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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奇恋》——第二十七章又筹画展

第二十七章又筹画展

狄姆逊死后,马蹄香各方面的压力确实很大,主要是公司的事情太多,一摊是珠宝公司,一摊是房地产公司。珠宝公司这摊她一直经手,下面有总裁,各部门经理,她做董事长,管理基本顺畅,虽然除迈阿密、纽约之外又经营了许多分店,但都分头管理,业绩不错,大母玉的营销依然火爆,神秘莫测,在珠宝业独占鳌头。房地产这摊,原来都是狄姆逊一手操控,马蹄香并没有介入。现如今这个重担全由她一人承担,压力可想而知。房地产公司的业务除纽约之外多个城市都有涉足,面铺得很宽,而且,股票已经上市……如何运作这个公司,马蹄香是煞费了苦心。她调整了上层高管,改组了董事局,她任局长。其他具体业务由各高管独立负责。这样,她就从繁琐的事务当中解放出来,主要是把控大局。

邦德苏洛娃经常是看着马蹄香满身疲倦地回到别墅,很是于心不忍。今天她回来早一些,苏洛娃赶紧安排仆人多做几道可口的菜。

马蹄香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苏洛娃给她倒一杯茶,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姐姐今天回来早一些,我让仆人多做几道菜,咱们放松放松,喝一杯。”

“很好,我想喝一杯,我们有几天没在一起吃晚餐了……”

“可不是,姐姐太忙,我们也不好意思邀姐姐。”

“是太忙了,也有几日没回迈阿密,女儿该埋怨我了……”

“是啊,这么多天了,姐姐也没带我们去迈阿密见见马踏美。这样下去姐姐会累坏的。”

她俩在客厅说着话,仆人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苏洛娃到三楼去叫奥邦德,他正在书房聚精会神地看书。她说:“蹄香都回来一会儿了,你也不下来坐坐。我让仆人多做些菜,今晚咱们喝一杯。”说着他们下了三楼,来到餐厅,马蹄香已等在那里。

“哲学家下来了,”马蹄香引逗着说:“今天咱们谈点什么哲学话题,否则,喝酒缺少兴致。”

“那就谈酒好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苏洛娃说:“先别接他的话茬,咱们得先干一杯。蹄香姐姐每天太辛苦了,为她身体健康干一杯!”

“是啊,整天忙碌,商场如战场,身体吃不消的……”

“那你说我怎么办?生意已做起来了,又不能扔下不管。”

苏洛娃举着酒杯说:“咱们先干了这一杯。”

三个人碰了一下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美酒在杯中微微振动一下,每个人抿进嘴里,开始吃餐桌上的佳肴。

“我是答应你们去迈阿密看看的,原本就是苏洛娃的家,早该回家看看。最近房地产公司事情特多,整日都在开会,总算捋出点头绪。若是奥邦德肯出山我会轻松一些。”

“我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若是干点事情没准会搞砸了。”

“至于像你说的,”苏洛娃说:“你那么精明,干啥干不成?”

“别逼他了,”马蹄香说,“他对仕途、经商都不感兴趣……这是根本问题。其实,智商高的人干什么都能成功。”

“蹄香这话说对了,不感兴趣的事情是很难做好的。”

“智商高是各走一经的,他是情商高。所以,他对酒感兴趣,对女人感兴趣。”苏洛娃挑逗着说:“那就谈谈女人和酒。”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很多事物都是主观起主要作用,客观因素起媒介作用。比如酒,再烈的酒你不喝或者少喝,你就不醉,很多人都是自己把自己灌醉的。比如女色,再漂亮再性感再诱惑人,你不去碰她或者远离她,就不会坠入情欲的深渊。”奥邦德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喜财不贪,好色不淫,也是讲自我把控。财,钱财也。谁都离不开钱财,否则,就没法生活,但是不能贪,人一贪,就会六亲不认,贪得无厌,丧失道德底线。好色不淫更难把控。世间之人,哪个男人不喜欢美女;哪个女人不喜欢伟男?但不能沉醉于色情之中。”

“言之有理。”马蹄香说。

“难怪女人都喜欢你,”苏洛娃说:“原来你有把控秘诀。”

“让他接着讲。”马蹄香说。

“两位美女我是万分欣赏,但我是惹不起的……还是接着讲酒。有句俗话:喝凉酒花脏钱早晚是病。这句话应该改一改,就更合道理了。应改成:过量喝酒花脏钱早晚是病。二位觉得我改得如何?”

“有道理。”马蹄香点头。“再接着说……”

“不说了,说多了影响喝酒。”

“卖关子,”苏洛娃说。“好色之男又在吊女人的胃口——”

“我讲了这些不过是‘修养’二字。人们常说谁有修养谁没修养……修养是什么?一般来说,是指一个人有一定文化水平,叫有修养,或者是能够和善地待人接物,叫有修养。我的概括理解:修养就是适度。做任何事情都不要过分,把握住分寸。不管是亲情也好,友情也好,爱情也好……都要保持一定距离,也就是适度产生美,我作画也是如此,颜色变化、冷暖调子,构图布局等等,都是把控适度,才能创作出一幅好作品。当今,有些现代画家胡乱涂鸦,却标榜成划时代创新,岂不误导后人。”

“那你说我们两个有没有修养?”苏洛娃快人快语。

“当然有修养。所以我画出来的美女才能有美感。”

“说真的,刚才奥邦德一番话还是很有道理的。”马蹄香说,“今晚这顿饭吃得有学术内涵,很有修养——”

三个人笑起来,酒喝得很有兴味。

聪明人嘲笑傻瓜,傻瓜也嘲笑聪明人,双方都会感到同等的快乐。一个傻瓜眼中的美女绝不会与一个聪明人眼中的美女完全相同。敏感不一定是智慧的象征,愚蠢的人有时格外敏感,没有人会给我们智慧,我们要经历多次在布满荆棘的荒野中艰难跋涉,才能感悟人生,感悟社会,感悟智慧的真谛。

邦德苏洛娃多次要马蹄香带他们去迈阿密见马踏美和玛莎,她也一直想带他们去,就是抽不出时间,今天总算登上飞往迈阿密的飞机了。到达机场已经是下午三时许,公司的汽车来机场接他们,送到别墅。玛莎和仆人在门口迎候,马踏美还没有放学 。马蹄香说:“大家都累了,晚饭就在家中吃吧。玛莎告诉厨房多做几道菜。”

马踏美放学回来,看到妈妈高兴地扑过来:“妈妈这么久不回来看我,把我忘了。”

“这不是回来了吗,还给你带来了客人:这是奥邦德叔叔,这是苏洛娃姨妈……”马踏美给他们行礼、问好。

苏洛娃赶快取出给马踏美和玛莎的礼物:“看看,喜欢不?这是给你的……”苏洛娃展开一件连衣裙,又展开一套学生装,马踏美看了非常高兴:“谢谢姨妈,谢谢叔叔。”

苏洛娃又取出一条浅绿色的纱裙:“这件是给玛莎的。”她在玛莎的身前比试着,玛莎高兴地说:“谢谢姨妈,谢谢叔叔……这件裙子太漂亮了。”

马蹄香说:“收起来吧,咱们吃饭。”

吃过饭大家休息。马蹄香住二楼,和玛莎、马踏美她们在同一层。奥邦德苏洛娃住三楼。

马蹄香先带领苏洛娃看她住的卧室,她俩走进卧室,苏洛娃到处扫视着,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她拉开衣柜,看到她的衣服都原封不动地挂在里面,或摆得整整齐齐;墙上依然挂着她的性感艳丽的明星照;化妆台的各种小物件也如从前一样凌乱地摆放着……她拿起一瓶香水拧开盖立刻散发出沁人扑鼻的艳香。看到这些,苏洛娃感到一阵酸楚,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悲凄。狄姆逊就这么随意地抛弃了自己,从此她不属于这个家的主人……男人的心怎么这么狠,这样绝情,喜欢就抢到手,不喜欢就随意扔掉……她暗暗神伤,不自觉地落下泪来。马蹄香知道她是触景生情,自然也想到自己的悲欢离合,谁能想到两个女人会这样再相遇……

苏洛娃,别难过,我们是好姊妹,这里依然是你的家。”

“谢谢你,好姐姐!原本奥邦德是属于你的,他依然还是你的,我不介意,我发自内心感到荣幸——有你这么宽宏大量的姐姐。”

“我们都是过来人,奥邦德属于谁已经不重要。爱情本来是很自私的,可我们的情况不一样,情爱已经升华成友谊,曲折的经历考验了我们各自的爱情。相信我,苏洛娃,我不会夺走你的奥邦德。”

“蹄香姐姐,奥邦德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他有才华,是一个有理智的男人,我们要让他尽情舒畅的去搞创作,他的艺术品是属于全人类的……”

“我的好妹妹,你说得对,人有好心情才能创作出好作品,让他充分释放他的才华,我俩给他创造条件,和谐最重要。”

两个女人非常默契地谈出了心里话。

第二天是星期日,他们答应带马踏美到海滨浴场游玩。吃过早饭,司机开来一辆宽敞的汽车拉五个人去海滨,奥邦德一路看着海滨的风光觉得比伦敦的海滨还美,用照相机拍着两路景色。苏洛娃虽然在美国长大,迈阿密是她熟悉的地方,这次回来,似乎感觉很陌生。

因为是星期日,海滨人特别多。晴空朗日,碧水蓝天,白沙细浪,是休闲的好地方,也是休闲的好时光。沙滩上已到处是人,撑着阳伞乘凉的,躺在白沙上日光浴的,坐在躺椅上养神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享受大自然的恩惠。马蹄香一行人也都穿上泳装准备先到大海中畅游一番。

邦德只穿一条游泳裤,背着照相机,他不准备下水,要给大家拍照,因为刚刚摆弄相机,兴致特别高。马蹄香、苏洛娃、玛莎三人都穿的是三点式泳装,分别是黑色、红色、黄色,显得特别靓丽、性感。

邦德在沙滩上给她们拍照,马踏美游泳技术不佳,有点怕水,她就随着奥邦德在沙滩上戏闹,他给她拍照片。三个美女向大海中游去,好久没有到大海中游水,格外兴奋。玛莎不离她俩左右,她的水性好,时刻在保护她们。苏洛娃胆子大,争强好胜,向大海深处游去,马蹄香不让她远游,她们游回齐腰深的地方,戏闹起来。

马蹄香指着苏洛娃的肚皮,“看你好久不见阳光,皮肤白得像一张白纸,一会儿去晒晒太阳。”

“姐姐比我还白,也是好久不晒太阳。看人家玛莎皮肤多好,那才是真正健康的肤色。”

“姨妈说错了,”玛莎回答:“我是天生皮肤黑,不是晒的,我也好久没晒太阳了。”

“那咱们就都脱掉胸衣,好好晒一晒。”苏洛娃说。

“你和玛莎脱掉吧,我不脱……”马蹄香说。

“我也不脱……”玛莎说。

“在你家乡不是一丝不挂吗?现在害羞了。”

“看妈咪说的,那是在家乡,人人如此,这里不同了……”

“你看,那么多女人,”苏洛娃指着袒胸露背的女人说:“都脱了胸衣躺在那里,我们怕什么?”

在沙滩上很多男男女女戴着墨镜,除了一条底裤什么都不穿,有的趴着,有的仰着,任太阳沐浴着他们的身体。玛莎看到碧波荡漾的海洋,看到白白的细沙,看到这些赤裸裸的游人,她真的怀念起家乡。在她们那里赤裸是一种存在状态,他们也没有衣服可穿,除了大自然恩赐的那些花草树木,他们什么都不会制造……她来到文明社会,懂得了穿衣服。可现在她又怕暴露自己的身体了,然而她又多么想脱掉自己的衣服真正放松一下心灵。她觉得自己怪怪的,在这个繁华的世界自己活得谨小慎微,不知是为什么?她鼓足了勇气对苏洛娃说:

“姨妈,你要晒太阳,我陪你脱掉胸衣,咱们痛痛快快地晒一晒。”三个女人躺在白细微烫的沙滩上,汇入熙熙攘攘享受日光浴的人群。

“蹄香姐,我不怕你笑话,”苏洛娃说:“我过去跳脱衣舞怎么不知道羞耻,就想多赚钱,给我妈妈看病。可内心又特别恨我妈妈,没有父亲使我毫无教养……”

“不说过去了,有时候我们是无法选择生活的,必须面对生活。同样是一种行为,但所处的环境不同,它的道德内涵也不一样。比如大家都在光天化日之下脱光了晒太阳,和个别人在阴暗的角落脱光了邪混,是不能同日而语的,是两种道德行为。在这里我们看到的人群已经融入了大自然……”

“姐姐,你也是哲学家呢?”

“哪里是什么哲学家。我们不过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奥邦德在一起自然会染上学究气。”

“还是姐姐一针见血,我现在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爱挑刺,爱提问题……好像也有一种酸溜溜的哲学味。”

“我爱听妹妹说话,直来直去,幽默风趣……”

她们晒着太阳聊天,奥邦德和马踏美过来,他给她们拍了很多镜头。马踏美喊着:“姨妈真漂亮,姨妈真漂亮……”她又说:“玛莎姐姐也很好看?”

马蹄香回答:“妈妈的没有姨妈的好看……”她对奥邦德说:“快来给我们拍张合影。”奥邦德给她们尽兴地拍照,马踏美又要和每个人单独拍一张。他又教玛莎怎样使用相机,他和马蹄香苏洛娃一起拍了几张。玛莎说:“我和踏美到那边坐坐,叔叔陪妈咪和姨妈去游水。我拿着相机。”

因为挎着相机,奥邦德还没有到海水中游水,他把相机交给玛莎,一手挽着马蹄香,一手挽着苏洛娃奔向大海,他和这两个心爱的女人在荒岛的海域都赤裸裸的游泳过,那时是上有天下有海中间是自己。他们自由自在,无所顾忌,过着无道德障碍的原始生活。如今来到社会群体,就要受社会制度的约束,自觉遵守道德……人们幻想自由自在,但又不能回到原始荒蛮生活。

人们要沐浴阳光,要沐浴大海……他们要干什么呢?是洗涤身上的污垢还是抚平心灵的创伤?

一个健美的男人伴游着两个性感的女人,他们冲向大海的波涛,过去他们也拥抱大海,如今也被大海拥抱……过去和现在,他们都在想什么呢?是对未来美好的憧憬还是对以往甜蜜的回忆?也许他们的思想像大海一样茫茫……

人们真正的信仰不是上帝,不是宗教的神秘说教。真正的信仰是人们用理智判断知识,与自己周围无限的生活所建立的一种纽带。这种纽带把人的生命同大自然结合在一起,并指导人们的行为。信仰是生命的力量,像爱情一样,需要勇气和胆量去不懈追求。

马踏美要吃海鲜,她的提议也正合大家的口味,他们在海滨酒家美美地吃了一顿。点了龙虾、大螃蟹、石斑鱼、海鳗、对虾、凤凰螺、扇贝、沙虫……想吃什么马蹄香就给他们点什么。大家吃得都非常开心,尤其是马踏美更是大块朵颐。边吃边说:“妈妈真是偏心,这么久不来带我吃海鲜,我是借了叔叔和姨妈的光才美餐一顿……”大家都被她的话逗笑了,马蹄香说:“踏美没良心,竟冤枉妈妈,哪次回来不带你和姐姐吃你们想吃的。今天吃海鲜是你点的,哪里是借光……”大家看母女斗起嘴来,吃着笑着看热闹。马踏美指着龙虾歪着头说:“奥邦德叔叔,妈妈说她和你在荒岛生活过,钓过很多鱼,钓到过龙虾吗?什么时候带我去那个小岛看看……”

“叔叔钓过很多鱼,但钓不到龙虾。”

“为什么钓不到龙虾?”

“因为龙虾生活在深海,一般不游到水面来,所以钓不到。”

“踏美竟提些古怪的问题。”马蹄香说。

“叔叔和妈妈在荒岛生活,孤单不孤单?谁给你们做饭吃?”

“问得好!”苏洛娃开始凑热闹:“寂寞不寂寞?”

“踏美,长大了妈妈都告诉你……”

“我现在都长大了,我啥都明白。妈妈和叔叔,叔叔和姨妈都在荒岛上生活过,那里一定很美。玛莎姐姐,你去过那个小岛吗?”

“我没去过那个小岛,”玛莎回答:“我是生活在另外一个小岛上。”

“你跟我说过你的家乡,所有的人都不穿衣服,真是好玩,光着屁股不害臊吗?”

“踏美呀,不问了,让姐姐怎么回答你?”

“这有什么关系,怎么问就怎么回答呗……老师告诉我们要独立思考,感兴趣的事情就要把它弄明白。”

“踏美,太聪明了。”奥邦德说:“有求知欲望……”

“叔叔,我不是让你表扬我,我是要听你们怎么回答问题。”

“哲学家遇上了求真知的人,”苏洛娃说:“要回答问题……”

邦德说:“踏美是在问玛莎……”玛莎笑而不答。马踏美就把矛头指向了奥邦德:“姐姐不回答,叔叔替她回答。”

“我们都被踏美难住了,那我就替玛莎回答:那个小岛上的人都不穿衣服,第一,那里没有布不能做衣服;第二,那里天气炎热不用穿衣服。所以人们都不穿衣服都不觉得害臊,正像我们洗浴的时候不穿衣服不觉得害臊,这已经成了习惯。是不是?”

“是啊,谁会穿着衣服洗澡呢?叔叔说得有点道理。今天,这个问题就讨论到这里吧。我还有很多问题……”

“踏美呀,我的宝贝儿,你还有完没完……”

“为了不影响大家吃海鲜,我就不提问题了。”

大家看着踏美一本正经的样子,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奥邦德很认真地说:“这孩子有出息,定能成大器。”

人是很奇怪的,宇宙更奇怪,实际上这种奇怪比我们想象的更奇怪。解析大自然的奥秘不仅仅是科学家的事情,每一个好奇的人都可以随时问一个:为什么?

所有富于魅力的人可能都深藏秘密,就像宝贵的矿石一样深埋在地下。有谁会毫无保留地敞开自己的心灵,任世人评说?卢梭忏悔了,但后人并不真正认可:他是不是企图通过坦率地承认自己的缺点而隐瞒行为的道德缺陷?

在迈阿密,马蹄香还没处理完珠宝公司的业务,纽约的房地产公司就打来电话,许多事情等着她处理,她不得不返回纽约。她想让奥邦德苏洛娃在迈阿密多住些天,他们惦记着画展的事情,还是和马蹄香一同返回了纽约。

马蹄香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又联系出版社商谈出画册一事,还要张罗筹办画展,忙得不可开交。有两日,奥邦德苏洛娃没有见到她了。今天下午回来较早,她们三人坐在客厅,商谈出版画册和筹办画展事宜。

马蹄香说:“今天下午我就不去公司了,咱们三个商量商量出版画册和举办画展的事情。出版社我已经找好了——还是出版第一本画册的那家出版社,就等着我们选画了。画展也需要定个规模,开始装裱。这两项事情是紧紧连在一起的,但也是要分开来谈,一项一项落实。咱们先谈画展好不好?苏洛娃做记录。奥邦德,先谈谈你的看法。”

“这些日子我都在想办画展的事情,我的意思:这次画展不单纯展出我给苏洛娃画的这部分油画和制作的陶塑作品,而是把以前展出过的作品:也就是给丹尼画的部分、给蹄香画的部分,再重新展出。这样就是我的艺术创作比较系统的大展。”

苏洛娃说:“我同意奥邦德的想法。从情感上也有连贯性,给人的印象更深刻。”

马蹄香说:“我的想法,还是只展新作品,展出过的就不展了。我觉得情感的连贯性不重要,人们来看画展是来欣赏艺术家的作品,不是来看故事。”

苏洛娃说:“人们是来欣赏艺术家的作品,但这个画展与众不同,其中有很多故事,来参观的人一定感兴趣,想回避也回避不了。所以,我们必须考虑这种因素。”

马蹄香说:“苏洛娃说得有一定道理,展过的作品再展出,是不是不新鲜,观众会有想法?”

“只展出我一个人的形象太单调了,三个人的形象会更丰富多彩,还能看出艺术家的创作脉络……”

马蹄香说:“我被你说服了,不坚持自己的意见了,看看奥邦德怎么想的,他一定深思熟虑。”

邦德说:“你们俩个说得都有道理,但我想来想去还是更倾向于苏洛娃的意见。从所有作品中选展出作品,选的会精一些,有挑选的余地,展出三个人的形象比一个人的形象更好。我总的想法是:选丹尼三十幅,选马蹄香和苏洛娃各五十幅。共130幅,其中大部分是油画,还有素描和速写也要选一些。陶塑作品选100件。这个展品规模就不小了。”

马蹄香和苏洛娃对他的综合意见都表示赞同。随后,奥邦德又说:“画展的前言还是由蹄香来写。”

马蹄香说:“我不是评论家,这个前言还是找一个权威的美评家来写为好。”

苏洛娃说:“不找美评家了,就你来写。前一次画展,你写得前言多好,别谦虚了。”

邦德说:“还是你来写吧,别人写了我肯定不满意。我们自家人写会更轻松一些,便于讨论修改,更能准确表达我们的意思。”

苏洛娃说:“蹄香姐,就不要推辞了,勇挑重担吧!”

“你俩合伙是多数,我斗不过你们,也只好从命……”

“姐姐是全才,他什么事不是听你的……我能把姐姐侍候好就是我的荣幸了。”

邦德说:“你们两个人的话我都认真听,你俩是我的左膀右臂,离开你们我什么都干不成。我再说说对出版画册的想法。既然画展是全面的,那么画册最好也是全面的。我的设想是:油画、素描、速写出一本,请一位美评家写一篇全面的评论,贯穿到画册的始终。陶塑作品单独出一本。这样我的艺术创作就能比较完整地展现给读者。不知二位意见如何?”

“我同意你的想法。”马蹄香说:“这两本画册都要豪华一点。”

“是要比第一本豪华。”苏洛娃举起手中的画册。“我想还得姐姐写一篇精彩的前言,比画展的前言要长,展开一些。不知我的想法对不对?”

“既然妹妹又让我写,我就不推辞了。但我觉得苏洛娃也必须写一篇文章放在画册中,才更完美。”

“如果我也写,是不是奥邦德也写一篇自述是不是才叫完美?”

“我很欣赏佩服二位的思路,我同意写一篇文章,讲一讲对生活的感悟和对艺术创作的感悟。”

马蹄香说:“我们的出版设想统一了,我尽快找来出版社的人来看作品,由奥邦德谈出版画册的想法。同时,我也要请来装裱师装裱作品。画展这边的准备工作就辛苦你们两位了。还有许多具体工作我就不能参与了,公司那边事情太多。”

出版画册和筹办画展的各项事宜基本确定下来,三个人统一了思想,按照这个大原则准备下一步工作。出版画册和举办画展都需要不菲的资金,这件事马蹄香来办,在她来说不成问题。所以最后一再说画册要印制豪华精美;画展要办得隆重气魄。奥邦德看到两个女人为他这样尽心尽力,感谢之情难以言表;两个女人也以为自己崇拜的男人出画册办画展自豪。同时此举更是他们在荒岛浪漫爱情的充分展示。

马蹄香请来了出版社一位美术编辑和两位摄影师,奥邦德带他们粗略地翻看了大量的油画作品、素描速写作品、陶塑作品和第一次出版的画册。美术编辑和两位摄影师看过作品都很震惊,表示这次出版的画册一定要超过前面出版的画册,纸张、印制、总体设计都要豪华。看过作品,他们认真听取了奥邦德的出版要求和他的总体构想,他们都表示赞同。

三位编辑回出版社向老板做了汇报,很快做出计划,尽快进入出版程序,首先是为作品拍照,这项工作需要很多时间,都要在奥邦德的工作室进行。摄影师运来了各种摄影器材,照明设备,为了对出版社表示感谢,马蹄香为三位编辑开工举办晚宴,奥邦德苏洛娃参加,大家叙谈了一番,加深友谊。

这段时间,奥邦德苏洛娃全力配合出版社做好拍照工作。首先拍油画,一幅幅油画垂直地摆在三角架前,进行拍照,一件件拍,很费工夫,奥邦德苏洛娃都在现场帮助取画送画,安置拍完的作品,在工作室里不停地走来走去。拍完油画,拍素描速写。每幅画的规格不一样,都要调整相机,调整光线,调整感光度等等,很费周折。拍陶塑作品更加费工夫,每一件作品,都要拍多个侧面,根据不同的作品布置灯光,调整相机角度—一件陶塑作品要拿来拿去,搬动许多回,奥邦德苏洛娃也要跟着跑来跑去;美术编辑和摄影师也是这样忙个不停……500来件作品,用了20天的时间总算完成了,他们才算舒了一口气。

出版社的编辑撤离了现场,奥邦德苏洛娃还要接着挑选参展作品,好在拍照的时候已经筛选整理过一遍,他俩已经心中有数,选了丹尼:油画25幅、素描速写5幅;马蹄香:油画45幅、素描速写5幅;苏洛娃:油画45幅、素描速写5幅。共计130幅。

星期六下午,马蹄香没有去公司,和奥邦德苏洛娃一起审定参展作品。他们三个人来回走在油画作品的跟前,反复看了多遍,他们坐下来,开始交谈。

马蹄香深情地说:“奥邦德,你真了不起,20来年完成这么多作品,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佩服!”

邦德说:“夸奖了,完成的作品不算多,而且大都是肖像小品之类的,没有大型的主题创作……”

“别谦虚了,”苏洛娃说:“真是很了不起……”

“还不是有你们激励我,给我当模特,若没有你们的美丽,哪有我画面的精彩。我这一辈子都感谢你们。”

“很遗憾的是丹尼姐姐不能看到这个画展。”马蹄香说。

“是的,太遗憾了,她若能来该多好。姐姐也会感动的……”

“她是个修道之人,首先要绝色,看不得裸体的。中世纪的禁欲主义还在修道院里实行。进了修道院就等于与世隔绝了。”

马蹄香说:“还是想办法劝她还俗吧。太可怜了……”

苏洛娃说:“在英国我要去见丹尼,奥邦德不同意,说不会有结果。他去了两次也还是不听劝。说不定我劝劝她会动心的。”

“不说她了,”奥邦德说:“宗教哪里是在拯救人们的灵魂,分别是在迷惑人们的灵魂,使多少人陷入精神错乱的深渊。若是丹尼来了,说不定她要撤下她的那部分,岂不扫兴。”

马蹄香说:“你俩选的这些作品我都满意,下一步就是装裱了,抓紧进行吧。等我们办完画展,咱们找时间三人一同回英国,好好劝劝丹尼,让她远走高飞来美国,摆脱那里的环境,慢慢抚平她的心灵吧。”

“姐姐说得对,我们一同回英国,大家轮番做她的工作,还怕她不动心……”

“那就看你俩人的本事了,我看她是铁了心,很难还俗了。”

“看得也累了,”马蹄香说:“说得也累了,这些天你俩忙坏了,我也帮不上忙。今晚我请二位到外面吃饭,咱们庆贺一下。”

“还是姐姐想得周到,”苏洛娃说:“我和姐姐都为他张罗,要他来请我们,陪我们好好喝一杯。”

“本该如此,奥邦德·斯蒂芬我要真心感谢两位妹妹,我若没有二位不知能不能活到今天……”

“说得那么严重,谁缺了谁还不都得活着。反正你奥邦德是因祸得福,时时处处走桃花运。”

“妹妹,你就饶了他吧,他也不容易……”

“看看,还是姐姐护着他吧,你俩才真正是一伙的……”

“看她这张嘴,”奥邦德很欣赏两个女人的两种性格。“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说我得了什么便宜了?”

“好了,咱们不斗嘴了,今天让他请客。走吧!”

在某种程度上,每个人的形象都符合他的性格。然而,认为谁都无法了解自己的个性,这是一种误解。大多数人甚至非常清楚自己的缺点,只是他们会给这些缺点随时装饰一些新花样,使人们接受他的缺点,甚至赞美他的缺点。命运有时候会用人们的缺点推动人们的前进,但是必须警惕自己的悖论。赞美是人们在辩论中常常使用的一种麻醉术。如果一直受人奉承,而且沾沾自喜,就可能养成不顾事情夸大自己的毛病;往往这种人在荣誉面前表现出受之无愧。

参展作品选好了,马蹄香请来了装裱工人,他们看了作品的情况,奥邦德谈了装裱要求,工人拿来装裱材料,奥邦德选定后,工人们开始装裱制作。有些工序是在工厂里完成的,加工好的材料拿到别墅来装裱,奥邦德每天都在现场指导,大约用了20多天的时间基本完成。

邦德这段时间很忙,装裱工作完成之后他开始设计请柬,设计画展宣传印件,设计名片,各样事情他都必须亲历亲为。苏洛娃每天也是跟着他跑前跑后,有做不完的事情。马蹄香更是忙碌:公司的事情需要处理,都刻不容缓;她要联系出版画册事宜;要联系画展场地;要联系美评专家、新闻媒体……举办一次大型画展太不容易。这一切工作在三个人的努力下准备就绪,就等出版以后择日举办画展。

星期六的下午,马蹄香提前回到家中,苏洛娃迎上前挽着她的胳臂说:“姐姐今天回来早,我去给姐姐做好吃的。”

“不做了,咱们到外面吃。这几天都太累了,该放松放松。”

“那当然好,姐姐难得有时间。”

这时,仆人送来一封信,马蹄香接过一看,是英国寄来的,是寄给奥邦德的。她说:“妹妹,这是奥邦德的信,你拿去三楼给他。”苏洛娃应着拿信上了三楼。

“奥邦德,英国有人给你来信了——”她把信递给他。他拆开信阅读着,竟然双手发抖,潸然泪下。苏洛娃不知何人来信,谈何内容?竟使他这样悲伤……忙问:“奥邦德,你怎么了?是谁来的信?”他开始恸哭起来,把信交给了苏洛娃,她忐忑不安地阅读这封信:

邦德——我唯一的亲人:

你见到我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不该给你写这封信,因为写这封信我非常悲痛,你看到了这封信也会非常悲痛。我不忍心让你再经受悲伤的折磨,可我必须绝了你挂记我的念头,否则你总是惦记着我,不能和别的女人成家开始新的生活。我不能这样自私,只有我牺牲了才能换来你的幸福。也许,我这样做是太残忍了,但我必须这样绝断才可了却我俩的情缘。

邦德,我对不起你,是因为我伯爵将军才把你流放到荒岛,让你在那里受苦。我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社会不容我,把我看成一个道德败坏的女人,我受尽了白眼,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走进修道院,在那里忏悔。我如同僵尸在修道院做弥撒,祈求天主保佑我们在天堂或者来世再相见。我知道这是欺人的教诲,为了求得解脱,我也就满足于自欺。我知道你在荒岛受苦,永远也回不来了,我绝望了……

回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你给了我关爱、给了我深情,给了我温馨的享受……我想到这些就悸动,我做为女人已经满足了……你又给我画了许多诱人的肖像——尤其看到马蹄香为你出版的画册,把我的形象放在最前面,我很感动,也欣赏了自己。你把我的美升华了,只有画面上的女人可以留存于后世,我这个躯壳已经多余了。然而,我骚动的心幻化出许多不该有的影像来,我强烈地想呆在你的身边,让你永远抚爱我,带我去荒岛上过我们自己的生活……想到这些我知道自己是疯了——多么不切实际。因为我是那么不愿意离开人世——离开你,心情非常矛盾……当我在修道院见到你时,我的心像炸裂了一样,不相信眼前坐着的就是你,我想投到你的怀抱,带走我……可神警告我——你已经死了——你是属于天主的……我紧紧咬着我的舌头,控制着自己的欲火,不让它燃烧起来……

我见到你,那时我是冷漠的,其实我内心是一团火……我要走了,我的内心世界必须向你表白——因为你才是我真正的天主。奥邦德,我是多么不愿离开这个世界,我是个俗人,我不是虔诚的教徒。我又不想死,所以才走进修道院。我每天不是诵经修道,而是默默为你祈祷——我知道这是罪过,天主不容……然而,我不改悔!我——多么可怕的人格,奥邦德,只有你能拯救我……

我马上就要死了,还写信折磨你,我实在于心不忍,可我不告诉你我死了,你还会牵挂我,影响你的今后生活……奥邦德原谅我吧,忘却我吧,我走了……

最后给你一个吻 丹尼

丹尼的信上滴满了泪痕,可见写这封信是多么痛苦。苏洛娃看完信也痛哭起来,不知怎么安慰奥邦德。马蹄香见这么久两个人都不下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赶来三楼,看到在客厅中两个人都在大哭。便说:“这是怎么了?”苏洛娃指指摆在桌上的信,马蹄香会意,急忙拿起来阅读……她读完信,也失声痛哭起来,三个人抱作一团,谁也不劝谁……

突然奥邦德哽咽着说:“我明天就飞回英国,我要见丹尼一面……”

苏洛娃附和着说:“我陪你一起回去。”

“大家都别哭了,”马蹄香说:“人已经走了,哭也哭不回来,我们也不能跟着一起走……奥邦德明天要飞回英国,我们商量商量怎么办?”

邦德说:“都是我害了丹尼,都是我的错,我有罪。我必须最后见她一面,否则……”

苏洛娃说:“我们冷静一下,看看怎么办好?还得姐姐拿主意。”

马蹄香说:“奥邦德的心情我理解,咱们都回去也可以。但是仔细想想,丹尼寄出这封信从英国到美国已经十多天了,她早已经火化了。我们回去岂不是什么都见不到……”

“姐姐说的是,不是白白浪费了时间。”

马蹄香接着说:“当前正是我们出版画册,筹办画展的关键时刻,有许多事情要做,离不开人。我们不能因为感情冲动而误了大事。奥邦德你说呢?”

“这一生我不会平静,蹄香说得有道理,回到英国我也不可能见到她了,还会惹来社会的非议,我是万夫所指,骂声不绝……”

“别想那么多了,”马蹄香说:“丹尼是个好女人,为我们想得太多了,我们是高兴她与我们团聚的,怎么这样想不开。奥邦德,你自责,忏悔都没用,要看我们的未来……”

“姐姐有远见,你不要想不开。今后你好好待敬我们两个女人就是你的福分了,也就不用赎罪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办好画展,大家要集中精力。”

男女相爱会产生巨大的力量——也就是爱情的魅力。这种力可以使人奋进追求,成就一番事业;这种力也可以使人沉迷痴醉,浪费了大好青春。爱是需要倾诉的,要向对方做表白,甚至展开自己的心扉。有时为了讨好对方也可以故意隐瞒一些事实,抑或会撒谎,只要不是出于恶意——在热恋的时候——要原谅对方的小伎俩,或者装做不明白,不去揭破谜底。爱是很深奥的,这是由人类的丰富多采的情感所决定的。切不可把爱情简单化,它是一团炽热的火焰,可以取暖,可以照明,可以驱散黑暗。它也可以烧毁一个城市,烧尽一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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