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地球上的所有生物,我们人类绝对是和自然界最格格不入的存在。我们直立行走,也没有暖和的皮毛遮体,就连生殖和繁衍的方式,都和其他动物大相径庭。
其中最明显的差别有两个,一是人类没有发情期,或者说随时随地都处在发情期之中。二是人类在排卵期的时候,几乎难以察觉。
狒狒的排卵期
这个问题听起来非常抽象,我来举一个例子你马上就能明白。
如果狒狒也有智商,那么它一定会嘲笑人类生理上的各种缺陷。比如雌狒狒到了排卵期,身体上会有特别明显的反应,它们的屁股会变成耀眼的鲜红色。
百米之外就能看出哪只雌狒狒已经做好了生命大和谐的准备。就算狒狒穿上了裤子,特殊的气味也能让雄狒狒知道,雌性到底有没有进入发情期。
人类对于排卵期都很傻
回过头来再看看人类,男人似乎是种怎么也不开窍的生物。他们的嗅觉并不敏锐,闻不出来女性身上细微的变化。女性也是傻乎乎的存在,她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有没有进入排卵期。
只有通过推算生理期,或者更加直接一点,用排卵试纸来检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做好准备。
所以雄狒狒往往是一招中的,而人类夫妻多年无子也是常事。
这就导致了一个在其它动物身上不多见的行为,人类为了繁衍后代,花费的精力,比其它动物都大得多。这似乎也解释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人类需要随时随地做好战斗准备。而大多数野生动物,只需要在合适的季节进行繁衍后代的行为,就可以达到壮大族群的重要使命了。
繁衍必须符合自然规律
这种减少繁衍行为的方式也非常适合大自然的规律。大型的野生动物,发情期一般都集中在春秋两季,这样产下的后代刚好能在物产最富足的季节呱呱坠地。
也只有到了发情期,雌性才会有繁衍后代的想法,雄性也是。哪怕是一夫一妻制的野生动物,在发情期之外的季节,也是严格的禁欲主义者。夫妻之间的生活好似朋友甚至是战友。这一切,都是为了提高孩子的生存几率。
我们可以嘲笑野生动物,说它们没有改变大自然的手段,一切只能顺从天意。违反了大自然在冬天产下孩子,不但没有足够的食物养活,母亲都有可能被拖累丧命。
而像人类一样可以肆无忌惮的生物少之又少,似乎只有少数啮齿类动物,可以一年四季产崽。比如说老鼠,它们是典型的杂食类动物,所以到了冬天依旧可以找到足量的食物。
不过老鼠也受发情期控制,只不过平均1到2个月就会发情一次。除此之外,依旧是严格的禁欲主义。说实话,整个自然界,好像也只有人类能做到。在第一个孩子还没有独立生存能力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养育下一胎了。
特殊的人类
人类,为什么这么特殊呢?
想要说清楚这个问题,时间恐怕要追溯回220万年之前。那时人类,也就是智人还没有出现,我们的先祖,生活在非洲大陆上的直立人已经学会了用火取暖。
这是一个开天辟地的发明,温暖的火焰不仅照亮了每一个夜晚,也在不经意间改变着我们的基因。学会烧烤食物,甚至是烹饪,完全改变了人科生物的演化方向。
被烹饪的食物利于消化,难以分解的肉类蛋白也更好吸收。因此人类祖先成为了地球上,把时间用在吃上最少,获得的能量却最多的生物。
和其他灵长类动物不一样。如果你在动物园看过猴子,就会发现它们一天多半的时间就是在不停地吃东西。因为它们吃的水果,营养物质少得可怜,就跟每天只靠喝果汁填肚子一样。一大盆水果都抵不上一盘烤肉的营养价值。
与众不同的饮食,让我们可以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花在劳动和繁衍后代之中。可以在一年四季都吃饱肚子,为我们失去固定的发情期提供了基础。
就像前面我说的,按照狒狒的视角来看人类,会觉得怪异。是因为人类居然可以把大量的时间花费在繁衍后代上,而狒狒自己,却要面对残酷的大自然。眼睛里除了吃的就是吃的,于是固定发情期成了野生动物的最优选择。
人类隐藏排卵期
人类,或者人类先祖,到底是什么时候突变成了没有发情期的生物,现在还不得而知。我们只知道,这种生育方式的确加速了人类祖先的繁衍速度。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在20多万年前走出非洲,遍布世界各地。以至到一万多年前解锁出农业文明,从此一跃而起成为这个星球的霸主。
只不过,这依旧解释不了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失去了发情期的人类,连排卵期也要一并隐藏起来,仿佛害怕别人知道呢?
和人类不同,其他的哺乳动物,雌性只有在发情期的时候才会排卵,并且就像狒狒一样,排卵时都会有明显的变化。而有些动物,也可以通过嗅觉来确定雌性到底有没有排卵。
但人类却不一样。
男性没有办法像猫和狗一样,通过嗅觉闻出其中的差别。而其他的变化,男人也分辨不出来。比如说在排卵期的时候,女性手心的温度会升高一两度。但是你问问那些天天牵手逛街的情侣,他们能不能注意到这种差别?显然不能。
不但男性没有这个能力,女性也是傻傻分不清楚。
直到19世纪,科学研究才表明,女性生理周期中的轻微头痛或者其他不适反应,是排卵的前兆。这就非常不可思议了,为什么其他动物通过本能就能知道的事情,人类却完全丢失了?居然还需要做大量的实验观察才能得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说句实话,人类身上的这种缺陷,养活了世界上大多数计生用品的厂商。
如果我们从繁衍后代的角度考虑,知道雌性的排卵期,就可以事半功倍。隐藏排卵期,背后显然有更深刻的道理。
隐藏排卵期背后的深刻道理
对于这个问题,学界最主流的观点是雄性投资假说。
这个假说认为,之所以隐藏排卵期,是为了让雄性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一个雌性身上。这个说法听起来似乎很合理。在没有一夫一妻制之前,人类的伴侣关系在很长时间里都不清不楚。有一夫多妻制,甚至是一妻多夫制。男性在繁衍中,总是扮演着负心汉的角色。
我们从男性的角度出发,用广撒网的方式,同时交往多个女性,那么留下子嗣后代的几率更大。如果说还可以知道女性的排卵期,那生活简直就像皇帝翻牌子一样。而且事成之后拍拍屁股走人,也不用担心女性有没有能力独自抚养后代。反正只要孩子多了,总会有活到成年的后代。所以如果有明显的排卵期特征,会让女性落于下风。
那么没有了明显的排卵特征,雄性为了保证留下后代,就会把精力放在有限的目标的之中,甚至花更大的代价,只和一个人长相厮守,并且帮助女性一起养育后代,好保住这来之不易的劳动成果。
这种说法听起来很合乎逻辑,不过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我们知道,演化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是大家商量好了说变就变的。而是少数的突变基因,因为有利于生存,所以慢慢替代掉了其他基因,才导致了生物的演变。所以我们不妨试想一下,在一开始的时候,这些隐藏了自己排卵期的女性,为什么会比其它女性,更能得到雄性青睐呢?
而且另外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是,尽管人类的排卵期并不明显,但并不是无迹可寻。男性似乎是主动放弃了这种能力,才导致如今尴尬的局面。如果是为了更加花心,那么男人为什么要放弃这种能力呢?
隐藏排卵期与社会结构
最近的研究为我们指出了一个新的方向。一篇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的论文认为,隐藏排卵期,和所谓的吸引投资完全没有关系。人类是典型的社会动物,所以研究问题不应该放在个体之间的博弈上,而是从社会结构上去寻找真相。
我们知道,自古以来,择偶权一直都掌握在社会地位更高的男性身上。
所以对于男人来说,想要获得女性的青睐,最好的办法是提升社会地位,而不是把自己变成只会嘘寒问暖的暖男。因此,长一个嗅觉灵敏的狗鼻子毫无必要,你倒不如退化嗅觉,为大脑腾出更多的空间。用自己强大的创造力赢得社会地位。做一个成功的男性,怎么会缺少女伴呢?
这个理论从男性的角度来看,无懈可击。事实上,人类的演化方向也确实是,一直在向着更加发达的大脑演化,身体的其他指标,能下降就一律下降。比如说肌肉,牛就算一辈子待在狭窄的窝棚里,照样会长出来健壮的肌肉。人类却只能通过锻炼才能长出一身腱子肉。为什么?为了把更多的能量供给给大脑。
我们捕猎,靠的是工具、陷阱和计谋。社会地位也是,不是谁会摔跤谁就是老大哥。对于男性来说,事业,真的决定着一切。
那么女性呢?这套理论,也能解释得清楚。如果说社会地位决定竞争关系,那么学会隐藏自己,就能减少同类的排挤。
其中的逻辑,是这样的。如果说你在排卵期会有明显的生理表现,那么竞争者一定会来攻击你。这就像漂亮的脸蛋会遭人嫉妒一样,在复杂的人类社会中,学会含蓄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手段。所以隐藏排卵期,可以让你更容易和心上人长时间待在一起,而不用担心受到竞争者的排挤,进而诞生出更多的后代。
这个理论现在听起来似乎比较怪异,主要原因是我们现在的爱情观和价值观已经改变了。如果放在远古时期,婚姻关系并不明确,或者一夫多妻。在这种特殊的背景下,竞争就显得尤为激烈了。
结语
当然,这个理论虽然合理,但也不一定是最终的答案。科学家一直在试图回答,但总是免不了要碰上这么一个问题。人类的父母必须常年哺育自己不能自立的孩子,同时还要提防其它异性介入,破坏这段经营不易的感情。或许隐藏排卵期的背后,还有其它社会博弈包含在内。谁是谁非,也就留给屏幕前的大家自行判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