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卖火柴的老奶奶(潘律师原创,情景模拟,据媒体消息再创作,纯属虚构)
南昌的冬天,冷,瘆人的冷,小雨淅淅沥沥下了三天,更是冷到了棉衣里,冷到了被子里,冷到了骨头缝里,冷得无孔不入,冷得无处可逃。
老奶奶穿着10年前的破棉袄,裹在一床盖了30年的破被里,卧在一张吱嘎响的破铁床上,这是她全部御寒的家当。窗子早就瓢偏了,关不上,阴风嗖嗖地灌进来。屋顶的瓦掉了,雨滴滴哒哒地漏。院墙塌了,猫啊狗啊耗子啊,大摇大摆地窜来窜去。老奶奶倒是乐得看见它们,这是她惟一不请自来的活物了,可是这些活物,似也嫌老奶奶这太冷,总是一窜而过,不愿意停留 。
老奶奶歪在床上,叹口气,她已经没有力气。赣江的水,缓缓流过门前,老奶奶闭上眼。 继而她干瘪的嘴角,居然漾出一丝笑意,像一粒石头,投放在一汪静寂的死水。
她眼前放起了小电影,她的一生。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媳妇儿。穿着天兰碎花的外罩衣,挎着一个竹篮。她的竹篮总是比邻家媳妇挎的大一些,装得满一些,因为她有7个娃娃,每天都要洗一大篮子衣服。更热闹的是吃饭,她要一溜摆好7个碗,一一盛满,孩子们便会一拥而上,搬起碗,仰起脸,唏哩呼噜倒下去,再把碗一放,一哄而散。孩子们吃完了,她再划拉些孩子们的剩饭,一脸的欣慰,一脸的满足。
虽然总是要愁下一顿饭,可以,又怕什么呢?7个娃,一眨眼就大了,这么齐刷刷的7个娃,无论是守家护院还是闯天涯,都不怕。
她每天胧明即起,喂鸡喂鸭,挖笋采茶,插秧收稻,每天都要累得腰酸背疼,却一歇都不停歇。直到张罗着给儿子一个个盖上房,娶上亲,女儿一个个嫁了人。赶上了好时候,过上了好日子, 7个娃,都住着宽房大屋,钱不缺,米不愁。
她幸福,她满足。老奶奶已无所想,无所求。她把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地,都分给了儿子,说,我快死的人了,只要吃口饭,什么都不留。 可是,7个孩子,三个儿,四个女,却没有人肯给她一口饭,没有哪个肯留她住一宿。
老奶奶无奈,只好回到她四处漏风的小破屋。
冷。真冷啊。锅里的粥,还是前天的。没有柴火了。冷。老奶奶想起小孙子咕囔的童话。冷。如果也能去卖火柴,就可以划着一根,看着火柴暖暖的光,去到另一个世界。冷。老奶奶感觉自己成了一坨冰,这个阴冷彻骨的天气,这个存心不让人活的冬天。冷。
可是,老奶奶不卖火柴,她也没有一根火柴,来驱赶一下她的孤独、寂寞、冷 。
老奶奶叹口气,叹出了她一生中最后一口气,溘然长逝。
一个月后,她才被发现,乡邻们见证了她的7个儿女,抓阄葬母的奇观。
潘律师点评:天打雷劈!情感发泄完了,再上点理性点评:
1.老太太育子无方,分产不均,对自己晚年的遭遇责难推卸。前面答主透露的信息,已说明,老太太只把家产分给了老大和老三两个儿子,二儿和四个女儿没有份。这说明,老太太平时宠爱这两个儿子,并且希望他们给她养老送终,且有可能和二儿子有过节,女儿更不在她分家产的考虑范围。但这受了家产的儿子,并未遂其母愿,依旧遗弃老人,这种种瓜得不着豆的现象,一点也不罕见。我身边就有老太太把全部三套拆迁房都给独子,结果却被独子赶出家门找女儿养老,这种情况下,指望女儿能好好赡养她,几无可能。
2.社会养老体系亟待健全。养老不能全部靠儿女。现在七八十岁的老人,儿女还多,能分担一下,自50后开始,普遍少子化甚至独生化,孩子不在身边或顾不上,你不可能把他从外地、从工作岗位上抓回来全天24小时伺候一两个痴呆瘫痪的老人。让他找护工?估计他的工资都不一定够,他自己还过不过了。所以,养老是个社会问题,不能全压到子女头上。要尽快建立普惠的社会化养老体系,使每一个老人都有可选择的养老方案,都能有可替代的养老办法,真正实现老有所养,老有所安。
3.不管怎么说,这7个儿女,也够追究一下遗弃罪了。要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老人只是临终前几个月的时间才感觉需要人照顾,你7个儿女,每家轮流照顾1个月,一轮下来就是半年多!这又能耽误你什么?老人分家不均,不是你不赡养母亲的理由!重男轻女分家不均的父母有的是,我邻居就是,家财给儿子,养老找女儿,因为女儿会照顾人嘛,但人家做女儿的并不以为意,依旧尽自己的所能照顾好双亲,尽自己的所能让老人过得好一些!尽己所能,奉养双亲,这是天理人伦,没有任何可以逃避的借口。
潘卫霞律师是专职婚姻家庭律师,现执业于山东青岛。感谢您的阅读。随手点赞,在捍卫正义的路上,你我同行;点击右上角的关注,可随时与潘律师沟通交流。您的点赞和关注,是我激扬文字,惩恶扬善的力量和勇气。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