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曾把氧气称为“养气”,即“养气之质”。如同食物和水,氧气是人体必不可少的养分。正常情况下,空气中的氧气含量为21%左右,人体正常生活所适宜的氧气浓度也在此小幅范围内浮动,一旦氧气浓度高于23.6%,将对人体产生破坏。而在现代生命科学的推动下,这一常规观念或许被颠覆。
据《每日邮报》报道,以色列特拉维夫大学Shai Efrati团队的一项研究发现,对35名65岁及以上健康状态良好的老人,进行高压氧疗法,即每天吸入90分钟100%浓度的高压氧,如是持续3个月,体内老化细胞减少37%,端粒长度(端粒损耗是衡量衰老进程的主要指标)平均延长20%,相当于年轻了25岁。此研究发表在衰老领域著名期刊《Aging》上。
这项惊人结果一出,引起学界一片哗然,质疑其实验数据可靠性,此外,高压吸氧与“抗氧化”的常规观念背道而驰,也引发不少民众猜测。为此,Shai Efrati团队展开后续研究,力图再次通过临床实验证实自己的“返老还童”结论。
二轮实验中,研究者招募了13名65岁以上的健康老人,进行90天同样的实验操作之后,结果显示,老化细胞减少20%,毛细血管数量增加40%,衰老标志性的老年斑也逐渐淡去,可视化地证明了高压氧在逆转老化上的不俗潜力。也在一定程度上为Shai Efrati“扳回一局”。
众所周知,人体活动离不开能量供给,其中氧气是维持生命最重要的能源。然而坏消息是,随着年龄增长,人体摄入氧气能力每年下降2%,20年下降近40%,能源衰竭将近一半。2019年诺贝尔医学奖揭示,长期缺氧的条件下,人体300多种基因的表达将发生变化,摄氧能力的下降使得细胞能量代谢减弱,长此以往,将加速身体衰老。而高压氧舱的封闭环境下,可直接为组织器官输入纯氧,高压作用下,氧气会迅速溶解在血液中为人体供给能量。
另外,根据“Hormesis”延迟激效效应:周期性短时氧气增加(例如一天90分钟),会适度提高抗氧化能力,而非损伤,民众此类担忧自然也不复存在。而在高压氧临床结果公布后,哈佛老化研究所中心辛克莱教授也将高压氧舱列入其个人每周必做的“抗衰清单”,公开发文以示支持。
实际上,高压氧舱并非属于新鲜事物。在医学领域中,其广泛应用于治愈脑外伤、脑血管等,同时在消除疲劳、提高智力记忆力方面优势突出,但“吸高压氧”的前提是:你得有病。
国内很多三甲医院已开设高压氧舱科室,主要用于病中复健,难以满足日益膨胀的“私人健体”、“提前预防”需求,市场上愿意为之一掷千金者,大有人在。歌星贾斯汀·比伯花百万一次入手2台是其忠实拥趸,并称“它给我带来婴儿般的睡眠”;知名球星贝克汉姆曾直言,“氧舱是他最好伙伴。”盯紧医学前沿的资本,嗅到一丝“金钱的气息”后,着手探索高压氧舱的民用化。
国内市场规模最大的高压氧舱上市资本威奥,原本是一家高铁制造科技公司,跨界至抗衰疗养领域。其采用轻量化材料推出的智能高压氧舱O2 ark已“露尖尖角”。市场部许姓负责人称:今年上半年订单量激增,许多客户将其安装在私人庭院、私人招待室;其上海北京体验馆预约人数已排至2个月后,小众圈中低调流行。但现实是,虽较之医用氧舱,家用O2 ark高压氧舱价格已下探90%,但仍高达40万一台。
“有钱有闲者”的大玩具,相当于“普通人的一套房”。价格门槛高筑,令人望而却步。
相比之下,被哈佛老化研究所中心辛克莱教授列入清单的另一类抗衰干预手段,价格则要亲民得多,也成为当下学界更为主流的衰老干预方式。辅酶I的抗衰思路与高压氧舱有异曲同工之处,同样作用于“保护端粒”。Hisayuki Amano(美国贝勒医学院)发表在《cell》子刊期刊上的研究显示,辅酶I参与人体95%以上能量代谢,活动水平随年龄增长而下降,是导致衰老的主要原因之一。通过外源性补充,可激活端粒修复酶活性,维持延长“生命时钟”端粒长度及稳定性,进而延缓老化进程,此前关于端粒酶如何保护端粒的研究诞生了3位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比起卖出40万/台天价的高奢品O2 ark高压氧舱,辅酶I成品化技术成果“爱沐茵”,在我国生科企Geneharbor研发团队攻破全酶法提取工艺后,价格下探至白菜价,触达的消费面明显更广,在京&东等电商平台的热度也显著高于高压氧舱,可谓“全线压制”。销售数据显示,爱沐茵自2017年至今累计出货30万单以上。其上游宁波莱孚斯本工厂年产能已达100吨,年预计可供40万人消费。
今年3月,国家食药监局将爱沐茵等原料纳入安全备案后,投资界内有着风向标之称的李嘉诚,紧接6月便将“爱沐茵”引进自家门店屈臣氏零售。显然,抗老不再成为富豪们的私房“秘术”,而逐渐成为大众唾手可得之物。
辛克莱教授曾在著作《可不可以不变老》中写道,“人类将在本世纪突破120岁的寿命极限。”这听上去似乎不可思议,然而,随着愈来愈多高压氧舱、爱沐茵等生命科技成果的相继推出与普及,人人百岁时代或许并非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