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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印顺

时间:2022-04-19 22:35:37 热文 我要投稿

释印顺(1906年3月12日-2005年6 月4日),又称印顺导师、印顺长老、印顺法师,俗名张鹿芹,浙江海宁人,为太虚大师门徒,近代著名的佛教大思想家,解行并重的大修行僧,被誉为“玄奘以来第一人”。著作等身,曾以《中国禅宗史》一书,获颁日本大正大学的正式博士学位,为台湾比丘界首位博士。毕生推行人间佛教,“为佛教,为众生”。他也是慈济证严法师的依止师。为了纪念印顺法师,新竹市政府将曲溪里的南松桥,改称为印顺桥。

生平

出家因缘

1925年,印顺法师20岁时,由于阅读《中论》,领略到佛法之高深而向往不已。经过四、五年的阅读思惟,发现了佛法与现实佛教界间的距离,所理解到的佛法与现实佛教界差距太大,引起了内心之严重关切,因此发愿:“为了佛法的信仰,真理的探求,我愿意出家,到外地去修学。将来修学好了,宣扬纯正的佛法。”1930年(25岁)农历10月11日,于普陀山福泉庵礼清念老和尚为师,落发出家,法名印顺,号盛正。

阅藏教学

农历十月底,导师至天童寺受戒,戒和尚为圆瑛老和尚。受戒后,得其恩师之同意与资助,于1931年(26岁)二月,至厦门南普陀寺闽南佛学院求法。1932年(27岁),于佛顶山慧济寺之阅藏楼阅藏三年。此一阅藏之处为导师出家以来所怀念为最理想的地方。1941年,时年36岁,当时演培法师受太虚大师之命前往四川合江创办法王学院,礼请印顺法师为导师,继改任院长。因德学兼备,深受僧俗赞仰,“印顺导师”之名因此而来。

编纂《太虚大师全书》

1947年(42岁),太虚大师逝世,由于太虚大师生前讲说著作等身,却未能及时汇整,续明法师在《太虚大师全书编纂说明》中记载:“大师弟子,均齐集上海,席间一致公推印顺法师负起领导编纂全书的责任”至此,导师义不容辞地担任起《太虚大师全书》主编,全书至第二年四月编集完成。

辗转来台

1952年,印顺长老至香港,发行《佛学概论》。中国佛教会推派印顺长老,取道台湾,至日本参加世界佛教友谊会第二届大会。九月,大会结束,长老回到台湾,住在台北善导寺,受聘为导师,受到不同佛教派系的人攻击,并鼓动慈航法师发表文章指责他“想消灭大乘佛教,引入日本佛教,想做佛教界领袖”,虽然慈航法师经演培法师的调解,并没有发表文章,但是风波并没有停息。

1953年,国民党内部刊物,登载“据报,印顺导师所著《佛法概论》,内容歪曲佛教意义,隐含共匪宣传毒素,希各方严加注意取缔。”1954年,中国佛教会行文给各地佛教团体,指出《佛学概论》为中国共产党宣传,要求协助取缔。此后,印顺长老遭到警总与台湾情治单位的注意,被迫写出自白书,自承错误,最终有惊无险,但从此印顺导师行事更为低调。

在台湾创办新竹福严精舍与台北慧日讲堂,成为开山住持。

荣获正式文学博士学位

1969年(64岁),《中央日报》有“《坛经》是否为六祖所说”的讨论,引起论辩的热潮。导师当时并无参加讨论,但觉得这是个大问题,值得研究。导师认为:“问题的解决,不能将问题孤立起来,要将有关神会的作品与《坛经》敦煌本,从历史发展中去认识、考证。”因此参阅早期禅史,于1970年写成了28万字的《中国禅宗史:从印度禅到中华禅》,并附带写出《精校敦煌本坛经》。1971年3月,56万字的《原始佛教圣典之集成》出版。1971年6月,《中国禅宗史》出版后,因圣严法师的推介,受到日本佛教学者牛场真玄的高度重视,并发心将之译成日文。日文译文完成后,牛场先生主动推介导师以此书至大正大学申请博士学位,导师于1973年(68岁)荣获大正大学授予博士学位。

但因他接受日本的博士学位,也遭受到台湾佛教界部份人士的攻击,但印顺法师不以为意。

1970年,沈家祯居士为了使汉传佛教经典能够进入西方,推动成立译经院。印顺导师大力支持,拨出福严精舍的房舍,让沈家祯居士在台湾成立译经院。

逝世

2005年4月印顺导师发烧,住进慈济医院检查,发现心包膜积水,血压急速下降,医师紧急作心包膜之积水导引手术。手术本身非常成功,可是,对一位百岁老人而言,体力也是一大负担,自此之后,身体日渐虚弱,最后,由于心脏衰竭,于2005年6 4 10时6分圆寂,享寿101岁。6月6日晨,法体由花莲北上绕过台北回到导师在台湾的第一座道场——新竹青草湖的福严精舍。6月11日,于慈济新竹香山联络处举行“上印下顺导师追思赞颂法会”。

陈水扁总统曾于2001年台中华雨精舍拜会印顺导师,2005年6月9日颁发“总统褒扬令”:

“佛国瑰宝、法门巨将印顺导师,德行醇谨,坚忍刚毅。早年潜心向佛,淹通佛法;旋创办佛学院,陶铸菁莪,弘道安邦。曾多次远赴海外讲学,阐扬佛教教义,屏斥怪力乱神,引绪传薪,八纮向化。

印顺法师平居撰述不辍,大笔如椽,著有《妙云集》等四十余种论作,立意深邃,移风化德;尤以《中国禅宗史》一书,荣获日本大正大学颁赠文学博士学位,天赋高华,蜚英腾茂。

印顺法师毕生尽瘁佛门,提倡“人间佛教”,宣力行菩萨道,净化社会人心,爰有“玄奘以来第一人”令誉,德泽溥乎众生,仁爱播于宇内。晚岁获颁二等卿云勋章,硕德景行,匡时淑世。

综其生平,道崇灵修,法传经藏;瑰意琦行,矩范长存。上寿归真,殊深轸悼,应予明令褒扬,以示政府崇念耆贤之至意。

论点

印顺法师著作等身,始终禀持为佛法研究佛法之治学精神,为佛教复兴尽心尽力。然由于清末民初汉传佛教的保守氛围,普罗大众未能理解法师深意,反而常将其文字断章取意的引用,甚至误解。早期的u2018念佛浅说u2019因提及可念十方佛,而非必要念阿弥陀佛,而被解释为反对净土宗思想,反印顺激进者,如台中李炳南居士领导的台中莲社,曾出现烧书破魔说事件。因在u2018印度之佛教u2019提及大乘思想与印度外道思想的关联性被误解为反对大乘佛法。

因此为了解印顺长老的思想中心,最好从长老在u2018契理契机之人间佛教u2019之自我论述中见端倪。

以u2018不忍众生苦,不忍圣教衰u2019的心情由思想上振兴佛法:

我在修学佛法的过程中,本着一项信念,不断的探究,从全体佛法中,抉择出我所要弘扬的法门;涉及的范围广了些,我所要弘扬的宗趣,反而使读者迷惘了!其实我的思想,在民国三十一年所写的u2018印度之佛教u2019“自序”,就说得很明白:“立本于根本佛教之淳朴,宏传中期佛教之行解(梵化之机应慎),摄取后期佛教之确当者,庶足以复兴佛教而畅佛之本怀也欤”!

我不是复古的,也决不是创新的,是主张不违反佛法的本质,从适应现实中,振兴纯正的佛法。所以三十八年完成的u2018佛法概论u2019“自序”就这样说:“深深的觉得,初期佛法的时代适应性,是不能充分表达释尊真谛的。

大乘佛法的应运而兴,……确有他独到的长处。……宏通佛法,不应为旧有的方便所拘蔽,应使佛法从新的适应中开展。……着重于旧有的抉发,希望能刺透两边(不偏于大小,而能通于大小),让佛法在这人生正道中,逐渐能取得新的方便适应而发扬起来”!──这是我所深信的,也就是我所要弘扬的佛法

《释印顺,契理契机之人间佛教》

对于反对u2018真常唯心、万法唯识u2019的思想理由如下:(将其解读为反对玄奘则失于公正,应是为了避免中国佛教走上印度灭亡的老路,反对可能有外道化的思想体系较为恰当。)

佛元八世纪以来,佛教外以印度教之复兴,于具有反吠陀传统之佛教,予以甚大之逼迫。内以“唯心”、“真常”、“圆融”、“他力”、“神秘”、“欲乐”、“顿证”思想之泛滥,日与梵神同化。

幸得波罗王朝之覆育,乃得一长期之偏安。然此末期之佛教,论理务琐屑玄谈,供少数者之玩索;实行则迷信淫秽,鄙劣不堪!可谓无益于身心,无益于国族。律以佛教本义,几乎无不为反佛教者!闻当时王舍城外之尸林中,密者于中修起尸法(可以害人)者,即为数不少。

佛教已奄奄一息,而又有强暴之敌人来。佛元十四世纪初,阿富汗王摩诃末,率军侵略印度,占高附而都之,回教渐渗入印度内地。相传侵入者,凡十七次,每侵入,必举异教之寺院而悉火之。佛教所受之损害,可想见也。于是恒河、阎浮河两岸,西至摩腊婆,各地之佛徒,改信回教者日众。

其佛教仅存之化区,惟摩竭陀迤东耳。迨波罗王朝覆亡,回教之侵入益深,渐达东印,金刚上师星散。不久,王室改宗,欧丹富多梨寺及超岩寺,先后被毁;即仅存之那烂陀寺,亦仅余七十余人。佛教灭迹于印度大陆,时为佛元十六世纪。佛教兴于东方,渐达于全印,次又日渐萎缩而终衰亡于东方。

吾人为印度佛教惜,然于后期之佛教,未尝不感其有可亡之道也!

《释印顺,印度之佛教,第四节印度佛教之衰亡,p326》

按印顺法师认为性空一系对佛理的诠解是“深刻正确”的,然并未反对真常唯心系。详见《华雨集》第四册p.89ff及《大乘起信论讲记》。

人间佛教思想的经教依据:

我在佛法的探求中,直觉得佛法常说的大悲济世,六度的首重布施,物质的、精神的利济精神,与中国佛教界是不相吻合的。在国难教难严重时刻,读到了u2018增壹阿含经u2019所说:“诸佛皆出人间,终不在天上成佛也”。回想到普陀山阅藏时,读到u2018阿含经u2019与各部广u2018律u2019,有现实人间的亲切感、真实感,而不是部分大乘经那样,表现于信仰与理想之中,而深信佛法是“佛在人间”,“以人类为本”的佛法。

《释印顺,契理契机之人间佛教,p4》

由研究印度佛教到人间佛教:

所以我这一生....主要是在作印度佛教史的探讨;而佛教思想史的探究,不是一般的学问,而是“探其宗本,明其流变,抉择而洗练之”,使佛法能成为适应时代,有益人类身心的,“人类为本”的佛法。

《释印顺,契理契机之人间佛教,p5》

以佛法研究佛法的本怀:

印度佛教思想史的研究,我是“为佛法而研究”,不是为研究而研究的。我的研究态度与方法,民国四十二年底,表示在u2018以佛法研究佛法u2019一文中。我是以佛法最普遍的法则,作为研究佛法(存在于人间的史实、文字、制度)的方法,主要是“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为研究佛法者的究极理想。

《释印顺,契理契机之人间佛教,p5》

引用于契理契机之人间佛教华雨集

影响

印顺法师对近代汉传佛教的影响是全面性的,台湾佛光山星云法师的“人间佛教性格”、慈济证严法师的“人间菩萨招生u2019、法鼓山圣严法师的“人间净土”、均受了根本性的影响,而这影响也渐遍至中国大陆佛教界。

虽然真常唯心或缘起性空的主张有异,但是将重心置于人间佛教的“此时、此地、此人、此事”确是诸山法师共同的倾向。

就这样,印顺长老的思想在现代不同的佛教人士,各行各业中展现亲和鲜明的人间诠释。

重要作品

印度之佛教

契理契机之人间佛教

佛在人间

佛法概论

成佛之道

中国禅宗史

著作编年记

印顺法师著作等身,限于版面篇幅,略陈深具影响之重大著作如后。

1960年,55岁,《成佛之道》出版。本书以“五乘共法”、“三乘共法”、“大乘不共法”,统摄一切佛法,开显由人而成佛的正道,深受佛教界好评并广泛采用作为教科书。

1968年,63岁45万字的《说一切有部为主的论书与论师之研究》钜作出版。张曼涛教授评论“已超过了国际上某些阿毗达磨学者”。

1969年,64岁,亲自将历年著作编集《妙云集》,经四年之后而全部出版。

1971年,66岁,自传《平凡的一生》出版,记录一生出家、修学、弘法之因缘。《原始佛教圣典之集成》出版。导师以为:“佛教圣典成立的实际情形,应有合理的正确认识。惟有能理解圣典集成的实际情形,才能理解巴利圣典及与之相当的华文圣典的真正意义。对“佛法”、“大乘佛法”、“秘密大乘佛法”的圣典,才能给予肯定,肯定其在佛法中的意趣与价值”。因此,导师决定写出这一部56万字的《原始佛教圣典之集成》。

1981年,76岁,《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出版。阐明“大乘佛法”,是从“对佛的永恒怀念”而彰显,并开展出“初期大乘佛法”各种法门菩萨行的实践。这是费了五年的时间,一千三百余页的钜着;再加索引,不下九十万字。

1983年,78岁,《杂阿含经论会编》(共三册)出版。这是《杂阿含经》与《瑜伽师地论·摄事分》(解说抉择契经部分)的会编,所费的心力、时间不少。“经”方面,次第倒乱的,缺佚而以余经编入凑数的,都从研究中改正过来。“论”方面,有有论而没有经的,经研考而知是出于《中阿含经》,也有属于《长阿含经》的;也就因此论定为本来是附编于《杂阿含经》,后来才编入《中阿含经》、《长阿含经》的。另外又写了一篇《杂阿含经部类之整编》(约四万五千字),附编在卷首。日本学者水野弘元评此书“远远超逾日本学者的论说”。

1985年,80岁,《游心法海六十年》出版,是为导师“学法之历程,及著作的导论”。18万字的《空之探究》出版。导师从“阿含”、“部派”、“般若”、“龙树”,作一番“空之探究”,以阐明“空”的实践性与理论的开展。

1988年,83岁,29万字的《印度佛教思想史》出版。这可说是导师对印度佛教思想发展研究的结论。

1989年,84岁,导师为说明所要弘扬的宗趣,出版《契理契机之人间佛教》。

1992年,87岁,六万字的《大智度论之作者及其翻译》出版。《大智度论》是龙树所著,鸠摩罗什所译,是中国汉译所保存的重要论书,为导师“推重龙树,会通阿含”的重要依据。

1993年,88岁,《大度智论之作者及其翻译》日译本出版。《华雨集》五册全部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