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乐夜话,每天胡侃和游戏有关的屁事、鬼事、新鲜事。
小罗老师画的迪斯科球(图/小罗)
“Disco is dead. Alone and hungover.”
“迪斯科已死,孤独且酒醉。”这句歌词出自一首名叫《迪斯科已死》(Disco Is Dead)的歌曲。在通关《极乐迪斯科》的这两年间,这首由游戏开发和发行方ZA/UM工作室官方推荐的同人歌曲是我歌单里的常客。当我戴着耳机,听着音乐,会想起那位自称“龙舌兰日落”的醉酒警探在马丁内斯的探案故事。
《迪斯科已死》是Berlin Child乐队受《极乐迪斯科》启发创作的歌曲
不巧的是,今年10月,《极乐迪斯科》的后续作品如歌名般宣布了死讯。游戏总监罗伯特·库维兹、游戏主美亚历山大·罗斯托夫在二人的个人博客里,提及他们与游戏总编剧海伦·欣德佩尔已于2021年底被迫从公司离职。游戏续作的创作失去了这些主心骨,进度开始变得遥遥无期。
作为玩家,我惋惜这两个月游戏业内的各种大事件。但在这个离职事件过后,我仍相信玩家会玩到一款正统的《极乐迪斯科》续作。罗伯特和亚历山大离职后告诉玩家粉丝,他们对游戏、对他们自己以及玩家群体依旧充满信心,他们还在通过法律途径试图夺回《极乐迪斯科》的IP。
在2019年TGA斩获4项大奖的《极乐迪斯科》创作团队
我是在2020年4月买下《极乐迪斯科》的。当时想见识一下这款斩获诸多奖项的CRPG到底有什么魅力,于是中文版上线后不久就进入了游戏。在巨大的文本量和初版比较难理解的翻译下坚持了3个多小时后,它成了我在Steam上又一无法退款的游戏。“有深度的好游戏,但我现在没空玩。”我在和好友的聊天中这样描述着,随即打开了《炉石传说》。
时间一晃而过,一年后的4月,我正在居家,想找个游戏来消解情绪上的焦虑。《极乐迪斯科:最终剪辑版》推出的消息出现在我的Steam信息页上,这款吃“虚拟灰”一年的CRPG成了我眼前的选择。于是,我重新回到了褴褛飞旋旅馆的那个房间,再一次操纵警探从地板上狼狈地站起身来。和之前那几个小时一样,我在对话框出现后随意选择一个回答推进剧情。过去几年对短视频的着迷让我丧失了对文字的耐心,大环境带来的压力也让我内心里莫名浮躁。游玩一开始,我没有过多留意故事,甚至对这俗套的探案剧情提不起劲。它只是我用来麻痹自己迷惘情绪的工具。
当进度来到游戏的第一晚,在警探的梦中,我看见了悬挂在树上的迪斯科球和警探自己,顿时来了精神。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眼球放缓了移动,试图捕捉字里行间的信息,手在鼠标上逗留了好一会儿,才去按下想选择的对话。在那一刻,我开始真正地游玩《极乐迪斯科》。我开始向扔铅球的雷内尔了解他的过去,和路边的司机工人大谈文学,恬不知耻地从工会主席那儿拿钱。这些性格迥异的人物鲜活了起来,我享受起了这部作品。我为这位警探的过往感到心痛,也为芦苇荡中的竹节虫感到震撼。在游戏最后,我目送众人逐步离去,跳入警车里。我的这趟探案之旅吻合了制作组的描述,在那磨难与失落的黑暗冒险中,我找到了案件之中的一丝光亮,寻得了和警探金的些许友谊,这也就足够了。
游戏总监罗伯特在与Steam的视频访谈中说:“游戏在几个月内就能跨越国界、语言、意识形态、年龄的隔阂。游戏改变思想。游戏创造思想。”或许正是怀揣着这样的想法,罗伯特和众位创作者们才能展现出一个充满内心丰富戏码的游戏。《极乐迪斯科》在某一程度上也为我个人提供了些许改变和创造的契机。
即使现实世界的酒吧里并不提供龙舌兰日落,让我没有机会尝到和那位警探同名的饮品,纵然《极乐迪斯科》限时限量且价格高昂的联名服饰让我的手指点不下去付款按钮,但我的生活也悄然发生了些许变化。我愿意将那些难以承受的压力去向身边值得托付的亲朋好友诉说。我开始涉足之前并未接触过的领域,借此寻觅到了全新的学习机会。我尝试认真地处理起生活中早该解决的各种琐事。这些改变微不足道,却在悄然地影响着我自己。我偶尔会回到游戏中的马丁内斯,去海滨城区看看秀丽的风景,聆听空灵的背景音,望一眼瑞瓦肖的黎明。
警探心碎时刻的人生鸡汤
当然,主创离职后,《极乐迪斯科》有无续作、由谁来开发续作还无定论,作为《极乐迪斯科》玩家,当下的我会为此感到一丝忧虑。但如游戏里的德洛里斯·黛所说:“你会挺过去的,就像我一样。人们都会这样。一切都会变好的。”我相信那群开发者们仍充满创作热情,并愿意将自己的作品再次带到全世界玩家的眼前。在此之前,我所要做的只是充满信心地等待续作公布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