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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面福利,指的是写在劳动合同中,却没能真正享受到的福利,比如“带薪休假”、“年终双薪”等福利。对很多职工而言,带薪休假即使是有,它也只是写在纸上,形同虚设而已。中国的问题不在于带薪假期过少和无休假规定,而在于有假难休,法定的《职工带薪年休假条例》休假权难以落实。
一些单位的职工由于担心丢掉“饭碗”,一般都不会向单位申请休假,而且由于单位性质的不同,带薪休假呈现出明显的“旱涝不均”。机关事业单位、外企等大型企业相对规范,带薪休假实施得较好,但一些商业企业、中小型企业的员工甚至连正常的双休日也无法保证,带薪休年假更成了“奢侈品”。
在2011年8月2日,中国首个省级休闲发展纲要《山东省国民休闲发展纲要》发布,提出要以满足全体人民休闲需求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培育国民休闲意识,壮大休闲产业规模,丰富完善休闲产品,保障国民休闲权利。
在中国已经到了可以用“休暇经济”和“闲暇生产力”的观点,来对待与设计职工休假。“闲暇也是生产力”。与休假密切相关的休闲产业,19世纪中叶在欧美发端之后,到如今已进入成熟的发展阶段。而在中国,“休闲经济”才刚刚兴起。
一家建筑公司,从来没有过带薪休假。公司经常赶工期,很多法定假日员工都是在工地上度过的,公司也只是发正常工资,从来就没有拿过三倍的薪水。
某些公司像“五一”、中秋这样的假日,公司是放假的,但带薪休年假却从没享受过,迫于工作压力,很多员工都与公司签订了自动放弃年休假的协议,不签会影响到年终奖。
中国的状况是,大多数职工休假和工作难以兼得。这与中国当前的产业结构密切相关。中国仍是以制造业为主、中小企业为主,这种类型的企业利润不高,还要设法降低成本,职工工资收入低,加班加点增加收入就与休假产生了冲突。而中国的就业状况总体上是供过于求,人们最担心的还是“饭碗”问题。
从劳资关系而言,不仅是资方市场,而且劳资关系力量相距悬殊,资方太强,劳方太弱,缺乏谈判的条件,能保证公休就不错了,谈带薪休假确实有点“奢侈”。
领别人薪水就要给人办事,不做事还带薪休假,这在很多人看来原本就有些理不直气不壮。对于很多人抱有的这种潜在认知,所以也由于劳动者权利意识不强,使得带薪休假更难以推行。而在欧美一些国家,带薪休假制度已经成为人们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一位华尔街资深证券交易人甚至提出,想在股市上获得成功的人,除了工作勤奋,还要会休假。
中国休假制度的法律法规已相对比较完备,但要真正让“纸面权利”走向现实,还需从多方面努力。从纸上的法条变成现实享有的权利,规范并推动企业实现职工带薪年休假,应该从大企业开始逐渐向中小企业及个体工商户推进,全面促进带薪休假的实施。
相关部门和单位应该尽快采取措施让带薪休假“落地”,逐步推进带薪休假制度,在实施过程中要着重考虑中小企业的执行情况,既然带薪休假是法定权利,就应逐步创造条件让民众享受到。
而规范企业用工十分必要,要把带薪休假权规定为劳动合同的必须条款。只有将这些权利以规范化的形式确定下来,才有利于职工维权。
国家要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加速从劳动密集型产业向高端的附加值高的产业发展,调整产业结构,促进企业利润增长。企业利润提高后,能够拿出更多的利益与劳动者分享,才可能真正保障职工包括带薪休假在内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