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旧约圣经》里面有一个章节叫“创世纪”,这个“创世纪”里面的第11章第5行到第7行有记载,说这个世界原先都说同一种语言,所以当时全世界的人民都很团结。他们要建一个高塔(即“通天塔”),这个高塔的高度能一直通到天顶上;结果上帝怒了,于是就让人类的语言变得五花八门,人与人之间就互相听不懂说什么了,也就不再建塔了。根据圣经记载,上帝惩罚人类之前,人们都说同一种语言——希伯来语。
上述只是众多关于语言起源传说中的一个,而现实是,一艘荷兰商船于公元1600年路经马达加斯加前往印度尼西亚时意外发现,印尼的马来语与他们途经的马达加斯加的土著语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而两地相距遥远。水手们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这个发现,竟然触碰到了语言(Language)的核心秘密——起源与演化。400多年来,一代一代的专家学者,尤其是语言学家追随着这个秘密,开始了伟大而艰巨的探究历程。
1786年,英国东方学家、语言学家威廉·琼斯爵士通过对比研究关注到:意大利语、凯尔特语、日耳曼语以及波罗的语、斯拉夫语,与远在亚洲的印度雅利安语有某种程度上的相似之处,会不会这些语言有同一个源头?他提出了自己大胆的假设——这些广泛分布在欧洲和印度的语言有一个共同的祖先,这个假设被称为“印欧语系假说”。印欧语系是当今世界九大语系中最大的语系,约占世界人口的42%。
印欧语系假说让语言学家们开始尝试着对比、分析这些有着共同关系的语言之间的亲疏远近。1861年,德国语言学家奥古斯特·施莱赫尔教授在达尔文的进化论的启发下,推导出语言也有着类似生物进化的过程,并给印欧语系画出了一棵“谱系树”。在这棵语言的谱系树上,原始的“印欧语”处于最底端,是“树干”,这个树干分出两个“树枝”,一枝是“斯拉夫-日耳曼语支”,另一枝是“希腊-意大利-凯尔特-雅利安语支”,这两个“树枝”再分别分出众多“小树杈”,如日耳曼语、立陶宛语、斯拉夫语、凯尔特语、意大利语、希腊语、伊朗语、印地语、英语、德语等。
从19世纪下叶开始,语言学家们逐步发现,地球上人口最多的国度——中国的语言也能像其他语系一样,描绘出一棵“谱系树”。在这棵谱系树上,汉语、藏语、缅语等有着亲缘关系,语言学者们提出了“汉藏语系”的假设,这个假设被称为“汉藏语系假说”。如果汉语真的和藏语、缅语有同源关系,那么它们来自何方,又是如何分化而成的呢?尽管经过长达一个多世纪的研究,语言学家们大致能够接受汉藏语系假说,但其间的分歧依然很大。目前汉藏语系母语人口近20亿,约占世界人口的1/4,仅次于印欧语系。
语言的起源一直是一个未解之谜,各种的假设都没有实证做辅佐,相关的发展也没有直接的历史痕迹。从18世纪到19世纪中叶,语言起源问题居然成为哲学和宗教学探究的热门课题。为了使“语言的起源和演化问题”消失,一些进化论者选择了不解决这个问题。例如巴黎语言学协会于1866年发布禁令,要求停止任何与语言起源和演化有关的讨论。由此可见,语言的起源问题难度非常大。从20世纪30年代起,考古学家、生物学家、遗传学家、心理学家、统计学家和计算机专家等,开始进入语言学家们放弃的学术领域,并取得了一些具有科学意义的进展。事实上,即使在21世纪,语言的起源仍然是进化理论中最重要的障碍之一。
从古至今人类一直对语言的起源兴趣浓厚,并提出了多种多样的解释。语言的起源是迄今为止具有高度争议性的话题,关于语言在何时何地起源有很多假设,这些假设的数量几乎与此领域中学者的数量一样多。另外,语言起源的其他学说包括神授说、手势说、感叹说、摹声说、劳动说、契约说、突变说、渐变说、本能说等依然是“空中楼阁”,探究简直“原地踏步”,完全看不到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可以说,人类语言的起源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问题差不多,我们也只是探讨和猜测,没有最终的结论。
语言是人类社会中功能强大的一种技能,通过一些特定的编码符号,将你的想法传达给他人,同时通过这种编码符号了解别人的想法。语言还是连结和沟通过去、现在和未来信息的强大工具,还可以通过语言,将各种想法有条不紊地组织起来,通过语言来实施某些行动,说服、诱导甚至是欺骗他人。如今,全世界这种特定编码的语言大约有7000多种。所有的人类社会中都有语言的存在,所有的语言都拥有全方位沟通人类经验和体验的功能,没有哪一种语言比任何其他语言“更好”或“更优越”。研究人类进化的科学家认为,20万年前,当现代智人在非洲崛起时,可能已经有语言存在了。不过,人类语言是如何演化成7000多种语言的,这一直是个谜团。
直到最近100多年,由于现代科学的兴起,语言学才被用来与其他学科进行类比分析,但有关语言起源的种种假设却总是扑朔迷离。而近年来,分子人类学者们有关人群迁徙和分化的分析,似乎正在接近这个谜底的答案。单一生成也是母语理论支持者的偏好,与非洲之外的理论相关。基于今天所说的大量语言以及早期祖先的位置多样性,多元理论家反对这种单一的起源。由于学者尚未提供第一个口语单词的具体证据,因此没有人能够完全确定哪种理论是正确的。
20世纪80年代开始,越来越多的科学家支持起了“非洲单一起源说”,甚至还有一部分人将人类的起源看作是一部由美国遗传学家斯宾塞·韦尔斯博士编著的《出非洲记:人类祖先的迁徙史诗》。通过基因研究以及统计分析,科学家们认为绝大部分非洲之外的现代人都来自同一个地方,那就是非洲。据说大约在5万年前,人类生活的地点集中在非洲,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人离开了非洲,漂洋过海,来到现在所居住的地方,形成了现在的人类分布体系。如果人类的起源在非洲,那么人类语言的起点很可能也在非洲。在到达世界各地之后,人们根据当地不同的生活环境的变化,产生了自己的语言,形成了自己的文化,进化出自己的文明。
前不久,新西兰心理学家昆廷·阿特金森博士研究称,人类语言可能全部起源于非洲西南部地区,时间大约在15万年前洞穴艺术开始阶段。这种判断的依据是非洲各地方言往往含有的音素较多,而南美洲和太平洋热带岛屿上的语言所含音素较少;一些非洲方言音素超过100个,而夏威夷当地土语音素仅13个,英语的音素46个。阿特金森博士认为,一种语言离非洲越远,它所使用的音素就越少。他还认为,音素多样性与遗传多样性分布规律类似并不是偶然的,而是人类语言起源于非洲的有力证据。
中国科学家周海中教授在接受主流媒体采访时曾经指出:解决语言演化问题的难度不亚于破解物种演化之谜的难度;语言演化既是一种社会现象,又是一种自然现象,还是人类心智发展和历史文化演变的结果;由于语言的起源与变化有其内在的原因和外界的影响,从而增加了语言演化问题的复杂性。他的这一学术观点道出了语言演化问题的复杂性和解决这一问题的艰巨性,为广大语言探索者提供了有益的参考和启迪,也为人们指明了今后努力的目标和方向。
言语(Speech)是人类最原始和最基本的沟通方式,所以理解言语的起源能引发对语言更深刻的认识。近60年来,人们一直认为,由于喉头的下降而导致的声道延长是言语出现的第一步。由于这一特征在解剖学上被认为是现代智人所独有的,该理论将语言的发展限制在过去20万年。但有一研究团队最近证明,至少在2000万年前,早期人类就可以发出对比元音,作为言语的基础。该团队主要研究者、法国科学家路易斯·波伊博士表示,语言是一种神秘的特性,是人类物种的基本特征和独特之处;了解它在进化过程中是如何出现的,与了解我们这个物种如何出现以及世界的起源一样重要。
语言的起源与演化谜题至今尚未破解,仍属于科学上的千古之谜;哲学与宗教学都可以直接以猜想言之凿凿,但科学作出判断需要证据,可惜我们尚未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语言到底是如何起源又如何演化的,当然追求未知谜题的过程才是人类文明得以进化的根本,而对语言谜题的探索同时也可能有助于认识人类自我,还可能有助于进一步认识人类社会发展的基本情况。
语言的发展变化始终和人类社会及其生产力的发展密切相关,社会变革、文化进步与科技发展,制约着人类语言的发展。自从20世纪人类进入现代社会以后,随着政治、经济、文化、科技等方面的巨大进步,人类语言也取得了重要进展。人类的自然语言出现了多种世界性语言并存的局面,同时人工语言,尤其是计算机语言也有了长足的发展。21世纪人类语言将朝着一种相对集中的几种世界性语言并存的趋势发展;英语是当今世界上主要的国际通用语言,但在不久的将来,汉语、法语、俄语和西班牙语很可能也作为世界性语言。
语言只是给人类的交流提供了桥梁而已,文化、历史、音乐、绘画等等都可以作为交流的媒介。人类通过跨领域的学习,使得现在使用的语言也开始慢慢的融入了不同元素。汉语里有了英语音译,英语里融入了汉语元素,汉语、英语、法语、俄语、日语等不同的特色口语不断地出现在不同肤色人的生活之中。但是到了科技迅猛发展的现在,尤其是互联网时代,人们的交流变的零时差,在交流中不同语言交流的障碍也越来越小;或许在未来世界的发展会带来语言大融合,从而使其成为不同民族共同的交际工具。
文/郑丽莎(作者单位: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