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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流半途主义青年唐国明,找到《红楼梦》80回后曹雪芹文笔第84、85回在线

诗意流半途主义青年唐国明,找到《红楼梦》80回后曹雪芹文笔第84、85回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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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在本篇正文后,可以了解我出版的书与我的思想,及我开创的鹅毛诗、再现曹雪芹文笔、半途主义、诗意流。)

【半途主义就如主张“思危奋发图强、修德安和天下”的唐国明在《坚守在长城要塞上的士兵》与《零乡》书中表达的那样:不在过去,不在现在,不在将来,只在途上;不在别处,不在远方,只在路上;不在故乡,不在他乡,此刻只在半途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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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开创,鹅毛诗、再现曹雪芹文笔、半途主义、诗意流成就于一身的著名作家唐国明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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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 试文字宝玉始提亲 探惊风贾环重结怨

且说贾府这边元妃疾愈之后,家中俱各喜欢。过了几日,有几个老公走来,带着东西银两,宣贵妃娘娘之命,因家中省问勤劳,俱有赏赐。把物件银两一一交代清楚。贾赦贾政等禀明了贾母,一齐谢恩毕,太监吃了茶去了。大家回到贾母房中,说笑了一回。外面老婆子传进来说:“小厮们来回道,那边有人请大老爷说要紧的话。”贾母便向贾赦道:“你去罢。”贾赦答应着,退出来自去了。

这里贾母和贾政道:“娘娘心里惦记着宝玉,前儿还特特的问起他来。你们时常叫他出去作诗作文,难道他都没作上来?小孩子家慢慢的教导,可是人家说的,‘胖子也不是一口儿吃的’。”贾政听了这话,忙陪笑道:“老太太说的是。”贾母又道:“提起宝玉,我还有一件事和你商量。如今他大了,你们该留神看一个好孩子给他定下。这也是他终身的大事。也别论远近亲戚,什么穷啊富的,只要深知姑娘的脾性儿好,模样儿周正就行。”贾政道:“老太太吩咐的是。要他自己学好才好,不然反耽误了人家的女孩儿。”贾母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喜欢,说道:“论起来,现放着你们作父母的,那里用我去操心。宝玉这孩子从小儿跟着我,未免多疼他一点儿,耽误了他成人的正事也是有的。只是我看他生来的模样儿也还齐整,心性儿也还实在,未必一定是没出息的,必至遭踏了人家的女孩。”几句话说得贾政不安,连忙陪笑道:“老太太看的人也多,既说他有造化,想来不错。只是儿子望他成人性儿太急,倒是‘不知其子之美’了。”一句话把贾母逗笑了。贾母说道:“你这会子也有了几岁年纪,又居着官,自然越历练越老成。”说到这里,回头瞅着邢夫人和王夫人笑道:“想他年轻的时候,那一种古怪脾气,比宝玉还加一倍。直等娶了媳妇,才略略的懂了些人事。如今只抱怨宝玉,这会子我看宝玉比他还略体些人情。”说的邢夫人王夫人都笑了。说道:“老太太又说起逗笑儿的话儿来了。”说着,小丫头子们进来告诉鸳鸯:“请示老太太,晚饭伺候下了。”贾母便问:“你们又咕咕唧唧的说什么?”鸳鸯笑着回明了。贾母道:“那,这么着,你们也都吃饭去,单留凤姐儿和珍哥媳妇跟着我吃。”贾政及邢王二夫人都答应着,伺候摆上饭来,贾母又催了一遍,才都退出各自散了。

却说邢夫人自去了。贾政同王夫人进入房中。贾政提起贾母方才的话来,说道:“老太太这样疼宝玉,毕竟要他有些实学,日后可以混得功名,才好不枉老太太疼他一场,也不至遭踏了人家的女儿。”王夫人道:“老爷这话自然是该当的。”贾政因着个屋里的丫头传出去告诉李贵:“叫宝玉放学吃饭后过来,说我还要问他话。”李贵答应了“是”。至宝玉放了学刚要过来请安,只见李贵道:“二爷先不用过去。老爷吩咐了,今日叫二爷吃了饭再过去,听见还有话问二爷。”宝玉听了这话,来见过贾母,便回园吃饭。三口两口吃完,往贾政这边来。

贾政此时在内书房坐着,宝玉进来请了安,一旁侍立。贾政问道:“这阵子我心上有事,也忘了问你。那一日你师父说就要给你开笔,你到底开了笔了没有?”宝玉道:“才做过三次。”贾政道:“既如此,我要你另换个主意,是什么题目不打紧,不许雷同了前人,当着我的面只做个破题也使得。”宝玉只得答应着,低头搜索枯肠。贾政背着手,也在门口站着作想。只见一个小厮往外飞走,看见贾政,连忙侧身垂手站住。贾政问道:“作什么?”小厮回道:“老太太那边姨太太来了,二奶奶传出话来,叫预备饭。”贾政听了,也没言语。小厮自去了。

谁知宝玉自从宝钗搬回家去,十分想念,听见薛姨妈来了,只当宝钗同来,心中早已忙了,便乍着胆子回道:“破题倒作了一个,不知好不好。”贾政道:“你念来我听。”宝玉念给贾政听了,贾政点着头道:“也还使得。以后作文,总要把‘界限’分清,把‘神理’想明白了再去动笔。你来的时候老太太知道不知道?”宝玉道:“知道的。”贾政道:“既如此,你去罢。”宝玉答应了个“是”,慢慢的退出,刚过穿廊月洞门的影屏,便一溜烟跑到老太太院门口。急得焙茗在后头赶着叫,宝玉那里听得见。刚进得门来,便听见王夫人、凤姐、探春等笑语之声。

丫鬟们见宝玉来了,连忙打起帘子,宝玉忙进来给薛姨妈请安,过来给贾母请了安。贾母便问:“你今儿怎么才来?”宝玉悉把贾政问文章并命作破题的话述了一遍。贾母笑容满面。宝玉问众人道:“怎么不见宝姐姐?”薛姨妈笑道:“你宝姐姐没过来,家里和香菱作活。”宝玉听了,心中索然,又不好就走。只见说着话儿已摆上饭来,自然是贾母薛姨妈上坐,探春等陪坐。薛姨妈道:“宝哥儿呢?”贾母说道:“宝玉跟着我这边坐。”宝玉回道:“头里散学时李贵传老爷的话,叫吃了饭过去。我赶着要了一碟菜,泡茶吃了一碗饭,就过去了。老太太和姨妈姐姐们用罢。”贾母道:“既这么着,凤丫头过来跟着我。你太太才说他今儿吃斋,叫他们自己吃去。”于是凤姐告了坐,丫头安了杯箸,凤姐执壶斟了一巡,才归坐。

大家吃着酒。贾母问道:“刚才姨太太提香菱,我听见前儿丫头们说‘秋菱’,不知是谁,问起来才知道是他。怎么那孩子好好的又改了名字?”薛姨妈满脸飞红,叹了一口气道:“老太太再别提起。自从蟠儿娶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媳妇,成日家咕咕唧唧,如今闹得也不成个人家了。我也说过他几次,他牛心不听说,我也没那么大精神和他们尽着吵去,只好由他们。可不是他嫌这丫头的名儿不好,改的。”贾母道:“名儿什么要紧的事?”薛姨妈道:“说起来也怪臊的,老太太这边有什么不知道的。他那里是为这名儿不好,听见说是宝丫头起的,他才有心要改。”贾母道:“这又是什么原故?”薛姨妈拿手绢子不住的擦眼泪,未曾说,又叹了一口气,道:“老太太还不知道,如今这媳妇子专和宝丫头斗气。前日老太太打发人看我去,我们家里正闹着。”贾母接着说道:“依我,劝姨太太竟把他们别放在心上。他们也是新过门的小夫妻,过些时候自然就好了。我看宝丫头性格儿温厚和平,虽然年轻,比大人还强几倍。前日那小丫头子回来说,我们这边还都赞叹了他一会子。都象宝丫头那样心胸脾气,真是百里挑一。给人家做了媳妇,怎么叫公婆不疼,家里上上下下那个不服。”宝玉本已经听烦了,推故要走,及听见这话,又坐了呆呆的往下听。薛姨妈道:“不中用。他虽好,到底是女孩儿家。养了蟠儿这个糊涂孩子,真真叫我不放心,只怕在外头喝点子酒,闹出事来。幸亏老太太这里的大爷二爷常和他在一块儿,我还放点儿心。”宝玉听到这里,接口道:“姨妈不用悬心。薛大哥相好的都是些正经买卖大客人,都是有体面的,那里就闹出事来。”薛姨妈笑道:“依你这样说,我就不用操心了。”说话间,饭已吃完。宝玉晚间还要看书,便先告辞自个去了。

这里丫头们刚捧上茶来,只见琥珀走过来向贾母耳旁说了几句,贾母便向凤姐儿道:“你快去瞧瞧巧姐儿。”凤姐听了,还不知何故,大家也怔了。琥珀遂过来向凤姐道:“刚才平儿打发小丫头子来回二奶奶,说巧姐身上不大好。”贾母说道:“你快去,姨太太也不是外人。”凤姐连忙答应,在薛姨妈跟前告了辞。又见王夫人说道:“你先过去,我就来。小孩子家魂儿还不全,别叫丫头们大惊小怪的,屋里的猫儿狗儿,也叫他们留点神儿。尽着孩子贵气,偏有这些琐碎。”凤姐答应了,然后带了小丫头回房去了。

这里薛姨妈又问了一回黛玉的病。贾母道:“林丫头那孩子,只是心重些,身子就不大结实。要赌灵性儿,也和宝丫头不差什么,要赌宽厚待人里头,不济他宝姐姐有耽待,有尽让了。除了宝玉,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他了。”薛姨妈又说了两句闲话,便道:“老太太歇着。我也要到家里去看看,只剩下宝丫头和香菱了。打那边同着姨太太看看巧姐儿。”贾母道:“正是。姨太太上年纪的人看看是怎么不好,说给他们,也得点主意。”薛姨妈告辞,同着王夫人出来,往凤姐院里去了。

且说贾政试了宝玉一番,心里喜欢,走向外面和那些门客闲谈。说起方才的话来,便有新近到来最善大棋的一个王尔调,名作梅的,说道:“据我们看来,宝二爷的学问已是大进了。”贾政道:“那有进益,不过略懂得些,‘学问’两个字早得很。”詹光道:“这是老世翁过谦的话。王大兄这般说,就是我们看,宝二爷定要高发的。”贾政笑道:“这也是诸位过爱的意思。”王尔调又道:“晚生还有一句话,不揣冒昧,和老世翁商议。”贾政道:“什么事?”王尔调陪笑道:“也是晚生的相与,做过南韶道的张大老爷家有一位小姐,说是生得德容功貌俱全,此时,尚未受聘。他又没有儿子,家资巨万。要富贵双全的人家,女婿又要出众,才肯作亲。晚生来了两个月,瞧着宝二爷的人品学业,都是必要大成的。老世翁这样门楣,还有何说。若晚生过去,包管一说就成。”贾政道:“宝玉说亲也是年纪了,老太太常说起。只张大老爷素来尚未深悉。”詹光道:“王兄所提张家,晚生也知道。和大老爷那边是旧亲,老世翁一问便知。”贾政想了一回,道:“大老爷那边不曾听得这门亲戚。”詹光道:“老世翁原来不知,这张府上原和邢舅太爷那边有亲的。”贾政听了,方知是邢夫人的亲戚。坐了一回,进来了,要同王夫人说知,转问邢夫人去。谁知王夫人陪了薛姨妈到凤姐那边看巧姐去了。

那天已经掌灯时候,薛姨妈去了,王夫人才过来。贾政告诉了王尔调和詹光的话,又问巧姐儿怎么了。王夫人道:“怕是惊风的光景。看着是搐风的来头,只还没搐出来。”贾政听了,便不言语,各自安歇。

却说次日邢夫人过贾母这边来请安,王夫人便提起张家的事,一面回贾母,一面问邢夫人。邢夫人道:“张家系老亲,近年来久已不通音信,不知他家的姑娘是怎么样的。倒是前日孙亲家太太打发老婆子来问安,说起张家的事,说他家有个姑娘,托孙亲家那边有对劲的提一提。听见说只这一个女孩儿,十分娇养,也识得几个字,见不得大阵仗儿,常在房中不出来的。张大老爷又说,只有这一个女孩儿,不肯嫁出去,怕人家公婆严,姑娘受不得委屈,必要女婿过门在他家,给他料理些家事。”贾母听到这里,不等说完便道:“这断使不得。我们宝玉别人伏侍他还不够,倒给人家当家去。”邢夫人道:“正是老太太这个话。”贾母向王夫人道:“你回去告诉你老爷,就说我的话,这张家的亲事是作不得的。”王夫人答应了。贾母问:“你们昨日看巧姐儿怎么样?头里平儿来回我说很不大好,我也要过去看看。”邢王二夫人道:“老太太虽疼他,他那里耽得住。”贾母道:“我也要走动走动,活活筋骨儿。”说着,便吩咐道:“你们吃饭去,回来同我过那边。”邢王二夫人答应着出来,各自去了。

一时吃了饭,都来陪贾母到凤姐房中。凤姐连忙出来接了进去。贾母同邢王二夫人进房来看,只见奶子抱着,用桃红绫子小绵被儿裹着,脸皮趣青,眉梢鼻翅微有动意。贾母同邢王二夫人看了看巧姐,便出外间坐下。正说间,只见一个小丫头回凤姐道:“老爷打发人问姐儿怎么样了。”凤姐道:“替我回老爷,就说请太医去了。一会儿开了方子,就过去回老爷。”贾母忽然想起张家的事来,向王夫人道:“你该就去告诉你老爷,省得人家去说了回来又驳回。”又问邢夫人道:“你们和张家如今为什么不走了?”邢夫人说:“张家,难和咱们作亲,没的玷辱了宝玉。”凤姐听了这话,已知八九,便问道:“太太不是说宝兄弟的亲事?”邢夫人道:“可不是。”贾母接着把刚才的话告诉凤姐。凤姐笑道:“不是我当着老祖宗太太们跟前说句大胆的话,现放着天配的姻缘,何用别处去找。”贾母笑问道:“在那里?姑妈在这里,你为什么不提?”凤姐道:“老祖宗和太太们在前头,那里有我们小孩子家说话的地方。”贾母笑了,邢王二夫人也都笑了。说着人回:“太医来了。”贾母便坐在外间,邢王二夫人略避。那太医同贾琏进来,给贾母请了安,方进房中。看了出来,站在地下躬身回贾母道:“妞儿一半是内热,一半是惊风。须先用一剂发散风痰药,还要用四神散才好,因病势来得不轻。如今的牛黄都是假的,要找真牛黄方用得。”贾母道了乏,太医同贾琏出去开了方子,去了。凤姐道:“人参家里常有,这牛黄倒怕未必有,外头买去,只是要真的才好。”王夫人道:“等我打发人到姨太太那边去找找。他家蟠儿向与西客们做买卖,或者有真的也未可知。我叫人去问问。”正说话间,众姐妹都来瞧,坐了一回,也都跟着贾母等去了。

这里煎了药给巧姐儿灌了下去,只听喀的一声,连药带痰都吐出来,凤姐才略放了一点儿心。只见王夫人那边的小丫头拿着一点儿的小红纸包儿说道:“二奶奶,牛黄有了。太太说了,叫二奶奶亲自把分两对准了。”凤姐答应着接过来,叫平儿配齐了真珠、冰片、朱砂,快熬起来。自己用戥子按方称了,搀在里面,等巧姐儿醒了好给他吃。只见贾环掀帘进来说:“二姐姐,你们巧姐儿怎么了?妈叫我来瞧瞧他的。”凤姐见了他母子便嫌,说:“好些了。你回去说,叫你们姨娘想着。”贾环口里答应,只管各处瞧看。看了一回,问凤姐儿道:“你这里听说有牛黄,不知牛黄是怎么个样儿,给我瞧瞧。”凤姐道:“你别在这里闹了,妞儿才好些。牛黄都煎上了。”贾环听了,伸手去拿铞子瞧时,岂知措手不及,沸的一声,铞子倒了,火已泼灭了一半。贾环见坏了事,自觉没趣,连忙跑了。凤姐急的火星直爆,骂道:“那一世的对头冤家!还来弄鬼!从前你妈想要害我,如今你又来害妞儿。我和你们有几辈子的仇!”一面骂平儿不照应。正骂着,只见丫头来找贾环。凤姐道:“你去告诉赵姨娘,说他操心也太苦了。巧姐儿死定了,不用他惦着了!”平儿急忙在那里配药再熬,丫头摸不着头脑,悄悄问平儿道:“二奶奶生什么气呢?”平儿将环哥弄倒药铞子说了一遍。丫头道:“怪不得他不敢回来,躲别处去了。这环哥儿明日还不知怎么样。平姐姐,我替你收拾罢。”平儿说:“幸亏牛黄还有一点,如今配好了,你去罢。”丫头道:“我一准回去告诉赵姨奶奶,也省得他天天说嘴。”丫头回去果然告诉了赵姨娘。赵姨娘气得叫:“快找环儿!”环儿在外间屋子里躲着,被丫头找了来。赵姨娘骂道:“你这个下作种子!你为什么弄洒了人家的药,招得人家咒骂。我原叫你去问一声,不用进去,你偏进去,又不就走,还要虎头上捉虱子。你看我回了老爷,打你不打!”这里赵姨娘正说着,只听贾环在外间屋子里更说出些惊心动魄的话来。未知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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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回 贾存周报升郎中任 薛文起复祸放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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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赵姨娘正在屋里抱怨贾环,只听贾环在外间屋里发话道:“我不过弄倒了药铞子,洒了一点子药,丫头子又没就死了,值的他也骂我,你也骂我,赖我心坏,把我往死里遭踏。等着我明儿还要那小丫头子的命呢,看你们怎么着!只叫他们提防着就是了。”赵姨娘赶忙从里间出来,握住他的嘴说道:“你只管信口胡唚,叫人家先要了我的命!”娘儿两个吵了一回。凤姐听见他们娘儿的话,越想越气。赵姨娘也不着人过来安慰凤姐一声。过了几天,巧姐也好了。两边结怨比从前更加了一层。

一日林之孝进来回道:“今日是北静郡王生日,请老爷的示下。”贾政吩咐道:“按向年旧例,回大老爷知道,送去就是了。”林之孝答应了,自去办理。不一时,贾赦过来同贾政商议,说定带贾珍、贾琏、宝玉去与北静王拜寿。别人还不理论,惟有宝玉素日仰慕北静王的容貌威仪,巴不得常见才好,遂连忙换了衣服,跟着来到北府。贾赦贾政递了职名候谕。不多时,里面出来一个太监,手里掐着数珠,见了贾赦贾政,笑嘻嘻的说道:“二位老爷好。”贾赦贾政也都赶忙问好。他兄弟三人也过来问了好。太监道:“王爷叫请进去呢。”于是爷儿五个跟着太监进入府中,过了两层门,转过一层殿去,里面方是内宫门。刚到门前,大家站住,太监先进去回王爷去了。这里门上小太监都迎着问了好。一时太监出来,说了个“请”字,爷儿五个肃敬跟入。只见北静郡王穿着礼服,已迎到殿门廊下。贾赦贾政先上来请安,捱次便是珍、琏、宝玉请安。北静郡王单拉着宝玉道:“久不见你,很是惦记。”又问道:“你那块玉儿可好?”宝玉躬着身打着一半千儿回道:“都好。”说着,几个老公打起帘子说“请”, 北静王自己先进去,然后贾赦等躬着身跟进去。先是贾赦请北静王受礼,北静王说了两句谦辞,贾赦早已跪下,次及贾政等捱次行礼,自不必说。北静王吩咐了太监带贾赦等去好生款待,单留宝玉在这里说话。给贾宝玉赏了坐,北静王道:“今日你来,没什么好东西给你吃的。”正说着,小太监进来,呈上贾赦等谢宴并请午安的帖子来。北静王略看了一看,递给小太监,笑了一笑。小太监又回道:“这贾宝玉,王爷单赏的饭预备了。”北静王命太监带了宝玉到一所极小巧精致的院里,派人陪着吃了饭。宝玉又过来谢了恩。北静王又说了些好话儿,说道:“我前次见你那块玉倒有趣儿,回来说了个式样,叫他们也作了一块来。今日你来得正好,就给你带回去顽罢。”命小太监取来,亲手递给宝玉。宝玉接过来捧着,又谢了,然后退出。北静王又命两个小太监跟出来,宝玉才同着贾赦等回来了。

这里贾政带着他三人回来见过贾母,请过了安,说了一回府里遇见的人。都退出来了,独有宝玉在贾母那边,一面述说北静王待他的光景,并拿出一块北静王送他的与他戴着的那块一模一样的玉来。大家看着笑了一回。贾母命人:“给他收起去,别丢了。”又对宝玉说:“这玉也是你将来的命根子,也是我们这个家的命根子。你那块玉好生带着,别闹混了。”宝玉在项上摘了下来,说:“比起来,两块玉差远着,那里混得过。我正要告诉老太太,前儿晚上我睡的时候把玉摘下来挂在帐子里,他竟放起光来了,满帐子都是红的。”贾母说道:“又胡说了,帐子的檐子是红的,火光照着,自然红是有的。”宝玉道:“不是。那时候灯已灭了,屋里都漆黑的了,还看得见他。”邢王二夫人抿着嘴笑。凤姐道:“这是喜信发动。”宝玉道:“什么喜信?”贾母道:“你不懂得。今儿闹了一天,你歇歇去,别在这里说呆话。”宝玉又站了一回儿,才回园中去了。

宝玉回到自己房中,告诉袭人道:“老太太与凤姐姐方才说话含含糊糊,不知是什么意思。”袭人想了想,笑了一笑道:“这个我也猜不着。刚才说这些话时,林姑娘在跟前没有?”宝玉道:“林姑娘才病起来,这些时何曾到老太太那边去。”正说着,只听外间屋里麝月与秋纹拌嘴。袭人道:“你两个又闹什么?”麝月道:“我们两个斗牌,他赢了我的钱他拿了去,他输了钱就不肯拿出来。这也罢了,他倒把我的钱都抢了去了。”宝玉笑道:“几个钱什么要紧,傻丫头,不许闹了。”说的两个人都咕嘟着嘴坐着去了。这里袭人打发宝玉睡下。

却说袭人听了宝玉方才的话,也明知是给宝玉提亲的事。恐宝玉每有痴想,这一提起不知又招出他多少呆话来,所以故作不知,自己心上也是头一件关切的事。夜间躺着想了个主意,不如去见见紫鹃,看他有什么动静,自然就知道了。次日一早起来,打发宝玉上了学,自己梳洗毕,慢慢的走到潇湘馆来。紫鹃正在那里掐花呢,见袭人进来,笑嘻嘻的道:“姐姐屋里坐着罢。”袭人坐下道:“妹妹掐花儿?姑娘呢?”紫鹃道:“姑娘才梳洗完了,等着温药呢。”紫鹃一面说着,一面同袭人进来。见了黛玉正在那里拿着一本书看。袭人陪着笑道:“姑娘怨不得劳神,起来就看书。我们宝二爷念书若能象姑娘这样,岂不好了。”黛玉笑着把书放下。雪雁已拿着个小茶盘,盘里托着一钟药,一钟水,小丫头在后面捧着痰盒漱盂进来。原来袭人来时要探探口气,坐了一回,无处入话,又想着黛玉最是多心,探不成消息再惹着了他倒是不好,又坐了坐,搭讪着辞了出来。将到怡红院门口,只见两个人在那里站着。袭人不便往前,那一个早看见了,连忙跑过来。袭人一看,是锄药,问:“你作什么?”锄药道:“刚才芸二爷来了,拿了个帖儿,说给咱们宝二爷瞧的,在这里候信。”袭人道:“宝二爷天天上学,你难道不知道,还候什么信呢。”锄药笑道:“我告诉他了。他叫告诉姑娘,听姑娘的信呢。”袭人正要说话,只见那一个也慢慢的蹭了过来,细看时,就是贾芸,溜溜湫湫往这边来了。袭人见是贾芸,连忙向锄药道:“你告诉说知道了,回来给宝二爷瞧去。”贾芸原要过来和袭人说话,无非亲近之意,又不敢造次,只得慢慢踱来。相离不远,不想袭人说出这话,自己也不好再往前走,只好站住。这里袭人已从锄药手里拿过帖,背脸往回里去了。贾芸只得怏怏而回,同锄药去了。

晚间宝玉回房,袭人便回道:“今日廊下小芸二爷来了。”宝玉道:“作什么?”袭人道:“他有个帖儿给你。”宝玉道:“在那里?拿来我看看。”麝月便走去在里间屋里书架子上头拿了来。宝玉接过看时,上面皮儿上写着“叔父大人安禀”。宝玉道:“这孩子怎么又不认我作父亲了?”袭人道:“又是怎么了?”宝玉道:“前年他送我白海棠时称我作‘父亲大人’,今日这帖子封皮上写着‘叔父’二字。”袭人道:“他也不害臊,你也不害臊。他那么大了,倒认你作父亲?你正经连个——”刚说到这里,脸一红,微微一笑。宝玉也觉得了,便道:“这倒难讲。俗语说:‘和尚无儿,孝子多着’,只是我看着他还伶俐入心,才这么着,他不愿意,我还不希罕。”说着,一面拆那帖儿,袭人笑道:“小芸二爷也有些鬼鬼头头的。什么时候又要看人,什么时候又躲躲藏藏的,也是个心术不正的货。”宝玉只顾拆开看那字儿,也不理会袭人这些话。袭人见他看帖儿,皱一回眉,又笑一笑,又摇摇头,后来光景竟大不耐烦起来。袭人等他看完了,问道:“是什么事情?”宝玉也不答言,把帖子已经撕作几段,袭人见这般光景,也不再问,便问宝玉吃了饭还看书不看。宝玉道:“可笑芸儿这孩子竟这样混账。”袭人见他答非所问,微微的笑着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宝玉道:“咱们吃饭。吃了饭歇着,心里闹得怪烦的。”说着叫小丫头子点了一个火来,把撕的帖儿烧了。

一时小丫头们摆上饭来。宝玉只是怔怔的坐着,袭人连哄带骗催他,他吃了一口饭,便搁下了,仍是闷闷的歪在床上。一时间,忽然掉下泪来。此时袭人麝月都摸不着头脑。麝月道:“好好儿的,这又是为什么?都是什么云儿雨儿的,不知什么事弄了这么个浪帖子来,惹得这么傻了似的,哭一会子,笑一会子。要天长日久闹起这闷葫芦来,叫人怎么受得住。”说着,竟伤起心来。袭人在旁边由不得要笑,劝道:“好妹妹,你也别骂人了。他一个人就够受了,你又这么着。他那帖子上的事难道与你相干?”麝月道:“鬼知道他帖儿上写的是什么。要那么说,只怕倒与你相干。”袭人还未答言,只听宝玉在床上噗哧的一声笑了,爬起来抖了抖衣裳,说:“咱们睡觉,别闹了。明日我还得起早念书去。”说着便躺下睡了。一宿无话。

次日宝玉起来,往家塾里去。走出院门,忽然想起,急忙转身回来叫:“麝月姐姐!”麝月答应着出来问道:“怎么又回来了?”宝玉道:“今日芸儿来了,告诉他别在这里闹,再闹就回老太太和老爷去。”麝月答应了。宝玉转身,刚往外走着,只见贾芸慌慌张张往里来,看见宝玉连忙请安,说:“叔叔大喜。”宝玉估量着是昨日那件事,说道:“你也不管人心里有事没事,只管来搅。”贾芸陪笑道:“叔叔不信只管瞧去,人都来了。”宝玉一听,越发急了,说道:“这是那里的话!”正说着,只听外边一片声嚷起来。贾芸道:“叔叔听,这不是?”宝玉越发心里狐疑起来,只听一个人嚷道:“你们这些人好没规矩,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在这里混嚷。”那人答道:“谁叫老爷升了官,怎么不叫我们来吵喜。别人家盼着吵还不能吵呢。”宝玉听了,才知道是贾政升了郎中,人来报喜的。连忙要走时,贾芸赶着说道:“叔叔乐不乐?叔叔的亲事要——”宝玉红了脸,啐了一口道:“呸!没趣儿的东西!还不快走。”贾芸把脸红了道:“这有什么的,我看你老人家就不——”宝玉沉着脸道:“就不什么?”贾芸未及说完,也不敢言语了。

宝玉来到家塾中,只见代儒笑着说道:“我才刚听见你老爷升了,放你一天假。你年纪不小了,虽不能办事,也当跟着你大哥他们学学才是。”宝玉答应着回来。刚走到二门口,只见李贵走来迎着,旁边站住笑道:“奴才才要到学里请去。刚才老太太打发人出来叫奴才去给二爷告几天假,听说还要唱戏贺喜,二爷就来了。”说着,宝玉自己进去。进了二门,只见满院里丫头老婆都是笑容满面,见他来了,笑道:“二爷这早晚才来,还不快进去给老太太道喜去。”宝玉笑着进了房门,只见黛玉挨着贾母左边坐着,右边是湘云。地下邢王二夫人。探春、惜春、李纨、凤姐、李纹、李绮、邢岫烟一干姐妹,都在屋里,只不见宝钗、宝琴、迎春三人。宝玉此时喜得无话可说,忙给贾母道了喜,又给邢王二夫人道喜,一一见了众姐妹,向黛玉笑道:“妹妹身体可大好了?”黛玉微笑道:“大好了。听说你身子也不安?”宝玉道:“可不是,我那日夜里心里忽然疼起来,这几天刚好些就上学,也没得空过去看妹妹。”黛玉不等他说完,早扭过头和探春说话去了。凤姐在地下站着笑道:“你两个那里象天天在一处的,倒象是客一般,有这些套话,可是人说的‘相敬如宾’了。”说的大家一笑。林黛玉满脸飞红,又不好说,又不好不说,迟了一回儿,才说道:“你懂得什么?”众人越发笑了。凤姐一时回过味来,才知道自己出言冒失,正要拿话岔时,只见宝玉忽然向黛玉道:“林妹妹,你瞧芸儿这种冒失鬼。”说了一句,方想起来,便不言语了。招的大家又都笑起来,说:“这从那里说起。”黛玉也摸不着头脑,也跟着讪讪的笑。宝玉无可搭讪,又说道:“可是刚才我听见有人要送戏?”大家都瞅着他笑。凤姐儿道:“你在外头听见,你来告诉我们。你这会子问谁?”宝玉说道:“我外头再去问问去。”贾母道:“别跑到外头去,你老子今日大喜,回来碰见你,又该生气了。”宝玉答应了个“是”,才出来了。

这里贾母问凤姐谁说送戏的话,凤姐道:“舅老爷那边说,后儿日子好,送一班新出的小戏给老太太、老爷、太太贺喜。”又笑着说道:“日子好,还该是好日子。”说着这话,瞅着黛玉笑。王夫人道:“什么好日子?后日莫不是外甥女儿的生日?”贾母想了一想,说道:“我如今老了,什么事都糊涂了。亏了有我这凤丫头。既这么着,他舅舅家给咱们贺喜,你舅舅家就给你做生日。”说的大家都笑起来,凤姐说道:“老祖宗,林妹妹的生日可是明年二月十二日,同袭人是一日的,还早着呢。”贾母一听这话,便说:“就当是跟他舅舅一起随喜,赶一块儿提前过一个生日,凑个双喜临门不是更好。”说着,宝玉进来,听见这些话,越发乐的手舞足蹈。凤姐在心内叹息道:“老祖宗莫非忘了我前儿提的‘天配姻缘’的话。”又想道:“莫非是我误解了老祖宗的意思,要真是如此,我也不敢再自作主张,也只怪老天对这痴情儿女不公了。”

一时,大家都在贾母这边吃饭,热闹自不必说。饭后,贾政谢恩回来,给宗祠里磕了头,来给贾母磕头,站着说了几句话,出去拜客去了。这里接连着亲戚族中的人来来去去、闹闹穰穰、车马填门。

如此两日,已是庆贺之期。这日一早,王子腾和亲戚家已送过一班戏来,就在贾母正厅前搭起行台。外头爷们都穿着宫服陪侍,亲戚来贺的约有十余桌酒。见贾母高兴,将琉璃戏屏隔在后厦,里面也摆下酒席。上首薛姨妈一桌,是王夫人宝琴陪着,对面老太太一桌,是邢夫人岫烟陪着,下面尚空两桌,贾母叫他们快来,一回儿,只见凤姐领着众丫头,都簇拥着林黛玉来了。黛玉略换了几件新鲜衣服,打扮得宛如嫦娥下界,含羞带笑的出来见了众人。湘云、李纹、李纨都让他上首座,黛玉只是不肯。贾母笑道:“今日你坐了。”薛姨妈站起来问道:“今日林姑娘也有喜事?”贾母笑道:“是前儿大伙一句顽笑话,今儿让他沾他舅舅的喜气,给他提前多过一个生日。”薛姨妈道:“怎不告知我一声。”说着走过来叫宝琴:“过来拜姐姐的寿。”闹热了一会,大家坐了。黛玉留神一看,独不见宝钗,问道:“宝姐姐可好?”薛姨妈道:“他原该来的,无人看家,所以不来给你祝寿了。”黛玉红着脸微笑道:“姨妈那里又添了大嫂子,怎么用宝姐姐看起家来?大约是他怕人多热闹,懒待来。我倒怪想他的。”薛姨妈笑道:“难得你惦记他。他也常想你们姐妹们,过一天我叫他来,大家叙叙。”说着,丫头们下来斟酒上菜,外面已开戏了。出场自然是一两出吉庆戏文,乃至第三出,只见金童玉女,旗幡宝幢,引着一个霓裳羽衣的小旦,头上披着一条黑帕,唱了一回儿进去了。众皆不识,听见外面人说:“这是新打的《蕊珠记》里的《冥升》。小旦扮的是嫦娥,前因堕落人寰,几乎给人为配,幸亏观音点化,他就未嫁而逝,此时升引月宫。不听见曲里头唱的‘人间只道风情好,那知道秋月春花容易抛,几乎不把广寒宫忘却了!’”第四出是《吃糠》,第五出是达摩带着徒弟过江回去,正扮出些海市蜃楼,好不热闹。

众人正在高兴时,忽见薛家的人满头满汗闯将进来,向薛蝌说道:“二爷快回去,并里头回明太太也请速回,家中有要事。”薛蝌道:“什么事?”家人道:“家去说罢。”薛蝌不及告辞就走了。薛姨妈见里头丫头传进话去,骇得面如土色,即忙起身,带着宝琴,别了一声,即刻上车回去了。弄得内外愕然。贾母道:“咱们这里打发人跟过去听听,到底是什么事,大家都关切的。”众人答应了个“是”。不说贾府依旧唱戏,单说薛姨妈回去,只见有两个衙役站在二门口,几个当铺里伙计陪着,说:“太太回来自有道理。”正说着,薛姨妈已进来了。衙役们见跟从着许多男妇簇拥着一位老太太,知是薛蟠之母。看见这个势派,也不敢怎么,只得垂手侍立,让薛姨妈进去。

薛姨妈走到厅房后面,早听见有人大哭,却是金桂。头里进门时已经走着听见家人说了,吓得战战兢兢的,一面哭着,问:“到底是和谁?”只见家人回道:“太太此时且不必问那些底细,凭他是谁,打死了总是要偿命的,且商量怎么办才好。”薛姨妈赶忙走来,见宝钗迎出,满面泪痕,见了薛姨妈,便道:“妈妈听了先别着急,办事要紧。”薛姨妈同着宝钗进了屋子。一会,薛姨妈哭着出来道:“还有什么商议?”家人道:“依小的们的主见,今夜打点银两同着二爷赶去和大爷见了面,就在那里访一个有斟酌的刀笔先生,许他些银子,先把死罪了结开,回来再求贾府去上司衙门说情。还有外面的衙役,太太先拿出几两银子来打发了他们。我们好赶着办事。”薛姨妈道:“你们找着那家子,许他发送银子,再给他些养济银子。”宝钗在帘内说道:“妈妈,使不得。这些事越给钱越闹得凶,倒是刚才小厮说的话是。”薛姨妈又哭道:“我也不要命了,赶到那里见他一面,同他死在一处就完了。”宝钗急得一面劝,一面在帘子里叫人“快同二爷办去”。丫头们搀进薛姨妈来。薛蝌才往外走,宝钗道:“有什么信打发人即刻寄了来,你们只管在外头照料。”薛蝌答应着去了。

这里宝钗方劝薛姨妈,那里金桂趁空儿抓住香菱,又和他嚷道:“平常你们只管夸他们家里打死了人一点事也没有,就进京来了的,如今撺掇得真打死人了。平日里只讲有钱有势有好亲戚,这时候我看着也是唬得慌手慌脚的了。大爷明儿有个好歹不能回来时,你们各自干你们的去,撂下我一个人受罪便罢了!”说着,又大哭起来。这里薛姨妈听见,越发气得发昏。宝钗急得没法。正闹着,只见贾府中王夫人早打发大丫头过来打听。宝钗虽心知自己是贾府的人,一则尚未提明,二则事急之时,只得向那大丫头道:“此时事情头尾尚未明白,就只听见说我哥哥在外头打死了人被县里拿了去,也不知怎么定罪。刚才二爷才去,一半日得了准信,赶着就给那边太太送信去。你先回去道谢太太惦记着,底下我们还有多少仰仗那边爷们的地方。”丫头答应着去了。薛姨妈和宝钗在家抓摸不着事故首尾。

过了两日,只见小厮回来,拿了一封书交给小丫头拿进来。宝钗拆开看后,一一念给薛姨妈听了。薛姨妈拭着眼泪说道:“这么看起来,竟是死活不定了。”宝钗道:“妈妈先别伤心,等着叫进小厮来问明了再说。”一面打发小丫头把小厮叫进来。薛姨妈问小厮道:“你把大爷的事,细说与我听听。”小厮道:“我那一天晚上听见大爷和二爷说的,把我唬糊涂了。”未知小厮说出什么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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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明定理:

1、“任一偶数除以2”加减同一个正整数,能得出等于这个偶数的两个素数与奇数;且两不对等素数与奇数都分布在“偶数除以2”两边的区间,并与之数差相等。

2、万有在增减变化,而不在生灭。宇宙始于似递增递减的奇偶扩散造化中,太阳永不会熄灭。

3、1是2的半途,万物永远处在半途之中,万有总在途中。半途就是一种飘着永远抵达不了尽头的无归的零乡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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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明的书法:鹅毛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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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明说:文学是人类共同猜想的方式。

唐国明说:尤其为利禄等死,不如为千古留名而生。

唐国明写《读项羽》诗说: 宁学项羽做自我,不学古人成皇奴;了却天下纷争事,只给虞姬当丈夫。

唐国明说:我有长风情怀与鹅毛风范;我有鹅毛风范骨、清风明月肉、闲云流水血、长风情怀心。

唐国明说:我说的“长风情怀”就是流传千古的抱负”;我说的“鹅毛风范”就是不记功利得失对一件造福万世之事的坚持。

唐国明半途哲学名言:1是2的半途,2是1的下一刻。此刻是我们唯一的财富。除了拥有此刻,我们一无所有。

半途主义,既是哲学思想,又是文学观念。其核心观念为:我们都是途中人,此刻我们都是一群在途上——以“与时俱进,改造现实命运,思危奋发图强;实事求是,认知世界真理,修德安和天下”的精神,去成就自己,成就天下的人。就如半途主义开创者唐国明,用集诗、文 、史、数、哲于一体的诗意流方式,在他的半途主义三部书《鹅毛诗》《坚守在长城要塞上的士兵》《零乡》中所表述的那样:

此刻一切都在途上,面临着此刻命运;我们此刻的命运,即使千难万险,也要把握住一个又一个此刻,以“与时俱进,改造现实命运,思危奋发图强;实事求是,认知世界真理,修德安和天下”的精神,去成就自己与天下,去成就自己与天下那个渴望的归。让自己归于天下,归于奋发图强的途上。在无数不确定中,归于能看到摸到的天下此刻。

在瞬息万变,难以确定的世界,无归的我们,只有将天下、路途、此刻当作有归的故乡、有归的家。只有归于天下、归于路途、归于此刻,一个又一个此刻地乘风破浪;一个又一个此刻地归于途上与天下——抵达1时,再去抵达2;抵达2时再奋进地抵达4地将天下万古流传的事业开创。

唐国明2019年6月出版开创半途主义的《 鹅毛诗 》集。

唐国明2022年出版,具有飞诗流意、鹅毛飞扬结构,开创“半途主义”“诗意流”文学的长篇小说《坚守在长城要塞上的士兵》。这是一部集诗、文 、史、数、哲于一体的百科全书式史诗与交响曲。同时,《坚守在长城要塞上的士兵》既是诗歌史中海子想耗尽心血没有实现完成的,而唐国明自然完成的大诗,又是小说中的史诗。更是《零乡》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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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明介绍他的书《零乡》时,如此说——

《零乡》写出了一千万个理由不能成为作家的唐国明却成了作家的原因。也写了唐国明如何从仰望星空到成为被仰望的星空历程。

《零乡》是一本你读起来没有负担,读后余音绕梁万年不绝的书。你可以随时读几分钟或十几分钟或一个小时,也可以挑着或跳着随便读几节,就可以随时放下来,忙完你该忙的事,又可以看几分钟或十几分钟的书;你从任何一个入口都可以进入我的生活,但又觉得永远没有结束,永远在继续,永远在循环;也就是说你可以从这本书的任何一节开始循环读下去。

《零乡》就是一个展示在无归的现实路上,表现不停进取乘风破浪精神的文本。

《零乡》是一部,是文学也是哲学、是史诗也是散文随笔、是诗意流小说也是百科全书式自传。

《零乡》更是一部融鹅毛诗、半途主义、自由古体诗、红学、数学为一炉的诗意流百科全书式自传小说。

若说21世纪是流行我唐国明提出的半途主义哲学的世纪,那么《零乡》注定是一本以小说、百科全书、自传,传达唐国明提出领悟的半途主义哲学最易懂的好书与扛鼎之作。更是一本开创了文集式、鹅毛诗式的形散神不散的诗意流半途主义小说。

《零乡》以“来回拉抽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样的内容,以我成才、求索的波折思路历程将此书更好地结成了一个叫“零乡”的体系;突出了人类重复此刻、此刻重复的重大哲学主题。同时《零乡》文本中用一种年月日期时间的方式,表达了速变时代,我们被置于一种在途上、无归、老在此刻的“零乡”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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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明2016年出版从程高本《红楼梦》后40回,找到《红楼梦》80回后曹雪芹文笔的书。唐国明说:续写《红楼梦》一万年也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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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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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明说过:续写《红楼梦》一万年也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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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明在前人做出的文本成就基础上,纠正前80回文本中的不通、删除第67回中不是曹雪芹的文笔,将从程高本《红楼梦》后40回找到的80回后曹雪芹文笔以考古复原的方式再现出来,无限真实地再现曹雪芹生前完成的百回《红楼梦》。——《再现曹雪芹百回红楼梦》(原名《唐国明考古复原曹雪芹百回本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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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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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明是谁——

一个雷打不动、火烧不倒、风雨不垮、踩倒高山就上路的明月清风中人;

一个流血不失长风情怀,火烧无损鹅毛风范、究天地之得失,强天下之心力、有鹅毛风范骨、清风明月肉、闲云流水血、长风情怀心的文人;

一个胸怀惠泽天下、造福万代;与时俱进,思危奋发、实事求是,安和天下精神情怀的人类知识分子;

一个提出半途哲论的命运跋涉者、文学执着者、思想开拓者、灵魂共鸣者的半途主义哲人、诗意流公子;

一个识你之理与力,看他之理与力,合诸家之理与力,知行之,得我之理与力的红楼梦中人、再现曹雪芹文笔学者;

一个喊出力定乾坤、理安天下, “不失长风情怀,已具鹅毛风范”、“以汹涌之势圣洁诗歌神坛的脏泥污水,以大风吹送鹅毛扬空之力让诗歌重回不胜寒的高处”的鹅毛诗人

一个主张去除框架束缚,把古诗写得天然上口、自然成声、水到成流、清水出尘的自由古体诗人。

一个“愿是高山,愿是流水,愿是清风明月的模样;不愿贫穷,不愿奢华,只愿思危奋发图强”的半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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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现在唐国明身上的半途主义人文精神,如唐国明诗作名篇《读书人》中所说的——

雷劈不倒,火烧不移,风雨不垮,似朗月清风/ 日食随时,起住随所,执笔随心,如闲云流水

对汹涌潮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流血不失长风情怀/ 居安宁山脚,贫则无忧富则无过,火烧无损鹅毛风范

与时俱进认知世界真理,思危奋发图强/ 实事求是改造现实命运,修德安和天下

读万卷书,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富天下之力/ 行万里路,穷天地之理,成一家之言,安天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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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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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明,男,汉族,学者、诗者、智者,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一个具有鹅毛风范骨、清风明月肉、闲云流水血、长风情怀心, 集文学家、哲学家、红学家于一体,集鹅毛诗、找到80回后曹雪芹文笔、半途主义、诗意流成就于一身的著名作家。

自发表作品以来,已在《钟山》《诗刊》《鸭绿江》《延河》《星火》及其他国内外书报刊发表文章数篇。

自2013年始其墨迹“鹅毛帖”一幅字能换3000元。

2016年出版成名作《红楼梦八十回后曹文考古复原:第81至100回》,2017年中国红学会将其列入《红楼梦学刊》2014年至2016年红学书目。

2018年自传作品《这样论证哥德巴赫猜想1+1与3x+1》于上海作协、华东师大获奖。

2019年出版网红至今的半途主义诗集《鹅毛诗》。

自2013年起,因再现80回后曹雪芹文笔的追梦事迹,陆续被湖南卫视、浙江卫视、北京卫视、贵州卫视、辽宁卫视、湖北卫视、安徽卫视、南方卫视等电视台通过电视节目《中国梦想秀》《奇妙的汉字》《最爱是中华》《有话就说》……得到了充分的展示与报道,被美国及其海内外无数报刊网络媒体报道至今。

2017年,分别论证了世界数学难题“哥德巴赫猜想1+1”与世界数学难题“3x+1”猜想,并从“3x+1”发现了万有规律公式,通过论证“1+1”与“3x+1”得出了“半途”哲论:你永远处在另一个未知的半途之上,你永远就这样被置于一个未知的“零乡”……

2018年4月完成《再现曹雪芹百回红楼梦》(原名《唐国明考古复原曹雪芹百回本红楼梦》)。

2019年4月江苏无锡市《太湖》杂志双月刊发表唐国明半途主义文学探索“诗意流小说”原创开山之作《坚守在长城要塞上的士兵》。

2020年6月完成半途主义探索小说扛鼎之作“鹅毛小说”《零乡》。

什么是唐国明“鹅毛小说”,就如作家唐国明本人所说的——

鹅毛小说,就是吸收了诗文形散而神不散的创作手法,就像鹅毛脱离了天鹅,迎风四处飞舞,鹅毛仍然是这只天鹅身上的鹅毛。

2020年10月29日与10月30日,唐国明因微博新闻话题#男子蜗居20年想复原红楼梦#连续两天上热搜,成为网络 “亿万流量”的热门人物。

2021年10月9日至10月15日,唐国明因新闻话题#男子蜗居出租屋21年复原红楼梦#上全网热搜。

2022年4月唐国明出版集22年心血企图以文学方式阐释半途主义哲学的跨文体式长篇小说,集诗、文 、史、数、哲于一体的、开创“诗意流”的百科全书式史诗《坚守在长城要塞上的士兵》。

2022年4月8日正观新闻全网发布关于唐国明的新闻《湖南一男子蜗居22年复原红楼梦》,报道唐国明开创半途主义和鹅毛诗。

2022年4月9日至11日澎湃新闻发布关于唐国明的#男子蜗居22年再现红楼梦80回后曹雪芹文笔#新闻上长沙同城热搜。

2023年5月写唐国明追梦之事的《蜗居8平米每天开销不超10元,他被困在“红了梦”里》一文,上澎湃镜相5月榜第2名。

2023年11月8日发微信公众号《著名作家唐国明竟曾在岳麓山下向阳坡那个院子里,13年中与几百个女生相处生活过》一文上“10万+”。

2023年11月唐国明在江西鄱阳湖文学研究会主办的,有国家正规刊号的杂志《鄱阳湖文学研究》2023年冬季刊第50期上,发表了“开创红学新纪元”的万字大文《事实如铁,<红楼梦>现》。在这篇文章中,唐国明有根有据地摆出了自己找到程高本《红楼梦》后40回中曹雪芹文笔20回的事实;从文本创作规律出发,根据充分地讲出了《红楼梦》全本是曹雪芹生前完成了的百回事实;同时以事实根据罗列了《红楼梦》情节发展、讲述了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最后命运结局的故事逻辑,以及前80回中由于誊抄现存的错误不通之处。此外,唐国明还根据《红楼梦》文本推测了作者曹雪芹在当时“文字狱”高压下能完成写作可能的身份与家庭状况,以及在盛世之下曹雪芹写作这本书的真实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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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明在论证哥德巴赫猜想“1+1”与世界数学难题“3x+1”的过程中所取得的数学与“半途哲论”成就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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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无论一个多大的素数,除素数2与5外,它的个位数总是1、3、7、9;无论多么大偶数,它的个位数总是0、2、4、6、8,“任一偶数除以2”加减同一个正整数,能得出等于这个偶数的两个素数与奇数;且两不对等素数与奇数都分布在“偶数除以2”两边的区间,并与之数差相等。这个理论我们在已知的偶数素数区间是成立的,面对无穷无尽的未知数我们只能在一个区间数一个区间数的推进验证中认可这个理论,因此哥德巴赫猜想即“1+1”通用公式为:

t﹦[(t÷2)﹣q]+[(t÷2)+q]

(除素数2与5外,其素数个位数取数范围只能在1、3、7、9中循环取。)

2、“3x+1”与万有通变规律、万有总在途中:

用个位数是1、3、5、7、9的奇数,乘以3加1,则会递增为个位数是0、2、4、6、8的偶数,我们且把这一由奇数递增为偶数的运算规则叫“奇变”,再用2连续整除至此偶数为奇数,我们且把这一由偶数递减为奇数的运算规则叫“偶变”……任一大于零的正整数,通过连续的这样的“奇变偶变”运算,如无穷无尽数字的万有总是永远处在“3x+1”猜想通过“奇变”“偶变”原则抵达4、2、1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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