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河黄莺
了不起的重庆母城渝中之六
随今日头条了不起的城市母城渝中采风团来到位于重庆市人民大礼堂右侧,这座顺地势地貌而建,与山体融为一体,建筑气势宏伟,内涵深邃的《三峡博物馆》,给我感受最深的是那一道因建三峡水力工程,而保留性迁移的原延伸在峡江绝壁上的栈道,那勒在峭壁上的纤痕,那留在峡江两岸岩石上的纤道。此时,我的耳边仿佛回响起在急流险滩中纤夫们高亢昂奋的号子声和货(轮)船的轰鸣声所组成的那个年代特有的交响曲。
先让我们来听一段纤夫号子:哦嗬哦嗬吆哦嘿啦哦嗬!嗨—— 叫声妹儿(嘿哟!)听我说(嘿哟!)绕夫子拉纤(嘿哟!)苦楚多(嘿哟!)今天你们(吹哦吆吆嗬!)看到我(吆哦吹吹嗬!)拉起船儿(嘿哟)往上拖(吆嗬也吆嗬)肩膀磨成(吹嗬嗬里嗬!)猴屁股(吆嗬也吆嗬)......嘿哟(嘿哟!)嘿哟(嘿哟!)......
【泥塑纤夫(晓河黄莺)】
这苍劲悲凉、悠长高亢的纤夫号子,一人领唱众人相和,一递一声,一起一落,敲山击浪,撼人肺腑。船儿在这动人的画面中,在这整齐的号子中,在纤夫艰难、坚定而整齐的脚步挪动中缓缓逆水前行,塑造了一幅幅震撼人心的画面。一声号子一身汗,一声号子一身胆。
其实,我觉得这纤夫号子以其说是唱,不如说是喊,还者说是吼,更能表现出纤夫闯险滩,越激流时的那种锐气、勇气和霸气,正因为如此,峡江纤夫号子才被人们称为是三峡的魂魄,纤夫的灵魂。在伴随着峡江纤夫与汹涌的江水搏斗中,创造了人类战胜自然的一个又一个奇迹。纤夫号子在重庆水码头叫船工号子,在川江一带也叫川江号子,也称峡江号子。
【三峡纤夫(网络)】
万里长江,险在川江;千里川江,险在三峡。在号称天险的长江三峡,两岸连山,重山迭嶂,那山势高峻陡峭,水流湍急之状,令人难以想象,自古令文人墨客挥笔讴歌。江面滩如竹节稠,浪似墙头高,在当时人们利用木船进行航运是三峡地区主要的运输手段,逆水行舟全凭人力,纤夫拉纤的行业就随着人们利用木船进行生产物资的获取和运输中产生了。在三峡航运中,上水拉纤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历史上对三峡纤夫拉纤有过生动的描述,清代著名学者陈明申在《夔行记》中记载大船用纤夫五六十人,小亦二三十人,上拉下推,逆流而上。遇滩合三四船之纤夫百余人,共拉一船。古代三峡的拉纤,最为壮观:一列光着腚的纤夫,祼露着脊背,古铜色的肤色,凸起的筋骨,大汗淋漓的额头,轮廓分明的脸写滿了大山的风骨,肩胛上勒出的发红的印痕,他们喘着粗气、弓腰搭背,攀爬在峭壁与险滩之间,用一双粗壮的大手用力拉动纤绳,牵引江心处的船,缓缓的逆流而上,一声声沉雄浑厚的纤夫号子,力透山峦,由远及近......
【渡河商船 (晓河黄莺)】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在母城的长江和嘉陵江边,时常可以看到一群赤裸着上身,下面只挂着一块遮羞布的纤夫,弓着腰肩头上扛着一条粗长的纤索在拉船,我曾好奇的问过坐在河边歇间的船工,他们为啥不穿衣服?船工默而不答,旁边一位长者告诉我,从事纤夫这个行业的人,家境都很贫寒,如果穿着衣服,纤索很快就把它磨烂了,而且在水里穿着衣服会增加阻力,妨碍操作,衣服被江水浸湿后成天贴在身上还很容易得风湿病;特别是在木船遭遇到水流湍急,惊涛骇浪的激流时,衣服容易和纤绳绞缠在一起,增加危险。那时的民间有挖煤的人是埋了没死,纤夫是死了没埋一说,可见拉纤人的生活极为艰难。可怜牵船人,水湿半头裤,一步千滴汗,双手攀石路。在前行的过程中,稍有不慎,就会掉下悬崖被滚滚江水冲走。千百年来,三峡纤夫用生命和勇气,拉动起急流中的舟船和三峡两岸经济的发展。
【纤夫石(晓河黄莺)】
【模拟三峡崖壁场景(晓河黄莺)】
随着时代的变迁,直到八十年代初,纤夫拉纤这个行业才慢慢成为历史,他们在与险滩恶水搏斗中喊出的纤夫号子却成了江上绝唱。如今在三峡博物馆展示的原峡江两岸崖壁上的纤夫们用生命和血汗磨捏出来的一道道沟痕和凹槽的纤夫石,却永远在向世人述说着人间最悲壮最惨烈的故事!
【母城采风团全体人员】
了不起的重庆母城渝中之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