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相信，特斯拉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
作者 | 宛辰
美东时间 7 月 20 日下午 5 点半，特斯拉如期发布了 2022 年第二季度财报。
不出预料，特斯拉本季度的财务表现受到二季度上海疫情的影响有所波动，但大体上好过市场预期。财报发布后次日，特斯拉股价大涨 9.78%，创下 5 月 10 日以来新高。
据财报披露，二季度，特斯拉总营收为 169 亿美元，环比下跌 9.7%。一同下滑的，还有净利润，二季度为 23 亿美元，而一季度该数字为 33 亿美元，环比下降 30.3%。
事实上，对于本季度的表现，特斯拉 CEO 伊隆·马斯克早已在两个月前交底。在《金融时报》举办的 2022 年「汽车的未来」峰会上，他表示：「特斯拉就好比水中游走的鸭子， 水上从容淡定，水下拼命划动」，「它有一系列正在发生的问题要解决，我们在幕后解决的问题之多，会让投资者大吃一惊」。
而在今年第二季度，特斯拉需要解决的问题尤甚：原材料短缺、疫情封锁和供应链中断。这些因素直接影响特斯拉产能和毛利。
对于资金密集型的汽车制造业而言，这直接考验一家公司现金流的韧性。特斯拉也不例外，本季度的自由现金流仅为 6.21 亿美元，远低于第一季度的 22.28 亿美元。即便看起来「差强人意」，6.21 亿的现金流也是特斯拉「开源节流」努力的结果。
截至本季度末，特斯拉减持了大约 75% 的比特币，这一转换为其资产负债表增加了 9.36 亿美元的现金。对此，马斯克在财报电话会中解释道：「出售大量比特币资产的原因是，不确定中国的疫情封锁何时会缓解，因此最大化我们的现金持有量很重要。」
而就在上个月，马斯克在发给高管的邮件中表示，他对经济有一种「超级糟糕的感觉」，特斯拉将在 3 个月内裁掉 10% 的正式员工来缩减开支，同时暂停全球范围内的招聘。
这一系列信号不免让人惶恐，连特斯拉都扛不住经济逆风了吗？
01
造车毛利率下降
2022 年 Q2，特斯拉的总营收为 169.3 亿美元，同比增长 42%，环比上个季度少了 18.22 亿美元，也因此结束了自 2021 年 Q1 以来连续 5 个季度刷新营收纪录的增长局面。
其中，汽车业务的营收达 146 亿美元，14.7 亿美元来自服务和其他收入，8.66 亿美元来自公司的能源部门。
值得注意的是，关键的汽车业务毛利率本季度出现一定幅度的下滑。2022 年 Q2，特斯拉汽车业务毛利率为 27.9%，去年同期为 28.4%，上一季度则是 32.9%。同比和环比分别下降了 0.5 和 4.5 个百分点。
毛利率下降主要因为三个因素： 原材料成本上涨、汽车交付量下降，以及碳积分减少的影响。
首先，上海工厂产量在 4、5 月份的下降对毛利率产生了重大影响，包括闲置产能（工厂关闭导致每辆车的固定成本增加）和工厂重启成本，并对区域交付组合产生了影响；
第二，新工厂已经投入生产，正在解决低效率问题，但在产能大幅攀升之前，它们的成本会反映在汽车 COGS（主营业务成本）中影响利润率；
第三，成本结构方面，虽然特斯拉各产品线价格上涨，但二季度特斯拉继续经历了通货膨胀、大宗商品、外汇和物流带来的成本增加。
另外，碳积分的下降也影响了毛利率。多年来，碳积分的出售一直是特斯拉汽车业务「躺赚」的收入来源，出售这些积分可以帮助其他没有制造足够「清洁」车辆的公司满足监管标准。本季度，这一项营收只有 3.44 亿美元，上一季度该项营收为 6.79 亿美元。
02
150 万目标，
马斯克依然有信心
过去，马斯克多次在公开场合一脸无辜地吐露最令生意人羡慕的烦恼：特斯拉不缺需求、生产多少就能卖多少、供给跟不上需求的程度是荒谬的、排队等候买车的名单非常非常长，乃至又要考虑涨价了……
本季度的财报电话会上也不例外，他再一次强调了这一点： 特斯拉受制于产能。
二季度，特斯拉共生产 25.86 万辆汽车，交付 25.47 万辆汽车，环比下降 15% 和 18%，这主要是因为「在本季度的大部分时间里，上海工厂都面临着有限的生产和停工」。
从结果来看，出货量下滑导致特斯拉丢掉了全球出货量第一的宝座。上半年，特斯拉在全球共交付新能源汽车 56.5 万辆，而刚刚登顶销冠的比亚迪新能源汽车出货 64.1 万辆。
然而，就在上个季度，特斯拉刚迈过年出货量 100 万的大关时，马斯克分别定下了 2022 年和 2030 年的小目标——150 万辆和 2000 万辆。其中，2000 万辆源自「每年想要更换全球 20 亿辆小汽车和卡车的百分之一。」这足见马斯克在产能扩张上的野心与魄力。
事实也是如此，尽管 4、5 月份受到上海工厂停产的影响，但在此之后，2022 年 6 月特斯拉创下新的生产记录。其中，全面复工的上海超级工厂与弗里蒙特工厂同时刷新了单月产量纪录。
与此同时，柏林超级工厂、得州奥斯汀超级工厂的产能也持续爬坡。第二季度，柏林超级工厂实现了单周产能超过 1000 辆（搭载 2170 电池的 Model Y）的重要里程碑，同时本季度毛利率为正。而得州工厂生产的第一批 4680 电池和结构电池组的车辆，也已经向美国消费者开启交付。
而就两个「老厂」而言，目前，上海工厂年产能位列所有工厂的第一名：75 万辆。弗里蒙特工厂次之：65 万辆。
这两个在 6 月份均实现破纪录月产量的车厂，也仍有继续提升产能的空间。上海工厂近期的设备升级将带来生产效率的进一步提升，弗里蒙特工厂也被看到了进一步提高生产效率的机会。
在分析产能破纪录的原因时，马斯克感谢了优秀勤劳的中国人，尤其上海团队的牺牲。此前的新闻显示，特斯拉是上海最先复工的一批工厂，4 月中下旬，8000 名员工住在工厂，5 月底，工厂再增加一班工人，由原来的单班制增至双班制。
此外，在解决产能的问题上，马斯克表示特斯拉最大的优势是制造。几个月前在 TED 年度大会上，马斯克就曾放言：「我认为我比地球上任何活着的人都更了解制造业」。
他曾表达过这样的观点：汽车的问题，99% 的困难来自于生产。生产和扩大生产规模的难度，是被显著低估的。即便大众汽车的 CEO Herbert Diess 也在问马斯克：「你怎么做到同时在中国、德国和得州同时扩大生产规模？」
特斯拉可以做到不断提高生产制造的效率。正如马斯克所言「如果你在等待一辆最好的特斯拉，你将会永远等待下去。如果你在等待一家最好的工厂，你也将永远等待下去，因为每一家新工厂都比上一家更好，因为我们用上了所有学到的经验」。
一个例子是：上个季度，主管车辆工厂的副总裁 Lars Moravy 披露：「我们实现的结构性压铸，减少 30% 的机器人，预计车身的产能几乎翻倍」；这个季度，新工厂刷新了这个数字，马斯克说：大型铸件使得两个新工厂奥斯汀和柏林将车身焊接机器人数量减少了 70%。
得克萨斯州超级工厂——车身车间
另一个例子在于电池生产，目前得州超级工厂已安装下一代 4680 电池生产设备，同步进行调试。马斯克表示，「我们将弗里蒙特电池和包装生产线的经验传授给了得州和柏林，电池设计得到了改进，生产线得到了进一步整合，我们内部采取了额外的措施，以实现更高的性能和更简单的制造。」
基于不断改进的制造工艺，特斯拉对继续扩大产能充满信心。CFO 在总结发言时表示，尽管上半年汽车交付量受到很多不可抗力的影响，但是汽车交付量依旧有可能实现 50% 的年均增长。当然，实际增长速度取决于设备容量、工厂正常运行时间、运营效率以及供应链的容量和稳定性等因素。
马斯克补充道，「我们已经实现了很多次单周交付 3 万辆车，所以到今年年底，每周 4 万辆车的目标是可以实现的。」
03
加速可持续能源的转变
本季度，尽管汽车业务受到上海疫情的影响出现波动，但特斯拉新能源产品表现亮眼。
其中，特斯拉太阳能装机量同比增长 25% 至 106GW（兆瓦），创下四年来的最高季度纪录。尽管一些太阳能组件的供应链出现阻滞延迟，但仍然通过扩大供应商体系的方式提升了供应。
储能业务则难以规避供应链的影响，第二季度储能部署同比下降 11% 至 1.1 GWh（兆瓦时）。这主要是由于半导体供应方面的挑战，其对能源业务的影响大于汽车业务。
值得注意的是，市场对特斯拉储能产品 Powerwall 的需求仍超出特斯拉的供应能力，生产 Megapack 的工厂正在爬升产能。
此外，就全球车主关注的充电网络建设情况，超级充电桩正为越来越多特斯拉和非特斯拉客户提供服务。本季度报告了 3971 个超级充电站（总共 36,165 个超级充电桩），同比增长 34%。特斯拉充电基础设施的增长超过了其商店和服务中心，后者本季度增至 709 个商店和服务地点，同比增长 19%。
除了新能源产品，特斯拉团队还披露了其他产品进度。CFO 表示电动皮卡 Cybertruck（2019 年 11 月发布）在工业化生产方面取得了进展，目前计划在 Model Y 车型量产之后，于得州奥斯汀工厂启动生产，希望在明年年中开始交付。更新的 Roadster 概念车（于 2017 年 11 月发布）以及人形机器人等其他项目仍在「开发中」。
电话会议上，马斯克还透露接下来的 AI day 会有些令人兴奋的消息，他说，「我认为这些消息可能会比大多数人想象的要早。」
对此，有分析师问道：Andrej 的离开对这一时间表或潜在进展有任何重大影响吗？过去五年，特斯拉 AI 主管 Andrej Karpathy 一直领导着 Autopilot 计划。近日，在结束了四个月的休假后，他正式宣布自己将从公司离职。
马斯克表示，「由于 Andrej 自己编写了所有代码，自然，事情就陷入了停顿，这很讽刺。Andrej 显然非常牛，我们对于 Andrej 极度尊重。我认为，他想从学术层面上为核心人工智能做出更多的贡献，并回归到自己编程的状态。但我们的软件人工智能小组有大约 120 人，他们都非常有才华，而且我非常有信心，我们将解决完全自动驾驶问题，看起来仍然能在今年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