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10月10日晚,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揭晓。美联储前主席伯南克、芝加哥大学布斯商学院教授Douglas W. Diamond和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教授Philip H. Dybvig3名美国经济学家获得这一奖项,表彰他们对银行和金融危机的研究。
不难看出,各方对伯南克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还是非常关注的,而更关注的一个原因,就是伯南克曾担任过美联储主席。因此,自然会让一些人产生这样或那样的想法,譬如伯南克获奖,是否与他美联储主席的经历有关,是否夹杂着什么人为因素,他解决金融危机的能力是否配得上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荣誉,等等。
说实话,要说伯南克的获奖,与曾经的美联储主席身份一点关系没有,可能没人相信。但是,要说有多大的关系,也似乎不太符合实际。一方面,伯南克不是因为担任了美联储主席才成为经济学家、银行家,而是因为他经济学家、银行家的身份,才让他能够接替格林斯潘担任美联储主席。殊不知,格林斯潘被称作传奇人物,接棒格林斯潘对伯南克来说,无疑是一次严峻挑战。同时,他接棒美联储主席的时机并不好,2006年接任,2008年就发生金融危机,这对伯南克来说,当然是一种考验。自然,经济学家、银行家的身份和背景,对他应对金融危机是有很大帮助的。
另一方面,美联储主席的身份,对于他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也是有作用的,是能够为他增加获奖筹码的。别的不说,单从媒体报道的情况来看,就能比较好地证实这一点。美联储前主席伯南克获得……、前美联储主席伯南克获得……,说明各方都对伯南克曾经的身份很感兴趣。事实也是,在没有担任美联储主席的前三、四年,伯南克也一直在为美联储工作。当过美联储决策委员会的候选成员、正式委员,还是费城联邦储备银行(1987-89)、波士顿联邦储备银行(1989-90)和纽约联邦储备银行(1990-91、1994-96)的访问学者,曾经担任过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因此,担任美联储主席以后,就更有驾轻就熟之感。而担任美联储主席两年后的全球金融危机,更让他在如何处理金融危机方面积累了更多经验和实务操作。力谏国会通过了7000亿美元的大规模救市计划,避免美国经济陷入衰退。他还竭力主张宽松的货币政策,在短短15个月内,将联邦基准利率从5.25% 降至0,同时还进行公开市场操作,为市场注入流动性。也许正是因为伯南克时期的过度宽松,才给了今天美国更大的加息空间。如果美联储一直维持高利率,今天恐怕真的要无计可施了。
伯南克既受命于危难之时,上任两年就遭遇金融危机,有点运气不佳。也是一位福将,把量化宽松的好日子过完了,把加息的苦日子留给了鲍威尔,鲍威尔才是真正的苦命人,纵然再有才,预计也不可能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也正是因为伯南克经历了全球金融危机和美国经济短暂复苏两个阶段,也让他对金融危机的认识更加深刻,对银行的问题更深了解。如果让他再度担任美联储主席,他也一定不会像鲍威尔这样暴力加息。伯南克是一位宽松货币政策的推行者,正是他的宽松货币政策,让美国避免了一次经济大萧条,继而也成了奥巴马的“恩人”,是拯救美国经济的人。
只是,他的宽松货币政策,也给世界留下了太多的风险和灾难,过度的货币发行,为今天的全球性通货膨胀留下了太多的安全隐患,以至于多数国家的货币都出现了贬值。尤其是在美联储暴力加息下,已经让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都遭受巨大伤害。如果不是此前货币投放过多,也不需要今天加息太过暴力。从这个角度来讲,伯南克留给鲍威尔的,还是一个烂摊子。
当然,鲍威尔收拾的这个烂摊子,主要还不是伯南克留下的,而是特朗普和拜登共同造成的,美联储只是扮演了催化剂作用。不管怎么说,政策是美联储出的,就当由美联储承担。而美联储主席当仁不让是主要责任承担者,于是,鲍威尔就显得不如伯南克了,伯南克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也就自然许多,且与曾经担任美联储主席有一定关系,但又不是根本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