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多种人类文明独立诞生于不同的地区,各自形成了不同的特色,但是,作为人类文明思想精华之一的“科学”,却又只是起源于唯一的一个地方:古希腊!
科学诞生于古希腊,没有希腊就没有科学。答案有些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其原因竟然与古希腊的地理环境有关!事实上,公元前500-600年左右,人类几大古文明世界不约而同地、独立地经历了一场翻天覆地的思想文化突变,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世界上各个文明发源地,在埃及,五六千年以前就有文明,有书写、有金字塔,没有科学。在两河流域,有巍峨雄伟的神庙,也没有科学。在印度、在中国,在无数的文明里,帝王将相聚集财富,创造神庙、伴随着当时在冶金及建筑等技术方面取得的不少辉煌成就,均出现了一段思想家辈出,哲学派别林立的兴旺场面,并且各自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和风格,各方的宗教思想也走向了严密化和系统化,东西方哲学思想的发展开始分道扬镳。但是都没有科学。
因此,有后人将那个时代称为“轴心时代”,被描述为是人类文明历史上“最深刻的分界线”。在所谓的“分界线”年代,中国有孔子、老子、墨子、庄子、列子等诸子百家,印度有释迦牟尼,诞生了佛陀,古代波斯出现了拜火教……人类的几大古文明社会开始通过不同的哲学反思方式来认识和理解这个世界。
我们过去有很多错觉,以为科学的目的是为了吃饭,人要吃饭就要搞科学。我们中国人有几千年的吃饭史,所以我们一定有几千年的科学史。这完全是错觉。吃饭需要的是技术,不是科学。
古希腊的地理环境孕育了海洋色彩的次生文明,是科学精神的发源地。古希腊的地理环境有何特点呢?如图1所示,如今公认的科学之发源地米利都位于爱琴海东部沿岸,属于古希腊爱奥尼亚诸岛一带。这儿没有河流,只有广阔的海洋;没有广大肥沃的平原,只有贫瘠的山地;如此的地理条件,既不利于发展农业,也不方便建立大一统的帝国。
爱奥尼亚一带多山,但沿岸有一个个的出海口,它们位于多面环山一面朝海的山谷中。
这些出海口向内的陆路交通为群山阻隔,但通过海路与其他文明地区的交流却极为便利,因而使得以航海为基础的自由商业贸易迅速发展起来,形成了颇为富裕的、自治的、互相没有依附关系的独立城邦,米利都便是其中较大的12个城邦之一。
因而,古希腊没有出现原生文明。然而,正是这种特殊的生存环境,加之爱琴海一带靠近古埃及和两河流域,频繁兴旺的商业活动不时带来这两个文明古国的相关信息,思想家们避其短而取其长,从中汲取丰富的养分,但距离埃及和巴比伦又有足够的距离使得古希腊能保持自己的特色。
由此而使其孕育出了一种特别的、独一无二的、崇尚科学与自由思想、有着海洋色彩的次生文明。
总而言之,特别的地理条件和某些相应的历史原因,导致科学发端于古希腊,著名物理学家薛定谔曾经将其原因大致归纳为如下3点:
1.古希腊爱奥尼亚岛屿上以及沿岸自治繁荣的小城邦,实行的是类似于共和制的政治;
2.航海贸易刺激经济,商业交换促进技术发展,由此而加速了思想交流,冲击科学理论的形成。
3.爱奥尼亚人大多不信教,没有像巴比伦和埃及那样的世袭特权的神职等级,有利于倡导独立思想的新时代的兴起。
就整个希腊而言,各邦独立自主、相互竞争,外邦人可以自由出入各邦,使得整个希腊呈现出一派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局面,为科学和哲学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社会环境。
科学归根结底是脱胎于哲学,亦得益于数理逻辑。在古希腊时期,科学和哲学应该是不分的,因此科学也被称为“自然哲学”。古希腊特定的历史条件、独特的地理环境,以及丰厚的文化背景,使其哲学思想独具一格。与后来东西方分别发展的哲学思想比较起来,有其自身的突出特点。
比如说,古印度哲学多探讨人与神的关系,中国哲学家们大多热衷于研究如何安国兴邦平天下,探讨的是人与人的关系。唯独古希腊哲学家们,喜好研究自然本身的规律,探讨的是人与自然的关系,而这正是科学的本质。
将范围缩得更小一些,科学起源于古希腊的一个叫米利都的城市,见图1。当年那儿有一位如今被称为人类第一位科学家的哲学先贤,他叫泰勒斯(Thales约公元前624-546)。
米利都学派开辟了科学的思维方式。小亚细亚地区的泰勒斯、阿拉克西曼德和阿纳克斯米尼师徒三人首先创立了科学性的思维方式,萨莫斯岛的毕达哥拉斯创立的毕达哥拉斯学派,把数学这种极为特殊的学科的神奇展示给世人,提供了一种用数字理解世界的特殊方式,这种理解方式在今天的数字时代达到了极致。
在希波战争之后希腊文明回归本土,雅典诞生了最辉煌夺目的城邦,以及一批著名的哲学家、戏剧家和雕塑家,使得雅典成了古典时期的代言人。
有句话说“让雅典的归雅典,让耶路散冷的归耶路撒冷”,其实讲的就是让世俗的知识归世俗,让神圣的知识回归神圣。雅典代表的就是人类在没有上帝的指引下所能取得的最高成就。
可以说,希腊人开启了哲学也开启了科学,说到底,哲学是科学的纯粹形态。从公元前500年左右开始,希腊人中出现了一大批才智卓越的哲学家和科学家,他们是以后许多学科的鼻祖。
在这些光辉灿烂的群星中,有最早期的自然哲学家泰勒斯、阿那克西曼德、阿那克西米尼、赫拉克利特、巴门尼德、芝诺、恩培多克勒、阿那克萨哥拉、留基伯、德谟克利特,有人文哲学家普罗泰哥拉、高尔吉亚、苏格拉底,有体系哲学家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有天文学家默冬、欧多克斯、阿克斯塔克、希帕克斯、托勒密,有数学家欧几里得、阿波罗尼、希罗、刁番都,有物理学家阿基米德,有医学家希波克拉底、盖伦,有地理学家希西塔斯、埃拉托色尼,有生物学家特奥弗拉斯特。
这些天才人物许多不仅在一个领域作出他们的开创性工作,而且在许多个领域均有建树。像亚里士多德,几乎在每一个知识领域都发表了他卓越的见解,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百科全书式的学者。希腊科学是近代科学的真正先驱,几乎在每一领域、每一问题上,希腊人都留下了思考,都是近代科学的老师。
中国为什么没有诞生科学?科学没有诞生之所以没有诞生在古代中国,是因为中国文化是一个典型、成熟甚至是排他的农耕文化。由于农耕文化自身特点又是一个熟人文化,其根源是血缘文化,核心是情。中国的文化结构是儒家的礼文化和仁爱精神。因此在中国,情高于理,理高于法,情是最高的,绝对的。
而希腊文明,重视迁徙,是一种生人文化,因而产生了契约文化。契约文化要求人具有独立的自主性,这种对个体独立自主的强调催生了“自由”。而科学本身就是自由的,是内在的、论证的、证明的、推理的、演绎的,自己说明自己,自己展开自己,只有惟其如此,才能把一颗自由的心灵塑造出来。
在人类历史上,是希腊人第一次形成了独具特色的理性自然观,这正是科学精神最基本的因素。许多古老的民族,或者只有神话或宗教式的自然观,或者缺乏一个独立的自然界概念。自然界或者被认为是混乱、神秘、变化无常的,或者被认为与人事密切相关。而希腊人,首先把自然作为一个独立于人的东西加以整体地看待;其次,他们把自然界看成一个有内在规律的、其规律可以为人们把握的对象;再次,他们发展了复杂精致的数学工具,以把握自然界的规律。在这三个方面,希腊人都开科学精神之先河。
参考文献
1.张天蓉 科学网,科学为何诞生于古希腊?
2.吴国盛,从古希腊科学中,为什么能找到现代人类得救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