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隔行如隔山”,还真的就是这么回事。
多年前,我供职于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做后勤,我的工作就是手术器械的整理,消毒,到医院手术室的送取。我的工作轨迹基本就是,要么在公司里整理手术器械,要么就是把打包好的器械送去医院消毒室,要么就是把消毒好的器械送去各家医院手术室。只有做了这一行了,做了这份工作了,才有了新发现,而且是大大的新发现,对这个行业里的人来说,司空见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对于我这样以前没有接触过的外人来说,就会很惊讶了,就会觉得这是行业的“小秘密”了,会惊叹:“啊,怎么会是这样的啊?原来是这样子的啊”。
现在回想起这些,也不算是“分享”,也不算是揭露,就当是笑谈吧,看过就看过了。并不带褒贬。
我们公司做的是骨科,我们公司提供手术器械和植入体,合作的医院有十几家了。这样的形式也是因为当时有啥强制性的规定,大概就是医院不允许直接向患者提供植入体,必须由第三方提供。这纯粹就是脱了裤子放屁,让我这个外行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当时确实就是这样规定的。
合作的各家医院,各不相同,有的医院,我把手术器械送到后,会等在手术室外,手术完成,我再把器械带回去,也会叫我进手术室去收拾器械。才知道,原来手术室里面,医生在做手术的时候。可不像我们在电视电影里那样不苟言笑,而是满口荤段子,和护士打情骂俏,有时候护士还坐在那里哼哼小曲。这完全颠覆了我对医生,对手术室的想象,要不是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我还真不知道。后来和公司里的货真价实的医务人员谈起这事情,他们说,这有啥奇怪的,手术室里么都是这样的,要不然,医生要闷死了。这大概就是“隔行如隔山”了,不过话说回来,啥样的场合说啥样的话,医生和护士,手术室,荤段子,一点也不觉得有违和感,一点也觉得有啥不协调,一点也不觉得有啥黄和淫荡,要是他们在其它场合这样,感觉就是一对奸夫淫妇,可是在手术室这样特定环境里,确实是很自然流畅。我看多了,真的就是这样的感觉,一点也没有破坏医生和护士在我心目中的伟大又亲切的形象,就像我第一次进手术室,看到手术台上鲜血淋漓的病人躯体,病人的裸体,头晕目眩,后来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要说这个行业的“小秘密”,另一个倒算是。我们公司有几个业务员,以前都是医院里正规的货真价实的医生和护士,有时候他们会跟台手术。这也是公司为了拉生意,讨好医院里的手术医生。就是一台由医院里的张医生做的手术,其实是我们公司的业务员做的,张医生只是在旁边指导监督,这样他可以不那么累。说真的,骨科医生一台手术做下来,真的是很吃力的,这样由我们公司业务员代劳,我们公司的业务员也是专业人员啊,完全能胜任手术的,这样名义上手术还是张医生做的,实际上张医生没有动手或者是在旁边休息,反正病人全麻,也不知道到底谁给他做的手术的,再则,医生的医德还是在的,手术质量还是保证的。这个很好理解,就像我们去挂号门诊专家号,实际上接诊的是专家的学生而不是专家本人。
这个,能算是“小秘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