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航5735号班机空难已到了第4天，确认飞机坠毁在半径30米左右的核心区域，深度延伸至地表下约20米。目前已找到一个黑匣子，并有少数飞机残骸及遇难者遗骸，以及散落、烧坏的身份证件和钱包等物品。 从飞机失事情况来看，虽然我们都心怀美好的愿望，但132名同胞可能已大概率无人生还。调查组认为本次坠机事故情形较为罕见，那么类似这种垂直俯冲坠机的事件，以前究竟有没有发生过，又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呢？本文将根据现有的公开资料，逐一回顾14起类似空难或事故，或许能为空难调查提供一定的参考。 1、1992年11月24日，中国南方航空3943号班机空难，机型波音737-31B。该机在向桂林机场进场过程中，撞毁在距机场32公里的桂林阳朔县杨堤乡土岭村后山，飞机解体，近90%残骸深埋地下，机上141人全部罹难。官方调查认为是飞机右引擎自动节流阀故障，机组发现后处置失误，在右坡度已达46度时错误地向右转向，且在飞机已陷入倒置时又猛拉操纵杆加剧飞机俯冲造成的。但也有观点认为，这次空难可能是波音737尾部方向舵伺服阀卡阻造成的，我将在本文最后和其他3起类似空难一起详细说明。 2、1985年2月19日，中国台湾中华航空006号班机事故，波音747SP-09。该机飞行10小时后，在美国旧金山西北遇到湍流，电脑自动调整引擎油门导致4号引擎不仅没加速，反而停留在低功率状态运行，最终致飞机翻转并垂直俯冲，20秒内猛降3000米，舱内G力高达5G。幸好飞行员曾驾驶过战斗机，仍能对飞机进行操作，最终找到飞机问题所在，以目测飞行方式控制住了飞机，平安降落在旧金山国际机场。 3、1987年12月7日，美国太平洋西南航空1771号班机空难，机型英国宇航146。该机在从洛杉矶国际机场飞往旧金山国际机场途中，一名劫机者开枪打死数名机组成员，操纵飞机头朝下垂直坠毁在加州圣路易斯-奥比斯波县的卡幽卡斯市附近。该名劫机者为全美航空员工，因偷窃被解雇后，向主管瑞蒙·汤姆生要求复职未果，心生报复，购买了和他同一班机的机票，在舱内将其枪杀后进入驾驶舱，杀死机长、驾驶员和乘务员，操纵飞机以超音速坠地，瞬间解体。 4、1996年5月11日，美国瓦卢杰航空592号班机空难，机型麦道DC-9-32。该机在前往亚特兰大途中，坠毁在佛罗里达州大沼泽地国家公园。事故原因为货舱中放置了144个过期的氧气发生器，飞机起飞滑行时的轻微振动导致其中一个启动，释放氧气并不断发热，引燃周围的物质，并烧到一旁的轮胎，最后整个货仓着火，浓烟将所有人都熏晕后，导致飞机以垂直姿态坠毁，110人全部遇难。 5、1997年12月19日，印尼胜安航空185号班机空难，机型波音737-36N。该机从印尼雅加达苏加诺-哈达国际机场前往新加坡樟宜机场途中，突然急速下坠，空中解体并坠毁，机上104人全部遇难。事故调查发现飞机黑匣子未能够记录坠毁前最后几分钟的机舱通话和飞行参数，怀疑被人为切断，印尼官方结论为“原因不明”，但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NTSB）报告认为是“失事原因是有人蓄意操控飞机坠毁，此人极有可能是机长”，该机长此前在股票上亏损了约100万美元。 6、2000年1月31日，美国阿拉斯加航空261号班机空难，机型麦道MD-83。该机在加州西海岸附近巡航过程中发现水平尾翼卡塞，打算迫降时因水平安定系统毁坏失控，上下颠倒后以垂直状态坠落在安那卡帕岛附近的太平洋，88人遇难。事后调查表明飞机机件维修不足导致过度磨损，并在飞行过程中引发了飞行控制系统灾难性故障。 7、2008年9月14日，北俄罗斯航空821号班机空难，机型波音737-505。该机在俄罗斯彼尔姆大萨维诺机场附近，因机组休息不足、醉酒驾驶导致空间迷向而坠毁，88人全部遇难，包括一名俄军上将。调查报告发现，34岁的机长遗体中肌肉组织有酒精反应，显示驾驶前曾喝酒；并且机长和副机长此前驾驶的都是俄制飞机，对波音737性能了解不足；甚至塔台让其右转时，飞机反而左转，还告诉塔台说没事。 8、2019年2月23日，美国亚特拉斯航空3591号班机空难，机型波音767-375ERBCF。该机货机，在德克萨斯州阿纳瓦克附近进场时，机头朝下俯冲，坠毁在三一湾的池塘中，机上3名机组人员遇难。事故原因可能是副驾驶无意中碰触到了复飞开关，将飞机置于不可恢复的俯冲状态，并在无法看到地面时出现空间迷向，机长未能充分监控副驾驶的动作及飞行路径，导致俯冲坠毁。 9、2018年10月29日，印尼狮子航空610号班机空难，机型波音737MAX8。该机从苏加诺-哈达国际机场起飞13分钟后，在爪哇岛海岸外的爪哇海坠毁，189人遇难。事故原因为波音737MAX设计缺陷，防失速的机动特性增强系统（MCAS）被错误激活，反复推动飞机机头向下，导致飞行员如何拉升也无济于事，人脑和电脑的对，最终以人脑失败而告终，飞机在电脑控制下高速冲向地面坠毁。 10、2019年3月10日，埃塞俄比亚航空302号班机空难，机型波音737MAX8。该机从亚的斯亚贝巴博莱国际机场起飞6分钟后，坠毁于距机场62公里外的小镇德布雷塞特，事故原因同上狮子航空610号班机空难，导致全球范围内波音737MAX停飞，目前仍未完全恢复飞行。 11、2021年1月9日，印尼三佛齐航空182号班机空难，机型波音737-524。该机从苏加诺-哈达国际机场起飞后，4分钟在机场以北19千米的千岛群岛拉基岛附近坠入爪哇海中，62人遇难。初步调查显示，该机引擎运转中推力失衡，导致机体急转，最终失控急坠，期间曾急剧变速，在数秒内进行了加速与减速，飞行员从未发出求救信号。 12、1991年3月3日，美国联合航空585号班机空难，机型波音737-291。该机从丹佛斯泰伯顿国际机场前往科罗拉多泉机场，进场途中，飞机垂直尾翼的方向舵突然转向右面，导致翻滚并进入失控俯冲状态，冲向地面坠毁，随即爆炸起火，粉碎性解体，25人遇难。 13、1994年9月8日，美国全美航空427号班机空难，机型波音737-3B7。该机在匹兹堡国际机场进场，距跑道10公里时突然左转，随即失控俯冲，机员尽力挽救仍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飞机以近乎垂直姿态，猛烈坠毁在比佛县的一处森林中，机上132人无一生还。 这两架飞机的坠毁惊人地相似，都是在进场降落前突然失控，都是方向舵突然失控偏向并像是被卡住，都是以垂直方式坠毁。在这两起事件的调查中，虽然黑匣子保存完好，但调查人员找不出方向舵液压装置曾被卡住的迹象，因而无法查明飞机失控原因，全球超过3000架波音737客机可能面临停飞命运。 但在近两年后，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这就是： 14、1996年6月9日，美国东风航空517号班机事故，机型波音737-2H5。该机准备降落在里士满机场时，飞机毫无预警地向右倾侧，而方向舵像是被卡死了般完全失控。机长机长调节引擎不均匀输出功率，希望让飞机重新水平飞行，此后不久飞机自行恢复了水平飞行；然而不久后飞机又出现相同故障并偏离巷道失速下坠，然后又神奇般地再次恢复水平飞行；机长担心发生第三次失控，宣告飞机进入紧急状态，里士满机场也进入紧急戒备，最后飞机安全着陆，除一名乘务员轻伤外无人受伤，机身亦未受损。 这架飞机的成功着陆，终于让前两架飞机坠毁的原因得以查明，原来方向舵内的液压器在经历降落时的极端温差时——从9000米高空的-50℃导地面的30℃（假设），就会被突然卡住，而前两架班机事发时都减速到了190节，此时方向舵突然满舵转向，导致飞机坠毁；而517号班机进场时速度有250节，增加了飞机其他控制面的气流，让飞行员可以克服方向舵的翻滚，因此没有导致坠毁事件。 后来有人发现，1992年11月24日中国南方航空3943号班机空难和这三起事件也惊人地相似，并且都是波音737，因而猜测可能也是方向舵液压器被卡住造成的。 之后波音公司修改了所有737的尾舵设计，并更换了所有服役中的737的相关零件，这一问题才得以彻底解决。 近期文章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