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交通大学现代金融研究中心主任、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潘英丽在 2023 HRoot 人力资本论坛·北京站带来了精彩演讲。
以下为潘英丽的部分精彩观点:
外循环指的是国际大循环。我们在过去四十年通过国际大循环,参与国际分工,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就。最近,中央提出要以内循环为主,同时,我们内外都发生了一些非常深刻的结构性变化。
内外循环切换中的经济增长趋势
一、内外循环切换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趋势及其背后的原因
从2008年开始,中国已经面临了增长 平台 的切换,我们本世纪的前10年平均增长速度 比10%还多 。这种切换需要20年的时间,从2008年到2028年。
为什么会有这种切换呢?可以参考日本的经验。在70年代初,日本第二产业的就业占比达到顶点,出现拐点。日本的经济就下了一个台阶,从9.1%下到4%多。第二个拐点出现在1991年,当时日本的经济泡沫破灭,其经济增长从4%多下降到0.6%左右。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两个结构变化,第一个代表的是产业结构的拐点。第二个代表的人口结构的拐点。而中国在2010年出现人口拐点,在2012年出现产业结构的拐点,在这段时间内是两个拐点的叠加,经济增长速度的下行有其内在的深层的结构性的原因。
二、重资产产业过剩、轻资产产业过轻的结构失衡
1.金融资源错配:产业结构失衡,重资产行业过剩、新动能尚不能接替传统动能
中国的制造业从2013年开始每年释放剩余劳动力,没有再增加就业。中国制造业规模非常大,经常出现产能过剩现象,所以我们要通过出口来释放。因为中国是银行占主导地位,90%都是银行信贷,银行资金所支配的生产要素就会向重资产行业倾斜,也就使我们的重资产行业出现产能过剩的现象,特别是制造业、基础设施、房地产等领域。基于这种情况,我们未来更多的是需要股票市场、权益市场来发展、支持新经济、新动能(高科技产业、轻资产行业、教育、服务、现代农业等)。
2. 生产型体制:工业化普惠性差,消费不足,依靠外销延后调整10Y+
中国在两个拐点叠加的时候,人均收入只有美国的10%,说明我们经济增长模式存在一些结构性的问题。这也是当时消费不足,需要通过外销来拉动经济增长,最后导致我们经济转型向后推迟了十多年。
●独生子女政策没有及时退出,限制了内部制成品需求(减少生产力)
●户籍制度限制了农村人口进入城市生活,不能及时享受城市福利,限制了农民工家庭的消费
●用地政策需适时调整。住宅用地价格大概是工业用地的20倍,导致政府用住宅用地销售补贴工业
●政府社会福利开支很低
内循环微观与结构视角的人力资本积累
一、内循环内涵:内部供给与需求相对平衡、相互促进的可持续循环
内循环可以通过三个市场来考虑,其中核心的是劳动市场。这里有三个部门,有效企业组织、有效金融中介、家庭。有效率的企业创造就业岗位给家庭提供收入,家庭积累人力资本来适应产业的发展,整体表现为劳动市场的供求平衡。企业适应市场需求,创造老百姓需要的产品和服务。老百姓的需求升级,引导产业的发展,即消费市场上的循环。家庭储蓄交给金融中介去投资,从而让优秀企业成长,并提供股票、债券和贷款等优质金融资产供家庭和财富管理机构投资,分享企业和经济增长的成果。
二、生命周期中人力资本的积累与产出,物质及金融财富的积累与消耗
人力资本中解决问题和团队合作的能力的重要性日益凸显。
三、产业的就业结构变化
在劳动市场上,我们需要强化技能和技术的相互适应。人工智能对劳动的替代发展速度超出我们的想象。同时,随着人工智能和技术的运用,对劳动者技能的要求是下降的(特指制造业领域)。
四、CHATGPT类的技术冲击
就业的双重结构矛盾及其应对
2015年后固定资产投资及增长与就业出现负相关。如图所示,我们已经处在经济发展阶段的后期,经济增长开始往下走,意味着增长目标和发展目标并不是完全一致的。所以必须把就业目标前置放在第一位,因为增长已经不能自动带来就业。
二、就业的双重结构矛盾
●代际的少子和老龄化矛盾:意味着未来老年人越来越多。壮劳力越来越少。
●现期劳动岗位空缺与剩余劳动力并存的矛盾:现有的壮劳力还不能充分就业。
三、现有就业岗位质量差,核心问题是农业与消费服务业缺乏优秀企业
有编制的仅占11%,长期合同的占23.5%,其余为临时合同,甚至是没有合同的和灵活就业等。农民忙闲不均,及严重的就业不充分。中国的生产要素有两大严重的闲置。一是城里的年轻人,另一个是农村里的中年妇女。
四、就业结构矛盾的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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