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黎明在果园疏花 “去年的苹果卖得怎么样？”这是我第二次来到山东省威海市文登区葛家镇东宋格村倪黎明家的苹果园。上次是在2018年10月，正在采收季，树上硕果累累，果大色艳，让我记忆犹新的是，这位“木美土里”杯中国好苹果大赛金奖得主的价格比周边的农民足足高出2元/斤，所以时隔一年半，我想再问问上一季的价格。 “我在微信朋友圈卖5~6元/斤，不含快递费，大概能卖一半，剩余部分就拿到市场上，卖4.5元/斤。”倪黎明应道，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让我颇感意外。前年他的苹果是全部卖给果商，85以上的包园价5.5元/斤，并没有朋友圈的销路，于是好奇地问道：“你的朋友圈好友都是哪里来的？”
2018年的苹果（烟富3号）
“你的文章加上好苹果大赛的金奖效应。”倪黎明笑得更加灿烂，他的10亩投产园这两年都能卖上十几万元，达到了他对苹果种植的效益期望。 “你觉得你种苹果在哪些地方跟别人不一样？”我最直观的印象是他的行距特别宽，宽窄行，窄行4米，宽行6~7米，可以直接通行运输车，这在农民的种植园中是极为罕见的。 “我的想法和别的果农不一样，他们要产量，一亩地8000~10000斤，我的产量只有一半，最多不超过6000斤/亩。他们一亩地套2万个袋，我就保持在1~1.3万袋之间，套好之后多余的都不要了。我的想法是要提高单果的产值，去年平均一个果卖到2元多。”倪黎明给我算了一笔细账。 宽窄行的乔化种植模式 “当初建园的时候又没有机械，为什么要种这么宽？”我是对这块11年前种的投产园采用这么宽的行距有困惑。 倪黎明指着行间应道：“这个说起来话长了。我家老爷子还有长辈们都种苹果，他们的树只有3~4米的间距，我帮他们干活时，人都进不去的，我得在地面爬，很遭罪的。我就想我以后种树绝对不能这么密，所以我建园的时候就选择了大行距。再过几年，我打算把窄行再挖掉一行，再隔株挖一株……” “那你差不多就达到日本那种间距了。”我赞叹道。这是我的第二个意外。 “我的想法就是去日本看了他们的管理方法后形成的。”倪黎明说。 作为第一届中国好苹果大赛的金奖果农，他在2018年参加了由木美土里集团公司组织的金奖果农赴日本考察学习的活动，对他的触动很大。回来后，他就计划用5~6年时间把现在的投产园全部改造成日本大树冠的树形，高主干，披垂式结果。 倪黎明（左）在介绍树体改造计划 同时，结合树体改造，他已经开始更新品种，希望能生产出单果产值更高的苹果。 “你可以在株间再加一株提高前期产量。”当我们转到他的新园子时，我看着稀稀拉拉的幼树忍不住向他建议道。 倪黎明笑了笑说：“很多老百姓的想法都是这样，前期高密度种植，等树长大了再间伐，但实际上，我没有看到一个人能做到的，等到第四五年高产的时候你又把它刨了，都舍不得的。所以我就干脆一步到位，前三四年就把这几棵树管理好就行了，到了第四五年高产的时候，我也不需要考虑去刨树，好好管就行了。我的想法是少栽精管。” 说完，倪黎明反问我：“你有没有看出这两行树有什么不一样？”。 我看了一下树体，没有看出品种间的差异。一路陪我而行的刘相阳（木美土里集团公司山东大区经理）眼尖，指着中间一行树说：“是不是这行的树冠大一点。” 倪黎明和刘相阳在调查五谷黄金液使用后的树体发育情况 “对！”倪黎明肯定道：“去年你们的黄经理给我送来一桶五谷黄金液，说是新产品，让我在大树上试用。因为数量比较少，我就自作主张把它用在这排小树上了，结果到10月时，我媳妇告诉我，怎么这片小树有的落叶，有的不落叶。我跑过去一看，原来施过五谷黄金液的这排树没落叶，而且看起来明显粗壮，侧枝也多。” “你解释一下原因？”我对刘相阳说。这方面，他是专家。 “我们这款产品是以大豆为原料，通过微生物发酵分解，产生了很多氨基酸有机小分子，这些氨基酸有机小分子被根系直接吸收利用后，能够促进叶绿素的合成，增强光合作用。光合产物多了之后，树就能长得更健壮，抗病性强，所以落叶晚。如果是用在大树上，就能提高果实品质，使果实更香甜，表光更好。”刘相阳解释道。 重茬地的幼树生长情况 从2014年开始，倪黎明就一直用木美土里的有机肥和菌肥作底肥，一株树施25斤有机肥和20斤菌肥，外加2斤复合肥，在生长季再通过滴灌系统施3次水溶肥。 “还有你们的根宝贝。我另外一块地是重茬地，原来最少种了20多年，今年新种时我用了菌肥加根宝贝，效果很好，70棵树就死了1棵树。”倪黎明高兴地对刘相阳说。 “你对这种宽行密株的现代种植模式怎么看？”我指着紧邻倪黎明果园的某公司苹果基地问道。 “我觉得有资金实力的人可以这么做，咱普通老百姓如果只种二三十亩我不建议这么做。”倪黎明说：“因为这种果园必须要机械化，你种几十亩和种几百亩所需要的机械是一样的，投资不划算。而且像这种果园最大的成本是人工，要雇很多人，所以我建议他们不脱袋，可以节省很多工时。他们想达到我这种全红果很难，太费工，现在工钱最少要100元/天。” 宽行密株的种植模式 的确，2018年我第一次来他家果园时，倪黎明演示过整个摘叶、转果和垫片的过程，需要十分的细致和耐心，这对雇工作业的大果园来说是个极大的难题。 “他们要是这样做，卖的果还不够工钱。”倪黎明笑着说。 “你也可以做一部分不去袋的黄金富士。”我又建议道。就在昨天，枚青带我去拜访了黄金富士种植模式的发明者——周连升，他的2亩苹果园每年都有20余万的产值，平均一个袋的产值要超过5元，比倪黎明翻了一倍多。 “黄金富士跟我这个富士本质上是一样的，虽然现在咱们看到的价格是比较高，但过几年也会回归到正常的价格。它比富士正常的采摘时间要晚一个月，残果率会大大提高，而且越往后面，天气的风险就越大，所以我宁愿10月卖4元/斤，也不等11月卖6元/斤。”倪黎明又说出一句朴素的原则：“能早卖就不晚卖”。
摘叶、转果和垫片后的苹果着色
“如果卖10元/斤你就可以干。”我又介绍了一遍周连升的效益。 倪黎明依然不为所动，他强调说：“他的朋友圈和我的朋友圈是不一样的，我是普通老百姓的朋友圈，他那个圈子10元/斤可能还买不到，在我的朋友圈里，卖10元/斤，可能一个都卖不掉。” “看来还是要找到跟自己的客户相适应的栽培模式。”我感叹道。 “你觉得作为一个普通的果农，像他这种模式是不是一种最佳的模式？”我问刘相阳。他这几天已经陪着我走了不少的果园，从大果园到小果园。 刘相阳（右）和倪黎明在果园交流 刘相阳理了理思路说：“其实像倪黎明这样的农户，弄个30来亩的果园，每年收入有20来万元，这样就能够生活得很好，而且两口子基本上能够照看过来，在套袋和采收这种忙的季节雇些临时工。如果再扩大面积的话，两个人就管不过来了……” “按照我个人的体会，最适合的规模在10~25亩。因为两口子在家，要能保证外出打工一年六七万元的工资收入，10亩果园，一年产值10万元，除掉生产成本跟到外面打工的收入基本持平。你如果挣不到这个钱，就别遭这个罪了，干农活比外出打工要累。25亩是上限，你还得配一些机器，否则会很累的。”倪黎明说。 2020年4月24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