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河流中看到岸上的我,这种短暂的相遇,你可以认为是一种告白。冥冥之中有一种缘分,把你和我连在一起。
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宿命主义论者,相信爱是天意,相信缘分带着宿命的成分降临到我的生命里。
佛说,前世不欠,今世不见。我坚信不疑。你陪我走过的漫长的岁月里,回过头一想,你没有一句热烈的告白,也没有一句信誓旦旦的誓言。
唯一一誓言是那天,你涉水而来,上岸时说了一句:做我的情人吧!
只情人这两个字,就验证了我们之间的缘分,一定是一种在世俗与前卫之间游走,在夹缝中生存的感情。
说到情人,总会给你一种不好的人的感觉 。而情人在世俗中早已被盖上了世俗的标签。情人,男的一定是放荡不羁,女的一定是水性扬花。
我不想对号入座,也不想把我们归入这一类人中去。这并不是说明我和你比天下那些做情人的人有多么高端或高尚。
只是,我深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有一份光辉的职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也不是坏人,和你一样,相逢时,拖家带口。
只为一眼的遇见,只为今生今世迟到的缘分。老天就这样安排我们在人生的这个 渡口相识,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只是,这一种缘分,来得有些晚。我痴迷于初见时的一见钟情。那刹那的赏心悦目和怦然心动。而初识的你就带着前世相识的宿命,很熟稔的长驱直入我的心和我的世界。
就一次的相识相逢,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惊鸿一瞥,自此终生难忘。
你很忙 ,并没有多少时间陪我,哪怕聊个天都是奢侈。我理解你,也理解自己。我们在围城边缘,能给予对方的东西少之又少。
而我也不想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搞得太清楚。说有关系,我们其实没关系,说没关系,可是,你又曾真真切切地植入过我的生命。
自从你上岸,我一直无法搁浅关于你的记忆。行走在浅海的船,随时都有颠覆或搁浅的风险。
春潮带雨,野渡舟横,是夜里最美的风景。暗香袅袅,氤氲在看不见的经纬里。
最喜欢和你无言对视,千言万语,都不用明讲。
你说过,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会有好久好久。这些年,你也用行动诠释了你最平淡的誓言。
因为今生今世你欠我的情还在,我亏你的爱还在。有时候,我真的不敢言爱,我怕我会亵渎了这个神圣的字眼。
可是,我们之间若不是爱,也不是情,那又是什么呢?我们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人,我们之间又算是什么关系呢?
情人,不只是围城外那些偷渡的人。也包括,那些彼此间有情有义有缘分的人。
天涯路远,山一程,水一程,山水迢迢,路遥遥。
你不曾来看过我,我也没有去看过你。
我们之间默契的一种惊人的境界,我们都不曾对对方提过这个要求。
虽然,我们也深深知道,现代这个社会,交通这么发达,天涯海角,不过就是一抬腿的距离。
而我们,始终恪守着一种默契的规则,没有去逾越。谁说只要两个人有情,天涯海角都不是问题。
那高高竖起的篱笆,扎得密密匝匝,结结实实,深深地把我们圈禁在里面。
我们早已是游离在道德之外,却又用道理与理智把自己紧紧包裹。因为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清楚,彼此的身份,彼此肩上的责任。
那天你又问了句,什么时候能真的见到。我故作轻松地回避岔开了话题。我和你之间无论谁提这个话题,都是钻进了死胡同。纵然不回避,我又该如何回答?
你是我人生中最精彩的经历,你的出现,让我波澜不惊的生活,又激荡起涟漪。你给了我一种全新的感觉和感情。
我们各自努力,一直在游走。我们之间的感情在游走,我们游走在无垠的岁月里。
刹那间,我都老了。相识的时候,我感觉没有一个见你的资格和身份。多年后,我更没有一个见你的资格和身份。
我最在意的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这是一个死结。虽然,你也多次说,你真的不会介意, 我们都相识多少年了啊。
原谅我,我忠于我自己,也忠于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注定做不了情人,只能做一个有情的人。
而你又何尝不是呢?聪慧如你,从不曾让我为难,但每次你虽然只是轻轻一笔带过,但我依然清晰可见,宣纸上那浓墨,它慢慢地摊开,直浸润到我的心里。
亲爱的,请你原谅!说句很不负责任的话,来生吧,若有来生,若还有缘,那时,你还不老,我依然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