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这两年里过得最惨的造车新势力？
去年亏掉近百亿的威马汽车，或许是这个名号的有力竞争者。
除了实打实的亏损之外，围绕在威马周围的标签，还有 “裁员”、“降薪”、“销量掉队”和“创始人天价年薪”。
“威马创始人12亿年薪”的词条甚至登上了微博热搜。处在风口浪尖上的12亿年薪当事人沈晖，在近日首度正面回应了外界质疑。
“钱不是最重要的”
“钱对于管理层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
威马汽车创始人沈晖表示，网传的12亿年薪是自媒体误传。因为所谓的12亿元，其实是股权激励，而非现金年薪：
“这不是收入，和现金也没有一点关系。 如果威马创业失败，这个数字就是零。 ”
换言之，只有威马成功上市后，达成董事会批准的履行条件和标准后，沈晖才能获得这笔收入。
“如果创业很成功，这个数字甚至会超过12亿元。招股书也清晰披露了， 我的实际年薪是201万元，和行业平均水平差不多。 ”
公开信息显示， 理想的创始人李想2021年薪资150.4万元，小鹏汽车创始人何小鹏总薪资135.2万元。
而类似威马的“股权激励”并不鲜见。
对于一线创始人而言，放弃巨额年薪，选择更有风险的股权激励，是因为他们能够从中获取更多的收益。
代表公司股东利益的董事会，往往会为之设定具体的目标，例如公司在几个月内的平均值和公司经营利润达到一定数额。
在这样的情况下，股东、董事会和员工会因此共同获益。
但股权激励方案同样存在争议。同在新能源赛道的特斯拉，曾在2018年批准了一份支付给创始人马斯克的股权激励方案。
这份计划设定了特斯拉在未来10年内的市值目标和营收、利润目标。
而过去4年，特斯拉的市值成功从530亿美元飙升突破万亿，最近颇有回落，也保持在5700亿美元之上。
超过10倍的市值突破，能为马斯克赢得约560亿美元的天价薪资。
但也有股东不满马斯克近日表现，认为他把大部分精力花在了SpaceX和Twitter公司上，没有全职在特斯拉工作，因此将其告上法庭。
困顿现实
对于威马和沈晖来说，类似马斯克的情况尚不存在。 根据现状来看，沈晖想要拿到股权激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从2020年开始，就有威马员工爆料称， 全体员工年终奖被取消 ，13薪也没有按时发放。
更多的薪资矛盾则出现在今年，据称威马M4以上级别管理者主动降薪，只发放50%的基本工资。其他 普通员工也只发放70%的基本工资。
今年的13薪（额外奖金）、14薪（留任奖金）和购车补贴均被取消。
此外，威马的发薪日从次月8日调整到了次月25日。这些举措共同反映出受账期与现金流的影响，威马的财务状况不容乐观。
作为创始人的沈晖，对于上述传闻未曾否定。
他进而表示：“包括裁员、降薪这些动作，对部分员工们无疑是阵痛，但我们希望公司通过这些动作提醒所有管理层和员工，运营一家企业，最后还是要以效率、竞争力来发展，而不是通过不断融资来做。”
只是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却掩饰不了威马裁员、降薪背后的颓势。
今年前10个月，威马汽车累计销量仅为29248辆。 今年十月份再创新低，仅仅交付了1117辆。
而 头部的蔚来、小鹏和理想，10个月累计销量均在10万辆左右。
蔚来更是在八周年之际表示，今年以来员工人数接近翻倍，仅三季度研发投入就高达29亿，同比增长146%。
销量榜是亏损榜？
面对这样的数据，沈晖拒绝加入当前新能源行业的销量叙事，他将销量排行榜等价于亏损排行榜：
“ 销量排行榜就是亏损排行榜 ， 卖得多亏得多，股价跌得多，估值也跌得多 。造车新势力一直以来用亏损来冲销量的模式肯定有是问题的，包括威马也是。”
“ 我认为整个行业都有问题 ，大家竞争的方式就是持续烧钱，持续经营能力就有问题。”
作为传统大厂出身的沈晖，最出名的战绩是在2009年末加入吉利，帮助完成了对沃尔沃的收购案。
李书福把沃尔沃交到了沈晖手里，任命他为沃尔沃全球高级副总裁兼中国区董事长。2年时间，沃尔沃扭亏为盈。
“我们几乎完全拥有自行发挥的自由”，沃尔沃的工会领导人马格努斯·桑德莫也从最开始的抵触，也开始认识到改变的积极意义；
“我们开始相信，我们可以同奥迪、宝马和奔驰抗衡。我们重新找回了信心。”
传统大厂的操盘经历，让沈晖了解从汽车设计、到生产供应再到最终交付的每一个环节。但这段经历似乎同时限制了沈晖的想象力。
比起主打增程式的理想或是走高端路线的未来，威马在品牌亮点上并不突出。
在一众竞争对手中，威马脚踏实地地选择了比亚迪作为榜样，
“现在我们200多个点主要在一线、二线和个别三线城市，但智能纯电车其实非常适合下沉到四线、五线城市，因为在这些地方充电不是问题。威马一直强调‘科技普惠’，希望可以做新势力的‘比亚迪’。”
然而 相比其坐拥电池和产能优势的比亚迪，威马在这个价格区间的竞争力并不足够。
今年3季度，比亚迪一口气交付了53.71万辆汽车，不仅力压全部国产品牌，还超过了传统销冠特斯拉近20万辆。
而在 3年前，威马还是2019年造车新势力中总销量第二的绩优生。
如今威马的两座工厂保持着正常的生产，但高达25万辆产能的自建工厂，目前产能利用率只剩20%。招股书则显示，威马账面现金流只剩下了41.56亿元。
时过境迁， 威马似乎正离自己的榜样越来越远。
作者 | 吴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