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文明肇始时期,认识相对粗浅,逻辑也不发达,条理不够明晰,目的不够明确,缺乏精准分工,一个事物往往承载着诸多功能。
这个混合模糊的特点,在同时代很多艺术门类中都可得到印证,如那时之音乐,不但有表达情感的作用,也承载着教化功能;那时之甲骨文、钟鼎文,不但有实用功能,也明显留有自然审美的印迹,这个和我们今天为艺术而艺术、为诗歌而诗歌、为文学而文学、为书法而书法的现代理念并不相同。
更接近真实的是《诗经》,在记录某个历史事件时,就顺带嘲讽、抒情一番,或者嘲讽、抒情时不自觉就用了某个历史事件,也有可能就是单纯的赞美之词,这些都有可能,而历代《诗经》的编纂者们,再将这些目的不同的作品编纂在一起,就形成今天看到的旨趣多样的《诗经》。
故《诗经》中的作品所表达的,不仅有愤懑的情感,也有赞美的言辞;不仅有风俗民情的反映,也有历史事件的记录;不仅是文学作品集,也承担着史书的功能。用这样的观点来认识《诗经》,或许更加客观。
《诗经》内容分为三部分,分别为《风》《雅》(《大雅》、《小雅》)《颂》。
《雅》历来争议较大,一种说法认为,“雅”是天子所在的都城的宫廷正乐,和各诸侯国的民间诗歌“国风”相对;此外还有种流行较广的观点,刘师培、王国维、梁启超等人都认为,“雅”就是“夏”的假借字,而“夏”就是古书中所说的“九夏”一类(刘师培《舞法起于祀神考》)。由此得出《雅》中诸篇,其实就是类似歌舞剧那样的,戴着面具有对唱有表演的乐章,日本学者加藤常贤则直接说“《雅》就是假面舞蹈”,这种说法也逐渐得到越来越多的人的认可。
关于《颂》和《雅》的异同,历来也是讨论较多的话题,宋代学者王柏认为颂有两体:有告于神明之颂,有期愿福祉之颂;告于神明者类在《颂》中,期愿之颂带在《风》《雅》中,就是说“颂”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向神灵献祭;一种是祈福。献祭类的收在《颂》中,祈福类的,收在《风》、《雅》中,日本很多学者持这个观点。以此观之,《颂》和《雅》有同样的性质,都是祭祀中用的诗歌,只是祭祀的目的不同罢了。
《大雅》偏于叙事成分多,较喜庆轻快;《小雅》偏于讽咏成分多,较悲愤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