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龄先生在《聊斋志异》中曾收录编写过《偷桃》这则故事,我想有些读者在学生时代应该读过这个故事,当初我将《偷桃》一览而尽的时候,总给我一种纯属虚构的感觉。蒲松龄先生收录的这个故事,其实现实原型就源自于印度通天绳表演。据说当时蒲松龄先生参加童子试的时候,在城中街头处偶见“演春”活动,场面好不热闹,其中就有通天绳的震撼场面。
书中并未记载是来自于古印度,只说是一术人表演。他将一根麻绳抛向天空,然后让一小孩顺绳攀爬,小孩竟然直入云霄,顿时间不见了踪影。紧接着天上便有桃子轮番落地,围观众人纷纷捡拾,再不多久,小孩的肢体从空中落下,场面一顿有些瘆人。只见那位术人把小孩肢体收入箱中,不一会儿小孩便“完好无损”地探头出来叩谢众人,整个过程真的好不神奇。
我当时的感觉就是一种虚构,毕竟我没有看过真实的表演,只是根据蒲松龄先生的描写,多多少少也会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再结合《聊斋志异》这本书的主题来看,整本书中所有故事都较有灵异色彩。不管是“碗口粗的绳子直入云霄”,还是“小孩消失不见”,都让人感觉本故事纯属虚构。只是伴随着成长,有关于印度通天绳的报道和记载越来越多,让我不禁对之有了更深层次的探索。
(一)“攀绳上天”的历史追溯我们需要搞清楚的是,这项通天绳绝技并非起源于中国民间,而是独属于印度民间的一项古老的传统技法。不管是印度对通天绳的记载,还是中国自唐朝以来有关通天绳的描述,总之从字里行间我们总能感受到:一股来自古印度民间的浓厚神秘色彩。如果不让大家亲眼所见,那恐怕大家第一印象就会和我一样,觉得不可思议、纯属虚构。
印度通天绳在我国的史书记载里,最早可以追溯至唐朝。那是唐朝末年皇甫氏所作的《原化记》,当中插入的一则笔记小说,名叫《嘉兴绳技》。这本书大都已经失传,书中绝大多数故事索性都被后来的《太平广记》收载其中。所谓的“嘉兴绳技”,其实和蒲松龄的《偷桃》描述如出一辙:
“遂捧一团绳,计百余尺,置诸地,将一头,手掷于空中,劲如笔……此人随绳手寻,身足离地,抛绳虚空,其势如鸟,旁飞远飏,望空而去,脱身狴犴,在此日焉。”
白话文翻译下来大概就是:当时嘉兴监狱的狱吏让关押的犯人自献绝技,以供众人参观。只见一犯人将百余尺的长绳抛向天空,奇怪的是,被他抛向天空的那根绳子竟然笔直竖了起来;随后,这名犯人便顺着绳子向上爬去,直接消失在了云端之中,顿时不见了踪影。至于消失在云端里的那个犯人,究竟去了哪里,书中便再也没有明确记载了。
如果让你只看书中记载的话,你是不是根本不肯相信?元代,一名摩洛哥的旅行家来到中国,他当时在杭州总督府里,也曾有幸见到过这种表演。按照他在笔记当中的描述,他称这种表演为一种“幻术”,并且还特意声明,当时在杭州总督府里看到的这幅场景,和他之前在印度素丹面前见到的如出一辙。由此可见,通天绳由来已久,是从印度传到中国的。
江户时代的日本,也曾对“印度通天绳”有过具体描述,只不过他们称之为“中国绳技”。据此我们大致能够推断出:古时候中国和印度的民间交往比较密切,而且印度通天绳这项绝技在中国应该是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发展。从印度传过来的通天绳,促进了中国民间杂耍艺术的发展,更是在很大程度上丰富了底层人民的市井生活。可你觉不觉得:印度通天绳更像是一种复合型幻术呢?
(二)印度通天绳究竟有没有杂糅幻术的成分?其实我们可以大胆推测:印度通天绳这项绝技到底是不是一种幻术?如果根本不能用科学理论来解释的话,那我们大可将其看作是一种民间幻术。之前就有人假设过:印度通天绳可能是一项杂糅了多种因素的活动,比如古代魔术、杂耍,还有就是催眠术,这多种因素混杂在一起,最终才会当场给人一种觉得妙不可言、不可思议的感觉。
在许多有关印度通天绳的记载当中,几乎过程都是一样,最大的差别就是有时候那团百余丈的长绳是放在木桶里,有时则是放在箩筐里。曾看到过一种版本,大概意思是说印度的一位苦行僧,他就是把那团长绳放在箩筐里,然后把绳子向上空抛去,同样那根绳子笔直的竖立了起来,依旧是一个孩子顺着绳子向上攀爬,直到孩子消失在了云端之中。
正当众人匪夷所思的时候,孩子的部分肢体从上空掉了下来,等到肢体的所有组成部分都逐一掉落在地上的时候,那根笔直的长绳突然也落了下来。印度苦行僧将孩子的肢体放在箩筐当中,男孩竟然从箩筐里边站了出来。看到这二人的一番操作,直引得众人拍手称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哪敢让人轻易相信!不过有一些人仍旧坚持己见,这只是传说,并不可信。
由古至今,真的是有太多慕名而来的人去往过印度,去见识或者是探索这其中的秘密,但毫不夸张地说,至今都没有一个人能够顺利成章、点点到位地揭开通天绳的秘密。不过在我看来,印度通天绳表演的整个过程,有些东西是可以用我们的智慧去理解的,但有些步骤和现象让我不得不用幻术也就是障眼法来强加推测,也就是绳子顶端云端之上“消失的孩子”。
孩子顺着绳子爬上云端之后,竟然消失不见;随后被肢解的身体从天上坠落下来,到最后所有过程完毕之际,孩子竟然原封不动地从箩筐里或木箱里重现“人间”,这点是我最想不通的。看起来箩筐里的绳子有百余丈,最起码也是明眼可见的长度,但绳子笔直竖立起来之后,人们根本看不到它的尽头在哪里。不得不说,确实太过神秘,神秘得让人瘆得慌。
(三)精髓已不再,通天绳在慢慢失传其实在步入近现代以来,一直都有其他国家或地区的魔术家,前往印度去探寻印度通天绳的原理。但可惜的是,不知道印度通天绳绝技是不是已经失传,前往探索这个秘密的魔术家们,一直以来都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说法,甚至那些堪称知晓通天绳的印度老者都不肯把秘密告知他人。但有一点我们能够确定:印度通天绳,已经开始慢慢失传了。
尽管现在还是有一些印度人会操作通天绳,但看起来最不可思议的那个过程,也就是“消失的那个孩子截肢的部分”已经删减而去,不知道是何原因,或许在通天绳传承的这个过程里,后来人并没有掌握这一最精髓的步骤吧!不过我还是希望,印度人能够在最大程度上继承并发扬通天绳,不管把它当做什么,是魔术也好,民间杂耍也好,还是说它就是幻术的一种。
在我的潜意识里,不知道有过多少次对通天绳的探索。在我看来:从箩筐当中慢慢腾起的绳子,完全可以看作是绳套里装着一根类似于动物脊椎的结构,伴随着表演者的笛声响起,这根盘在箩筐里的碗口大的绳子自己升腾起来,这科学吗?所以我觉得,在箩筐位置的地面下,应该有事先挖好的坑,坑内安排好了控制绳子的人,根据表演者的笛声,缩在坑内的人开始控制麻绳。
但我还是想不通,消失在绳子顶端的小孩儿究竟到哪里去了?可不可能是从碗口粗的绳子里边顺了下来,但小孩的躯体似乎又和绳子的直径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总而言之,就是觉得特别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