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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女记者》第二部——激流岛

每个来到这个世界的人,这一生都会遇到许多挫折和不如意。或许这个世界让你失望、疲倦,也或许,你的生活感到委屈悲伤、困惑迷茫,万般无奈。但是,这个世界人为给你造成的伤害和打击,往往比你意想不到的还要糟糕可怕,还要令人窒息和无可奈何。也或许这个世界除了人,还有许多更美好的东西……

林雪虹因在报社周一高层编务会上,反对实行男五十、女四十五内退的“改革方案”,提出将一大批年富力强、专业技术精英骨干“撵回家”的做法,对报社发展前途不利,缺乏人道。并不知天高地厚地给领导提意见,没有给刚刚走马上任的老大贾权留面子,被定有目中无人“谩骂领导”罪。老大发怒发狠了,并公开发誓:“我还治不了你?!如果,林雪虹不在全体员工大会上作深刻的检讨,我这个社长、总编辑就不当了,卷起铺盖走人!!!他这样做,因报社曾有两任社长被赶走的历史,贾权害怕自己也步其后尘……

“老大”要杀鸡给猴看,要拿林雪虹开刀,来树立他新来乍到的威望和尊严。

可是,林雪虹就是宁折不弯,她宁可从报社大厦十八楼的顶端一跃而下,以反抗这令人难以信服的罪名……也绝不肯低头认罪:

党内警告处分,停职反省。

事业是林雪虹的精神支柱,是她的生命,没有了事业,她生不欲死,痛苦万分。

后悔吗?低头认个错,给新来乍到的领导一个面子,这样事情也就过去了,自己也不会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

不,我做不到,我没有错!我堂堂正正地给领导提意见,摆事实讲道理,难道我错了吗?!再说低头认罪,那也不是铁骨铮铮我林雪虹的个性。

突然间,林雪虹从事业的顶峰,一下子跌落到万丈深渊的谷底。

林雪虹面对这突如其来地打击,她感到无限的愤怒和悲哀,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绝望和孤独无助。犹如一叶被从悬崖瀑布上横冲直下的碧叶,险些被那湍急凶恶的一挂飞瀑而淹没,几经奋力地挣扎,极力地摆脱着那痛楚和绝望,才好不容易地浮上了水面而存活了下来。可是,在那汹涌泛滥的水面上,这叶碧草却显得是那样的渺小而又轻飘,那样的不堪一击,只能任无情的浪头随意地冲击拍打,只能无可奈何地漂流忍受,承受着狂风暴雨和凄风苦雨的冲击。

林雪红为了疗养因被“镇压”而造成内心深处的创伤,她回到了“上帝留给人间的最后一个后花园”一一新西兰疗伤。

泓儿因是独生子,林雪虹很早就获得了“PR”(绿卡),成为了新西兰的永久居民。但是,她爱祖国酷爱自己的新闻事业,还有这里那种深入“骨髓”的寂寞,所以,她没有在此定居,只有休年假的时候才回来陪陪泓儿,照顾一下年幼的孙子孙女。这次回来,是泓儿强烈要求让她回来的,他担心母亲忧郁成疾,让母亲回来散散心,自己尽尽孝心。

地处南半球风光秀丽的新西兰,是一个政廉、农牧、花园、环保、天堂似的岛国,人口大多数是来自英国的移民,通用的语言是英语。这个国家在政治上透明度极高,在历届世界廉政方面的评比中均居首位。

这是个一年四季花草不枯,无论什么季节,你都置身于一个硕大花园之中的美丽岛国,没有规模性的大型企业,农牧业是国家的财政支柱,整个国家就是一个大农庄、大牧场,而农牧场都是家庭式的,农民就是农场主。

英式的橄榄球,是该国家的国球。

这里的人喜欢黑色,视黑为国色,其主要体育项目的国家队都以"黑"命名,连运动员的服装也都是黑色的。

这是个无恶国,没有蛇、狼、老虎等恶性动物。

这里的人淳朴热情、乐善好施,对面陌生人走过来也要主动互致"您好!",文明程度相当高;如果,有哪个地方受难,人们都纷纷慷慨解囊。

可谓"天堂国",是新鲜的空气,广阔的空间,众多的体育项目和良好的社会治安,适合于儿童生活和成长意识的气氛,缓慢的生活节奏和较完美的养老政策,这里是儿童和老年人生活的天堂,是年轻人奋斗拼搏的地方。还有这里的法律没有死刑,且监狱里设备齐全,政府花在一个犯人身上的开销约四十五万元人民币。

这里一年四季都是绿油油的,到处可见漫山遍野的牛羊和生长茂盛的庄稼、蔬菜、鲜花,在这里人们享受着蓝天白云、绿草无边、慢节奏的田园风光生活。

林雪虹这次回到这个美丽静谧的异国他乡,最大的愿望、最想做的一件事儿,就是想让鸿儿带她去游览向往已久、因天才朦胧诗人顾城而蒙上神秘色彩的奥克兰“激流岛”,去瞻仰顾城在新西兰“激流岛”的故居。她想追寻诗人的足迹,解开当年人们对其的诸多说法、悲戚和茫然不解。

在国外,华人生活得都很艰辛,没有靠投机取巧而一夜暴富的,都得一步一个脚印、洒下滴滴的汗水,战胜孤独寂寞、艰难困苦,拼命挣扎而获得立足以求发展。

在国外,时间就是生命。泓儿刚刚又接手了一家咖啡店、购买了一个农场,又成立一家房地产公司接工程……整天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但是,当鸿儿听到母亲的愿望时,二话没说便欣然应许。

新年伊始,时值中国的寒冬腊月冰天雪地,而新西兰却是盛夏酷暑骄阳似火。

地球的两端一寒一热,季节的轮回截然相反,新西兰夏季时差比冬天的中国提前五个小时,两个世界两重天啊!

一月初的一天,母子俩起个大早,吃完早餐,背上一个简单的旅行袋就出发了。泓儿先是开车穿过市中心的皇后大街,直接驶向轮渡码头,然后将车停在码头的指定停车场,便步行进入了“2号”轮渡码头。

清晨,阳光灿烂,朝晖满地。轮渡售票窗口前,白皮肤金发碧眼的洋人、皮肤黝黑穿红披绿的印度人,长相精致周正的黄皮肤亚裔人,气氛友好的自然融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副在国内看不到的众生相,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

在“2号”轮渡码头的岸口,来自世界四面八方各种肤色的游人,井然有序自觉地排成一条长龙,有说有笑地挪动着缓慢的脚步,耐心等待着半小时一趟驶向"激流岛"的轮船。

“妈妈,去‘激流岛’休闲度假的人还真不少啊!可对我们这些来到这里太久,整天奔波于生活的年轻人来说,什么‘激流岛’、‘激情岛’的都差不多。其实,我和朋友来过这个岛,也不过如此。虽然,我们居住的北岛自然风光很美,但没有南岛的风光旖旎!侍有时间我带您去南岛游玩,那里的基督城,皇后镇,但尼丁等城市,才是风景美如画、世界一流呢!"泓儿兴高采烈地说着。

“妈妈,WAIHEKESLANO,只是奥克兰周边的一个知名岛屿,不过这里的咖啡和红葡萄酒,味道甘醇正宗很好喝。"鸿儿习惯地说出了一串英语。

“鸿儿,跟老妈说中国话。"雪虹故作严厉地说道。

“老妈,好的,我说华语。否则都忘了老祖宗,不但华语不会说,连中文字也不会写了!整天和这些洋人员工在一起叽里呱啦地说惯了,还望老妈多包涵哟!”鸿儿嬉皮笑脸地直陪不是。

“就你嘴甜,和你老妈说话也没正经的。"雪虹虽嘴硬,但心里却感到很温暖。

听了泓儿的话,雪虹想,“激流岛"对当地人,生活在岛屿环抱的国度里,对“激流岛”已是视而不见,说起来也是轻描淡写,可在林雪虹的心目中它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可能是她酷爱文学,非常喜欢顾城那笼罩着一层淡淡忧伤的朦胧诗缘故吧!

据说这个岛原本不叫“激流岛”,可在九十年代无数中国青年的心目中,却对它充满着向往,因而有了另外一个意义非凡的名字——“激流岛”。

九十年代初,这里发生的那场说来也是最悲惨的悲剧,最终将世界那头的"激流岛",惨烈地推到了中国诗坛的最前沿,成为了天堂和地狱的双重代名词,自那时起,雪虹就对这里充满了幻想和向往。

顾城是上世纪八十年代著名的朦胧诗人,那时就有“南舒”、“北顾”的流传,这反映出当时顾城在中国诗坛的地位。

九十年代初,顾城在“激流岛”杀妻后自缢于一棵大树之上,这就是震惊世界的"顾城"事件。很多人第一次知道新西兰,就是因为这一事件,而大多数造访新西兰的人,都有瞻仰顾城故居的冲动。

"老妈,你在想什么呢?"雪虹被鸿儿叫醒。

说话间,又有轮船靠岸,母子二人便登了上去,不一会儿轮船即启航了。

雪虹双手把着轮船的栏杆,屹立在乘风破浪的船头。扑面而来的阵阵海风夹杂着咸腥味儿的气息,吹散了雪虹那独特秀美的“五四”短发,翠绿轻柔的长纱巾随风拂起,似玉洁仙带在空中飞舞飘扬……

蓝天、白云、海风、阳光,将雪虹那本来就十分标致的脸庞,衬托得益显秀丽非凡,一个气质高雅的东方资深女性形象,展现在来自世界各国游人的面前,引来轮船上各种肤色游人的注视目光。

雪虹,置身于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之中。

海鸥在空中盘旋,时而围绕着轮船展翅翱翔,时而发出清脆欢快的啼鸣;海面被行船犁开的蓝色浪花,翻腾跳跃,熠熠生辉;成群结队的海豚在轮船两边自由地巡游,在海波起伏的水面上蹿下跳.....

望着眼前的一切,雪虹感到自己那颗被“镇压”的心,得到了抚慰舒展,不那么难受了,心情豁然开朗,感到心旷神怡,全身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愉快,因被“镇压”而郁积在内心深处的痛楚忧伤,一扫而光。

半小时的轮渡行程,转眼即到,他母子二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信步走下轮船,登上了期盼已久的"激流岛”。

“激流岛”,四面环海,地形彼此起伏,形成了大大小小、险峻优美的海湾,站在岛尖上,无论任何角度都可以看到辽阔的大海。

湛蓝得宝石般深邃的海湾,连着座座斑驳陡峭的悬崖,到处生长着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蓝色的海面波光粼粼,壮美的海岸线一望无垠;洁白的海鸥掠过生机勃勃的海面,飞向连绵起伏的山脉和广远绿色的农田,好一个魅力十足的“激流岛啊!”

“激流岛”,真美!美得生动活泼,美得令你不得不感激大自然或上帝赐予人类如此美妙绝伦的佳境!人置其间,宛如仙境,看不到诗人忧郁的影子,甚至,再也不愿去思考生与死那沉重的话题。

鸿儿见母亲开心,也特别高兴,他转过身来站在雪虹的身边,眺望远方一脸深沉地说:

"妈妈,您知道吗?您最辉煌的时候,不是站在中国新闻界最高荣誉的领奖台上,而是您能战胜人生中最大的挫折痛苦和困惑迷茫的那一刻。"

泓儿停顿了一下,又对母亲说:

“妈妈,世上没有人值得你流泪,值得你流泪的人,不希望你哭!

人活在世上,总是要遇到挫折的,太阳明天照样升起,只要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奔跑,心里就会充满了阳光……”

母子情深,知母莫过于儿啊!

雪虹被感动得热泪盈眶,泓儿却已是泪流满面,母子俩的双手紧紧、久久地握在一起:“谢谢泓儿,妈妈会做到的。”

雪虹为有这么懂事孝顺的儿子,而感到人生足矣!

过了一会儿,鸿儿首先打破了这种沉重的气氛:“老妈,下面不远处有一个兄妹俩经营的葡萄庄园,他们来自英国栽种了几公顷各种不同品种的葡萄,用来生产葡萄酒。他们还在庄园内开了一家咖啡店,咖啡豆现磨现卖现喝,葡萄酒是自己种植酿造的,味道均特别甘醇正宗,我去买杯喝,给您也带回来一杯?”

“儿,你去喝吧,妈不喝。以前披露农村妇女汪日琼惨遭轮奸毁容一案,追踪报道一百天把罪犯推上了断头台被枪毙后,罪犯家属及歹徒要让你老妈碎尸万段,在公安机关重点保护避难写作出书时,为了提神喝浓咖啡,喝伤了,现在一喝咖啡就头昏恶心。"雪虹若有所思地说。

"我可得每天必须喝一杯咖啡,否则打不起精神,提不起神儿来!”鸿儿有些迫不及待了。

“泓儿,你去吧,妈在这里歇歇看风景等你。”雪虹说。

“老妈,那我可去了。”听到母亲这样说,泓儿即向葡萄庄园奔去。

雪虹坐在一块淡黄色的大岛石上沉思:也许在悲情浪漫色彩浓郁的顾城心目中,这美丽的"激流岛"是他最后的伊甸园,而让人扼腕的是,他没有用那双“黑夜赐予的黑色眼睛”,为他和所爱的人寻找到光明……

泓儿回来了,买回一大纸袋的食物,有汉堡、香肠、炸鸡腿、薯条、可乐、奶茶、鲜榨果汁:“老妈,这家咖啡店的生意不错,但还有咱们凣家咖啡店的客人多。中午了,我买回来一些吃的,待吃完午餐后,咱们再去寻找顾城故居的小屋。”

雪虹虽然不喜欢吃西餐,但时至中午饿了,吃起来也蛮香的。

午餐后,泓儿从旅行袋里掏出一份英文地图,边认真仔细地看着边说:“老妈,走吧,顾城故居的小屋离这儿还有段路程,我们还要乘坐巴士呢。"

中午时分,烈日当头,紫外线格外强烈。宽敞明亮、豪华凉爽的巴士,在蜿蜒的山路上前行,车窗外面的风景这边独好,雪虹侧身一直在看着窗外千变万化的风景。

走下巴士,泓儿按照地图的标记,向顾城故居的方向走去,而往这个方向前行的只有他母子二人。

鸿儿说:“老妈,您看!来‘激流岛’休闲度假喝葡萄酒咖啡的人挺多,可像您这样专程来瞻仰顾城故居的人却很少。而且,像您内心这么虔诚的更是寥寥无几啊!”雪虹微笑不语。

顾城故居在山的那边,而不是在海的这一边。沿着蜿蜒宽敞的山路,鸿儿不停地查看着地图,生怕走错了路。雪虹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步子越迈越大越觉得有奔头。

"这地方真清静,连找个问路的人都没有。"雪虹左顾右盼地说道。

泓儿说:“老妈,放心吧!有地图,我一定能找到顾城故居的小屋,不会让你失望的!”

按着地图的示意,又走了好长一段的路程,泓儿才带着母亲从山路拐进了一片竹林中。

雪虹走进挺拔茂盛的竹林中,环视四周密密麻麻的竹子,她就知道:顾城的故居到了!

竹子,不是新西兰的本土植物,八十年代这里的植物检疫制度还不够严格,顾城将这类中国的植物带上了岛,种植在居所的四周。如今,人已故去,代表着中国元素的竹子,依然健康地成长,并长成了翠绿茂盛、生机勃勃的竹林。

雪虹不由赞叹:顾城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已经具有独特的品味和个性啊!

泓儿在前面带路,拐进了竹林中的一条羊肠小道,雪虹在后面紧紧地跟随着,生怕被泓儿落下。真要身临其境那场惨剧现场的小屋,雪虹倒是觉得有点莫名的瘆得慌和胆怯……她对自己说:勇敢点!你是唯物主义者,你又是那样的崇拜诗人,顾城不会怪罪你的打扰!这样一鼓励自己,她的胆量信心大增,手抓着一根根生长结实的竹子,上山前行的脚步也加快了。

突然,走在前面的泓儿停下脚步,惊呼着:“老妈,您这趟可能要白来了,可能看不到顾城居住的小屋了!”

“儿,咋的啦?”雪虹忙问道。

泓儿忙答:“妈,您快过来看!”

雪虹赶紧上前几步,只见在杂草丛生的地上竖立着一块长方型木牌,上面用中英字写着:私地禁入,请勿侵犯。

雪虹见此心里一咯噔,有种说不出的焦急:“泓儿,你可不能让老妈白跑一趟呀!反正这里也没人,你带老妈上去看看,拍几张照片咱们就走!”

泓儿瞪着眼睛一脸严肃地说:“那可不行!这是在国外,这里是法治文明社会,人们的文明程度和自觉性都很高,我们进去是违法的。”

“我们大老远地奔来了,那也不能白跑一趟呀?”雪虹十分焦急地说。

“那也没有办法,只能如此了。”泓儿无可奈何地说。

“泓儿,老妈就只是上去看看都不行?”雪虹还在努力地争取着。

“老妈,不行,坚决不行啊!”泓儿回答得干脆利索。

雪虹不甘心,几乎近用哀求的口吻说:“泓儿,你就让妈上去看看呗!”

“妈,真的不行啊!您怎能……”泓儿欲言又止,脸上写满了为难。

雪虹见状无语了,心里却感到极大的失望和遗憾!

正当他二人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突然听到竹林中传来稀疏的脚步声。只见一位中等身材、稍胖、平头、细眼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位年轻漂亮、身穿吊带白短裙的女孩走了过来。

雪虹赶紧上前搭讪:“您好!您二位也是来瞻仰顾城故居的吗?”

“她是。我是顾城的亲戚,就住在附近帮照看房子的。”中年男子答道。

一听来人是顾城的亲属,雪虹像见到救星似的,激动得语无伦次地倾述着自己由来已久向往瞻仰顾城故居的愿望,如何怀着崇敬的心情不辞辛苦地找到了这里……

中年男子被感动了,爽快地应许:“走吧,我们一起上去。”

泓儿听后,彬彬有礼地表示:“谢谢,谢谢您!”

“太好了,太好了!太感谢您啦!”雪虹被这意外的惊喜,高兴得手舞足蹈,举着双拳跺着脚: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妈妈,您为老百姓做好事善事有好报啊!所以,您今天才会这么幸运,您终于如愿以偿了!”泓儿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是呀!好人有好报。我儿是个大孝子,娘托你的福了!”雪虹高兴的像一个孩子。

他母子二人随着来人向密林深处走去,走出不远就望到山顶处露出了一座陈旧简陋的房子。

泓儿拉着母亲拾阶而上,爬上了露台,顾城的小屋出现在了眼前:

破旧荒凉,杂草丛生,无人居住,窗帘紧掩。

雪虹的心,不由泛起一阵酸楚和凄凉。坐在露台已生锈变色的铁椅上,抚摸着同样破旧不堪的玻璃桌面的小茶几,雪虹想象着当年顾城在每个清晨、傍晚、闲暇之余,坐在这里吸烟、沉思、吟诗的情景……

也可能,雪虹读顾城的小说和诗,读多了。此时此刻,浑身洋溢着诗韵的诗人,诗人的结发妻子谢烨,他二人爱情结晶的儿子小木耳,小说中人物、也是诗人真实生活中的英儿,以及谢烨的恋人大鱼,诗人的姐姐顾乡……都活生生地活动在雪虹的脑海,展现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

雪虹站在小屋的露台上,眺望远处美丽的海岸线,晶莹湛蓝辽阔的大海,连绵起伏的山脉、岛屿、丘陵;近看除了依山而建的小屋外,四周全部由各种美丽的花草和竹子覆盖,到处是醉人心扉的树木和风景,美不胜收,令人赞叹不已!

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啊,顾城,你何必呢!?

雪虹触景生情,想起了耳熟能详的一句诗行:

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这是那个可爱的东方诗人海子,曾经用天真而眷恋的情怀,教诲了一代人:

从明天起,

做一个幸福的人……

而无独有偶的是,这位渴望成为永恒一生的诗人,几乎在同一年代,也和顾城一样,选择一种最为激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缅怀诗人如彗星般短暂而绚丽的人生,仿佛东方诗人在大洋彼岸,向她浅笑低呤。

是啊!诗情、音乐没有国界,伟大的灵魂更是能穿越时空,只要是美丽的和深厚的土地,都可以繁衍出生命的珍惜,对人类人性的思索。

活着,就是最大的胜利!

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告别"激流岛"和顾城的小屋,雪虹悟出:

被上帝掖着藏着的"激流岛",被人们误读太长时间了,其实它不是任何的化身,只是大自然一个美丽的回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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