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编辑部 | 李壮
人生有终点,芒格如果知道自己在99岁走到人生终点,他会如何给自己的一生做一个评价?也许答案依然是“我没什么要补充的”。因为生活无止境,芒格只是给这个世界留了个背影,若有人从这个背影中若有所思,那么他在天堂也少不了编一出新鲜的段子来,并以两个字结尾:再见。
“我没什么要补充的。”
这是在巴菲特股东会上特有的“欢笑时段”,只要这个声音出来,台上台下都会笑声一片。如果发出这个声音的人没在现场,巴菲特就会拿一个录放机放这段话,效果仍然拉满。
这就是芒格: “我没什么要补充的。 ”“专利”拥有者——巴菲特的最佳拍档。
巴菲特说,在他1959年与芒格相识之后,他一直企图在芒格身上找到寻常的东西,但很明显他失败了。 他觉得,芒格是一个聪明、正直而且独一无二的人。 与巴菲特类似,芒格的追随者把芒格看作是投资家、思想家,是一个让巴菲特“从猿变为人”的心灵工程师。
而芒格说,即便历史上没芒格这个人,巴菲特依然会取得惊人成就,外界对他的评价“名不副实”。 他一生心心念念的是如何融入生活。
一个亿万富翁,特别是有思想的亿万富翁,可能要比登上珠穆朗玛峰的人稀少得多,这也意味着他们将自己置于一座一个人的围城之中,惟有孤独做伴。 芒格拒绝出现这样的窘境,他不愿接受采访,不喜欢出个人传记,尽力避开让他享受荣誉时刻的演讲、颁奖礼等活动,他喜欢沿街逛书店,喜欢在机场等待班机而不是坐自己的私人专机,原因就是,一切智慧源自生活,他从不觉得自己的智慧已经达到了让他可以扮演上帝的地步。
走出奥马哈
查理·芒格于1924年1月1日出生在美国内布拉斯加州的奥马哈,家中惟一的男孩。他的父亲阿尔弗雷德·芒格是当地的一名律师,母亲图蒂·芒格是位聪明风趣、备受孩子们爱戴的人。
芒格出生时正赶上美国的20年代的经济大繁荣,但他6岁的时候——1930年,美国陷入经济大萧条,4000多万美国人一夜入贫。惟一的好消息是,那一年巴菲特在奥马哈出生了,当然彼时芒格根本不知道与他家隔着几条街区的一个新生儿会是他未来合作60多年的伙伴。
这场经济大萧条一直持续到芒格高中毕业才结束。芒格对那期间的感受是“贫穷”,街上的流浪汉很多,工作难找,尽管他家经济相对宽裕得多,但他在暑假期间依然被家人安排打暑期工,在费了很大力气后才找到时薪40美分的工作。
芒格的叔叔和姑姑家则没有那么幸运。他的一位叔叔在内布拉斯加州开一家小银行,在银行破产潮中也遭遇停业整顿,除非有新的资金注入才能免于破产。为了挽救这位叔叔的事业,芒格的祖父——在奥马哈当地担任联邦法官的托马斯·芒格,以自己的资产抵押了35000美元并存入那家小银行,这使得该银行得以存续,并在后来重新开业。芒格说,当时的35000美元是一大笔钱,是他祖父毕生积蓄的大半,其承担了巨大风险。与这位叔叔类似,芒格的一位姑姑也是在祖父的资助下经营起药店并成功渡过经济困难时期。
这些经历也成为了芒格人生中的重要收获:“我小时候,对于如何以良好的行为来应对重大压力,家里人树立了良好的榜样。祖父一定经受了巨大的压力去解决家庭财政困难问题,如果家里人都像法官一样,理财问题就不会那么严重。不过他还是挺了过来。”
这期间另一段有趣的经历在于,芒格与巴菲特家产生了交集。他当时每个周六都会到巴菲特的祖父开的巴菲特杂货店打工,每连续工作12小时会获得2美元酬劳,这比40美分时薪的工作还差。芒格说,“工作时间很长,报酬很低,不能有任何想法,也不能有任何闪失。巴菲特家的家庭小店提供了理想的从商入门教育。在那里你必须长时间无差错地干活,迫使包括我以及巴菲特在内的年轻人去寻找更轻松的职业,一旦发现行业中的劣势就雀跃不已。”
相比经济大萧条,更大的挑战随后出现,这就是二战。1941年,二战的烽火早已燃起但尚未波及美国,芒格当时17岁,进入密歇根大学读数学,也开始接触物理学。“对我来说,那可真是大开眼界。”芒格说,如果由他来掌控世界,就会要求任何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去学物理,因为这样就能教会他们如何思考。
但在芒格就读密歇根大学几个月后,珍珠港事件爆发,美国正式加入二战,芒格在1942年底服役参军。就像经济萧条时他家幸免于难,参军的芒格依然有幸运光环加持,他没有到战争前线,而是被派驻在后方,在美国犹他州服役。在远离战火的环境中,在单调枯燥的军营中,芒格对未来的期待是“想要一堆孩子、一幢房子、房子里有很多书,还有足够的财富可以过上自由的生活”。也是在军营中,芒格学到了一项技能——打牌,“你必须学会的是在形势不利的情况下及早认输,而如果有大牌在手,就要下重注,因为你不常拿到大牌。机会出现,但不是经常的事,所以一旦它降临就要紧紧抓住。”
在二战结束后,芒格经人介绍进入哈佛大学法学院,并于1948年毕业,芒格是全班335名毕业生中12位优异学生之一。对于自己的大学经历,芒格不认为自己属于受到良好教育的那一类,“我通过自学学到的更多,一生中常常都是这样。我通常更喜欢那些已经离世的伟人多过活着的老师。”
在大学毕业后,芒格的父亲对儿子未来发展的建议是到奥马哈外面去看看。这个建议既有对儿子受命运垂青的天然偏爱,还有就是儿子所积攒的能力在奥马哈那个小池塘中属于作茧自缚。而父亲的建议正中芒格的下怀,他和妻子南希一起在他喜欢的洛杉矶寻求发展。
作为一名律师,芒格当时收入颇丰。但作为丈夫和几个小孩的爸爸,20几岁的芒格为几年前的鲁莽婚姻(1945年)付出了重大代价。他与妻子常常争吵并最终走到了和平分手的一步,在离婚之后没多长时间,他的儿子泰迪·芒格被诊断出白血病,卧床两年,令芒格焦虑而痛苦。芒格的一位朋友说,芒格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等待死亡,芒格在病房里抱抱自己的儿子,然后跑到外面街上边走边哭。
那一段时间的暗无天日,是芒格挥之不去的痛楚。在老了之后回忆那段往事,芒格说,“你永远都不应该在面对一些难以置信的悲剧时,因为自己失去信念而让一个悲剧演变成两个甚至三个悲剧。”
与失去儿子的悲剧相比,芒格在第一次婚姻的失败结局中迅速反省。他的第二任妻子也叫南希,他们在1955年经人介绍相识,于1956年1月结婚。南希和芒格的第一个儿子小查理·芒格说,他爸爸的强项是能够坚决地告别过去一路前行,这其实也是他的致命弱点。
更多的反省在于,芒格的孩子们——包括继子在内的8个孩子均得到了同一待遇——芒格会把自己看待生命的方式、价值观等无形中分享给他们。尤其是芒格先生以身作则的榜样教育,对孩子们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从律师到投资家
芒格拥有做律师的良好素质,他也的确做得有声有色。不过,这个职业在他看来有些不合理的地方,比如自己喜欢共事的人通常遇不上麻烦,寻求他帮助的人通常有性格问题。更重要的是,他不觉得做律师能实现财富自由。
于是,芒格在做律师之余开始投资证券、实体生意等。他在50年代投资了一家小型变压器制造厂——在当时属于科技类企业,持续至1961年,获得了一定的回报。但在经营管理上遇到的种种麻烦,以及商业环境变化对公司的直接影响等,都给芒格带来过痛苦。芒格说,“我从来没有再回过高科技行业,因为我尝试过一次发现有很多问题。我就像马克·吐温的猫一样只要有一次不好的经历就永远不会再坐到火炉上,哪怕是已经冷掉的也不行。”
芒格还做过房地产开发,时间是1961年及之后。在一个朋友的邀请下,他与朋友合资投资了加州理工学院附近的一处土地,兴建自住式公寓。当时美国经济不景气,他们的项目低速展开以渡过经济低潮期,该项目在1967年销售一空,芒格投入的10万美元变为50万美元。接着,芒格和朋友又着手新的公寓项目,芒格发现,底层的公寓最容易销售出去,高层销售就非常缓慢。于是,他们在新项目中确定只造价格高的单层平房,结果非常适合市场的胃口,其项目很赚钱。
芒格说:“我和巴菲特各自从学校毕业进入商场,发现一些习以为常的事情其实极端不合理,这些不合理的事情显然对我们要做的事情非常重要,但教授从来没有提起过。要理解这些不合理的事情很不容易——我几乎在违背自己意愿的情况下去学了人类误判心理学:我认识到自己的抗拒态度会让自己浪费很多钱,还会降低对自己所热爱的事物起到的帮助作用。”
也是在房地产开发过程中,芒格的建筑师天分获得启发。但是,房地产开发对于借贷的需求会随项目的扩大而增大,这是芒格担心的地方。芒格一共做了5个房地产开发项目,赚到了140万美元,“然后就收手了,因为不喜欢时常跟别人借钱。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这是一项涉及许多细节的工作,每个细节都很重要,全职做都很不容易,更何况是兼职。”
投资证券、制造业、房地产开发等,是芒格尝试生意、寻找优质合伙人的探索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他渐渐将重心偏向了证券——实质是资产配置。
芒格在1965年终止律师生涯,几年后终止房地产开发事业,他工作的重心基本在证券方面,即惠勒和芒格证券公司。这个公司一开始给予了芒格不错的回报,但挫折更甚。在1973年—1974年股灾期间,惠勒和芒格证券公司两年的资产分别缩水31.9%(道指下跌13.1%)和31.5%(道指下跌23.1%)。造成惠勒和芒格证券公司表现相对不佳的主要原因是他们持有大量新美国基金和蓝筹印花的普通股。其中有些钱是借来的,这对惠勒和芒格证券公司的净值构成了巨大压力。到1974年末,惠勒和芒格证券公司的净资产只有700万美元。其中61%是价值430万美元的505060股蓝筹印花股票,当时市价5.25美元,另外还有每股售价3.75美元的新美国基金427630股。直到1975年,惠勒和芒格证券公司获得了73.2%的收益,次年公司做了资产清算。
芒格说,“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我们家从惠勒和芒格证券公司里赚到了300万美元,还有大概200万美元来自房地产开发以及其他一些琐碎的投资,那时这可是很多钱,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我拥有很多优质证券,还有其他一些低价收购来、即将上市的优质资产。”
当然,在芒格广泛的兴趣和投资中,他与巴菲特的合伙才是他财富大增值的秘密,反过来对巴菲特同样如此。芒格与巴菲特在1959年于奥马哈经人介绍相识。巴菲特说,“我们看到双方都有些怪脾气,不过恰巧相当合拍,从此以后就以这样那样的形式成了合作伙伴。我们不是非常正式的合伙人,不过精神上我们从来都是合伙人。”
在芒格和巴菲特一起运作的商业案例中,包括蓝筹印花收购案、成立多元零售公司、收购喜诗糖果等,这些案例带来了伯克希尔早期的成功,使之从处于破产边缘的平庸之辈发展到现在7700多亿美元的市值。比如,1972年,蓝筹印花以账面价值的3倍买下了喜诗糖果,这在以前,巴菲特推崇的格雷厄姆策略是无法接受这样的溢价的,但恰恰是在芒格的推动下,使得该并购成行并使喜诗糖果成为伯克希尔的现金奶牛之一。芒格的理由就是买入优质业务要比买价格低廉生存艰难的平庸公司要更加节省资金和令人愉快。
也正是在喜诗糖果成功并购之下,巴菲特后来也买入价格不低的可口可乐。有评论指出,“说到是什么因素推动了巴菲特进行可口可乐式的投资,也就是能给几代人带来收益的特许经营方式,芒格在这一过程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这与芒格如何经营自己的人生是一致的。他不追求快速致富,而是寻求长期的成功。”
巴菲特说,“我是逐渐改变的,我并没有一下子从猿变成人或是从人变成猿。好家伙,要是我只听格雷厄姆的话,我可能比现在穷很多。我开始非常热衷于以合适的价格购买优质业务。”
仅从账面财富而言,芒格在帮助巴菲特登上财富前几位的同时,他希望自己刚好在富人榜的门槛线之下,因为他们不喜欢高调。虽然他拥有伯克希尔1.5%的股份——市值约116亿美元,但芒格并没有拥有如此多的财富,《福布斯》公布的数据显示,在芒格去世之前其身价约为26亿美元,距离《福布斯》美国400强富豪榜门槛差3亿美元。之所以出现这种差距,主要是芒格将持有的伯克希尔股票卖出了一部分,捐赠了一部分,甚至送一些给自己喜欢的某人。
生命中有许多事比钱更重要
在芒格长达99年的生活中,他追求幸福家庭、财富自由等广泛兴趣,也演绎无数乐事。比如,他乐于当建筑师,每当自己设计建造了一个房子,都会和朋友分享,但仅此而已,他为设计而造的房子最后都是卖掉。比如,他喜欢钓鱼,在他们家族传承百余年的明尼苏达州的星岛上的芒格小屋,他不仅将小屋扩建一倍多,还在主屋前挂上了“钓鱼者休息处”的牌子。
从巴菲特的角度而言,芒格是合格的合伙人,但不是个好司机和好船长。芒格曾开车载着巴菲特同行,因为讨论一个复杂问题,而忘了车是停在十字路口,红绿灯几轮变换,排队的汽车快按坏了喇叭,芒格还在说个不停。在星岛的芒格家族年度聚会上,巴菲特受邀前往,芒格亲自驾船带着巴菲特和李克·古瑞恩去钓鱼,结果在波平如镜的湖面上,芒格在驾船掉头时竟然操作失误把船弄翻了,古瑞恩和巴菲特被闷在水下好一会儿才冒出来,“巴菲特的眼珠瞪得和他的眼镜一样大。”那是巴菲特第二次去星岛,也是最后一次。
对于翻船事件,芒格的关注点是:“即使那次我在明尼苏达带他去钓鱼时弄翻了船,害得我们不得不游到岸上,他(巴菲特)也没有对我大吼大叫。”
对于芒格走完人生全程后最终留下了什么的问题,若让芒格回答,他或许会说,所有的钱留下来了,所有的一切都留下来了。
芒格生前自称对财富自由很狂热,这背后是他渴望拥有独立的能力,这也能解释他对于家庭、建筑设计和钓鱼的广泛兴趣投资以及公益捐助等行为。
芒格以自己的天才头脑白手成家,通透地生活。他的继子、洛杉矶律师哈尔·博思威克认为,大多数人看到的芒格是在巴菲特股东会上与巴菲特共坐主席台的那个人,口头禅是“我没什么要补充的”,被人称作“说不大师”,但“坐在那里的都不是真正的查理·芒格”。博思威克说,芒格是一位尽责的继父、一名精神导师以及敢于直面生活的人。
可芒格说:“生活并不是一个了不起的故事,可能像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我只知道要想赢得第一,就必须占得先机,千万不要原地踏步。有趣的是有些人只是因为自己的爷爷是位律师或法官就急急忙忙地和一群富有经验的人一起去读哈佛大学法学院,而我却愿意加入许多不同的行当。我总是刚刚涉足某一业务就比其他人干得都要好。这是为什么呢?答案就是通过自学来提高修养,这才是真正行之有效的好主意。”
被称作“行走的书桌”的芒格,在他所参加的任何场合都会奉劝人们去学习,比如他建议年轻人尊重常识、避免做真正愚蠢的事情。“然后你要培养良好的性格,良好的心理习惯,你要从你的错误中吸取教训——在你前进的过程中每一个错误。”
芒格反复强调在错误中汲取教训,这是谋求幸福人生的关键策略。
芒格在《哈佛中学演讲》(1986)中说,这是他这辈子惟一的演讲。当然,后来他“食言”了。在这篇“惟一的演讲”中,芒格向在场师生充分展现了其特有的逆向思维和价值观念。他以为什么选择他来演讲以及演讲会有多长的问题出发,以回答问题的方式铺展自己的生命思考。需要说明的是,芒格提出的第一个问题,仅仅是为了表达向学校邀请的感谢和敬意,实质性的思考均在第二个问题的回答之中。
芒格所说的“多长”其实是为了勾起学生的兴趣,再以幸福人生的对立面“痛苦人生”是如何得到的,加强学生们听下去的意愿。这种操作本身,就是一种逆向操作。他还以自己失败次数多,经历的痛苦多,以分享者的姿态向学生们兜售如何获得痛苦生活的“秘方”。
曾有人给过上“痛苦生活”开出“卡森药方”,包含三要素:为了改变心情或者感觉而使用成瘾化学物质麻痹自己;妒忌;怨恨。芒格在此基础上又开了过上“痛苦生活”的“四味药”,首先是反复无常,不要虔诚地做你正在做的事。“养成这个习惯,你们将会永远扮演寓言里那只兔子的角色,只不过跑得比你们快的不再只是一只优秀的乌龟,而是一群又一群平庸的乌龟,甚至还有些拄拐杖的平庸乌龟。”第二是尽可能从你们自身的经验获得知识,尽量别从其他人成功或失败的经验中广泛地吸取教训,不管他们是古人还是今人。“这味药肯定能保证你们过上痛苦的生活,取得二流的成就。”第三是当你们在人生的战场上遭遇第一、第二或者第三次严重的失败时,就请意志消沉,从此一蹶不振吧。第四是请忽略小时候人们告诉我的那个乡下人故事。曾经有个乡下人说:“要是知道我会死在哪里就好啦,那我将永远不去那个地方。”
芒格四味药,是四道让人生失败的主要原因,避开了这四个原因,那么人生幸福的概率就大大增加。如果把这些失败的原因乃至更多的导致失败的原因主动规避,成功和幸福几乎就是水到渠成。芒格说,“许多难题只有在逆向思考的时候才能得到最好的解决。”爱因斯坦、达尔文等均是在权威学术之外逆向而行,才获得新的建树。芒格对学生们的期待是,“在漫长的人生中日日以避免失败为目标而成长。”
芒格的思维模型不仅以上几种,这些模型的综合运用会是每个能使用这个方法的人应对生活和工作挑战的法宝。但人生的重头戏通常平凡且显而易见,芒格说,“生命中有许多事远比钱更重要。这种说法的确让有些人感到迷惑。我的一位高尔夫球友这样说:‘健康有什么好?就是好在你不能用钱买到它。’”
(本文已刊发于2023年12月30日《证券市场周刊》。文中所涉个股仅做举例,不做买卖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