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忧愁
走廊和白杨树隔开成千上万的金黄射线,进入十二点半的甜蜜庇护,埋没在熟悉的胳膊,段考的压力缓缓伸展再释放,反覆的唧唧声在茫茫睡梦中摇晃再摇晃,但竟然又存在几种毫无顾忌的嘻笑声。
清风再如何安抚也拉不回烦躁的神经,再如何深陷双手环绕的睡窝也渗不出睡意。蝉声疾速了起来,鸟鸣难以流入耳中,又或说耳朵逐渐被不想要的吵杂声塞满,那些无感和好玩地从口中脱出的欢笑打扰,每种笑都结成不必要的鏽针,再开朗就能把针磨得更尖锐亮滑,扎实侵占每个愤怒起伏和喷张的毛细孔,苏麻却需硬忍,所以胸口像让一群蜂笼罩压迫着,喘息都是沉重、酸苦和溶化万物般的`热气,虽然努力紧闭让双眼游入沉静的黑暗,焦虑却压迫心房,终于像龟裂般的怪壁,恶虫布满裂痕,剥落下粉粉似火药的尘灰。
“你们很吵欸!”堆挤在胸口的纷乱喷洒而出,冷却教室滚滚杂音,理直气壮地再塞入胳膊中,却连接不上放松的安逸,是被仍有余震的胸腔、剪不断的激昂阻挡,只听见颤抖的喘息,凶悍的神情还来不及收服,那种后遗症出乎我的意料,但我知道有股血液活跃着——正义。
那种似野兽咆哮般的沸腾,漩涡般迷怪并深刻我心,而野兽终究是会累了,渐渐止息狂乱的捣蛋,四周更加寥寂。我问问结束激荡的心:“为什么生气?”那原是温暖阳光下的平坦棉被,但被所有影响我的言语、神态、不公平的行为起皱再起皱,被层层摺痕挤压,最终腾空展开洁白,摆脱不愉快的堆积。我想我不能缺少棉被的展开,伸张迟迟卡在喉中不快、反覆想过的道义,但偶尔激动挥洒出的碎片,尖锐难耐地爆发,他们听得见我想表达的意义吗?或认为是一种无理取闹伤害?
也许有些事没什么值得生气的,但这些怒吼的情绪总要有去处,到最后发泄完,被愤怒占满的思绪才能清醒许多。回想起来,为了大小事都生气的我,还真有点幼稚,不知道造成他人多少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