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眼中的希望是什么形状?是否醒来有面包跟早餐,再喝碗热汤;孩子们眼中的希望是什么形状?是否院子有秋千可以荡,口袋里有糖。”
一边是连吃面包,喝热汤,吃糖果都成为奢望的叙利亚人民,一边是美国驻叙利亚的非法驻军们,例行公事一般地偷运叙利亚石油和粮食。
如果有人间地狱,那非这里莫属,叙利亚战争持续了整整11年,在这个即将到来的第12个年头,中国驻叙利亚大使馆再次发出警告:
“叙利亚战事仍在进行,局势远远没有到彻底结束的那一天。”
战争就是如此,一旦开始,很难结束。
利益,局势,战略,还有外部势力的干扰,等等因素让这场叙利亚战争打着打着就变了味,似乎很少有人再记得当初是为何进行的这场战争。
双方都卯足了劲儿,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可受苦的,受难的永远都是人民,
“我们做错了什么?”这是叙利亚孩子们最恳切的发问。
人类文明从近代走到现代,再走到后现代,叙利亚的文明却在倒退,花季少女明码标价出售,不免令人怀疑,战争,到底带给了叙利亚怎样的伤害?
叙利亚空城
2022年,联合国人权事务处发布了一项统计数据: 自2011年3月以来,叙利亚已经有超过30万平民丧命于战争之中。
30万人是什么概念?平均下来每天都要死亡80人以上,而且联合国人权事务处还表示:这仅仅只是平民的数量,仅仅只是因为战争冲突直接死亡的数字。
除此之外,还有因饥饿,疾病等间接死亡的平民,当然也包括参战的军人,甚至还有在叙利亚战场上死亡的外国人,新闻记者等等。
叙利亚一共才2000万左右的人口,这还只是在战前的数据,一场战争,让叙利亚的人口锐减了近4分之一。
曾经被称为“天堂之都”、“人间花园”的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一座拥有4000多年历史的古城,已经宛如“鬼城”。
到处是废墟,到处是残垣,满目疮痍,人类千百年文明毁于一旦,雪上加霜的是,2018年的时候,时任美国总统特朗普还针对大马士革再次发起了空袭。
空袭什么?空袭的基本上是一座空城,联合国还有一项数据:叙利亚自爆发战争以来,已经有近1300万叙利亚人离开了自己的国家。
这1300万人跨过戈壁,跨过沙漠,甚至争先恐后地从边境的铁丝网中穿过去,还有的人选择横跨地中海,只为了逃离被战火覆盖的叙利亚。
2015年时有一张震惊世界的照片:一个叙利亚父亲带着一家人跨越地中海,结果一家4口只有自己活了下来,年仅3岁的儿子横尸土耳其海滩,令人难过。
虽然在国外,居住在难民营中,生活条件也不是很好,但是这些叙利亚难民们一点也不想回到自己的国家。
“我还没有做好回家的准备,我的家在战争中被摧毁,什么都没有留下,虽然在这里只有帐篷,水也十分稀缺,但是这里很安全。”
这就是战争,在战争面前什么都抵不过安全,为了安全,人们可以抛弃一切离开,可以不顾危险地穿越大海和沙漠,只为了寻找到一片安全的栖息之地。
但是空空如也的大马士革城,因为战争废弃的大马士革城,还找到了另外一番作用,2022年7月,一个中国剧组跑到了大马士革,希望可以借助废弃的大马士革城拍一部电影。
这部由成龙监制,改编自也门撤侨事件的电影《家园行动》剧组的工作人员说:”再没有比这里更贴近真实的战争场景了,我们拍的不是电影,而是真实的生活。”
叙利亚女人
电影源自生活,生活有时候却远比电影更夸张,更魔幻,更令人难以置信,还是那句话,在获得安全,获得生命面前,一切行为都显得十分地正常。
能够逃到国外的叙利亚人,他们会不顾危险地跨越大海和沙漠,而逃不掉的叙利亚人们,则只能生活在炮火之中。
王薇薇,央视常驻叙利亚的记者,她每次出门采访,都要头盖钢盔,穿着几十斤重的防弹衣,带着防毒面具穿梭在枪林弹雨之中。
令她始终记忆犹新的一件事是:她曾作为代表,前去发放中国提供给叙利亚难民的物资,可当她把一个大白兔奶糖放到一个4岁小女孩的手上的时候,小女孩竟然哭了起来。
她的妈妈告诉王薇薇“在叙利亚战区,一小包白砂糖就要100美元,我的孩子从来没有尝到过,她连甜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
战争摧残了叙利亚的经济,城市停摆,最大的威胁就是食物和水源,面包已经是奢望,更别提糖果了。
这个小女孩是幸运的,可有的叙利亚难民则没有这么幸运了,因为没有食物,有的叙利亚母亲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到外面去找一找食物。
收集掉在地上的面包渣,甚至出卖自己的肉体以换取一点点食物,在战争爆发前,叙利亚并不算贫穷,人均收入2800多美元,算得上一个中等收入的国家。
可谁能想到在经历过战争后,在21世纪的今天,还有妇女要靠出卖自己的肉体,仅仅是为了获得温饱。
“因为战争,已经没有工作可以让我工作了。”这是叙利亚女性的真实感言,因为没有收入,没有经济来源,再加上战争导致物资短缺,物价暴涨,叙利亚女人们只剩下出卖肉体。
英国《每日邮报》报道:在叙利亚的街头,你甚至看不到多少成年男性,即便看到几个,他们也是在急匆匆地前往叙利亚军队报到。
战争,导致叙利亚国内的男性不是在军队就是在参军的路上,然后死在战场上,新生的人口又不足以弥补死亡人口, 所以叙利亚男女比例已经达到惊人的1:4。
一个男性可以配对4个女孩,大量的叙利亚女性到了适婚的年纪却无法成家,已经30多岁的穆娜就是其中之一。
“我20多岁大学毕业的时候,这里还没有战争,有很多男孩子前来提亲,可现在我30多岁了,没有丈夫,没有情人,甚至我身边的人看我没有结婚都不觉得奇怪。”
因为男性人口稀少,穆娜身边多数的男性,不是年过古稀的老人,就是还年幼的孩子,但是比起穆娜来说,她的情况已经算好的了。
大学毕业,有学历,有相貌,有经济实力,很多叙利亚女孩没有这些条件,便只能降低要求。
一位23岁的叙利亚女孩亚拉,最后勉为其难地嫁给了一个年纪大她很多的男人。
只要叙利亚币5000(约合65块人民币),就可以娶走亚拉,亚拉的父亲有些绝望地说道: “带走吧,好好照料她,我已经没有钱再喂养她了。 ”
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可以活下去,父亲可以放弃一切条件,但是还有的叙利亚女性,却活生生地沦为了性工具,即便是还未成年的女孩子。
叙利亚孩子
2014年的时候,一位摄影师来到了叙利亚的难民营,准备拍摄一组照片,可当他举起相机的时候,镜头前的叙利亚小女孩却惊恐地举起了手。
长长的,黑漆漆的镜头,在叙利亚小女孩眼中看起来和枪口没什么区别,年幼的她不知道这是相机,她把相机和自己见过最多的枪口认成了同一样东西。
“孩子是最天真的,是最不善于隐藏自己真实感情的,在她身上,你能感觉到她所经历的一切不幸,这更让我们哭泣和悲伤。”这位摄影师如此说道。
孩子们眼中的希望,应该是什么形状,对于年纪稍大点的孩子,他们的眼中还有希望,而对于年纪小的孩子来说,他们从一出生,就是在战场上长大。
“我们只是在这里喝水,我们没做错任何事情”;“你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炮击的声音!”;“我们没有吃的,只能吃草。”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们第一个想法就是: 我们做错了什么?如果没做错,为什么我们应该要过着这样的生活?
生于战争期间的叙利亚男孩利思在战火中失去了自己的父母,但是他却显得很平静,好像对这些都习以为常。
“我的妈妈被杀了,有人朝我爸爸的脸上扔了颗炸弹,爸爸瞬间就死了。”利思平静地说道。
“难道你不恨那些伤害了你的父母的人吗?”有人问利思,“当然恨,可恨又如何?我能做什么呢?”
因为从小在战场上长大,他们没有童年,没有一个正常孩子的童年,饥饿,杀戮,恐慌,迷茫,这些连成年人都很难承受的东西,却都强加在了孩子们的身上。
叙利亚死亡的30万平民当中,儿童的死亡数达到几万,而这之中,不到10岁的孩子,也就是在战争期间出生的孩子占到了4分之一。
最令人难过的是年轻的叙利亚女孩们,因为迫于生计,有不少家庭都选择了卖掉女儿,在叙利亚黑市,女孩们被明码标价当做物品出售。
只要100美元,就可以带走一个叙利亚女孩,他们的父母也没有办法,因为养不起孩子,不得不卖掉她们,希望她们可以找个好归宿。
然而现实往往是这些女孩被买走后,只能沦为性奴,日复一日地任由买家发泄, 16岁的哈姆莎就经历了被无休止贩卖的噩梦。
她的父亲丧命于战场之上,家里的房子也被摧毁了,母亲只好带着她来到了难民营居住,可没多久母亲也去世了,哈姆莎只好在黑市上卖掉自己。
一位来自约旦的中老年者看上了她,只付出了100第纳尔 (合人民币1000元)就把她带走了,从那天起哈姆莎就掉进了噩梦里。
在被无休止的玩弄之后,哈姆莎又被送去黑市卖掉了,这次她的价格甚至只需要一包香烟,因为她的年纪太大了,所以买家认为她已经不值钱了。
在黑市上,众多买家都偏爱14岁以下的叙利亚少女,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称谓“难民新娘”,甚至有的少女一旦超过了16岁,就只能沦为妓女。
13岁为人母,甚至还有因为年纪太小怀孕导致死亡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帮助她们,偶尔有国际人士帮助,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因为没有父母,她们又没有上过学,所以即便是帮助了之后,这些年轻的新娘们也会重蹈覆辙,一位国际心理医生这样说道:
“想要帮助她们,唯有先帮助她们走出内心的创伤,被性侵犯,被侮辱这些还不算什么,真正的创伤是战争的阴影。”
幻觉、失眠、难以集中精力,因为从小在战场上长大,炮弹落在身边,亲人支离破碎,她们早已经丧失了安全感。
叙利亚春天
不过,叙利亚人民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即便是这些遭受磨难的孩子们,也选择靠自己的力量来结束这一切。
在叙利亚有一队女兵,她们被称作妇女保护部队,里面基本上都是十几岁的女孩,“既然没人保护我们,那就我们来保护自己。”
在应该读书的年纪,应该玩耍的年纪,却要扛着比自己还要高的武器前去打仗,是该赞扬她们,还是该为她们惋惜。
稚嫩的脸庞上写满着对命运的抗争,更像是在斥责着战争,好在近年来叙利亚局势一路转好,随着叙利亚政府军逐渐掌控了全境,除了小规模的混战外,基本上已经再无大的战事。
虽然距离结束还很遥远,但是叙利亚人民已经感觉到了希望,百万移居到国外的难民开始纷纷回流,使得叙利亚地区迎来了一个新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