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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潮州大锣鼓从潮剧中脱胎换骨

潮州大锣鼓乃一场“东方交响乐”

潮州大锣鼓是一种由锣鼓乐与管弦乐组合而成的演奏形式,以大鼓为中心、以唢呐为领奏的大型合奏形式。鼓手既是乐队主奏,又是乐队指挥,被西方称之为“东方交响乐”。潮州大锣鼓是一种古老的汉族民俗文化,广泛流行于粤东、闽南以及东南亚一带,凡是有潮汕人的地方,就有潮州大锣鼓的风采。

乐手的演奏能力和乐队的配合能力是体现潮州大锣鼓整体演奏水平的两个重要部分。鼓手即是整个乐队的指挥,乐队的其他乐手都会根据锣鼓的鼓点以及声音来接受指挥者的指示,然后吹奏或击打出相对应的节奏,比如鼓打出来后,锣根据鼓的指挥来敲打,然后音乐也跟随着鼓的整个节奏来进行演奏。乐手们必须经过长期的排练与配合,才能演奏出和谐完美的音乐。

潮州大锣鼓第四代传承人之一的黄少杰告诉我们,潮州大锣鼓以前主要是在游神赛会的时候进行表演,比如春节的时候,大锣鼓的表演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而近几年,潮州大锣鼓经常作为晚会、仪式的开场表演,为现场带来了欢庆的气氛。潮州大锣鼓被称作东方的家常宴,并且有自己独有的特色。每逢过节或者喜事,只要大锣鼓一响,气氛马上就来了。

潮州大锣鼓是整个游神队伍的主要成分,在表演中以打鼓为总指挥,每一个套曲主要体现打击乐和管弦乐两个部分,即武帮和文帮,打击乐指的是打鼓、敲锣,管弦乐则以唢呐为领奏。潮州大锣鼓欢喜的节奏可以让人感受到轻快的气氛,并且可以变换出多种方式。

潮州大锣鼓在不断创新中体现其优势

黄少杰非常喜欢潮州大锣鼓,从6岁就可开始学习,至今已经研究了很多创新的表演方式,比如如何让最少的人打出更高的水平。他是潮州大锣鼓传承人中最年轻的一位,希望能够凭借自身优势将潮州大锣鼓传承下去。黄少杰的目标是不仅让潮人了解热爱大锣鼓,也要让外地更多的人认识到潮州大锣鼓的魅力,他表示自己有信心把潮州大锣鼓的研究和发扬工作做的更好。去年他已经成功迈出了第一步,因为他们创作的《韩愈治潮》的表演方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这个曲子一共8分钟,不仅传承了潮州大锣鼓老一代的姿势和手法,而且也有很多改造和创新的地方。

黄少杰团队的锣鼓帮建立在自己村子里,平时排练并不固定,只有周六晚上会固定排练一次,寒暑假的排练会相应增加一些,其他的排练都是按照任务安排来定。鼓帮里的演员们,学习时间最短的是1-2年,最长的十几年。黄少杰村里的锣鼓帮相对城镇里的锣鼓帮是比较成功的,因为有乡村的支持,而且大家也比较有凝聚力。

黄少杰坦诚,鼓队都是靠乡村里的村民无条件资助的,所以整体数额很小。而且演出有时候是公益性质的,不会收取任何演出费用,只有商演的时候才会收到很少的演出费。鼓帮并没有得到商会资助,只有为政府演出才会得到一些资金的资助。黄少杰一直把潮州大锣鼓作为自己的职业和理想,令他欣慰的是近几年政府对潮州大锣鼓开始重视了,让鼓帮多了一些平台展示和资金收入,也让鼓队增加了更多年轻的成员。目前鼓帮已经熟练掌握了八首曲子,不用排练就可以直接上场表演。比较创新的曲子是《韩愈治潮》和《山村新貌》,这两首曲子在音乐、锣鼓的鼓点、锣鼓的接头等方面全部都不同于以往,是全新的曲目。一首曲子一般二十个人才能打出效果,人少的话体现不出大锣鼓音乐整体的效果。

不同于其他锣鼓的是,潮州大锣鼓配合打击乐、管弦乐的表演方式丰富多样,并且比较复杂。打的好可以达到排山倒海的气势。比如《山村新貌》里面就包含了四种表演方式,通过改革开放时候的农村生活回忆以前的种种辛苦,并对比现在的幸福新生活;然后是《韩愈治潮》,韩愈来到潮州为潮州人民做了很多好事,比如挡住了鳄鱼,除了动作表演还会增加很多哼唱的部分,通过潮州大锣鼓的表演能够表现出这种阵势。所以说潮州大锣鼓的表演方式非常复杂,不止是台上的一种表演,还能进一步体现出曲子的更高境界。潮州大锣鼓另一个大的优势是能表现出各种情绪和心情,比如它不仅可以快,还可以表现出“静”的东西。另一个特色是,潮州大锣鼓的音色很厚、很低,一般打击乐很少有这样的声音。

潮州大锣鼓传承有困难

目前老一代流传下来的潮州大锣鼓一共有18套套曲,遗憾的是现在已经很少表演老一辈的套曲了,潮州大锣鼓的代表黄少杰透露,这18套大锣鼓中的每一种都要持续30分钟以上,以前也会配合潮剧表演,但是现在的大锣鼓已经基本独立了。近几十年,潮州大锣鼓自己本身的打法、表演方式都已经跟戏剧脱离了,并且已经有了自己独特的风格。虽然潮州大锣鼓与潮剧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是大锣鼓的打法跟潮剧的打法还有很多不同,大锣鼓的主要部分是表演方式,不仅要把曲子打好,还要注意形象、姿势等各个方面,而潮剧的鼓主要是配合演员的动作和节奏。

老一辈的大锣鼓鼓谱遗传下来的比较少,因为当时没有DV、没有录音,要搜集这些鼓谱非常困难,因此黄少杰团队会搞很多新的创作。另外,大锣鼓的排练也比较困难,因为一套大锣鼓要很多人共同表演,每一件乐器都不能缺少,这样乐队的每一个成员必须确保到场排练。大锣鼓的演员一般都是业余的,因为大家要考虑生计问题,所以他们都有各自的专职工作。再者,大锣鼓的声音比较响亮,在乡村没有那么多限制和麻烦,但是到了城市,居民都会嫌吵。

作为潮州大锣鼓的第四代传承人,黄少杰的表演比较专业,但是乐队中有很多业余并不专业的演员,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专职工作,为了生活,只能把大锣鼓作为爱好。比如有的学生学习几年并有了一定成绩,但是以后还要到外面念书、工作,这样一来就中断了大锣鼓的练习和演出。令黄少杰遗憾的另一个问题是,目前只有乡村聚在一起练习大锣鼓,而且只有春节游神赛会的时候才有机会表演,所以一年表演的次数有限。

黄少杰鼓队很少去外地表演,不过有潮州人的地方就有潮州大锣鼓,他们经常会接到一些潮商会的演出。作为潮州大锣鼓第四代传承人之一,黄少杰一直坚持传承大锣鼓文化,仅仅靠这个生活自然会有困难,所以他会做些小生意来贴补生活,但是他的全部精力还是放在研究潮州大锣鼓上。

目前黄少杰团队会被乡村一些小学邀请过去教授潮州大锣鼓的课程,然而这些都是学校个人行为,并不是政府的要求和支持。如果学校能把大锣鼓当做专门的课程,那情况自然会不一样。黄少杰表示,希望通过学校的课程将潮州大锣鼓的文化传承下去,也希望学校能够注重这种文化,将它保存、发扬下去。当然如果政府部门能够给予支持,将潮州大锣鼓的文化宣传、发扬下去,那将会是最好的方式。

文/张淅默 图/荆山、黄少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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