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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般意义上来说,政治交易费用是指通过集体行动来供给公共物品的成本。它类似于一个企业内的经理交易费用。
政治交易费用的具体内容如下:
(1)设立、维持和改变一个体系的正式与非正式政治组织的成本,包括与建立法律制度、行政框架、军队、教育体制和司法等有关的成本。此外,还包括与政党和压力集团有关的成本。实际上,所有这些成本都不是微不足道的。
(2)营运一个国家的成本,也就是为了维护主权而发生的日常开支,如立法、国防、司法行政、运输和教育等支出。就像在私人部门一样,这些政府活动也有搜寻和信息成本、决策成本、发布命令成本和监督与执行官员遵守原则的成本。
政治交易从表现形式上看,费用五花八门,而且大多无法计量。试问:建立一个新社会的费用有多大?为了推翻一个旧社会,战争经常不可避免。战争不仅摧毁了大量的物质财富,使国民经济倒退多年,而且使成千上万的人民死于非命。前者是可以统计的代价,后者的损失却无法估算。在一个社会中,军费和行政开支是财政支出的一部分,是可以计算的费用,但是,文山会海、贪污腐败却无法在费用的意义上进行估计。
另外,经理交易费用和政治交易费用都可以看成是代理成本,因为在这类交易中,都存在委托一代理关系,因而都存在委托一代理费用。从政治交易来说,官员作为一种代理人,为了使他们有效而规范地行使社会职能,相应的激励和监督机制必不可少,而这种激励和监督机制的建立和运作都是有费用的。
政治交易费用也很重要,但政治交易费用却更加难以估计。比如制定和实施一项法律的成本到底有多大?一些人只看到直接成本,也就是立法过程中和实施过程中所消耗的资源,没有看到其中涉及的间接成本。但即便是这种直接成本,也包括有形和无形两部分,有形的部分可以计算,而无形的部分就无法计算。至于制定和实施法律的间接成本就更加无法估计了。
还有就是公共选择的成本。比如每一次的政府选举,不仅要进行很多的宣传与广告活动,还要进行大量的规划与设计。这里不仅包括大量的货币支出,还包括巨额的实物和精神消耗。要想准确地估算一次选举的全部交易费用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通过选举来更换领导人,而是通过战争、政变等流血方式更换领导人,成本就更高了,而且更加难以估计。进一步说,一项特定社会法律,不论是新的,还是旧的,其成本不仅包括与法律有关的直接政府支出,还包括法律对社会造成的成本,如由于损害了自由交换而导致的资源损失。至于政府行政管理和教育,也是如此,这种成本同样无法准确估计。
政治交易费用的存在可以解释一些重要的现象。奥尔森(Olson,1965)认为,压力集团的建立与运行也存在成本,这种成本是政治交易费用的一种。这种成本是一个集团内成员数量的增函数,即成员数量越多,集团的建立与运行成本越高,反之则越低,但人均成本不变或不会减少很多。他还认为,由于每个集团成员得到的利益随着集团的规模而递减,因此,集团越大,越不可能提供最优的公共物品的供应。这就是说,集团越小,组织成本越低,每个成员获得的利益越大;而集团越大,组织成本越高,每个成员获得的利益越小。由此大集团往往松散无力,而小集团往往紧凑而有力。这导致了运用交易费用方法而得到的一个结论:小的利益集团总是掌握着不成比例的大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