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款千万美元、停职一年,依然不足以平“民愤”,萨弗是否会成为下一个“斯特林”?
9月14日,NBA公布对菲尼克斯太阳队老板罗伯特·萨弗(Robert Sarver)的调查结果,认定其有“明显违反工作场所一般守则”的行为,包括使用种族敏感言辞、不公正对待女性员工、发表与性相关的言论以及对待员工过分严厉等。因此,NBA决定对萨弗罚款1000万美元,并且禁止参与球队事项一年。萨弗发表声明,称对于NBA的调查报告“有部分不同意的地方”,但他为自己的言行而道歉。
此外,据ESPN记者巴斯特·福尔摩斯(Baxter Holmes)报道,萨弗和NBA已经共同指定球队小股东萨姆·加文(Sam Garvin)出任球队的临时老板。值得一提的是,在萨弗的丑闻曝光后,加文曾声援过他。
NBA的独立调查持续了近一年,最终给出了相应的调查结果和处罚决定,但从事态发展来看,这次风波似乎不会就此告一段落。
处罚决定公布后,勒布朗·詹姆斯(LeBron James)、克里斯·保罗(Chris Paul)都通过社交媒体发声,表达对于此次处罚的失望和不解。太阳队第二大股东贾姆·纳杰菲(Jahm Najafi)则公开表示,希望萨弗离开球队。美国有色人种协进会主席德里克·约翰逊(Derrick Johnson)更是直言,“NBA的回应是可耻的,对于亿万富翁来说,罚款千万美元就像收到一张超速罚单而已。”
据Celebrity Net Worth统计,萨弗身家为8亿美元,1000万美元的罚单对他来说可能并不算什么,而且球队临时老板还曾声援过他,萨弗是否真的会完全远离球队事务也不好说。因此,NBA这两项处罚决定看似严厉,但似乎无法对萨弗形成实质性的惩罚。
NBA之所以会展开独立调查,源于福尔摩斯在2021年11月4日发布的报道,称萨弗及其管理层成员存在种族歧视、厌女癖和性骚扰的问题。尽管萨弗随后通过律师团队否认指控,但NBA最终还是决定开展调查。
其实在这篇报道问世前,2019年3月4日,ESPN记者凯文·阿诺维茨(Kevin Arnovitz)也曾发表文章,描述了萨弗在太阳队的一些越界行为,比如在球队输球后闯入更衣室教大个子球员如何做掩护、跑到主教练办公室里要求包夹对手控球后卫、半场休息时在更衣室质疑格兰特·希尔(Grant Hill)的防守问题等。
从这些描述来看,萨弗确实像一位“暴君”,但尚且可以用老板脾气大、不愿放权来搪塞过去。但牵涉到种族歧视等问题,这就触碰到联盟的底线了,萨弗最终也受到联盟处罚。在探讨此次处罚力度是否足够之前,我们有必要了解萨弗的其他经历。
萨弗靠着银行、房地产生意起家,挣到钱后便萌生了收购职业球队的想法。作为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的毕业生,萨弗在校队主教练卢特·奥尔森(Lute Olson)的牵线搭桥下,认识了史蒂夫·科尔(Steve Kerr)。后来通过科尔的引荐,萨弗接触到杰里·科朗吉洛(Jerry Colangelo),并且在2004年,以4.01亿美元从他手里收购了太阳队和WNBA菲尼克斯水星队,创下当时的NBA球队转售纪录。
“对于我们这些打不了职业比赛的人来说,拥有一支NBA球队令人振奋。”萨弗在完成收购后说道。当上老板后,萨弗热衷于参与球队事务,甚至在中场休息期间表演过蹦床扣篮。此外,在阿诺维茨的报道中,有消息源表示,萨弗在平静时也能温和地提供建议,即便是那些曾被他狠狠咒骂过的人,萨弗也会真诚地关心他们的家庭,或者提供周到的理财建议。
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就能更好地理解NBA总裁萧华对于此事的表态。
外界舆论一度将萨弗与洛杉矶快船队前任老板唐纳德·斯特林(Donald Sterling)相提并论。2014年4月25日,TMZ公布了一段斯特林发表种族歧视言论的录音,掀起轩然大波。NBA决定对斯特林终身禁赛,并强制他出售球队。最终,刚从微软离职的史蒂夫·鲍尔默(Steve Ballmer)花20亿美元买下了快船队。
针对这样的对比,萧华表示,“这两个案例并不一样,不光是因为一个有录音,另一个没有。我们回顾了他(萨弗)在人员招聘、为部分员工提供帮助的过往历史,尽管在这期间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还是有不少人给出了积极的评价,这些因素我们全都有考虑在内。”
而且从舆论环境来看,当时的斯特林事件发生于季后赛期间,快船队球员还通过赛场公开抗议,外界的抨击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而萨弗此事虽然也是在赛季进行期间曝光,但联盟花了整个赛季来调查,然后在休赛期公布结果和处罚,这种处理方式所引发的讨论自然会更“温和”。
距离新赛季揭幕只有一个月时间,如果球员、球迷到时候在赛场上发起抗议活动,势必将引起新一轮讨论。抗议声量足够大,大到联盟需要重新审视处罚决定,甚至召开董事会,表决是否要强制萨弗出售球队,这样的可能性确实存在。但即便真能走到这一步,萧华依然至少需要取得23位老板的同意,才有权强制萨弗出售球队,难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