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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坚信
声音里有一条秘密通道
可以直抵心灵
——《为文有时》
各位好,我是刘君,欢迎收听丰收朗读者,这是由大众日报客户端推出的一档音频节目,在这里,我们一起感受文字的力量。
信,是寄托思念的飞行器。它曾经在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中承担着必不可少的角色。每个小学生在课堂上,似乎都有过写给妈妈的一封信的命题作文经历。但如今,书信冷落,取而代之的是电子邮件,短信、微信。董桥说过,如今的写作没有了纸香墨香,也听不见叮铃的打字机声音,只剩晃眼的电子屏幕做伴了。信的消失,令人们缺失了情感收纳箱。
为了挽救有温度的交流的颓势,英国人肖恩•亚瑟成立了见信如晤(Letter of Note)——一家收集信件的网站。他的初衷是把值得更多人读到的信展示出来——他说,这些五花八门的信件让我再怎么表达自己的欣喜之情都不为过,你们也很快会爱上这些信的。
《见信如晤》这本书有选择地收录了124封信,它们足够令人大开眼戒!里面有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写给美国总统艾森豪的食谱分享信——有关私人的面烤饼配方;有查尔斯•狄更斯写给《泰晤士报》的公开信:我写信给您,并非意图讨论死刑这个抽象问题……我只是希望从这次可怕的经历中,吸取一些大众有益的教训。
每一封都是那么地有趣。
还有动画界传奇人物查克·琼斯,他一生作品无数,创造了诸如大笨狼与必必鸟这样的经典角色。在他精彩的回忆录中,提到年少时是亲爱的林恩叔叔教会他创作动画片需要知道的一切事情。林恩叔叔也懂得写作。在查克·琼斯家的爱犬特迪死后,全家正悲伤之时,林恩叔叔寄了这封温暖人心的信给小查克和他的兄弟姐妹。
我依然在某个地方(节选自《见信如晤》)
(英)肖恩·亚瑟 编著 冯倩珠 译
亲爱的佩姬、多萝西、查克和迪克:
我昨晚接到一个电话。是林恩叔叔吗?电话那头问。
对,是啊。我说,我叫林恩·马丁。你是我哪个没登记过的侄子吗?
我是特迪。他听起来对我有点不耐烦,特迪·琼斯,住在加利福尼亚州欧申帕克大道115号的狗特迪·琼斯。我在打长途呢。
不好意思,我说,我真的不是想冒犯你,但我以前从没听过你讲话——只听过你吠叫、哀嚎,还有对着月亮叫唤。
你听听是谁在讲话。特迪抽了抽鼻子,我一定没听错,他相当不耐烦地抽了抽鼻子。听着,佩姬、多萝西、查克和迪克现在好像非常难过,因为他们以为我死了。他停顿了一下,好吧,从某种角度看来,我是死了。
我得承认,听一只狗承认说自己死了,这是种奇特的经历,并非完全在预料之中。如果你死了,我不清楚该怎么对一只死去的狗讲话,试着问道,你为什么会打电话给我呢?
这又惹怒了他,他犹豫了一下。显然,他已经对我非常不耐烦了。因为,他小心地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我从没听过一只狗发出这样的声音,因为当你活着的时候,孩子们就算不知道你到底在哪儿,他们也知道你在某个地方。所以我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我可能是死了,但我依然在某个地方。
也许我该告诉他们,‘你在狗的天堂里呢’,特迪,也许能让他们感到——
哦,别傻了。特迪清了清喉咙,那么,你在哪儿呢?
哦,你别打岔。我们在想办法弄清楚你在哪里。我发出像小狗一样的叫声。
嘿,我都不知道你也会叫唤。他听起来对我掌握这门语言的能力很感兴趣。
等等,我说,你一定知道我在哪儿啊,不然你没办法打电话给我,对吗?
天哪,你真是什么都不懂。特迪说,我只是说我给你打长途,谁说过我自己打电话了?他们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儿,我说你在一个别的地方,反正不在欧申帕克大道115号。于是他们就拨电话到了另一个地方,然后现在我就在和你讲话了。
我能给你回电话吗?我茫然地问,或许这样我能找出线索。
清醒一点,特迪说,你和我都不知道我在哪儿,你怎么能给我回电话呢?
哦,拜托,给我点线索。我焦急地恳求道,比方说,你附近有没有别的狗?我得给孩子们说点什么。
你等等。特迪显然是在环顾四周,一分钟前,我的确看到过一只长着翅膀的哈巴狗雪纳瑞混血。那对翅膀使他雪纳瑞的那部分飞离地面,而哈巴狗的那部分有点像是被拖着穿过草地,不断地撞上消防栓。
消防栓?
整片整片的消防栓,好几百个,黄色的、红色的、白色的、条纹的。可惜,我好像再也不用尿尿了。我使劲试过,但排出来的只有空气,带香味的空气。他骄傲地补了一句。
听起来像是狗的天堂。我说,有没有别的东西,像是挂满了羊排的树?
你知道吗,特迪叹了口气,对于一个中产阶级的叔叔来说,你的某些想法真的很奇怪。但是我之所以打电话给你,是因为佩姬、多萝西、查克和迪克信任你,他们会相信你说的一切。在我看来,他们这是轻信到了极点。但不管轻不轻信,他们信任你,所以我想要你告诉他们,我依然是他们忠诚、高贵的老狗——还是别说高贵了——我在某个地方,他们看不见我,但我能看见他们,我会永远在他们周围,看着、听着、闻着他们。告诉他们,他们看不见我,并不代表我就不存在。
让他们想想,你看不见纬度,在白天也看不见星星,但它们都存在。所以你诗意一些,叫他们记得我是好狗狗,是他们亲爱的好特迪,位于热带无风带的天狼星。叫他们不用担心,要是有谁有什么事找他们麻烦,我会吼到那些人吓得掉裤子。别以为我倒下了,就咬不了恶魔。
这就是他说的话。我最后还是没弄清他到底在哪儿,但我很清楚他不在哪儿-绝不在远离佩姬、多萝西、查克和可爱的迪克的地方。
大家的叔叔
真诚的
林恩·马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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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宋弢
朗读者:刘君
制作:陈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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