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小山村里有一户姓戴的农户，户主戴赶山吃苦耐劳，在山脚边开垦出十几亩旱地，种植一些杂粮，日子倒也过得去，温饱有余。
过了几年，有个姓强的退养知府，看中了戴赶山的十几亩旱地，提出低价购买，被戴赶山一口拒绝。强知府去拜访了县令，县令派遣差役，找到戴赶山，要求补交这几年的田地赋税。
戴赶山哪里有钱交赋税？旱地的收成低，只够口粮，没有多余的钱，如果交赋税，入不敷出。他据理力争，差役蛮横地说：要么补交赋税，要么把旱地卖给强知府，二选一，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这话一出口，戴赶山算是明白了，原来强知府在暗中使绊子。正所谓民不跟官斗，他只好屈服，乖乖地找到强知府，求他购买旱地。
强知府皮笑肉不笑地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今你求我买，就不能按照原先的价格购买了，价钱再压低两成。戴赶山气得说了几句牢骚话，强知府不乐意了，责怪他目无官长，吩咐奴仆按住他掌嘴。
最终，戴赶山贱卖了旱地，还挨了几个嘴巴子。他唉声叹气地回到家里，一下子病倒了。拖了两个多月，他最终一命呜呼，撒手西去。老婆和儿子跪在床前，哭得肝肠寸断。左邻右舍赶来，看见如此清凉的景象，无不陪着泪流满面。
戴赶山的儿子名叫戴杏善，才十来岁年纪，小小的肩膀，便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任。他力气小，干不动重活，母亲就把卖地的钱，买来一群小羊羔，让戴杏善去放羊。每天一大早，戴杏善便赶着羊群上山，晚上赶着羊群回家，顺带挑回一担干柴。
这一天，戴杏善把羊群赶上山后，任由它们吃草，自己则去树林里寻找干柴。忽然，他看见不远处的草丛里，一只狸猫正在戏弄一只山鼠。山鼠体型很大，快要抵上一只兔子了，比狸猫的体型似乎还要大，却乖乖地被狸猫戏弄。
戴杏善看见后，气不打一处来，狸猫是山鼠的天敌，杀死它就行了，干嘛要戏弄呢？他不由得想起父亲戴赶山，认为父亲就像这一只山鼠，而强知府就是那一只狸猫，弱者在强者面前，完全失去了生命的尊严。
想到这里，戴杏善挥舞着木棍，飞快地冲上前，一棍子砸在狸猫的后腿上。狸猫猝不及防，后腿被打折，惨叫一声，跛着腿逃进了树林不见了。那一只山鼠，也趁机隐没于草丛里，很快不见了踪影。
过了几年，戴杏善十八岁了，到了娶亲的年纪。但是，因为家境贫困，一直说不上亲。这一天晚上，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戴杏善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位老头和一名少女，赶紧将他们让进屋里。
老头自称姓山，家住山的另一边，只有父女二人，女儿名叫仙囵，目前已经年满十六岁了，到了婚配的年纪。山大爷不是本地人氏，父辈带着他逃难至此。如今他年纪大了，想回去寻根问祖，带着闺女不便，打听到戴杏善还没有娶妻，人品也不错，便自告奋勇地带着闺女上门求亲。
戴杏善和母亲闻言，喜不自胜，又看见仙囵长得貌美如花，心里一百个愿意，当即答应下婚事。母亲做饭款待父女二人，吃过饭后，山大爷告辞而去。穷人家不讲究那么多礼节，当晚，戴杏善和仙囵便成了亲。
第二年，仙囵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取名戴琮仁。儿子长到五岁时，仙囵便教他练习武功和射箭。等到戴琮仁十四五岁时，已经能飞檐走壁，箭无虚发，具有百步穿杨的本领。
这一天，山大爷忽然来了，送给戴琮仁一副弓箭，说是从黎山老母那里讨来的火云箭，让他妥善保管，日后需要归还。在戴家住了两天，山大爷便告辞回家。
转眼间三四个月过去。这一天，仙囵把戴琮仁叫到跟前，说道：儿啊，你爹的仇人要来了，是个跛腿的壮汉。此人心肠歹毒，要来取我和你爹的性命，你一定不要手软，用火云箭射穿他的头。
戴琮仁说：母亲请放心，儿子记住了。
第二天半夜里，一个跛腿壮汉穿墙而入，抛出绳索，将戴杏善和仙囵捆住了，狞笑着说：当初你下手太狠，打断了我的腿，如今该你还债的时候了。
戴琮仁听见老鼠的叫声，惊醒过来，想起母亲的叮嘱，于是提着弓箭出来查看，发现父母的卧室里有动静，侧耳细听，听见了跛腿男人的话。他猛地踹开门，一箭射穿了跛腿男人的头。跛腿男人倒地而亡，变成了一只狸猫。
戴琮仁看见父亲的身边捆着一只山鼠，拉开弓箭就要射，戴杏善急得大喊起来，住手，这是你的母亲！戴琮仁愣了片刻，给父亲松了绑，也给山鼠松了绑。山鼠变成了仙囵，坐了起来。
狸猫精进来时，仙囵变成了山鼠，大叫起来，惊醒了戴琮仁。戴杏善看见仙囵忽然变成了一只山鼠，终于醒悟过来，老丈人就是他当初救助的那一只山鼠，他为了报恩，把女儿嫁了过来。
仙囵把狸猫扔进灶膛里烧了，解释起来。原来，她的父亲是鼠王，心知狸猫精不会善罢甘休，便去找黎山老母求救。黎山老母算出，狸猫精正在养伤，同时在加紧修炼，十五六年后，它会来找戴杏善报仇。因此，鼠王叮嘱仙囵培养儿子射箭，并且找黎山老母借来火云箭，置狸猫于死地。
后来，山大爷把火云箭归还给了黎山老母，并且从强知府家里偷来二十两金子，交给戴杏善购置田产，算是帮戴杏善讨回了一个公道。
戴杏善建造了大屋，购置了大量良田，过起了富裕的生活。一年后，戴琮仁娶了妻。又过了一段时间，仙囵向家人们告别，她要回深山里继续修炼，叮嘱儿子儿媳妇好好过日子，孝顺父亲。又叮嘱戴杏善可以另外娶妻。
仙囵走后，戴杏善却终身未娶，也没有纳妾。
本故事采用了荒诞的笔法，在于借事喻理，劝人为善，与封建迷信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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