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罗奔尼撒战争发生于公元前431年至公元前404年,历时长达27年,战争席卷整个希腊世界,几乎所有的希腊城邦都参加了这场战争。在军事层面上看,这场战争以斯巴达为首的伯罗奔尼撒联盟取胜而告终,但是战争撕裂了整个希腊世界,成为希腊由繁荣直向衰落的转折点。
纵观这场旷日持久而又残酷的战争,雅典的失败原因是多方面的。我们可以从三个角度去分析这个问题:
第一, 内部因素。相对而言,雅典民主、开放,以公民制为政体,是以贸易为主的海洋城邦;斯巴达专制、封闭,是靠奴役希洛人(Helos)生存的军事化陆地城邦。双方的内部矛盾可以说都不小,主要都是地主寡头党和民主党的博弈和内耗。雅典自由开放,雅典城里喜欢民主和有商业利益的人会更倾向于支持雅典,但是地主寡头因为利益不一致,则会反对雅典,转而和斯巴达私下勾结,以谋取更多的利益。同样,在斯巴达,地主寡头是斯巴达的掌权者,但由于过于专制,斯巴达的民主党会对斯巴达的制度,同时和雅典方面暗通款曲。
这时候,雅典的民主制弊端充分暴露。雅典的内政外交和军事决策都需要通过公民大会表决通过才可以,因此这一制度会给地主寡头留下操控的空间。因为参加公民大会的人很容易受到能言善辩之士的蛊惑,最终导致政策可能朝令夕改,让整个城邦的运转和军事行动大受影响。而斯巴达那边,因为采取的是军事化管理,反对势力的影响相对较小,军事决策和行动更为高效直接。
古代战争正常情况下都是拼硬实力,如果硬实力占上风而输掉了战争,很可能就是内部出现了问题。当时雅典及其提洛同盟的实力是高于伯罗奔尼撒同盟的,但内政外交一系列错误决策导政最终却输掉整个战争,内部问题可以说是最重要的原因了。
第二, 外部因素。首先,雅典不仅与斯巴达有战争,北部与马其顿有军事冲突,东部更加要面临波斯帝国的军事压力。四面楚歌的局面,对雅典来说是十分不利的。其次,斯巴达取得波斯帝国的支持,波斯人对战争进行了干预,所以雅典的失败是早晚的事。再者,雅典在战争中发生过两次瘟疫,雅典伟大的领导者伯里克利也在瘟疫中死去,痛失元首,更加弱化了雅典的实力。
第三, 战略失误。战争的转折点是雅典的西西里远征(前415-前413),这一次远征完全是灾难性的,雅典痛失将近1万名士兵,损耗了大量的船只,从而失掉海上霸权,意味着重要的经济来源也失去了,从此战争的天平开始倾斜。
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雅典完全看不到胜利可能,于是,在公元前404年,雅典被迫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