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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脏虚证应该怎么补?

时间:2022-04-21 12:14:53 热博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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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脏补益法,是补益五脏虚证必须遵守的治疗法则,因其确切地体现了补益气、血、阴、阳选药组方的配伍规律。

自古至今,历代医家不断地探索五脏补益法的原理,论著繁多,各有创见卓识,惜散见于各自之著作中,目前尚未能系统整理。

因而,中医治法学一直不能形成一门独立的学科,在中医基础理论教学中,有关治法的内容只能借助方剂学来作弥补。

然而《方剂学》也存在方剂分类不一的问题,难以系统介绍治法理论,如补益剂中补气法,只侧重于补脾胃之方,补阳法仅收补肾阳一法,如此使初学者难以掌握完整的补益理论和组方技能,造成中医基础理论教学严重不足的现象。

高师根据脏腑生理知识,结合气、血、阴、阳虚损的病理特征,使之融为一体,对五脏补益法进行初步的归纳和探讨,使初学者能够了解五脏补益的基本原理及其组方规律,提高临床治疗效果。

补脾法

脾胃居中焦,主运化水谷,为气血生化之源,五脏皆禀气于水谷之精气,故称脾胃为“后天之本”。

脾胃化谷输精、升清降浊的功能,依赖中焦阳气的充盛,故脾以阳气为本,其虚证主要表现为气虚与阳虚。

一、补脾气

人体出生之后,必得饮食,脾胃始能健运,饮食合宜,则体健气盛;若水谷不足,则羸瘦而气衰,故《灵枢·五味篇》曰:“谷不入半日则气衰,一日则气少矣。”

说明脾胃之气,本源于水谷的精微,谷气旺盛是中气充沛的根本。东垣深识此理,故称中气为“谷气”。

饮食失节,谷气日衰,则脾胃气虚(或曰:中气不足),临证所见气短食少、脘中闷满、倦怠消瘦等症,都是脾胃受纳、化谷、输精功能减弱的现象。

脾胃已虚不能化谷,水谷不化精微,则中气生化无源,虚无生复之机,其损日甚。

因此补脾气之法,当首推党参、黄芪甘温益气之品为君,补气之虚,扶脾之弱,增强其化谷输精的能力,使中焦谷气渐盛则脾气自能充复。

由于脾在生理上具有“喜燥恶湿”的特点,“燥”是健运化谷的条件,是升清化浊的基础,若清阳不升、湿浊不化而反聚中焦,阳气反为其困遏,则可变生痰饮、泄泻、水肿等证。

故白术甘温苦燥宜为辅药,既可助参、芪补益中气,又能燥湿化浊助脾之运化;茯苓渗利困脾之湿邪,阴浊得降,则脾运清升合宜。

病在中焦,当借甘草甘缓之性守中为使,补益宜缓,使中气渐渐而复。

总之,甘温益气、燥脾化湿为其正法,代表方剂如四君子汤;湿困泄泻者,参苓白术散;中气下陷者,补中益气汤等。

二、补脾阳

气属阳,脏腑之气与阳本为一体,正如《素问·生气通天论》所云:“阳气者,一日而主外,平旦阳气生,日中而阳气隆……。”

可见气为阳之渐,阳为气之盛。脾阳权于中气,谷盛气旺则脾阳振,谷少气虚则中阳亦衰。

脾阳虚衰(或称:中阳不足、脾胃虚寒)一般多是中气虚进一步发展的结果,或久病之后,或饮食寒凉,或寒药伤中,皆中气先损,阳失温化之能,而至寒邪存中,即“阳虚生内寒”之理。

故脾阳虚的见症基于脾气虚及里寒证的相合,乃阳气不足为本,寒因虚生为标。

补脾阳之法,自当立足于建立中气,气旺则阳生,参、芪、饴糖等甘温补中之品皆可为君;次选干姜、肉桂等辛热之药,温振阳气,兼散寒邪,更用术、草运脾缓中为佐使。

诸药相伍可令中气缓缓而生,脾阳随之徐徐而立。

配伍的关键是以甘温益气为基础,辛热温阳为辅助,此即《内经》“寒淫于内,治以甘热”之温补阳气法则。代表方剂为理中汤;若见腹痛里急者,宜用小建中汤主之。

此外,还应根据脾阳依赖心(君火)、肾(相火)温煦相关的生理联系(即“火生土”),把握心肾阳气的充盛,对脾胃化谷输精、生化气血、输布津液的重要作用。

若中阳久虚、命火亦弱者,当选保元汤,以肉桂补命门而扶中阳;若心、脾两阳俱损,则宜小建中汤加减,方中桂枝、甘草辛甘助阳,既能温中,又可扶助心阳,故兼可治悸。

脾阳虚以气虚重,里寒轻为病理特点,治疗虚寒之证,以温补阳气为法。

若寒邪或寒湿内盛中焦,均可遏制脾阳,但以标实为主要见证,治疗则当温里散寒,或温散寒湿法,如干姜附子汤、厚朴温中汤之类,皆为温法之方,非补益之剂。

三、补脾阴

脾脏所具化谷、升清、输布津液诸功能,实际上是泛指以胃(化谷)、小肠(受盛)、大肠(传导)为主的整个消化系统功能的体现。

因此所谓“脾阴”,实质上包括胃肠参与消化过程中的各种津液(唾、涎、胃液、肠液),以及化谷所产生的津液与营气。

在消化过程中,脾阴在不断地消耗和新生,从而保证了阴阳的平秘。

津液与营气来源于水谷,依赖中焦阳气的生化和输布。故脾阴亏虚证除邪热耗伤所致,宜清热滋液外,主要为阳气虚弱不能化生阴液。

由于清津不升,浊液不降,营气不得布散,致见唇干口燥、便秘不畅、肤燥消瘦等症。

因此补脾阴之法,仍宜参、芪、山药等补益中气,助脾之运化,使脾阴化生有机,源源不绝;

然而阴液已虚,内燥诸症突起,当以麦冬、五味子、花粉等甘酸为辅,急增阴液以润其燥,合成标本兼顾之方。

张锡纯创玉液汤(黄芪、山药、花粉、知母、五味子、葛根、鸡内金)堪为佳作。

东垣擅用甘温之法,益气升阳以行津液,救脾阴之虚而安内燥,所制清燥汤、白术散等皆是。

临床常见之胃阴虚及肠燥等证,多属邪热灼耗津液所致,仲景立麻子仁丸主治脾约,亦属此类,其治以养阴清热或滋阴润燥为法,均非补益,此不赘述。

补肺法

肺主气,司呼吸,为气机升降、出入的枢纽。肺又为“水之上源”,与肾水相生互济,故而肺体常宜濡润。

肺宣发肃降的功能,是以肺气充盛和肺体濡润为基础,因此肺脏的生理特点是以气、阴为主体,其虚证主要表现在气虚、阴虚两个方面。

一、补肺气

肺居上焦,禀受宗气的充贯。

宗气是由水谷之气上抵胸中与自然之气相合而成,因水谷之气是脾胃化谷布精所产生,故宗气实为肺气的本源(即“土生金”)。

且肺肾同主呼吸,吸入之气下抵丹田,以实真元之气,由于肾之纳气保障了自然之气的摄入,故肾有“气之根”之称,实为肺气的根基。

盖脾为肺气之母,肾为肺气之根,脾肾充实是肺气充足的根本条件,若脾肾亏虚则肺气生化无源,反之,肺气耗损也必然伤及脾肾。

肺气虚乏则肃降失职,临床表现除见脾肺气虚证(气短倦怠、自汗恶风、易感外邪)外,每以咳嗽喘息为主症。

补肺之法,当尊《难经》“损其肺者,益其气”之旨,首宜参、芪甘温益气为君,直补脾肺已虚之气,充水谷,实宗气则肺气生化有源(即“补土生金”法);

辅用地黄、阿胶之辈补肾填精以化气,补下以充上,兼以壮水润肺,济上源之虚燥,从而使肺得以润降,则呼吸畅利无逆;

因其虚燥咳逆,故宜用五味子、紫菀等敛肺润燥诸品,以镇咳平喘为佐使。

补肺气以补脾益肾为要点,同时应助以润燥为上法,切勿温燥太过复伐其阴。

代表方剂如《永类钤方》的补肺汤(人参、黄芪、地黄、五味子、紫菀、桑白皮、炙甘草)。

二、补肺阳

肺之阳气是上焦气化的动力,其宣发肃降的功能(包括行呼吸、布津液、充卫御外、通调水道等),皆依靠肺阳的主持,肺阳的旺盛,赖以宗气——胸中阳气的充养与煦育。

因此肺气虚,则阳亦弱,肺阳虚乏,则阴浊寒饮上逆为患。

肺阳虚的临床见症,一般多是肺气虚日久所导致的肺寒证,以咳逆哮喘、痰液清稀起泡为特征。

故补肺阳之法,当以参、芪补益肺气为主,辅以干姜、肉桂等温振阳气、散寒平逆,五味子敛肺定喘为佐,兼防温燥之品耗伤肺阴。

代表方如《医宗必读》拯阳理劳汤(人参、黄芪、白术、炙甘草、陈皮、肉桂、五味子)。

历代先贤对肺阳的论述较少,补肺阳的专方尤为难求。究其原因,主要与肺的病理特点相关。

肺虚日久阳气不振,上焦宣发失其温化,水津不得布降反聚为阴浊之邪,壅塞于肺,肺气不降而致阴浊上逆;

或素体阳虚,下焦伏饮,寒水乘肺虚泛逆于上而致肺胀喘哮,总以标急为主候。

故多冠以“肺寒”、“肺中冷”之名,治以温肺化饮为法,仲景立甘草干姜汤、小青龙汤、苓甘五味姜辛汤等标本兼治之剂,后世多从之。

三、补肺阴

肺阴的实质是濡润肺体的津液。

其来源有三:

一为脾胃化谷上输的津气,正如《素问·经脉别论》所云:“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

二为肺自身气化所产生的津液(包括肺液——涕),在宣发肃降过程中,使卫气和津液输布全身,完成濡润脏腑及肌表的功用,如《灵枢·决气篇》:“上焦开发,宣五谷味,熏肤,充身,泽毛,若雾露之溉”所指。

三是指肾阳蒸化肾阴,升腾濡养肺的津液(即“金水相生”之理)。

肺阴不足主要表现为上燥证,如口燥咽干、鼻干涕少、干咳咯血,痰稀少难出等症,以虚燥证为基本特征(邪热未尽者,不宜补法)。

因此补肺阴之法,原则上以滋阴润肺为主,再根据损伤的程度及累及之脏腑而定。

一般阴伤较轻者,多兼胃伤之损,当兼以养胃生津为法,可用沙参麦冬汤主之;

阴虚甚者,必累伤及肾,又当壮水滋液,宜用百合固金汤之类;

若气阴两伤,则当脾肺同治,麦门冬汤、生脉散、拯阴理劳汤等皆为补气润肺之剂。

补心法

《灵枢·本神篇》云:“心藏脉,脉舍神”,心生血脉而藏神,血液充盛是神明安守的物质基础。

心之阴血是心之阳气生存依附的条件,其血脉运行又依靠心之阳气的推动。阴血充盈,则心中阳气也随之旺盛(“血为气之母”),阴血不足,则心气无生而阳亦衰。

心之气、血、阴、阳常宜平秘,气血、阴阳互依互存,其虚证虽有气虚、血虚、阴虚及阳虚的区别,但因其相互累伤,则每多错杂之证。

一、补心血

心主血,有“血府”之名。心血来源有二。

一为水谷精微所化生,正如《灵枢·决气篇》所示:“中焦受气取汁,变化而赤,是为血”,说明脾胃化谷输精是气血生化的来源。

其二肝藏血,为心之母脏,心血的充盈依赖肝血的荣养。

心血不足的病因,主要有阴血耗伤及来源不足两种。

血虚则神失藏守,症见心悸失眠、心烦多梦、面白唇淡等,故而补心血之法,当以养血安神为主法。

一般因劳思耗伤心血,初起病轻者,多见心肝血虚证(即“子盗母气”),当从虚则补其母之法,宜选酸枣仁、桂圆肉、当归等直补心肝之血以安神志,方以酸枣仁汤为代表;

若心血化源不足,或血虚累伤脾气者,治法当心脾(气血)双补,既补其已虚之血,又助其生化之源,代表方如归脾汤、养心汤之类。

二、补心气

心位胸中,其气源于宗气的贯充,正像《素问·平人气象论》所述:“出于左乳下,其动应衣,脉宗气也。”

心气与肺气皆依赖水谷之气与自然之气源源不断地充养,但心气必以阴血的旺盛为依附,心之阴血充盈,则心气因之旺盛,若血脉空虚,则心气亦必衰少。

临床所见的心气虚证,除气短自汗、食少息微等气虚证,必兼心悸胆怯、不寐、脉细等血虚神失安守的见症,实为气血两虚之象。

故补心气之法,当尊《难经》“损其心者,调其营卫”的法则,营卫者实即气血,当首选参、芪、炙甘草等甘温益气之品,补心脾,培化源以补气之虚;

辅用酸枣仁、当归、五味子等补血之药以安神志;

再以疏调气血之药为佐使,使气血渐充而能行,防补药之呆滞。

代表方如《证治准绳》养心汤;若兼受惊扰而气乱、心神不能自主者,可用《局方》平补镇心丹等。

三、补心阳

心为五脏六腑之大主,主宰者为君,故心阳又称“君火”。心阳必须保持旺盛,是生命的重要保障。正如《素问·灵兰秘典论》所说:“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故主明则下安,主不明则十二官危。”

心阳在生理上必须依靠宗气的贯充,心气充沛则心阳旺盛,同时还需要阴血盈满以维护,使心阳有所依附,以及相火(命门火)的扶助。因此,心气久虚,阴血耗损,或肾阳衰微,均可招致心阳不振。

临床所见的心阳虚损,主要为久病损耗心之气血,阳气无以生化所致,其证除心气虚(实为气血两虚)诸症外,每以胸闷疼痛、怔忡、肢冷、脉结代等症为特征。

是故补心阳之法,当依心阳以气为本、以阴血为基的生理特点,首用人参、炙甘草等补心脾之气,使气旺则阳复生;

重剂滋阴养血之品以培其根本,如地黄、阿胶、麦冬、五味子等滋阴以合阳,乃阴生阳长之理;

在此基础上佐用桂枝、附子等温扶阳气,通行血脉。

其要点在于诸药刚柔相济,缓补气血及津液,使心阳徐徐而生,自无心火暴虐之患。代表方剂以炙甘草汤为佳。

仲景治伤寒误汗,心阳随液暴伤,立桂枝甘草汤、桂枝加桂汤以及后世治大汗亡阳的参附汤等,均属拯危救急、回阳固脱之举,非心阳虚损久服之剂。

四、补心阴

心阴是心血与津液(包括心液“汗”)的总称。

心血来自中焦水谷的生化与肝血的充养,津液是血液重要的组成部分,津液的生成与五脏相关联,在生理上与心阴密切联系的是肾水之上济。

心肾(水火)失于交济,心火上扰,肾水不能上濡,是心阴虚的主要病理。

造成心阴不足的病因较多,如焦思积虑,耗损心阴,或郁火上扰,或肾水亏虚,相火上扰,而致心火上亢,自伐阴血,又失肾水之濡溉,故见虚烦不寐、心悸盗汗、舌燥咽干等症。

补心阴之法,当以地黄、玄参等滋阴壮水为主,以水济火则虚热自平,心肾得以交通;

辅以柏子仁、茯神、远志等平养心神而宁志,不宜苦燥泻火为先,以免重伤阴血。

代表方如天王补心丹;若因汗液耗散而致气阴两伤者,则生脉散主之。

补肾法

肾主藏精,为真阴、真阳(命门火)之所,是人体生殖发育的根本。

肾之阴阳互依互存、相生相长,阴阳平秘是维持机体活动的重要保障。

肾精充足,是肾阴、肾阳化生的物质基础,故其生理特点是以阴精为本,虚证主要表现为阴虚与阳虚两个方面。

一、补肾阴

肾阴即精、血、津液(包括肾液“唾”)的总称,有滋润形体、脏腑,充养脑髓、骨骼,维持机体生长发育与生殖机能,是一身阴血的根本。

肾所藏之精,包括先天之精、后天之精及精液,故肾精的充实,除禀赋充足外,还依靠脾胃水谷精微源源不绝的充养,以及肾藏精功能的健全。

肝肾同源于水谷精微,肾精与肝血相互转化,互为补充。

此外,肺为水之上源,上源之水的下溉,也是肾阴充足的重要条件。

从上述生理条件可知,肾精的充足与亏虚,除自身的病变外,尚与肝、脾、肺密切相关。

阴精不足,不能生髓荣骨,致见腰膝疲软,头晕耳鸣;阴虚不足以制阳,则虚火内扰,而致骨蒸潮热、咽干盗汗、五心烦热等症。

盖肾以阴精为主,故补肾阴之法,当以滋阴填精为主,根据《内经》“精不足者,补之以味”的提示,首选厚味之品熟地、阿胶等补肾壮水,直补精血;

辅以山茱萸、枸杞子之类补肝益肾,既可防肝虚盗伐肾阴,又能兼固封藏之能;

人参、山药补益脾肺,以保持后天水谷的充养和上源水的灌溉。

它如泽泻、茯苓利湿浊,助脾肾之气化;黄柏、知母滋阴降火,则可根据防肾阴虚所产生的不同兼证而佐之。

代表方如六味地黄丸辈;虚甚而兼邪轻者,宜左归丸;相火偏胜者,大补阴丸主之。

二、补肾气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曰:“精化为气。”肾之阴精是形成肾气的物质基础,肾阳的蒸化作用是精化气不可缺少的条件。

肾气根于肾精,阴精亏虚则气化无源,故肾气不足当见肾精不足诸症,其虚证特征主要表现在生殖、发育、纳气、开阖机能的减弱。

如小儿先天不足之“五迟”、“五软”,肾不纳气之喘息,气化不利之尿频、癃闭,肾气不固之遗精、遗尿、小便失禁等等。

鉴于阴精是肾气的根本,故补益肾气之法,当以大剂厚味之品补阴填精为主体。

熟地黄、山茱萸、枸杞等培其根基,使肾气生化有源;辅以少量的附子、肉桂等温扶肾阳,使肾阳能蒸化阴精,则肾气源源而生。

此即《内经》“少火生气”之意,后人称此为“阴中求阳”之法。肾气丸是其代表方剂。

三、补肾阳

肾阳有温煦形体、蒸化水液、促进生殖发育等功能,是一身阳气的根本,肾为阴水之脏,肾之阳气生化于阴精,并以阴精为依附的条件,因此阴精充足则阳气旺盛,肾阴亏虚则阳气亦衰。

故肾阳被称为“水中之火”,阴虚不能摄阳,则孤独之阳腾浮外越。

肾阳虚衰一般多因肾气久虚不复所致,阳虚则生内寒,故其证除见肾气虚诸症外,每以阳痿早泄、睾冷囊缩、少腹阴冷、精寒无子等下元虚寒症为特征。

补益肾阳仍需从“阴中求阳”之法则,当重用地黄、龟板等滋阴填精以培根元;

因其阳虚下焦阴寒不得温化,故附子、肉桂等药量宜加强,既可温散寒邪以扶阳气,又可蒸化肾之阴精以生肾气,气旺则阳复;

同时当辅以鹿角、菟丝子、杜仲等补肾壮阳,使虚衰之阳速得振奋。

张景岳所创右归丸堪为补肾阳之佳方。

心、肝、脾、肺诸脏阳气虚损,日久皆可累伤真阳,一般多有寒湿水饮之盛,实质为肾阳被寒邪所遏。

其治以温里散寒为主(即温法),寒邪得去则真阳可复,如真武汤、四神丸、四逆汤等均属温散治标之剂,非补益肾阳之方。

补肝法

肝藏血,主疏泄,调节(储藏与排出)血液以维持人体脏腑各组织的活动,保障血液运行的畅通。

肝藏之血常需盈满,阴血充足是肝体柔和、气机条达、血行通畅的物质基础,故肝有“体阴用阳”之说,从而高度概括了肝以阴血为根本的生理特点。肝脏虚证主要表现为血虚与阴虚两个方面。

一、补肝血

肝血即肝脏贮藏与调节的血液。肝血的充足与亏损,能够标志着全身血液的盛衰。肝血的来源有二。

一为脾胃水谷精微的充养,一为肾精所化阴血的涵育。

此外,心与血脉的充盛,也是肝藏血的重要条件。

因此,肝血不足与心、脾、肾之虚证关联密切。

肝血不足,则心失荣养,故每见面白唇淡、爪甲色白而枯、两目昏花、心悸不寐等心肝血虚证;

肝血虚则疏泄无能,血行迟缓,甚则停滞成瘀,因而见有筋肉拘挛、屈伸不利、月经量少、甚至闭经、癥瘕等症。

补肝血之法,应根据肝藏血而又调血的生理特点,确立补中有调的法则。

虚则补其母,君以熟地、枸杞等滋补肾阴以充血之化源;辅以当归直补肝血,化瘀生新,助其调血疏泄之能;白芍养血和营,柔肝之体以防刚燥太过;川芎行血疏达为佐使,使血充盈而畅通,兼可防止血虚运缓而留滞成痰。

代表方如四物汤、《医宗金鉴》补肝汤(四物汤加枣仁、木瓜、麦冬、甘草)等;

若肝脾气血两虚,则宜八珍汤、十全大补丸之类方。

二、补肝阴

肝阴是指肝血及津液(包括肝液“泪”)等物质。

肝阴的充实,依赖肾水(阴精)的涵养,脾肺所布水津的充溉,以及肝血的充盈和顺。

肝阴充足,则肝体柔和,可维护肝阳的升发与疏泄条达的职能,保持阴阳和谐无过。若肝阴不足,阴不制阳每致阳亢为害。气郁化火,肝阴内耗;水亏于下,阴津不荣,均可导致肝阴不足。

其虚证以眩晕雀目、少寐多梦、肢麻肉瞤等阴血亏虚证为主体;阴虚则内热,肝火横逆上犯,心、肺及胃之阴液俱为其所劫,故可见口燥咽干、心烦易怒、头痛耳鸣等症。

沈金鳌谓肝“若衰与亢,则能为诸脏之残贼”,即是此意。

故补肝阴之法,自当以滋补肝肾阴血为主,兼以清肺益胃,制其犯逆,使肝体柔和。

补阴血如上法,地黄、枸杞、当归、白芍等滋补肝肾,使阴血得充则可制阳;

滋阴液可用沙参、麦冬等滋液润操,养胃阴以资气血及津液生化之源,又合“培土抑木”之法;

清肺润燥则津液施布,兼能制肝火之犯逆。

代表方剂如一贯煎;若阴虚阳亢、风阳升动者,则宜建瓴汤、镇肝熄风汤等。

三、补肝气

肝气即肝藏血、调血及疏泄、升发等功能的体现。盖肝以阴血为体,阴血充盛是肝气旺盛的基础,也就是说阴血充则气自旺,气旺方可使疏泄条达,气血调畅冲和,从而魄安魂守,形健志勇而耐劳,正如《素问·五脏生成篇》所云,肝为“罢极之本”。

临床所见的肝气虚证,以两胁胀满、视物昏花、爪甲不荣,筋脉拘急、恐惧胆怯等症为主要表现。

究其根本,均属肝血亏虚、经脉失其荣养所致,故补肝气之法,应以四物汤调补肝血为准则,血为肝气之母,血充则气可复。

肝血虚久可累及脾肾,因此滋阴化气、或补脾益血都可助肝气的资生,《医宗金鉴》补肝汤、圣愈汤均可选用。

四、补肝阳

肝之阳气源于阴血的化生,又依赖心、肾阳气的温煦,起着维护气血温和调顺、筋脉柔和舒畅的作用。

肝肾同源,主下焦,肝阳虚损不能温煦经脉,多见下焦阴寒证;不能疏土升阳,还可见脾虚气陷诸证。

在中医古籍中对肝阳虚的提法较少见,因此补肝阳的方剂尤其难求。一般多见“肝寒”或“寒滞肝脉”等证。

肝阳虚为阳虚生寒,故以肝之气血虚证为主体,兼见畏寒肢冷、溲清便溏、宫寒不孕等症为特征。

故补肝阳之法,应尊阳气基于阴血的道理,首选当归、枸杞子等温养营血之品培其根本,使阴生则阳长;辅以吴茱萸、肉桂等暖肝肾之阳,温散寒邪;再用川、乌药温通气血。

如此使血充气旺则阳气得生,寒邪散,气血通则筋脉得以温养,是为正法。

代表方如张景岳所制暖肝煎。

若见少腹胀痛,或冷痛引擎、辜冷肿硬、偏坠等寒盛遏阳的标急之证,当以温散寒邪气行气理痛之法,如天台乌药散、橘核丸等皆为温法,非补阳之剂。

一:肝脏

补肝血:当归,白芍,熟地,首乌,阿胶,紫河车,黑芝麻,川断,枸杞,怀牛膝,鸡血藤,大枣,木瓜。

滋肝阴:山萸肉,生熟地,枸杞,女贞,旱连草,龟板,柏子仁,杜仲,阿胶,白芍,沙苑子,鳖甲,乌梅。

补肝气:黄芪。

温肝寒: 吴萸,肉桂,小茴,仙灵脾,荔枝核,大芸,川椒。

清肝热: 桑叶,龙胆草,黄连,菊花,青葙子,决明子,竹叶,连翘。

泻肝火:龙胆草,胡连,川连,黄芩,白芍,青黛,青蒿,茵陈,金钱草,栀子,丹皮,夏枯草,羚羊角。

平肝:菊花,白蒺藜,川楝,天麻,勾藤。

潜阳:石决明,珍珠母,生龙牡,灵磁石。

镇肝:代赭石,灵磁石。

熄肝风:生龙骨,生牡蛎,珍珠母,羚羊角,勾藤,天麻,白蒺藜,僵蚕,全蝎,蜈公,地龙,蝉蜕。

疏肝郁: 柴胡,香附,郁金,青皮,枳实,川楝子,橘叶,木香,元胡,沉香,薄荷,白蒺藜,旋复花,苏梗。

伐肝瘀: 川芎,桃仁,红花,三棱,文术,乳香,没药,五灵脂,泽兰。

二:胆

温胆: 酸枣仁,生地,萸肉,陈皮,半夏,生姜,干姜,当归,五味子。

清胆: 青蒿,黄芩,柴胡,青皮,郁金,香附,川芎,金钱草,苦参,栀子,茵陈,竹茹。

泻胆: 龙胆草,茵陈,黄芩,川楝,栀子,青蒿,川连。

三:心养心血: 柏子仁,枣仁,元肉,丹参,麦冬,当归。安心神: 白芍,龟板,浮小麦,阿胶,紫河车,百合,首乌,合欢花。助心阳: 桂枝,肉桂,附子,薤白,干姜。益心气: 人参,黄芪,党参,茯神,五味子,远志,炙甘草。

镇心神: 朱砂,琥珀,珍珠母。

开心窍: 菖蒲,远志,郁金,牛黄。

四:小肠:

温小肠: 小茴香,木香,乌药,肉桂。

清小肠热:木通,泽泻,栀子,黄芩,灯芯,瞿麦,化石,赤小豆,苦参,赤苓,小蓟,蒲黄,车前子,茅根,猪苓。

五:脾:

补脾气: 人参,黄芪,党参,白术,扁豆,炙草,升麻,葛根,苡仁,莲子。

温脾阳: 干姜,苍术,白术,吴萸,肉叩,半夏,砂仁,白叩仁,草叩,益智仁。

养脾阴, 山药,黄精,芡实,白芍,蜂蜜,大枣。清脾热: 黄连,连翘,大黄,石膏,山栀,芒硝,西瓜。绿豆。

燥脾湿: 苍术,白术,苡仁,半夏,厚朴,茯苓。

理脾气: 陈皮,砂仁,叩仁,香椽皮,木香,藿香,佩兰,厚朴,枳壳,大腹皮。

消脾积: 枳实,大黄,山楂,神曲,麦芽。

六:胃:温胃阳: 附子,肉桂,砂仁,草果,白寇。益胃阴: 石斛,麦冬,花粉,玉竹,芦根,乌梅,沙参,生地。清胃热: 石膏,知母,川连,大黄,滑石,大青叶,芦根。散胃寒: 良姜,生姜,丁香,草叩,荜澄茄,肉桂心。消食积: 山楂,神曲,麦芽,鸡内金,莱菔子。

泻胃实: 大黄,芒硝,枳实,厚朴,槟榔,二丑。

降胃气: 沉香,丁香,柿蒂,枇杷叶,半夏,竹茹,乌药。

七:肺

滋肺阴: 沙参,麦冬,天冬,山药,阿胶,百合,川贝,石斛,花粉,黄精,玉竹。

补肺气: 人参,党参,黄芪,甘草。

敛肺气: 五味,白果,诃子,乌梅,米壳,白芍。

止肺血: 白芨,仙鹤草。通鼻窍: 辛荑,苍耳子。

温肺寒: 麻黄,苏叶,细辛,干姜,生姜,紫苑,冬花。

清肺热: 桑叶,黄芩,知母,栀子,瓜蒌皮,桑皮,地骨皮,生石膏,芦根,茅根,枇杷叶。

宣肺气: 杏仁,桔梗,前胡,射干,牛蒡子,桑叶,蝉蜕,百部。清热痰: 知母,瓜蒌,天竺黄,竹沥,胆南星,射干,白前,黄芩,芦根。温寒痰: 白芥子,半夏,细辛,陈皮。

化痰核: 夏枯草,贝母,瓦楞子,牡蛎。

泻肺水: 葶力子,桑白皮,二丑,冬瓜皮。

八:大肠

涩大肠: 赤石脂,诃子,乌梅,肉叩,莲肉,芡实,煅龙牡,伏龙肝, 米壳,石榴皮,椿白皮。

清肠热: 黄连,黄柏,黄芩,秦皮,苦参,白头翕,败酱草,马齿苋,槐花,地榆,柏叶,连翘,大黄,芒硝。

润肠燥: 火麻仁,郁李仁,桃仁,杏仁,瓜蒌仁,大芸,当归,玄参,麦冬,生地。

杀肠虫: 使君子,苦楝皮,雷丸,南瓜子,槟榔,鹤虱,榧子。

九:肾

滋肾阴: 熟地,龟板,阿胶,女贞,旱莲草,山萸肉,玄参,天冬,枸杞,黄精,紫河车,怀牛膝,制首乌,桑寄生。

温肾阳: 鹿茸,附子,肉桂,仙茅,仙灵脾,故子,巴戟天,肉丛蓉,狗脊,续断,沉香。

固肾精: 金樱子,桑螵蛸,菟丝子,芡实,莲须,五味子,龙骨,牡蛎,益智仁。填肾精: 鹿茸,鹿角胶,紫河车,阿胶,龟板胶。

壮筋骨: 杜仲,川断,狗脊,牛膝,骨碎补。

泻相火: 知母,黄柏,泽泻,丹皮,地骨皮,玄参。

十:膀胱固膀胱:龙骨,益智,鹿角霜,桑螵蛸,白果。

温膀胱:茴香,肉桂,乌药,沉香,山萸肉,荜澄茄。

利水: 茯苓,猪苓,泽泻,木通,滑石,防己,地肤子,车前子,通草,冬瓜皮。

通淋: 扁蓄,瞿麦,海金沙,土茯苓,金钱草,木通,滑石,甘草梢,芒硝。

肺之用药

肺是华盖、清虚之脏、娇脏,不耐寒热,用药宜恰到好处,不能太过,其性喜润而恶燥。

1.外感咳嗽

基本方:前胡、桔梗、杏仁、甘草。

风寒咳嗽:基本方加苏叶、法半夏、橘红、白前。外感风寒,喜用辛燥之品,虽可治病,但会伤阴液,而以上药物都比较平和。咳而呕吐加生姜;若初起风寒咳嗽,荆芥用多了病人咳嗽可加剧,最好用苏叶,杏苏散是比较平缓之剂,用时效果好;痰多加法半夏、陈皮;对风寒重证,可酌情用麻黄或炙麻黄绒。在治疗风寒咳嗽时苏叶、荆芥、麻黄不能超过10g,生姜用3g即可,不宜过多,过多伤肺。

风热咳嗽:基本方加贝母、桑叶、牛蒡子。咳而作呕加枇杷叶、法半夏;口干,舌欠润,开始加芦根清润流畅之品,日久则加沙参、麦冬;痰多加瓜蒌仁。风热咳嗽初期,宜用清发之品,但薄荷刺激性太强,又是芳香之品,宜少用;可用2g;不宜用过于苦寒之晶,因苦寒易化燥伤阴;也不宜过早加用炙枇杷叶、炙款冬花等,以免留邪。有人治风热咳嗽用川贝母,黄老认为病初起用浙贝母好,有清热解毒作用。黄老喜欢苏叶、白前、前胡合用,作用平稳,效果好。

2.内伤咳嗽

寒饮射肺:方用麻黄、桂枝、杏仁、紫菀、生姜、橘红、茯苓、法半夏、苏子、五味子。重者酌加细辛、干姜、白术;胸胁满闷、气逆甚者,加旋覆花;喉如水鸡声加射干。

风热壅肺:方用桑叶、川贝母、瓜蒌仁、马兜铃、冬瓜仁、桔梗、白茅根、枇杷叶、生薏苡仁、杏仁、莱菔子、枳壳。重者酌加金银花、连翘、黄芩等。

3.哮喘

喘有寒喘、热喘,及肾不纳气、肺气不降所致者。

初喘常用麻黄、杏仁、苏子等,但麻黄对久喘不利,并伤肺阴;

喘证初发或老病新发属痰饮,用小青龙汤;肺热用麻杏石甘汤;

长期久喘,肾不纳气,用杏仁、苏子、沉香、胡桃肉、五味子、白果,并加养肾之品,不用麻黄,因麻黄对久喘不利,并伤肺阴;

肾阳不足加蛤蚧等升阳之品;肺气不降用三子养亲汤;

胸闷气喘加全瓜蒌、杏仁、贝母、苏子、苏梗。

4.痰

寒痰用二陈汤加旋覆花,热痰加海蛤粉,同时要注意培土,偏凉加茯苓、白术,偏热加山药、茯苓。

对肺结核,肺阴伤或阴水不足,仿清燥救肺汤,用南北沙参、山药、炙百部、川贝母;如有盗汗加地骨皮、百合;舌红,苔欠润,痰中带血,力口阿胶珠、黑芝麻(滋肾)、冬虫夏草;出血多加白茅根、旱莲草、藕节(白及太滋腻,用时易滞,且伤肺气,不宜多用)。

在药中还要加行气药,但咯血不能用桔梗,因桔梗升提肺气,虽可排脓提痰,但对出血不利,胸闷时才可用之。咳喘病位主要在肺、脾、肾,咳嗽不止于肺,也不离于肺,肺不伤不咳,脾不伤不久咳,肾不伤咳而不喘。

脾之用药

脾喜燥恶湿,主运化,脾虚生湿。

脾气虚:

四君子汤重用白术,用焦白术,若苔白而不润,用生白术,生白术润,焦白术燥。

若脾虚湿滞,胃脘不适,苔白稍厚,轻者加陈皮为异功散;重者苔白腻,胃脘胀闷,用六君子汤;若胃脘胀闷甚,胀痛不思食,用香砂六君子汤;这都是脾胃气虚,失于和降而引起湿聚,因程度不同而分别所用的代表方,可见中医治病到什么程度用什么药,不能太过。

若脾虚泄泻.一般用参苓白术散,治腹泻关键是重用茯苓15~30g,以及扁豆、白术等,用淡渗之品分消水气。关于砂仁、白豆蔻、草豆蔻、肉豆蔻的用法,一般化湿用白豆蔻,脾肾虚寒、五更泄用肉豆蔻,中焦虚寒(脾寒)用砂仁。

脾阳虚:

方用党参、白术、炙甘草、茯苓、干姜、砂仁、法半夏、陈皮、白豆蔻、草果 扁豆。脾肾虚寒、五更泄,加肉豆蔻;有下坠感,用枳壳少许。

脾阴虚:

能食而瘦,大便秘结,口干咽燥,舌质红,脉细。治宜养益脾阴,方用沙参、山药、甘草、芦根、黄精。重者加石斛、玉竹、沙参、甘草。甘草一定要用生甘草,因其能泻火存阴,恐炙甘草滞;养阴一定要配山药,怕滞一定要配茯苓。

脾虚食滞:

方用山楂、神曲、麦芽、谷芽、鸡内金、莱菔子、川楝子、槟榔、广木香。

寒湿困脾:

方用藿香、佩兰、蔻仁、白术、陈皮、薏苡仁。若脾虚气陷用补中益气汤,也是由四君子汤发展而来的,由异功散去淡渗利下之茯苓,加黄芪补气、柴胡主升、升麻升提清阳之气而成,升阳举陷,除升提药外,应重用补气药。

若脾虚化源不足,引起心脾两虚,出现心慌、气短、失眠、纳呆、崩漏,治宜补心脾,用归脾汤。该方养心不离补血,健脾不离益气,全方大量壅滞药中加了一味广木香,理气行滞。这里不用陈皮而用广木香,因陈皮燥湿有伤阴血之嫌,而广木香作用平和,又能理脾行气。

总之,治脾要慎用滋腻药,因滋腻碍脾。

心之用药

心主血,为神明之官。养血方有张仲景的炙甘草汤、柏子养心丸、天王补心丹、归脾汤。症有心慌、胸闷、脉结代,病如现代的风心病、二尖瓣狭窄、冠心病等。

心阳虚:

方用人参(或党参,病重用高丽参)、黄芪、桂枝、炙甘草、茯苓、石菖蒲、远志、当归。

手足不温用桂枝、炙甘草;重者可用附片。

远志是通心神药,用生远志好,不要用炙远志。西药用远志酊排痰,这里体会到痰排不出来用点远志好,但要用生远志,不用炙远志,因肺喜润恶燥,但润过则聚痰。

心阴虚:

治宜养心阴、补心血。方用柏子仁、龙眼肉、鸡子黄、阿胶、西洋参(或太子参)、五味子、麦冬。

养心血用柏子仁、阿胶、龙眼肉;健忘加酸枣仁、小麦、甘草;失眠加酸枣仁;镇静心神、化痰用生龙齿:宁心安神、化痰利水用茯神(朱茯神少用);梦遗用金樱子、龙骨;盗汗用煅龙牡、黄芪、浮小麦;口干加麦冬;心火上炎用莲子心、生地黄或连翘、黄连。

心血瘀阻:

方用丹参、远志、生蒲黄、三七末、藏红花、炒五灵脂、当归、香附、川牛膝。

胸闷甚加全瓜蒌、石菖蒲、郁金;治冠心病、胸闷、苔腻用菖蒲、郁金;大便干,用瓜蒌、薤白,滋阴通大便,开胸阳;心悸加生龙齿、柏子仁、琥珀末;关节麻木者加用牛膝、桑枝;纳差加白术、云茯苓;高血压、头晕加夏枯草、石决明。

治冠心病,若血压高禁用当归;血压低者可用当归。对冠心病一般医生喜用活血化瘀,黄老认为对老年人(因冠心病老年人多)虽要通。但病因是血管硬化,化瘀的当中要养一下、柔一下。

肝之用药

肝为刚脏,将军之官,性喜条达,恶抑郁,故宜柔。肝郁有一般肝郁,有肝郁化火。郁宜达之。肝的治法,有疏肝、养肝、凉肝、暖肝、泄肝、舒肝、抑肝、柔肝之分。

舒肝:

对一般肝郁采用舒肝之法,不宜疏肝,以免太过;肝郁较甚,才用疏肝之法。木宜条达,舒肝常用逍遥散,是调肝良方。

方中柴胡疏肝。柴胡有北、红、软、银、竹叶等之分,银柴胡退虚热,疏肝气则用红柴胡、北柴胡。方中薄荷辛凉疏散,量宜少,用1g,以助柴胡疏肝气以免化火,不使火帜;重点是用当归、白芍养肝血,当归辛、苦、温,配白芍才能养肝血。此方妙在虽是治肝郁代表方,但未用一味行气药,因行气药多香燥,肝郁易化火,香燥药既助火又伤阴,故不用。

若肝郁化火就要用丹栀逍遥散清气分、血分之热。对肝热患者要仔细观察小便,肝热重小便呈茶色,此时疏肝不宜用柴胡,因柴胡就升、降、沉、浮来看主升,虽柴胡劫肝阴不作定论,但柴胡至少不养阴,易导致肝经风热上炎,这时往往用白薇来和解表里。白薇对虚热能发表解散,如产后虚热所用玉竹汤中就有白薇;《金匮》用白薇治疗小便黄,既能利小便,又能退虚热,其性也不燥。若尿黄、手足心热,则用青蒿退尿黄。柴胡青蒿鳖甲饮,是清散之剂,能治肝热,凡慢性肝病均有胸闷,不思饮食,而青蒿护肝,且可利胆,此即所谓不用柴胡而用清淡之品之意。

对肝郁来说,苔薄白用当归;苔薄黄用丹参,因其性平凉且活血行血,还有解毒作用。对肝炎病人,当归用之太过易致呕吐。

疏肝:

用于证见胸闷不舒,胸胁胀满,脉弦涩者。疏肝常用青皮、香附、橘叶、川楝子,均为辛温或苦寒之品。疏肝止痛,用香附量要大(其中有四制香附丸、七制香附丸等,均为妇科要药)。香附善于调经,味辛性温,疏肝力强,过用则伤肝,非养肝之品,其特点是兼能暖宫,如艾附暖宫丸治宫寒不孕。除痛经寒凝气滞用此或乌药外,一般较少用到该药,仅用橘叶即可。若嫌橘叶力不足,可用青皮(青皮力量较花青皮力量强),其性与橘类相似,如陈皮、香橼等;若化火则用川楝子;脘腹胀痛可选用佛手,因其性平淡。

阴虚阳亢:

症见头晕耳鸣,面红易怒,舌红少苔,脉弦细,治宜育阴潜阳,方用龟甲、生牡蛎、阿胶、麦冬、生地黄、白芍。肝阳上扰,症见巅顶痛,眩晕,眼花,治宜平肝熄风,药用钩藤、石决明之类,不宜用辛温走窜之品。钩藤平稳效佳,无副作用。有人用菊花,但其香味浓厚,并非肝阳旺者之所宜。凡过于香窜升散之药均不宜用,治病应顺其性。胸胁满痛,用生牡蛎平肝散结;若巅顶痛、目雾、太阳穴痛,并非生牡蛎所能治,需用石决明;前额痛则用石决明加钩藤,痛甚用钩藤加白蒺藜、桑叶、菊花;若巅顶痛、耳鸣、耳聋且胀,血压高,则用磁石、石决明;若手指麻木、肌肉蠕动如蚁走,应防风动。

养肝:

常用女贞子、桑椹子、生地黄、熟地黄、白芍、枸杞子等。

头晕眼花、心慌失眠,用熟地黄、白芍、枸杞子以养心柔肝;舌质红用生地黄;重用白芍、枸杞子甘温平,为滋养肝肾之要药,若肝火上炎,用之并不宜,因性温,若配菟丝子则为温润添精之用;肾水不足而致肝火旺用熟地黄、玄参。

若牙龈出血、脉弦细,用龟甲、牛膝、阿胶、太子参;如果是血小板减少引起的牙龈出血,并非平肝所能奏效,需养血,用黄芪15~30g,女贞子、龟甲,仿归脾汤加味可升血小板。血小板减少不用生牡蛎,此药可使血小板下降,而用黄芪、当归、山萸肉、炙甘草、女贞子、龟甲、阿胶等。

清肝:

用于胸胁胀,口干咽燥,舌红苔黄者。常用药物:玄参、青黛、青蒿以清肝;口苦用炒栀以清肝经气分之火,口不苦用牡丹皮以清血分之火;水亏虚火上炎者,用盐炒黄柏、知母以清热降火。

泄肝:

用于胁痛,口苦咽干,带下色黄,质黏稠有气味,或阴痒者。治宜清泄肝经湿热,用龙胆草、茵陈、栀子、黄芩。

镇肝:

用于巅顶痛,耳鸣,耳聋且胀者。用石决明、磁石以镇肝潜阳;

若有肌肉跳动,头晕,用钩藤、天麻、羚羊角、龟甲、桑叶、杭菊花以镇肝熄风;若抽搐用全蝎、僵蚕、地龙以熄风止痉;若阴虚阳亢宜育阴潜阻,用大定风珠加减;若血虚生风,宜养血熄风,用加减复脉汤之类。

肾之用药

肾藏精,为阴阳之脏;主生殖。肾无实证,只补不足,不泻有余,因此临床上分肾阴虚、肾阳虚、肾气虚。

肾阳虚:

常用杜仲、补骨脂、巴戟天、仙茅、仙灵脾、鹿角胶、鹿角片、鹿茸、肉桂、附片、紫河车;菟丝子。

性欲淡漠用二仙汤,仙灵脾较仙茅作用弱,重则用锁阳、阳起石;大便干用肉苁蓉;夜尿多用覆盆子、益智仁、桑螵蛸;肾不纳气用胡桃肉、五味子。

肾阴虚:

常用生熟地黄、山药、桑椹子、首乌、枸杞子、知母、龟甲、阿胶、龟甲胶。相火偏旺,面赤耳鸣,重用生地黄、女贞子、磁石;失眠多梦用夜交藤、百合;滋肾阴补任脉用龟甲,龟甲胶力较强,填精偏温。

阴阳两虚:

视其偏阴虚、偏阳虚,参考以上用药。

黄老清下焦热多用知柏地黄汤,其中黄柏壮水平火,用盐水炒入肾;知母生津利尿。

治阴虚遗精的病人,黄老不用收涩药,而是专于交通心肾。因为遗精缘于用脑过度,心火动,肾水不足,用脑伤神明,髓海不足,心肾不交,故不能固涩,而应治以平相火、降肾水。治肾阳虚遗精,则宜温阳固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