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的一片荒漠,迎来了几位造访者,原以为是和沙砾的约会,却意外在这里发现了生命——塔克拉玛干腹地,那些神秘的居民。
他们居住的地方,随着斯文赫定的书作发表,被带到人们眼前,那时候,它还被称作 通古斯巴孜特 。
生命的顽强在于,他们的繁衍生息与水的关系,如同磁石和铁的关系——似乎不很刻意,就能够吸引到彼此。那些胡杨、那些芦苇、那些骆驼刺、那些红柳、那些野骆驼……它们都被水源吸引在此,以及那些半游牧、半定居的人类,也围绕此处生活。
他们生活的地方,现在被称作 达里雅布依 ,他们依存的水源叫 克里雅河 。
虽然19世纪,这片 荒漠中的桃源 就被斯文赫定带到世人眼前,但达里雅布依被广泛知晓,是在1982年,被一个石油勘探队伍偶然发现。
彼时发现他们时,克里雅人的住所是胡杨木和红柳木,以及泥土建造而成,几十年后,就在2023年初,我们的工作人员来到达里雅布依老村时,这样的房子依旧存在。
这种建造工艺,已经两千年多年了, 生活在现代社会的克里雅人,还在某些方面和千年前生活在塔克拉玛干的居民维持着微妙的联系 。
对于习惯的追随,除了住房,还有放牧和食物。
羊群顺着树木、河流散步,放牧的人踱着步,偶尔发出几声呼喊,召唤那些走远了的羊。
他们像从前一样,用烧热的沙子制作一种叫做 库麦其 的饼。
时间似乎在这里停滞了,但这里也在变化。
发现达里雅布依之初,就察觉到这里面临着很多问题,对这里的建设刻不容缓,1989年设立了达里雅布依乡,紧接着配套的医院、学校、治安管理部门也都就位了。
新的住房,盖在新的地方, 如果要享受这份便捷,就意味着迁徙 。
如果问他们,什么时候生活在这里,有人说三五百年,有人说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如此牵绊,离开谈何容易。
有的老人说他们的祖辈是从于田县,那个距离达里雅布依两百多公里的县城迁徙而来,当他们来到这里,就发现周边早就有了生活的痕迹。
绿洲和曾经的熙攘繁华,因何而来,因何而走,他们说不清,他们只知道,自己习惯了生活在这里,自己挚爱这片热土。
他们活出了自己的秩序。
迭代更新,是困难的,打破之后,能拥有更多可能性。
2008年,生活在达里雅布依的居民就可以用手机和外界联系了,在纪录片《最后的沙漠守望者》中,年迈的老人通过电话和于田县的买主确定好价钱,再将羊送过去。
他不再需要驱赶羊群,走半个月,穿过荒漠,来到集市等待。
达里雅布依的居民除了传统营收方式,还可以开小商店、饭馆等,甚至有的人家专门收拾出客房,供游客居住。
今年年初我们抵达的队员住在那里,他们选的住处,每一个房间都有空调,有的地方还安装了充电桩。
冰雪融化在克里雅河上,风抚过塔克拉玛干的脸庞,克里雅人在新旧居所间游走,越来越多人了解他们,来到这里,也让达里雅布依的人们接触更多沙漠外的人和事物。
达里雅布依给人的感觉,非常神奇,它不同于任何的古迹和遗址,这里还是鲜活的,明明感觉这里应该是千百年前,某个部落遗留的痕迹,以为它是冰冷的,却有抚慰人心的烟火气。
来一次 「穿越时空」 的旅行,看看这个 最难抵达的神秘村落 ,这片 荒漠中的绿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