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虎360与腾讯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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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春节前后,腾讯选择在二三线和更低级别的城市强行推广QQ医生安全软件,也就是一夜之间,QQ医生占据国内一亿台左右电脑,市场份额近40%。
然而360很快就意识到了QQ医生的威胁,一些休假中的360员工被紧急召集回来应对这场突发事件。
三个月之后,腾讯新发布了QQ医生的升级版QQ电脑管家,而功能也更加强大。包含云查杀木马、系统漏洞修补、实时防护、清理插件等多项安全防护功能,与360安全卫士展开直接竞争。360与腾讯之间由此展开一场软件纷争。
11月4日凌晨消息,互联网上有史以来最为激烈的碰撞在激烈交锋刚刚趋于平静。从腾讯宣布将在装有360软件的电脑上停止运行QQ、到360下线扣扣保镖、发用户紧急求助信,这场持续5个小时的密集过招,吸引行业内外的强烈关注,也成为互联网数年来网民参与度最深的娱乐话题。
起
11月3日晚18:20左右,腾讯通过全国IM弹窗形式,向网友表达其刚刚做出的“艰难决定”:在360公司停止对QQ进行外挂侵犯和恶意诋毁之前,腾讯将在装有360软件的电脑上停止运行QQ。
这则公告让持续一个月的腾讯与360纠纷大戏达到高潮。覆盖率达到90%互联网用户的QQ,与产品覆盖率同样接近90%的360产品只能留存一个,不仅给所有互联网用户出了难题,也让整个互联网行业内外高度关注。
360会如何应对?一时成为讨论和关注焦点。不过在360对外发布官方声明之前,腾讯再发布一则声明,称360推出的扣扣保镖通过“恐吓”和“诱骗”用户的手段对QQ软篡改,并呼吁用户不要使用360软件,更不要通过360软件备份QQ资料,“以免个人数据被窃取”。这离腾讯18:20发出公告仅仅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
承
19:18分左右,360通过向新闻媒体发布公告的形式正式表态,指责腾讯要挟用户,并透露“已做好了充分准备,保证大家能够继续同时正常使用QQ和360软件,相应措施将尽快推出,请大家稍候。”
就在两分钟后,奇虎360董事长周鸿祎(微博)通过新浪微博( http://t.sina.com.cn )公布了这一“保证360与QQ同时运营”的举措:为腾讯9月推出的基于浏览器的WEB QQ做了一个客户端,用户使用这款客户端可以保证360与QQ聊天的顺畅进行。
19:40分,360官方通过新闻稿正式向外界公布推出WEB QQ客户端,称用户登录360 WEBQQ客户端,就会新建一个独立窗口,用户不必担心QQ因为在浏览器里而被误关闭。当用户关闭窗口后,QQ可隐藏在托盘区继续运行。
不过360的这一对策迅速遭到腾讯反击。数十分钟后,腾讯关闭WEB QQ网站入口,web.qq.com及web2.qq.com两个网站均已跳转至“腾讯至广大QQ用户的一封信”。与此同时QQ空间也宣布不支持360浏览器访问。
转
20:50分左右新浪科技发现360扣扣保镖官方网页和下载页面均不能正常访问,360首页上除一条新闻之外,也无法找到任何与360扣扣保镖有关的入口。
20分钟后,也就是21:10分左右,360在接受新浪科技连线时证实,由于扣扣保镖和腾讯QQ之间存在技术冲突,为了不至于给用户造成伤害,已经对这款产品做暂时的下线处理。而对于这款产品后续的相关情况,360方面并未给出任何表态。
这离腾讯打响战争第一枪已近过去了近3个小时,当舆论纷纷倒向“360已经输了”并打算结束围观时,360突然打出了一张“温情牌”。21:30分,360发布致网民紧急求助信,称目前是360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恳请”用户能够坚定地站出来。
360在紧急求助信里呼吁,“请您及您身边的朋友们,为了互联网安全的未来停用腾讯QQ三天,以示对腾讯公司不尊重用户权益的抗议。在这三天之间您或您的朋友可以使用MSN或飞信等其他聊天工具代替。”
依然不合?
在360的紧急信发出后,舆论陷入了短暂的平静。1个半小时后的23:00,腾讯通过新浪科技对外发布“三项和解条件”,要求360必须在所有客户端完成对扣扣保镖和隐私保护器的卸载,立即停止拦截腾讯和其他合法程序,并公开承诺今后不拦截腾讯程序,公开承诺今后不发布攻击腾讯产品任何软件等。
与此同时,一封由腾讯公司董事局主席马化腾发给全体员工的公开信曝光。马化腾在公开信里明确表示,“与360这场战斗还将持续,但因为腾讯是真正把用户价值放在第一位的,因此我们坚信必将赢得用户的支持,打赢这场战斗。”
在4日凌晨0:38,360发布了针对腾讯QQ强制网民卸载360事件的最新申明:“今晚发生的QQ强制网民卸载360的事,已不再是360公司与腾讯公司之间的恩怨,而是腾讯QQ如何对待自己6亿注册用户合法权益的大是大非问题。”
360同时要求腾讯公司立刻停止强制用户的非法行为,公开承诺今后要尊重用户选择,维护用户的合法权益,并向全体用户道歉。
以为今晚这场大戏就这么结束了?答案是NO!此刻的360办公室和腾讯一样忙碌而紧张,高层焦虑的开会、商量对策。短暂的平静背后暗藏着更大的暗流。
360内部员工透露着事情“并没有结束”,360留守岗位的员工甚至有些兴奋,因为这是互联网若干年来引发用户关注和争议的最大高潮。腾讯也计划在4日上午召开针对此次事件的媒体沟通会。
对簿公堂
2012年9月18日上午,腾讯公司诉奇虎360“扣扣保镖”不正当竞争一案在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开庭。腾讯向360索赔1.25亿元的经济损失。[2]
QQ电脑管家借力QQ捆绑,打入桌面安全领域
腾讯于2006年12月正式推出QQ医生1.0 Beta版本,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QQ医生只是作为腾讯查杀盗号木马的小工具。随着360快速发展成为第二大桌面客户端,腾讯感觉到潜在的危险。
2010年1月21日,QQ医生3.2推出,界面及功能酷似360,同时宣布赠送诺顿防病毒软件半年试用。之后QQ医生利用春节期间强行推广。360称,几乎一夜间QQ医生安装到国内约1亿台电脑,市场份额升至40%。
360快速阻击,QQ初尝败绩
敏感的360很快意识到QQ医生的威胁,一些正在休假的员工被紧急召回以应对这起突发事件。然后用户发现360安全卫士提示:"(QQ医生)正在安装的漏洞补丁有风险,建议不要安装!"
随着360的快速反应,再加上QQ医生本身产品并不成熟就匆忙上阵,很多用户陆续卸载QQ医生,其市场份额也快速降至10%以下。360成为此次交锋的胜利者。
网络安全网站“360安全中心”于9月27日发布了一款名为“360隐私保护器”的软件,监测国内最大即时通讯软件“腾讯QQ”对用户电脑中文件的查看情况,并指称QQ窥视用户隐私文件。
腾讯重整旗鼓,一纸诉状将360告上法庭[4]
据腾讯官网消息,腾讯已于近日正式起诉360,要求奇虎及其关联公司停止侵权、公开道歉并作出赔偿。法院已受理此案。
腾讯在诉状中称:“该‘360隐私保护器’通过监测腾讯QQ聊天软件的运行,利用虚假宣传手段,误导和欺骗用户,诬蔑原告和原告的产品‘窥视’ 用户的隐私,给原告及原告的产品和服务的声誉造成极大损害。同时,被告还通过官方博客、官方论坛、制作专题等方式,称‘QQ窥探用户隐私已久’、‘QQ侵犯用户隐私’、‘QQ承认窥探隐私’、‘QQ正偷窥您的隐私’、‘请慎重选择QQ’,诋毁原告及原告的产品和服务。”
腾讯集结盟军,以不正当竞争为名讨伐360[5]
金山、百度、腾讯、傲游、可牛等公司27日联合发布“反对360不正当竞争及加强行业自律的联合声明”。360在当晚亦发布声明回击称,这些企业“合伙作恶”,并表示将适时公布“腾讯偷偷扫描用户硬盘的最新证据——‘超级黑名单’”。
360推扣扣保镖 屏蔽QQ广告 阻止QQ扫描[6]
10月29日上午消息,互联网安全厂商360公司今日宣布,推出一款名为“扣扣保镖”的安全工具。360称该工具全面保护QQ用户的安全,包括阻止QQ查看用户隐私文件、防止木马盗取QQ帐号以及给QQ加速等功能。
腾讯当日发表声明称,该软件通过外挂手段对腾讯QQ的多项功能进行破坏,严重影响QQ软件的安全和完整服务。并称该外挂行为是一种明目张胆的违法行为,将追究其法律责任。
腾讯奇虎大战升级:QQ和360只能选一[7]
腾讯11月3日晚发的公开信称,近期360强制推广并胁迫用户安装非法外挂“扣扣保镖”。该软件劫持QQ安全模块,导致QQ失去相关功能。如果360软件运行环境下,腾讯将无法保障QQ帐户安全。
360在官方网站上声明称,腾讯以不能使用QQ为要挟,强迫QQ用户卸载360系列软件。原因是“360隐私保护器”曝光QQ涉嫌偷窥用户隐私的行为,而360新推出的“扣扣保镖”可以保护QQ用户安全,阻止QQ偷窥用户隐私,因此遭到腾讯恶意报复。
360宣布召回扣扣保镖软件[8]
11月4日早间消息,继360昨晚宣布关闭扣扣保镖下载及其官方页面之后,360今早向用户弹窗表示召回扣扣保镖软件,请用户卸载该产品,并在弹窗中直接提供了卸载该软件的链接。
多部门出面叫暂停 “3Q之战”中场休息[9]
360公司总裁齐向东昨天(11月4日)向记者透露,工信部等相关部门已经介入腾讯与360之间的纷争。中国互联网协会常务副理事长高新民昨天也告诉记者,中国互联网协会已经对两家企业进行调解,目前双方已达成初步共识。
11月4日6时左右,360方面发出一份声明称:“在国家相关部门的强力干预下,目前QQ和360软件已经实现了完全兼容。”对于未来的和解可能性,360一位高管表示,“得看腾讯的表现”,而腾讯方面则回应,“得看360的诚意”。据悉,双方在有关部门的协调下已经完成了第一轮和谈。“和解是大趋势,但需要时间。”一位参与了谈判的人士告诉记者。
金山搜狗可牛傲游百度宣布将不兼容360[10]
11月5日上午消息,金山、搜狗、傲游、可牛、百度今早联手举行发布会,表示五家厂商的客户端软件将不兼容360系列软件。目前不兼容的方式尚未确定,有业内人士称此举意在联手给360制造舆论压力。
工业和信息化部21日发出关于批评奇虎和腾讯的通报,责令两公司在通报发布5个工作日内向社会公开道歉,妥善做好用户善后处理事宜。
延伸阅读
关于批评北京奇虎科技有限公司和深圳市腾讯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的通报(全文)
北京奇虎科技有限公司、深圳市腾讯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相关互联网信息服务提供者:
近日,北京奇虎科技有限公司和深圳市腾讯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两公司)在互联网业务发展中产生纠纷,采取不正当竞争行为,甚至单方面中断对用户的服务,影响了用户的正常业务使用,引起用户不满,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事件发生后,工业和信息化部高度重视,会同相关部门及时了解情况,平息争议,坚决维护用户合法权益和市场秩序。经研究,现对两公司通报批评,并对两公司及相关互联网信息服务提供者提出如下要求:
一、 责令两公司自本文件发布5个工作日内向社会公开道歉,妥善做好用户善后处理事宜。
二、 责令两公司停止互相攻击,确保相关软件兼容和正常使用,加强沟通协商,严格按照法律的规定解决经营中遇到的问题。
三、 我部将依据职权,会同相关部门对两公司涉嫌违反相关法律规定的行为进行进一步调查处理,责令两公司做好配合工作。
四、 责令两公司从本次事件中吸取教训,认真学习国家相关法律规定,强化职业道德建设,严格规范自身行为,杜绝类似行为再次发生。
五、 相关互联网信息服务提供者要引以为戒,遵守行业规范,维护市场秩序,尊重用户权益,共同促进互联网行业健康、稳定、持续发展。
二O一O年十一月二十日
针对工业和信息化部的通报批评,北京奇虎科技有限公司与深圳市腾讯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21日晚间表态:接受工信部的批评,再次向广大网民致歉。
亲爱的QQ用户 :
前段时间,腾讯公司和360公司爆发了一场广为人知的纷争。最终在工业和信息化部等政府部门的协调下,这次纷争告一段落,QQ用户的安全和权益得到了保障。在此,我们向所有在事件中受到困扰的用户致以诚挚的歉意!对工业和信息化部等政府部门的通报批评我们虚心接受,并且会按照有关要求认真落实后续工作。对大家在此过程中对我们提出的意见和各种批评,我们也会认真听取、总结,吸取教训。
痛定思痛,我们在处理的方式和与用户沟通中采取的方式有很多值得反思的地方。起初,我们把注意力都放在“谁对谁错”、“是非曲直”这样的问题上,与此同时,却忽略了用户的感受。
作为一家发展较早、规模较大的企业,同时作为行业领先者,我们应该更加注重用户的感受;如果我们在做出那个“艰难的决定”之前能够和您有更充分的沟通,让您能有机会更明白风险和问题所在,整个事件的演化也许就是另外一幅情景。
事件发生后,我们从用户、媒体、行业专家那里得到了很多信息,其中有意见,有建议,也有批评。无论从哪个角度,能得到您的帮助是我们的幸运,也是我们在这个事件中的一份收获。您现在也许还无法想象这些意见对我们有多么重要。正是您的这些意见,将会成为腾讯公司战略转型和企业升级的关键动力。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认识,公司领导在不久前致员工的一封信里才会提出:“这不是最坏的时刻;也没有最好的时刻;让我们放下愤怒;让我们保持敬畏;让我们打开未来之门。”我们相信,这次事件结束之后,在政府的推动下,我们一直渴求的“阳光下的竞争”时代终将到来。腾讯也将以更开放的心态和用户、行业一起去拥抱这个时代。
随着QQ用户数的持续增长,我们明白身上的责任越来越重大。面对责任,我们必须对自己要求更高、做到更好。这样的心态也让我们更能理解您在此事件中所受到的困扰。因此,我们再次向您致以诚挚的歉意,希望未来能继续得到您的支持。
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们的心愿不变:和你在一起。
腾讯公司
2010年11月21日
近期,360与腾讯公司发生了一系列争执,给亿万网民的工作和生活带来了很大困扰和不便。在工信部等政府部门及时介入干预下,目前纷争已平息。我们已于2010年11月4日向广大网民发出道歉,今天,我们再次诚挚地向您说声:“对不起!”
目前,腾讯与360软件、网站已全面兼容。我们衷心希望您和亲朋好友继续享受360提供的高品质安全服务,也欢迎广大用户继续对我们进行监督、鞭策,共同构建一个更安全、开放、快乐的互联网。
自创立以来,360一直致力于为用户提供免费的专业安全服务。从查杀流氓软件开始,360为广大用户打补丁、杀木马、拦截欺诈钓鱼网站,并将免费杀毒惠及每一个用户,既保护了电脑安全,又为用户省钱。360由此得到网民的信任。
网民是我们的衣食父母,“用户利益至上”是360的核心价值观。正因为有了网民的支持,360才能不断发展,建立起全球用户数最多的互联网安全防护体系。我们将继续坚持“专业品质,免费安全”,为建立一个安全、健康的网络环境,做出应有的贡献。
我们完全接受工信部对此次纷争事件的通报批评,坚决贯彻落实通报中的工作要求,向社会和网民道歉,停止公司间的相互舆论攻击。
我们在此进行反思:在注重创新的同时,更兼顾产业的和谐;在敬畏用户的同时,更兼顾有序的竞争。我们将放眼未来,用创新赢得尊重,用责任赢得信赖。
北京奇虎科技有限公司
二〇一〇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某种意义上,这场商战的正面意义是普及了网络隐私这个概念,这对整个行业是有推动作用的。
360提出的遵守“两不一必须”软件三条规范值得业界探讨。包括第一,行为不越界。软件的功能不同,在电脑的生态系统中各司其职,其行为也必须要有边界。第二,隐私不上传。绝对不能上传用户的个人隐私信息。第三,操作必须明示用户。尊重用户的知情权和选择权。
目前并没有一款防隐私泄露软件能够完全确保信息不泄露,能做的只是努力去降低泄露的可能性。而无论是360还是金山的隐私保护器,都只是一种对隐私保护的有益尝试和探索,治本之道还得寄希望于立法保护。
动不动就以“弹窗”对骂让广大无辜网民不堪其扰,双方都声称是为了“保护用户隐私”又让大家无所适从。一个是拥有10亿注册用户的软件霸主,一个是占据免费杀毒软件头把交椅的后起之秀。一山不容二虎,“隐私保护”的噱头下,是双方保证各自桌面软件占有率的利益博弈。
前有乳业巨头蒙牛、伊利相互指责对方诽谤诋毁,后有两大软件企业360与腾讯的“弹窗大战”。在没有健全的市场规则的情况下,口水战和拉帮结派多少显得有点江湖味。
网民的权利就是人的权利,网络信息的安全关系到人的安全。剔除双方争执的利益、方式、道德等因素,我们更应关注网络社会个人信息安全的保护,无论这种安全隐患来自于一款软件,还是一个企业,抑或其他方面。
2009年开始实施的工信部《软件产品管理办法》规定,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开发、生产、销售、进出口“可能危害计算机系统安全”或者“含有法律、行政法规等禁止的内容的”软件产品。尽管未对安全软件作出明确界定,但“用户隐私”应该是在该条例的保护范围之内。就用户网络隐私权而言,其内涵、外延以及侵权的责任形式,国家需要尽快出台相关法律。
这场纷争也提醒人们,当我们对网络以及网络技术的依赖性无限上升时,尤其是某种网络产品在市场中形成了绝对垄断地位时,整个社会和公众就随时可能被网络或者网络运营商“绑架”。因此,国家有关执法部门,有必要依据《反垄断法》的规定,认真监管和查处网络界的垄断和不正当竞争现象,防范那些恶性竞争伤害公众利益。
事实上,从9月27日纷争爆发至今,人们未见有关部门对这场恶性竞争行为作任何介入。而根据我国有关互联网和互联网企业的管理政策以及反不正当竞争法的规定,政府完全有权力有义务介入这种纷争,并对有关技术问题作出调查处理,同时防范矛盾的恶化。遗憾的是,有关部门的不作为,也催生了这次互联网公共道德危机。
解决竞争纠纷最终要靠法律,而不是靠发动网络民粹来获得舆论的支持,也不是凭借公司的强势来摆平。然而,更值得追问的是,在法治尚不完善的前提下,中国企业自我约束的商业道德与伦理,又在哪里?或许很多企业还没有意识到,当恶性竞争激烈到不把公众利益当回事的时候,公众其实也就不会把它们当回事了。
记者从消息人士处了解到,这场互联网迄今最大规模的“恶斗”,已使有关部门介入,而官方出手必然会改变整个行业的游戏规则。不少业界人士担心,这场恶战的结果将是“多败俱伤”,恶性竞争付出的代价将使整个互联网产业受损。
对腾讯影响:增长可能放缓
腾讯控股4日大跌3.1%、市值蒸发百亿元之后,昨日股价随大盘回稳,微幅上涨。原因是该场恶斗遭到了国家有关部门的强力干预,目前QQ和360软件已实现了兼容,QQ恢复了正常营运。
尽管争斗可能告一段落,但腾讯为此付出的损失可能仍会进一步扩大,未来可能面临用户流失和收入增长放缓的影响。从价值看,腾讯的核心资产不是QQ软件,而是QQ的6亿用户。经历此负面影响后,申银万国称,为腾讯贡献收入的核心用户可能不会减少,但会减缓腾讯用户的增长。腾讯多数业务线不会受此影响,但是这些业务线的增长可能会受影响。三星证券认为,冲突事件有机会令部分会员转用其他即时通讯服务,或会影响QQ入门网站的广告和网络游戏的收入。
更大的隐忧还在于,腾讯可能招致反垄断制裁。目前,腾讯QQ坐拥6亿用户,占据即时通讯市场80%的份额。有如此巨大的市场支配地位,才使腾讯敢于挟持用户,剥夺其自由选择软件的权利,也招致同行痛恨。英国《金融时报》形容:一个软件生产商肆意决定自己软件的兼容环境,人为排斥其他的软件,是业界前所未有,即使苹果、微软、雅虎也不敢。中国已有反垄断法,腾讯有一天可能也会吃上官司。
对360影响:上市计划受影响
谋求上市的360也并非赢家。其一是官司缠身。自从2005年创立开始,分别有瑞星、阿里巴巴、反流氓软件联盟、金山、百度等多家公司起诉360,再加上腾讯,360公司光是应付官司就头疼。
其二是收入模式难获突破。业界估测360今年收入约3亿元人民币,但其95%以上来自360浏览器,通过给第三方网站导入流量来赚取分账收入,这种依赖他人的收入模式风险较大,也不是360的主业安全软件,一旦遭遇百度或淘宝等公司的封杀,收入立刻瓦解。
其三,上市计划受影响。360成立已5年,接近了风险投资的3~5年套利退出的心理期限,虽然360仍是投行眼中的大肥肉,但处理360这些官司所需要的时间和繁复的流程,投行认为风险太大。
对行业影响:失去用户信任
从长期看,这场战争已造成两败俱伤。中国互联网输不起这场战争,中国在很多地方都远远落后于欧美,而在互联网领域好不容易有了百度、阿里巴巴、腾讯等公司,规模虽小,但在国内市场却较成功,内战必将严重扼制国内互联网产业的兴起,国外的大鳄会趁机杀入。
这种恶斗也会失去网民信任。这几年,中国互联网企业收入利润暴涨,依赖的是全球数量最多的中国网民们的支撑。然而,这些缺乏了社会公德与责任感的企业的所作所为,伤害的不仅是中国本地企业的信任,还有数亿网民们的信任。反观国外著名互联网企业,他们在赚取丰厚利润的同时,还赢得了民众的广泛支持与尊重。
预测:
互联网或招致从严监管
华兴资本CEO包凡在微博中评论称,这场恶战短期和长期输家不会是同一个人。他认为最终只能由监管当局来收场,而官方出手必然会改变游戏规则。
腾讯与360的恶斗,体现的是无厘头的竞争,对于互联网产业的发展有百害而无一利,它损害了产业发展的环境,损害了中国互联网产业的形象,损害了互联网用户的根本利益。不少专家都呼吁,现在到了管制部门出手的时候了,相关管制部门应该组织相应的调查机构,根据相应的法律与法规对两个企业进行严厉惩处,为中国互联网业树一个范例。
十一位互联网人士日前联名发呼吁信,已表明了这种担心,一是制裁。不排除监管部门会加大执法力度,运用多种手段来惩处那些违规企业。
二是立法。中国互联网产业发展相当迅速,但我国针对互联网的相关立法多处于探索、准备阶段,搜狐公司首席执行官张朝阳认为,由于相关司法惩罚的不严厉,抄袭和垄断已成为中国互联网产业发展最大的问题。预计互联网领域的相关诉讼案会越来越多,这将加快相关政策、立法的出台。
互联网安全厂商360公司宣布,推出一款名为“扣扣保镖”的安全工具。360表示,该工具全面保护QQ用户的安全,包括阻止QQ查看用户隐私文件、防止木马盗取QQ帐号以及给QQ加速等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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