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4日,南非政治家纳尔逊·曼德拉去世(终年95岁),世界为之哀悼。曼德拉于1918年出生于南非一个部落酋长家庭,大学专攻法学。他曾经是一名律师,但终身为反对种族主义,争取社会平等、和平、民主和自由而奋斗。他对人类文明进步所做出的贡献,受到世界上不同制度和意识形态国家的领导人和民众所尊崇。
曼德拉是世界伟大的政治家,他的伟大,不仅是以非暴力方式创建新南非,还在于他把宽容与和解的精神传播于非洲和全世界。有位资深媒体人说:曼德拉给世界留下了的精神财富,犹如一个挖掘不尽的金矿,人们尽可以从中得到宝贵的启示。”
1964年,曼德拉受到南非法院审判,在法庭上他发表辩护词这样说:“我为反对白人统治而斗争,也为反对黑人统治而斗争。我珍惜有个平等、民主和自由社会的理想,在这个社会里,人人和睦相处,机会均等。我希望实现这个理想。我为这个理想而活,如果需要,也准备为这个理想而死。因反抗南非种族主义统治,曼德拉被判处无期徒刑。
1990年2月,经历了27年牢狱之苦,重获自由的曼德拉在开普敦市政大广场上发表了著名的演讲:“我们的自由之路不可逆转,我们不能让恐惧挡住道路,非种族化、团结民主的南非的普选权是和平及种族和谐的唯一途径。”出狱后的曼德拉致力于推动种族和解,他的信念是:“压迫者和被压迫者一样需要获得解放”。
当南非反种族主义斗争取得胜利,世界担心一场“复仇”将不可避免时,曼德拉号召那些激进的黑人组织说:“现在不是要把白人赶入大海,而是把你们的武器扔进大海。”。 在那些对立情绪处于爆炸边沿,黑人们怒吼要复仇的日子里,曼德拉向全世界诠绎了什么叫做“文明的宽恕”,演绎了如何摆脱暴力循环和仇恨循环的怪圈。
1993年,曼德拉与时任南非总统德克勒克同获诺贝尔和平奖。曾经的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南非大主教图图说:曼德拉是象征和解的偶像。
1994年5月,南非举行历史上首次不分种族的全民选举,成为南非第一位黑人总统的曼德拉对人们说:“当我走出囚室、迈过通往自由的监狱大门时,我已经清楚,自己若不能把悲痛与怨恨丢在身后,那么我其实就仍然是在监狱之中。”
在就职典礼上,曼德拉邀请了3位看押过他的白人看守出席,并恭敬地向他们致敬。曼德拉对此的诠释是。“仁爱和宽恕是打开南非未来之门的钥匙,仇恨只能让南非继续堕落,” 套用他的这句话来说:博爱和宽容是打开未来之门的钥匙,仇恨和暴力只能让世界堕落。
曼德拉的杰出,在于他用宽容与和解给这个纷扰的世界树立了理性良知的榜样。
曼德拉是伟大的。他的伟大功绩已不在于推翻了南非种族主义统治,也不是在他领导下南非取得了多大的经济建设成就,恰恰相反,他在治国和领导经济建设方面是有缺陷的。 曼德拉之伟大,是其宽容、博爱和富于妥协精神,是让国家摆脱奴役循环和暴力循环,是让不同种族之间抛弃仇恨得到和解。
他的伟大是为了平等、民主与自由,但却摈弃以暴易暴,以牙还牙。他的伟大是以牺牲,宽容、妥协为世界树立起了非暴力的,和解的榜样。曼德拉因其牺牲、宽容和妥协而伟大。
非国大(曼德拉于1944年加入该组织)在1912年成立时,就是个温和、改良、合法反对派的形象,并长期如此。由于遭到当局残酷镇压,非国大也曾有暴力反抗的时期(1961年后),曼德拉因此遭受27年的牢狱之苦。即便是有理由暴力反抗,曼德拉仍竭力主张,只针对官方建筑物与军事、经济设施,避免杀伤“任何人”包括警察密探等。只希望能唤起白人良知、逼迫当局妥协。这和通常的那些反抗组织的做法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1990年代,曼德拉看到白人政府有意和解,立即全面恢复非暴力斗争。曼德拉掌握国家权力后,禁止对旧政权的人员进行惩罚、报复和镇压,而是宽恕,是和解,是共同为新政权新国家服务,最终赢得的是南非和平。无论是否使用过暴力,曼德拉始终是非暴力的倡导者。他促成人们摆脱暴力循环,摆脱仇恨循环。
显然,曼德拉与甘地、哈维尔相同,并不以思想和治国见长,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质:个人品格高尚,为人民争取权利历经磨难、牺牲自己,坚定不移,成为维系人心的正义化身;而且他们有多元化的广阔胸襟,富于妥协,以宽容的感召力整合社会,推动和平。
旧时南非是个种族矛盾的火药桶,能赢得和平,虽然有多种因素,但曼德拉是个重要因素。而今的新南非尽管困难重重、问题成堆,但比起那些奴役循环的国家(如邻国津巴布韦)及暴力循环的国家(如世界有些国家和地区那样)来,这些弊病就不算什么了。
与那些具有睿智理性的思想家、能够改天换地的革命家、拥有治国方略的政治家相比,我们的世界更稀缺象曼德拉那样,具有崇高品格,具有宽容和妥协精神的人。
曼德拉并不是完人,但他的博爱、宽容、妥协精神光耀世界。
(图片,纳尔逊·曼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