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肯尼亚、也不是南非,世界顶级的狩猎,在博茨瓦纳,我们的狩猎之旅从Savuti萨武蒂开始简直再完美不过!
Savuti是奥卡万戈三角洲北面一片几近干涸的沼泽遗迹,独特的地质条件和神秘的干湿循环塑造了此地奇异的景观,既有广阔湿润的草原,也有贫瘠干旱的荒野,栖息着无数丰富的野生动物,是一处Safari的天堂。
我们的狩猎导游叫Brian,随手拿了个橘子就带我们出发,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个把橘子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的小伙子会向我们打开一个全新的野生动物世界。
跳上越野车,放下挡风玻璃,他一边开一边辨识沙地上各种动物的脚印,判断哪些动物来过又去向了哪里,“这就像是在阅读《每日新闻》。”Brian说。
从生机盎然的水道到灌木丛生的干地,不同的自然环境栖息着不同的动物,每个转角都有新物种出现,每头动物都那么生动,精彩得好像一部野生动物纪录片,但其实不是啊,自然界原本就是这么生机勃勃!
长颈鹿高大、优雅、安静,慢悠悠地啃高处的树叶,时刻保持着警觉,车一靠近就逃走。
斑马、水牛和角马总是成群地出现,远远望去一片祥和,如果看到一头落了单,那便是成为了狮子的食物。
还有各种羚羊,美丽而无辜的食草动物:Steenbok小羚羊,羊角短而直,娇小可爱;Springbok跳羚,背部毛发肉桂色而腹部奶白色,像一杯拿铁;Lechwe驴羚则披着一身红亮的栗色皮毛;Waterbuck水羚,屁股上有一个白环,我老记不住,Brian教我那是Toilet Seat,好的,记住了;Kudu捻角羚,雄性长有庄严的螺旋形角,转一圈大约需要两年半,可以靠数圈数来记算年龄。
最常见的是Impala黑斑羚,轻盈、灵巧、细瘦,是肉食类动物最喜欢捕猎的食物。
大象我们上一站在赞比亚还费心寻找,这里呢,出门就能遇上,它们会用粗壮的象腿朝你猛地蹬一脚,看上去很凶,但随即一甩起鼻子、扭头走掉。
有一头甚至挡住了路了,Brian只好放慢车速、缓缓推进,对大象显示出足够的尊重,请它让一下路,我们就挨着它的鼻子开过,哦,这还是一头掉了獠牙的大象,它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惨烈的搏斗。
这里还有无数的鸟类,我实在无余力辨别,但有一种叫紫胸佛法僧,拥有绝美的蓝色羽毛,你一旦亲眼见过,便永远不会忘记。
到了下午茶时间,找一处荫凉停车,车头的防撞栏翻下来就变成了一块小桌板,野餐包里变出了咖啡、茶和点心,法压壶的咖啡渣可以倒在地上,但要用尘土掩埋,以防野生动物吃了兴奋得像埃塞俄比亚的羊。
我们的运气也太好了,刚刚喝完咖啡,无线电传来消息,说发现了野狗!原来野狗是非洲极度濒危的动物,实属难得一见,这就飞车赶去。
虽然是人类驯养狗的远亲,但其实野狗是十分凶残的肉食动物,这群狗刚刚合力杀掉了一头黑斑羚,正在享用大餐,不时争抢撕咬,发出骇人的尖叫,它们长着奇特的大而圆的耳朵,棕毛上带黑、黄、白色的花纹,脸上沾满了温热的鲜血,变成诡异的粉红色,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看野狗吃得差不多了,我们继续Safari,Brian在灌木丛中灵活地穿梭,又勇猛地涉过水道,开进了一片的新领域,他好眼力,在一棵大树上发现了金钱豹!树荫下闪出金黄色带铜钱斑纹的皮毛,我们盯了很久才隐约看到。
为了让我们靠得更近、看得更清楚,要穿过一片密密的荆棘灌木,根本没有路,全靠陆地巡洋舰硬生生碾过去,树枝劈里啪啦地弹进车厢,落了一车的树叶,不时还要掰走插进车的枝桠。
一直忙着看动物,我都没观察过植物,这时才发现,到了干旱季节的末尾,看上去快死的枯枝,其实已经冒出了嫩芽,这是长颈鹿最爱的食物。
遇到太过粗壮的树枝,Brian索性拿出了一把砍刀,直接砍掉,砍树时候还要我们帮他盯着豹子,不要因为动静太大而诱使它从树上发起攻击!
终于开出了一条野路子,看清了这头豹子,他叫蓝眼睛,今年六岁,我问Brian它躲得这么深,你是怎么找到的?“你没有发现方圆一公里内没有其他动物?它们都逃走了,意味着附近一定有大型食肉动物!”
我没有想到为了看一头金钱豹,要费这么大的劲儿,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下一头金钱豹来得毫不费力!我们开到水边,原计划喝黄昏酒,忽然发现一头母金钱豹趴在草丛里,看上去刚刚喝饱了水,慵懒地舒展身体,帮自己梳理毛发。
Brian既是我们的狩猎向导,也是餐饮总监兼酒吧经理,此刻他大概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调酒师,开啤酒易拉罐都不敢弄出太大声响,生怕打扰到豹子,配的下酒菜是黄瓜胡萝卜蘸香草奶油,慢着,怎么还有香肠?豹子闻到肉味会扑进来吗?“放心,金钱豹只吃新鲜的肉,不吃腌渍的肉……”
尽管呆在越野车里很安全,但是当金钱豹径直朝我们走来,还是叫人紧张,特别是我拍视频的手机可能引起了她的注意,停下脚步朝我瞪了一眼,还哈了一口气,像好奇也像威慑,吓得我一动都不敢动……
我们觉得这Safari已经够完美的了,还有更棒的吗?那就是去看狮子!
保护区里有两头雄狮、五头母狮和七头小狮子,能精准地定位到狮群,是因为昨天它们猎杀了一头水牛,尸体就在那里,够狮子一家原地吃上两三天了,我们到的时候,它们刚刚饱餐,睡下了,腹部急促地起伏,不是在呼吸而是在消化,隔一会儿就伸个懒腰翻个身,看着可舒坦了。
这头母狮子叫“毒蛇”,因为它曾经被蛇咬伤,好在已经痊愈,“她是整个博茨瓦纳最漂亮的狮子!”Brian骄傲地介绍。
日落时分,又到了饮酒时光,用奥卡万戈三角洲的Gin做一杯Gin & Tonic,一旁腐败的尸体引来了许多苍蝇,我们就在盘旋的嗡嗡声中跟狮子干杯。
我们看到了母狮子带着小狮子,遗憾还没有见到雄狮,谁能想到,在回营地的路上,伴着最后一丝夕阳,雄狮归来,傲然迈步,那是真正的非洲草原之王!
日落之后铺开蓝丝绒般的天空,我们开启夜晚Safari模式,沼泽里有鳄鱼缓缓游曳,河马从水里出来享受凉夜,探照灯照到躲在树丛里的羚羊,眼睛像一颗颗绿宝石般发亮……我还闻到了空气中一丝温和的花香,是金合欢树的味道啊。
回到营地,我们满身尘土与疲惫,服务员已经在客房露台备好了双人晚餐,“砰”的一声开启气泡酒欢迎我们狩猎归来!
油灯被点亮、葡萄酒冰好、驱蚊液喷好,酒杯上还盖着防飞虫的珠帘罩子,我们洗完澡裹着浴袍在户外品尝博茨瓦纳的佳肴,伴着连绵的蛙鸣、河马咕哝声和不知名动物搅动的水声,用浪漫的月光晚餐为狩猎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请注意,这是一个满月之夜,夜晚会更加明亮,动物会更加活跃,更多残酷的杀戮即将上演,而我们的Safari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