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高晓松退出阿里音乐股东,宋柯退出阿里音乐股东
近日,高晓松、宋柯已经退出北京阿里巴巴音乐科技有限公司股东行列,变更后杭州阿里创业投资有限公司对上述公司 100% 持股。高晓松于 2015年7月加入阿里音乐,并出任董事长 。
2021年3月,高晓松曾退出该公司董事职位。
2019年10月,高晓松退出该公司董事长及法定代表人一职,由朱顺炎接替。
北京阿里巴巴音乐科技有限公司成立于2016年2月,注册资本1000万元,法定代表人为朱顺炎,由杭州阿里创业投资有限公司全资持股。
多年来,高晓松几乎把所有自己感兴趣的领域都“玩”了一遍:音乐、电影、电视、文学、历史……
但在哪个领域都只风光一会儿,之后不是抽身离开,便是陷入争议。
从音乐人到“文化人”再到商人,高晓松,这个曾经就读于清华、自诩聪明的“才子”,最终成绩该得多少分呢?
在阿里6年,搞黄两个APP
2015年7月,阿里巴巴集团宣布成立阿里音乐集团,高晓松作为外部引进人才加盟,出任阿里音乐董事长。
按照阿里集团的惯例,每个员工都要取个花名。高晓松给自己取名为“矮大紧”,这正是早年间网友们给他取的调侃性质的外号。
这做法非常高晓松。正如他朋友说的那样:听他的歌,觉得他是个内向、伤感、学生气十足的人,而实际生活中的高晓松正好相反,贫嘴、痞里痞气,满嘴七荤八素的杂话,没一秒安静。
高晓松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他的人生不愿错过任何一次风口浪尖的光鲜,也不止一次踩对了节奏。入职阿里,他要坐上互联网的顺风车,出一份力,也分一杯羹。
多年在娱乐圈的摸爬滚打,让高晓松的场面话和豪言壮语信口拈来。
入职之初,他说“阿里音乐在3年内会成为一家世界级的音乐机构”。
阿里方面似乎也相信了。
从高晓松的履历看,乐坛地位、人脉资源都有,而且他与另一位资深音乐人宋柯主导过一段时间的恒大音乐,成为恒大文化六大板块中唯一盈利的板块。
2014年的恒大星光音乐节,26场演出场场爆满,为恒大文化贡献了33.51%的主营业务收入,策划者就是时任恒大音乐总监的高晓松和董事总经理宋柯。
正是看中了这一点,阿里才将高晓松招致麾下。
然而,很多成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共同结果,同一个人、同样努力,换个时间地点环境,结果便截然相反。
阿里音乐旗下的APP天天动听,在被高晓松改名为“阿里星球”后,成了第一个牺牲品。
高晓松本打算将这款单纯的听歌软件打造成一条满足艺人、粉丝和商家需求的在线音乐交易全产业链,结果改成了“四不像”,用户大量流失,市场份额急剧缩减,最后黯然下线。
接着是另一款APP虾米音乐。
2013年,虾米音乐被阿里以8000万元收购;次年,虾米音乐斥资3000万元买下了《中国好声音》第三季的音乐版权,发展势头迅猛。
但随着高晓松的到来,虾米音乐被晾在了一边,错失了版权争夺黄金期,失去了行业竞争优势,不得不在2021年2月正式关停。
就这样,阿里音乐曾经的两根台柱,或直接或间接地折在了高晓松手上。
这导致阿里音乐错失了发展窗口期,直到目前也未能跻身该领域的一线阵营。
入职仅仅一年后,高晓松便从阿里音乐董事长的位置退了下来。
除了阿里大文娱战略布局调整的因素外,没能拿出好看的业绩或许也是重要原因。
无论是职业背景还是性格,高晓松都不是一个擅长商业管理的人。
阿里方面在认识到这一点后,给了高晓松“阿里娱乐战略委员会主席”的虚衔。
接下来几年,高晓松的身份更像是阿里的门客,用自己在圈内的资源和影响力,帮助阿里大文娱招来“流量”。
“首席门客”为老板服务
2017年,钉钉“酷公司”发布会上,高晓松手摇折扇现身,“吐槽”加盟阿里两年的最大感受是,作为管理层根本就不需要管理,反倒是员工经常管着他,因为在钉钉上,员工常常通过DING消息追着他讨论工作。
这明贬暗褒的说话艺术同样非常高晓松。
那几年,在阿里集团重大活动的台前幕后,经常有高晓松的身影。
比如每年的天猫“双11”晚会,阿里都会邀请海外顶尖级别的艺人参加,嘉宾的邀请工作就由高晓松团队负责。
2018年,他们邀请到了玛丽亚·凯利,2019年则邀请了“霉霉”泰勒·斯威夫特。
同样是2019年,美国电影《绿皮书》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原创剧本、最佳男配角三个奖项。
这部电影的投资方有阿里影业,于是曾在美国生活多年的高晓松就成了代表阿里出席奥斯卡颁奖典礼、剧组庆功酒会等好莱坞名利场聚会的最佳人选。
2019年9月,高晓松还担任了游戏《三国志战略版》的“首席战略家”,喊人去玩游戏的广告视频在各网络平台刷屏。
这款游戏也是阿里发行的。
然而,高晓松的形象实在不符合游戏宅男们的喜好,不少直男社区都吐槽过他的大脸,这倒也算是一次成功的反向营销。
如果说这些活动好歹还算是集团业务范畴,那么另外一些则纯粹是给老板服务的:马云要演电影,高晓松便量身制作主题曲《功守道》,不仅找来王菲跟老板合唱主题曲,还一个劲儿夸马云,“我觉得差不多了,他还觉得不行”;马云要搞乡村教师公益活动,高晓松又作了个曲《桃李》,还是请马云演唱;在各种公开场合,高晓松更是花式吹捧老板,“去了阿里才知道,马云有多了不起”。
“随心所欲”的代价
高晓松在阿里的困境与最终的离开,在一些业内人士看来是某种必然。有评论认为:“与现实死磕从来不是高晓松的行事风格,老北京人的闲散刻在了他的基因里,干什么都不会努力到吐血,生长时抓着、荒诞时离开,这样才能恰到好处,避免难看。”
回顾高晓松历次“下海”的经历,便可看出他从来不是那种认准一条道走到底,或者在一个地方深挖下去的人。
上世纪90年代,高晓松无心学习,一门心思都在搞音乐上。
从清华退学后,他误打误撞赶上了广告业的崛起,一夜之间成了暴发户。
挖到第一桶金后,他重新进入音乐圈。
1994年,高晓松作词作曲、老狼演唱的《同桌的你》和《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掀起了一股校园民谣的风潮。
不过,高晓松作为《同桌的你》的词曲作者,只赚了800块,作为演唱者的老狼则赚了800万。
在市场经济的现实面前,精神追求、艺术价值有时显得过于天真和理想主义。高晓松开始在商业路上越走越远:
他制作推出的音乐专辑《恋恋风尘》狂卖40万张,随后他在五台山体育馆开万人音乐会,声名一度达到巅峰;
他和宋柯等人创建了太合麦田音乐公司,开辟了一个“校园民谣时代”;
他游历欧美,并开始跨界,写了《如丧》《鱼羊野史》等书,拍了《那时花开》《大武生》等电影……
直到2011年,高晓松因为在北京街头醉驾造成四车连撞,被刑拘6个月。
在失去自由的日子里,他读金庸武侠、《大英百科全书》,还翻译马尔克斯的小说,自感知识量大增。
出狱后,高晓松跨界到脱口秀领域,制作了《晓说》和《晓松奇谈》,没想到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再次翻红。
在这些节目中,他还是标志性的造型——大脸、长发,只是手里多了一柄折扇,翘着二郎腿,看似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地谈古论今、指点江山。
几年间,高晓松留下了不少惊人言论:“郑成功是最大倭寇”“四大发明全是假的”“汉人没有音乐细胞”“对中国最好的是美国”……甚至对日本军国主义和靖国神社,他也有“独到见解”。
高晓松的脱口秀节目很好地展示了“兴趣广泛、浅尝辄止、信口开河”的后果。
在一些粉丝的追捧下,他高谈阔论得过了头,在很多严肃问题上口无遮拦,反而不断暴露出自己的问题。
随着节目粉丝数量越来越多,外界的质疑和批评声也越来越大。
2020年7月15日是高晓松入职阿里5周年。阿里部分在京高管为他举行了庆祝聚会。
看似风光无限的同时,高晓松在社会舆论场中的形象出现了“雪崩”:这场聚会半个月前,在一家权威主流媒体组织的网络直播活动中,作为嘉宾的高晓松没说几句话就被网友骂得狗血喷头,直播被迫中断,随即取消。
一年后的今天,随着国家对娱乐圈的大力整顿,高晓松的脱口秀节目也被下架。
对于他曾经的言论,国家文化安全与意识形态建设研究中心官方微博“思想火炬”点名说他“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中国历史研究院官方微博更是直斥《晓松奇谈》为谬论。
多年来,高晓松几乎把所有自己感兴趣的领域都“玩”了一遍:音乐、电影、电视、文学、历史……但在哪个领域都只风光一会儿,之后不是抽身离开,便是陷入争议。
刚刚上任阿里音乐董事长时,他曾信誓旦旦地表示,这将是他作为音乐职业经理人的最后一站。然而之后他还是多头并进,上综艺节目、开图书馆、直播带货……凡是风口上的事情一件也没落下。想必,他从未料到自己会陷入如今的处境。
风波之中,高晓松闭口不言,只是悄咪咪地改了微博昵称,设置了半年可见,并把个人微博简介改成两个字:静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