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声飞越黎乡山水
符花金在玉龙小学教孩子们唱童谣。图片均由受访者提供
“东方有个梦，一个古老的梦，日出山海映万里，天地红彤彤……”5月25日，东方市江边中心学校校园里传出一阵阵清亮的童声。
当天，该校“漫山兰”黎族童声合唱团成员正在练习演唱童谣《我有一个梦》。2020年12月底，“漫山兰”黎族童声合唱团参加在深圳举行的第二届民族童声合唱节，并在闭幕式上演唱了这首童谣，让来自全国各地的音乐人领略了黎族童谣的魅力。
酸豆树下“姑娘果”
“你能不能教我们唱自己的黎歌呀?”2015年的一个傍晚，东方市东河镇玉龙村，东方市黎族民歌代表性传承人符花金家门口，仁收等5个村里的孩子挤在一起，向符花金小心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孩子们的想法，源于他们听了一张专辑。
符花金是土生土长的黎家女孩，从小跟着妈妈和姐姐哼唱黎族民歌。2002年她考入广州星海音乐学院，主修声乐。毕业后，她多次受邀参加歌唱类比赛并获奖。2015年4月，在黎族音乐人莫柯的支持下，她发行了第一张黎族民歌专辑——《爱在梦里》。
这张专辑发行后，东方许多村庄在村广播站播放，玉龙村是其中之一。听久了专辑里的歌曲，仁收和伙伴们爱上了这些本地风格的乐曲，所以找符花金“拜师学艺”。
“当时孩子们不好意思进门，站在门口。我感觉到了他们对黎族民歌的热爱。”符花金说。
乡下很难找到排练场地，符花金家的院子相对宽敞，还有一棵枝繁叶茂的百年酸豆树可以提供荫蔽。于是就在这棵酸豆树下，符花金开始教孩子们唱歌。周一到周五，下午4点30分学生放学后排练一小时，周六周日每天上午排练两小时。
5个，12个，20个，村里来符花金家学唱歌的孩子越来越多。连续唱了十几天，孩子们学会了《哪家的孩子》《放牛的阿妹》这两首黎族童谣。
“童谣旋律简单，容易学，适合孩子们演唱。”符花金介绍，后来，学生人数增多，院子里已经有点坐不下了，她主动与玉龙小学校领导沟通，在玉龙小学成立了自己的第一个黎族童声合唱团——“姑娘果”，面向三年级到六年级招收成员。
近6年来，“姑娘果”黎族童声合唱团的孩子们学会了许多黎族童谣，多次外出参加表演。
大山里种“漫山兰”
2020年，在东方市教育局支持下，符花金在江边中心学校选拔30名小学生组建了“漫山兰”黎族童声合唱团。江边乡享有“山兰(栏)之乡”的美誉，该合唱团的名字取意“山兰漫山”。
“合唱团成立后，我们排练了歌舞节目《兰稻香》及童谣《我有一个梦》，这两件作品都是原创的。”符花金介绍，童谣《我有一个梦》是由词作家王持久创作汉语歌词，她译为黎语并作曲的一首黎族童谣。
从家到江边中心学校有近两个小时的行程，为了节省时间，符花金每周六全天在校授课，既教唱歌也教跳舞。很多黎族孩子音乐基础差，符花金就一句一句慢慢教，引导孩子调整语音语调。
符花金的努力感染了淳朴天真的孩子们。有时她不在学校，六年级的符梅岭会和其他同学找个地方自主练习唱歌、跳舞。
连续排练两三个月后，2020年12月底，江边中心学校30名学生身着黎锦，从大山深处来到深圳，在民族童声合唱节的舞台上表演了《兰稻香》《我有一个梦》两个节目，最终《兰稻香》获该届合唱节最佳传承奖。“《我有一个梦》是我最喜欢的一首童谣!”符梅岭说，即便距去深圳演出已过去一年多，她还是把这首童谣牢牢记在心中。
随着演出越来越多，江边中心学校校长赵东发现，跟随合唱团到各地演出的孩子们，回校之后上台展示更自信了，待人接物更有礼貌了。同时，报名参加合唱团的孩子也多了。目前，该合唱团已有六七十个孩子。
今年2月，“漫山兰”黎族童声合唱团迎来了10位新老师。他们是符花金从近些年培训的黎祖汇传习团成员中挑选出来的。
教孩子们唱童谣，是符花金最开心的事。2016年11月，她与东方市思源实验学校合作成立“飞越彩虹”黎族童声合唱团。今年，她分别与东河中心小学、西南大学东方实验中学合作成立黎族童声合唱团、黎族传承歌舞文化班。目前，共有200多名孩子在跟着她学唱童谣。
（文见习记者 李豌 海南日报记者 张文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