不在。巴西最近通过了一项法律,以加强创业的法律框架。印度也积极与加速器合作,为多达 300 家早期科技初创公司提供资金、指导和其他资源。去年,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启动了一项 20 亿澳元的基金,推动对生命科学、先进制造、清洁技术和其他行业初创公司的十年投资。
聚焦欧洲创业生态市场
把目光转向欧洲,尽管在疫情和脱欧的双重阴影笼罩下,过去的一年欧洲创业生态系统仍然表现出了不少亮眼的地方。
首先,欧洲同样延续了“去中心化”的趋势,在新兴生态系统的名单中,有大量新兴欧洲城市涌入,占据了超过37%的新兴创业生态系统,显示出了欧洲科技生态未来的增长潜力。并且在新兴生态系统 10 强排名中就占据了一半:哥本哈根、巴塞罗那、爱沙尼亚、马德里和苏黎世。不仅在数量上,欧洲平均创造的生态系统价值则高达63 亿美元,仅次于北美。
其次,国际政治环境的影响下,欧洲对于外界风险投资的吸引力也显现出越发增长的趋势。不仅表现在对美国风险投资的吸引上,GP Bullhound统计,就交易数量而言,今年前几月份亚洲在欧洲的跨境投资也创下历史新高。可以预见,每个国家和地区对这种跨境资本的接受程度将塑造欧洲生态系统的未来。在此次的调研中都柏林继续蓬勃发展,就要归功于大型科技公司的存在,以及为早期企业家提供的大量跨境资本。
疫情从另一个角度也加速了欧洲的优势技术领域例如:金融科技、健康科技、教育科技和清洁技术的快速发展与合作机会的涌现。此外,可以注意到在ESG、鼓励女性创业、多元化、吸引技术人才等方面欧洲做出的努力。
欧洲代表性初创企业生态系统
伦敦
优势细分行业:
① 金融科技:拥有2183家金融科技公司,去年总计融资超过20.7亿英镑;
② 教育科技:教育科技行业市场约有30.4亿美元。
早期投资基金:80.5亿美元
本土初创企业估值:47亿美元
创业生态系统价值:1427亿美元
尽管受到英国脱欧和疫情影响,伦敦的创业生态系统还是连续第二年保持在全球第二名。在科技企业发展方面,是仅次于硅谷的顶级城市,拥有相较于欧洲其他城市最多的风险投资机构,数目超过1370家。
投融资方面,今年伦敦的科技领域初创企业在前七个月(1月至7月)获得了133亿美元的投资,超过了2020年全年的109亿美元。其中包括Revolut(8亿美元)、Checkout.com(4.5亿美元)和Hopin(4亿美元)等知名融资案例。在伦敦,初创企业的种子轮融资金额平均为65.3万美元,高于全球平均水平的49.4万美元。
伦敦的优势细分领域是金融科技和教育科技,近期涌现出的还有人工智能与健康科技。作为早期的全球金融中心,伦敦现有超过2000家金融科技公司。Dealroom.co最新研究显示,今年上半年风投在伦敦金融科技行业的投资创下新纪录,总部位于伦敦的金融科技公司筹集了53亿美元。疫情让全球对在线教育科技的需求激增,而伦敦拥有欧洲最大的教育科技生态系统之一,总估值为34亿美元,并拥有170多家教育科技初创公司。此外,伦敦证券交易所的数据也显示,上半年,伦交所超过一半的IPO融资来自科技和消费类互联网公司。”
伦敦也因其世界级的人才库而受到认可,尤其是在科技和生命科学领域,伦敦拥有全球顶尖的人才储备,包括近50万名软件开发人员。世界排名前十的大学中,有四所位于伦敦或周边区域。
在伦敦发展促进署商业增长总监Janet Coyle看来,伦敦最大的优势在于其综合性与便利性。伦敦拥有类似于纽约的“金融”属性、和硅谷相似的“科技”属性,以及作为欧洲政治中心的政策属性。所有这些属性都综合在15分钟的伦敦地铁车程范围。无论是初创企业、投资人,还是世界一流大学和人才,到影响全球政策的政治人士都集中在伦敦。这些因素促使伦敦成为世界上连通性最高的全球科技中心之一。
巴黎
优势细分行业:
① 金融科技:拥有欧盟最大的股票交易平台Euronext和四所顶级金融工程院校;
② 人工智能&大数据:推出了总计三百万欧元的“2021 AI plan”大奖。
早期投资基金:30.5亿美元
创业生态系统价值:471亿美元
法国在全国范围内拥有超过一万家初创公司,政府计划在科技领域投资60亿美元。而巴黎,对初创企业最大的吸引力之一就是其中心位置。在巴黎可以轻松前往欧洲各大首都,距离伦敦、阿姆斯特丹、柏林、马德里、罗马和卢森堡的行程都不到3小时。巴黎还拥有21所世界一流的商学院,为企业提供大量高技术人才。
拥有欧洲最多的研究专业人员、高科技专利和最高的年度研发支出,巴黎也是全球主要的商业中心之一,拥有众多跨国大企业总部,涵盖化妆品、高科技医疗保健、航空、数字化升级和可持续发展等领域。
除此之外,巴黎还举办过许多顶级的科技和创投活动,例如巴黎大数据和人工智能峰会(Big Data & AI Paris)、你好明天全球峰会(Hello Tomorrow Global Summit)和巴黎Viva科技大会(Viva Technology, Paris)。巴黎的本土企业成功案例包括六轮融资7.055亿美元的在线家装企业ManoMano,八轮融资4.68亿美元的加密安全公司Ledger,以及六轮融资3.639亿美元数字健康保险平台Alan。
阿姆斯特丹
优势细分行业:
① 农业科技&食品:拥有农林领域全球第一的瓦赫宁根大学,计划在2030年成为全球范围内的循环农业领头羊;
② 生命科学:拥有阿姆斯特丹大学医学院和阿姆斯特丹健康与技术中心,以及相应的健康科技企业孵化器。
早期投资基金:10.1亿美元
创业生态系统价值:269亿美元
阿姆斯特丹人口仅为伦敦的十分之一,但是作为一个创业生态系统近年来的影响力逐年增加,2011 年以来,阿姆斯特丹地区的年均增长率高达 58%。2020 年,阿姆斯特丹的科技公司生态系统价值833亿美元,位居欧洲第三(Dealroom)。Adyen 和 Takeaway.com的成功,也引起了投资者对该城市创业场景的关注。随着生态系统中两个最新的独角兽的诞生,支付服务提供商 Mollie 和通信平台 MessageBird 都在 2020 年最后一个季度完成了巨额融资。
推动阿姆斯特丹区域快速成长起来的优势主要源于两点:1、首先,荷兰有着优势的地理位置,同时有友好的商业法律、完善的基础设施和受过良好教育的劳动力——超过 90% 的荷兰人会说英语——阿姆斯特丹是许多跨国公司的总部所在地,为初创企业提供了大量的专业知识和人才;2、其次,由于荷兰自身较小的本地市场,迫使公司从一开始就考虑全球化,而新兴的初创企业也受益于数十个加速器和孵化器项目,其中包括几个专注于女性创始人和多元化创业人才的项目。但是另一个方面,对于当地投资者的严重依赖在未来有待完善——流入生态系统的资金有 54% 来自国内,25% 来自欧洲其他地区,仅 21% 来自世界其他地区。
在性别平等方面,阿姆斯特丹也做了许多工作。2020年12月,阿姆斯特丹市宣布将向RISE(阿姆斯特丹女性中心)投资856,500美元,以帮助更多的女性企业家和技术人员。StartupAmsterdam、TheNextWomen、Startupbootcamp 和 The Code to Change 等十多个组织正在努力支持阿姆斯特丹的工作。2020年11月, Founder Institute和WomenTech Network 宣布合作创建女性创始人计划。该计划旨在弥合硅谷与欧洲之间的差距,优先支持女性企业家。
柏林
柏林(图片来源:2021全球创业生态系统报告)
优势细分行业:
① 金融科技:免佣金保险经纪商 Trade Republic 于 2021 年 5 月融资9 亿美元,估值超过 50 亿美元。数字保险初创公司 Wefox 2021年6月完成 6.5 亿美元融资,估值 30 亿美元。
② 人工智能&大数据:柏林四所大学创业服务机构在今年六月获得820万欧元经费,以支持AI产品的开发。举办欧洲知名的Big-Data.AI峰会。
早期投资基金:23亿美元
创业生态系统价值:369亿美元
虽然今年的排名暂时下降了几个位置,但柏林仍然是欧洲最热门的创业城市之一。 2019年,德国的初创企业共获得69亿美元投资,创历史新高。其中60%流向了总部位于柏林的初创公司,资金总额为 41 亿美元。虽然今年的数字可能略有降低,但从现有的数据来看,今年并未大规模的衰退。
柏林的优势在于整个从政府到社会层面支持性文化的构建,柏林拥有众多对于创业企业的支持计划,较为低廉的房租、税费以及生活成本也使得柏林对于中小企业有着很强的吸引力。
在强势的金融科技领域,柏林拥有代表两千多家公司的德国数字化协会Bitkom,其中包括500多家初创公司和覆盖全球的玩家。该协会倡导数字化经济社会,推动数字化基础设施的发展。
在柏林,有想法的创业者可以通过Founder Institute加速器获得支持,帮助创业者将想法孵化为初创企业,并一步步成长为早期公司。还有Silicon Allee这样的孵化中心,为柏林的创业者提供2.8万美元无需占股的资金和1年的线下孵化场所。初创企业融资方面,柏林的供应链解决方案提供商Forto在2021年6月筹集了2.4亿美元的资金,Choco在7月的B轮融资中筹集了1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