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春红
芦苇丛中,他屏住呼吸,苍白地凝望。冷风郁结空气的酣畅。 箭在挣扎,他闭上眼,把弓拉成最后的希望。“谁?别想打灰雁主意。”离弦的箭偏离了方向,惊起一圈圈惆怅。 “别跑。”村长的声音一直回响。他双腿沉重得如他心情一样。“哎呀!”身后声音突变,他回身,村长身体悬空,快要坠入冰冷的湖。他拼命拉住村长的手,汗水浸透他通红的脸庞。 黎明撕开夜的幄帐。他迈进家门,病妻蜷缩在床。“你咋才回?”妻指了指桌子说:“你刚出门村长就来了,要你填大病救助和低保的表。”他拿起表,潮湿的记忆打开,当年村长的爹偷猎灰雁判刑,是他爹举报。一起玩耍的兄弟从此被无形的墙阻挡。 他来到门外,村长拍了拍他肩膀。他们望向远方,曙光越来越亮。(298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