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佛爷说
2022年，正值《哈佛商业评论》（HBR）创刊百年。我们将邀请知名学者，立足当下的社会、商业现状，结合哈评百年精选出的12大经典商业议题进行“跨时空对话”，解析百年经典的价值与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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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研究了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以来那些全球化的、高溢价型企业，以及2018年-2019年就脱颖而出的创新型公司。在不确定性突袭、技术革新、数字化转型的大潮中，这些公司有项共同点：利用了提问的力量。这些企业的领导人比其他人更好奇，更有求知欲，也更善于提问。我要强调的是，善于提问是一种通用的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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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麻省理工学院领导力与创新高级讲师赫尔·葛瑞格森（Hal Gregersen）近年来在研究中得到的一个重要发现。他曾与颠覆式创新之父克里斯坦森一起合著《创新者的基因》，并共同提出： 组成创新者基因的5种行为中，第一种便是提问。
近日， 《哈佛商业评论》中文版新媒体主编，新增长学院发起人麻震敏对话了赫尔·葛瑞格森。致敬哈评百年，重温“创新”这一经典话题，用增长视角向创新“发问”。
赫尔·葛瑞格森在这场对话中回顾了百年商业的创新演进，解读了过去百年的创新经验和所得，如何指导未来的创新。他分享了与克里斯坦森共同探讨如何通过提问推动创新的故事；而针对商业领袖如何打破创新“孤岛”，个人如何走出“内耗”，提出好问题，他建议 用好创新的“五种技能” 。
以下为本次对话的部分摘编：
“催化”创新的五种技能
HBR中文版：距离《创新者的基因》首次发表已间隔八年之久。如今全球正经历去全球化、技术革新、文化演进等各种复杂巨变。“创新的基因”是否也发生了变化？
赫尔·葛瑞格森： 商业社会正经历着指数级的变化，时代和技术不断更迭，但是那些核心技能，诸如提问，洞察，交际，实验，联想性思维等始终保持不变。
如果我们回到2018年和2019年，去观察下那些创新型公司就会发现，这些公司中的每个人都充分应用了上述技能。当巨大变化袭来时，他们有着更充分的准备来应对变化。因为这些技能不仅仅是催化创新的技能，也能够伴随创新不断迭代。
过去几年里，我和同事们也研究了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走向全球的公司、在转型中引领潮流的公司、创新型公司和数字化转型的公司。我们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每个案例企业都有同一项核心技能。在全球化、管理技术革新、数字化转型和创新的变革大潮中，跨越所有这些领域的一项核心准则就是：提问的力量。这些领导人比其他领导人更好奇，更有求知欲，也更善于提问。所以我们要强调的是，善于提问是一种通用的“超能力”。
HBR中文版：善于创新的商业领袖、创业者有哪些共同点？这些特质能够后天获得吗？
赫尔·葛瑞格森： 创新技能最多只有1/3是基因决定的，真正重要的2/3是后天习得。创新者具备提问、观察、交流、试验、联想这些共同的特征和能力。
我们研究过欧美的创新型企业、也研究了中国几家极具创新的公司，这些公司的创始人有一些共同点：他们都是挑战驱动型。他们经常会基于现状提出一些挑战性问题，也会有意找不喜欢自己的人聊天，讨论当下面临的难题。他们会不断尝试，建立模型，迅速试验。他们具备思考和联想的能力，能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这不仅成就了公司，也令他们保持着创新的能力。
尽管全球各地文化有差异，但最具创新能力的公司都在做同样的事情：打破常规，寻求挑战。优秀的实践型领导者也很擅长提出不同的问题，运用提问、观察、交流、试验、联想这些技能来实现创新。
所幸，我们每个人都可以获得这种能力。首先，找一个与你切身相关的的挑战，想一想自己能对此提出什么问题。然后退一步观察过程。与不同的人交流、试验、做出各种尝试。从统计学上来看，你很有可能因此找到更有价值的创意。一切可能性就藏在你热切的探索里。
HBR中文版：年龄对创新有影响吗？
赫尔·葛瑞格森： 虽然年长却充满好奇心的那些人，他们有更多的见解认知，往往能提出创造性的解决方案。因此，在创新方面，有志不在年高，年纪大的人实际上可以做得更好。
学会提问
HBR中文版：同一个问题，由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提出和由一个籍籍无名的人来提出，情况截然不同。那么，谁应该是真正的发问者？
赫尔·葛瑞格森： 一些金融学教授的研究表明，如果创始人留在他们创立的公司，公司的财务业绩将比创始人离开公司平均高出8%。事实上，部分原因在于，创始人能够为创新性的提问行为提供榜样。他们不仅会提出新问题，还能找到答案。
公司需要保持持续的创新，创新不仅仅是高级管理人员的工作，更是每个员工的工作。所以，每个人都应该使用提问的技能来提出问题。
如果一个成熟的组织管理者能够提出尖锐的问题，并且能够在实践中观察组织关系，进行实操，我相信，其他人也同样会这么做。如果是一家小型的创业公司，也要反思：初创阶段所面临的最大的挑战是什么？如何应对？如何使之与更宏大的企业愿景相匹配？
无论企业目前身处何处都要思考，在最长的时间跨度中，大家所面临的最大挑战是什么？在每一天的每一次会议、每一次谈话，每时每刻中，是否都在积极地思考问题的答案？只有积极地寻找线索和数据，才能将事情一步步向前推进。
HBR中文版：如何才能创造一个安全的氛围，让组织中每个人都能畅所欲言，提出自己的问题和解决方案？
赫尔·葛瑞格森： 在内心建立心理安全感，需要走出去，融入这个世界。你需要去找你的客户，去找你的供应商，了解他们的挑战，利用这些信息和认知，构建一个框架来理解他们所面临的挑战，然后回到你的团队或组织找到解决方案。
建立安全的氛围，起点并非你自己，而是你与客户的认同感（共情），这是一个挑战。这种认同什么时候才能发生呢？有一项研究表示：当我们想提出一个好问题时，让问题变得更好的方法是用“我们（we）”而不是“我（I）”或“我（me）”。就比如说，当他们面临挑战时，我们要说：“我们（we）”应该如何给出更好的解决方案呢？这是我们所有人都能够做到的。
HBR中文版：你采访过几百名创新者，你最喜欢问的问题是什么？
赫尔·葛瑞格森： 我最喜欢问创业者的第一个问题是： 你目前面对的挑战是什么？因为我想了解他们正在努力解决怎样的问题。
第二个问题是我会持续提问的问题： 关于这个挑战，你最大的疑问是什么？
下一个问题是， 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会如何缓解你的问题？
再下一个问题是： 你的组织内外有没有别人也在应对同样的挑战？
他们会提出怎样的问题？他们会如何回答这些问题？
你会如何腾出时间和精力解决自己关心的最重要的挑战？
HBR中文版：你常年与全球知名企业高管保持紧密交流，他们最常提出怎样的问题？
赫尔·葛瑞格森： 我最近被他们反复问到的一个问题是，如何能有时间用来创新？
尤其这两年大家在混合办公环境下工作，需要应对各种新情况，很多人没有时间考虑未来。我的回答是，如果现在没有时间，五到十年后你会在哪里？
我看到过很多例子，特别是高层领导者，没有留出精力和时间发展创新能力、考虑长期项目，这样的公司很多在五到十年内消亡了。我们拥有的时间十分有限，必须想方设法留出25%到30%的精力去开创未来，让公司一起去发现和解决挑战。
如果只关注当下，那么“未来的洪水”会把我们都冲走，我们势必会消亡，毫无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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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葛瑞格森新作《问题即答案》
朱冬 | 文
朱冬是《哈佛商业评论》中文版新媒体中心高级策划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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