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知道艾玛·沃森是女权主义者,2014年,她受邀出任联合国妇女署亲善大使,并做了10分钟演说。
在演说中,她总结了自己小时候遭遇的不公:
“我八岁时,别人说我霸道,因为我想在舞台剧中当导演;十四岁时,媒体开始强调我的某些性别特征。十五岁时,我的女性朋友开始退出运动队,因为害怕变得强壮。十八岁时,我的男性朋友不能够尽情表达他们的感受。从那时起,我决定做一名女权主义者。”
这似乎是命中注定。
艾玛5岁时,父母离婚,艾玛和弟弟跟了爸爸,她亲眼见识了妈妈是如何独立生活的。
因为成名过早,她从小就接受媒体和大众的审视。
在2011年的纪录片《哈利波特故事中的女性》,她坦言自己的苦恼:
“我觉得,我会比男生更多的置于显微镜下审视,仅仅因为我是女孩子,不论我吃什么,穿什么,去哪上学。我觉得公众在各种意义上,总是对女性更苛刻。我们都懂那种感觉,被严苛审视的感觉。”
童年的经历,奠定了她的人生基调。
讲真,她出演的角色,全都有女权色彩。
2001年,艾玛第一次演电影——《哈利波特》中的赫敏。
聪明、勤奋,出身卑微却不惧权势。
《哈利波特》的作者J.K.罗琳这样评价赫敏:
“做女孩子,别人总会要求你牺牲,而赫敏不会……在聪明这件事上她绝不让步,她不会妥协去装傻,她从没为了让罗恩感觉良好,而掩藏自己的能力。”
典型的女权形象。
2007年,在拍摄《哈利波特》的间隙,艾玛出演了一部电视电影《芭蕾舞鞋》。
她扮演的孤儿宝琳,从舞台剧演员变成电影演员。作品将映,她在床上痛哭:
“明晚我的脸就会被放大到房子那么大,每个人都想找到我。”
正是艾玛所说“严苛的审视”。
《芭蕾舞鞋》讲了三个女孩追求各自梦想的故事,因为结构像小说《小妇人》,所以有网友叫它“芭蕾版《小妇人》”。
而《小妇人》本就是一本强调女权意识的小说
2011年,《哈利波特》拍完,艾玛出演了《我与梦露的一周》。
她演梦露的助理,和小雀斑谈恋爱。
“小雀斑”指演员埃迪·雷德梅恩
后来小雀斑被梦露迷住,出了轨,于是艾玛微笑着离开,没有一丝的怨念。
这个角色戏不多,但她的漂亮、独立、决绝,让人印象深刻。
而这部电影,也有一个“女权”标签。
2012年,她出演《壁花少年》。
在片中有两个男性朋友,共同点是“不说”。第一个朋友小时候受过伤害,不说,所以性格内向害羞,人称“壁花少年”。
第二个朋友是男同性恋,也不说,因为当时的环境仇视同性恋。
这两个角色正如艾玛演讲中所说:十八岁时,我的男性朋友不能够尽情表达他们的感受。
为什么不能尽情表达?
因为社会对男性的要求是坚强的外表,而从来忽略男人的内心。
《壁花少年》看起来没讲女权,却触及了女权的本质——平权。
即男人也有脆弱的权利,同性恋也应该得到尊重。
2013年,艾玛出演了《珠光宝气》。
讲一伙年轻人去好莱坞明星家偷东西,渐渐沉迷于浮华,最后被抓的故事。
讽刺了社会上常见的拜金少女。
为了获得法庭轻判,艾玛·沃森扮演的角色拼命装好人,她说:
“这件事让我尝到了教训,我要成为一个高尚的人,我想领导一个大型慈善组织,我甚至想领导一个国家。”
记者到他家,问她是不是在做善事,她说:
“是的,我们通过教堂做了很多善事,现在我妹妹跟教堂的人盖房子去了,他们每年去非洲,挖井,给孩子们建学校。”
可电影最后,她面对镜头,却说:
“要关注我更多信息,欢迎访问我的个人网站。”
艾玛借这个角色,讽刺那些没思想,不独立,以自我为中心的无知女性。
她说:
“这个角色的一切都令我强烈反感——她的肤浅、物质、虚荣、毫无是非感。我发现这很有趣,给了我全新的视角去审视我的职业到底能做什么。”
再往后。
2014年的《诺亚方舟》,艾玛演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她拒绝上船躲避世界末日,因为她觉得,没有生育能力就是没有价值。
而关于生育的话题,是女权的老生常谈。
2015年的《尊严殖民地》,艾玛为了救男友,潜入智利一个前纳粹分子基地,最后逃出来的故事。
讲的是人权。
同年的《回溯迷踪》,讲的是女孩被父亲性侵,也具有女权色彩。
到了今年的《美女与野兽》,主人公贝儿,仍是个女权角色。
她聪明,独立,爱读书,别人叫她“怪女孩”,她却毫不在乎。
艾玛不光演贝儿,还把她“拉进现实”,来阐述自己的思想。
最近网上有言论,说贝儿对野兽的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意思是,因为野兽囚禁了贝儿,贝儿才对他产生感情,这种心理又叫人质情结,就像人质对劫匪的依赖一样。
艾玛不同意:
“我读了关于斯得哥尔摩综合症的书,这个综合症是指,被囚禁者失去自己的个性,而爱上囚禁她的人,但贝儿主动与野兽争吵,提出自己的意见,她身上没有斯得哥尔摩综合症的特征,因为她保留了自己的独立性。”
不断地出演女权角色,又借角色阐释自己的理念。
所以,艾玛会选片,在于她扮演的女权形象,塑造了现实中的她。
这种方法很成功。
在百度搜索“女权主义 女明星”,会被艾玛·沃森“霸屏”。
她对女权的贡献,不能仅用“作秀”概括。
事实上,知道艾玛·沃森的人,比知道波伏娃(法国作家,女权运动家)的人更多。
她确实对女权主义起到了宣传作用。
在“90后爱上的B站”有这样一个视频——《艾玛·沃森对话马拉拉》。
马拉拉是巴基斯坦著名女权运动家,以争取妇女受教育权闻名。
她曾在2012年遭受塔利班政府的枪击,并在2014年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但于对不关心女权和政治的人,这个名字还是很陌生。
而在以二次元文化为主的B站,居然出现了很多对马拉拉的赞美。
“马拉拉太厉害了,多么有能量的人啊。”
“两个都是我女神。”
当有人讽刺马拉拉的相貌时,有人站出来伸张正义:
“不要比较两个人的长相好吗?有意义吗?”
说真的,如果不是艾玛·沃森,我都不知道马拉拉是谁。
而在艾玛的百度贴吧,她的粉丝们记录下她的话,鼓励大家要自信,要努力。
还有一个高中生聊起了《壁花少年》。
艾玛去非洲马维拉探望刚刚被解放的童养媳,粉丝们贴出她的照片,称赞她的美,表示要向她学习。
如果贴吧里都是孩子,我相信当他们长大,我们的国家已经可以对同性恋更包容,可以更好地理解平等、自由和博爱。
而这些,都是艾玛·沃森用她的电影、公众形象以及实际行动推动的。
我不禁想起自己的女权启蒙——不是波伏娃,是动画片《花木兰》。
很多人可能一生都不会去读波伏娃的著作,但这样的娱乐电影仍会告诉他们:你可以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去活。
我觉得这样的女权,同样是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