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岩飞渡被誉为雁荡三绝之一,是迄今高度最高的空中横渡表演。多年前所目睹的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飞渡场面迄今还令我心有余悸。
雁荡山飞渡队共有8名飞渡队员,每天分别于早上、下午两次进行横渡、直渡表演,风雨无阻。
只见在两座分别为270米和260米高的天柱峰、展旗峰之间,横搭着一条钢丝绳索,两峰跨度250米。仰头凝视,只觉两峰耸入云端,非目力所能及,在这样的山峰间横跨而过,其艰险程度可想而知。
边上一间草药铺的小伙子周朝义是最年轻的飞渡队成员,刚刚前往义乌采药归来。他告诉大家,雁荡自1912年开始,就有飞渡表演,他的父亲周庆荣是灵岩飞渡队伍的组建人,一开始以直渡为主,后来为了观赏需要,改为横渡、直渡相结合。他说,飞渡表演肇端于古时的采药技术,当地人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攀爬到悬岩峭壁采撷药用价值极高的野生石斛、石龙珠等名贵草药,假如能有幸采撷到野生金钗石斛的话,那按现在的市价计算就是7000元人民币一斤,收入是相当可观的。但不幸和悲哀也时常与他们为伴,数年前,飞渡队技术最好的万成洪就是在一次去永嘉高山采药时不幸堕落悬崖身亡。但飞渡代有才人出,万成洪不幸罹难后,他的堂弟万成根一手接过堂哥的事业,继续每天在雁荡山为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表演飞渡绝技,并荣任队长,这次的直渡表演者就是万成根。
“万队长来了”,顺着周朝义手指所指,着一身大红色运动衫的万成根已经来到跟前,直渡在当日10点准时开始表演,万队长已经换好演出服。万成根中等个头,神采熠熠,双目炯炯有神,步履矫健轻快,看不出已年届五旬,“我从事飞渡表演已有十几年历史了,几乎没有任何安全保护措施,仅仅靠这么一个自己制作的铁圈而已。”他从肩头拿下一个圆形铁圈,铁圈边系着一根坚实的麻绳,“直渡就是靠两根慢慢从山顶下放的绳索来调节人下滑的速度,万一不慎,人就会被吊在半空动不得。”不过,万成根说自己从来没有失手过。但据我所知直渡的难度和技术要求比横渡更高,危险性也更大,却因为横渡更具观赏性而拥有更高的知名度。
“飞渡队员已经做好横渡表演的准备,……”广播中传出浑厚的男声,表演横渡的队员叫谷常益,只见他飞身鱼跃,蓦然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在那么高不可攀的半空,谷师傅的身段是那么灵活娴熟,他很快就攀爬到钢丝绳的中央,这时,他忽然在半空中翻起跟斗来,“一、二、三……八”,连续翻了8个跟斗,在游客的喝彩声中,谷常益又接着翻了16个跟头,是刚才的两倍。快到终点时,谷师傅从空中撒下片片树叶,飞舞的绿叶像蝴蝶在风中飞翔,像小鸟在空中舞蹈,观众惊喜地飞奔着去迎接这些飞落人间的“尤物”,仿佛幸运女神就会接踵而至一般的欢欣鼓舞。
仰着已经发酸的脖子,还不断移动着手机全程拍摄下横渡过程的我不禁由衷地发出声声感叹:“真是绝技,世间少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