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90年代,弹丸之地盘踞着一群悍匪,贩卖着各类枪械、40火箭筒、反坦克雷、手榴弹,贩毒达上千公斤。政府出动3000多武警、公安围剿严打81天,集结过程曾被美国误认为是准备进攻越南。
游离在边缘的“犯罪天堂”平远位于云南文山州砚山县和文山县结合部,是多民族聚集的地方,区域不大、人口不多,靠近越南。
由于上世纪70、80年代边界战争的缘故,云南文山被划归为战区,基础政权建设在此地被停滞了。平远不少人参与贩枪贩毒,逐渐发展成了贩卖枪支弹药和毒品的地下黑市。
也许有人会疑惑难道当地警方不管?
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住。州政法委副书记金寿平带着4名民警去抓捕毒贩,被一颗手榴弹炸死;专门设立的公安分局被砸毁,执行任务的警察被打死,多名民警被打伤;驻扎在当地的14军一个工兵连被这群悍匪用手雷和枪弹赶跑等等,小王看到短短几年时间,竟然发生较大暴力抗拒执法事件数百起。
就是这种疯狂的状态,让许多犯罪分子视为天堂。比如省公安厅八处212吉普车被盗至平远街;14军一辆通讯车被盗卖,花2万元才赎回;其他地方民警追查赃车到此,被几十名手持冲锋枪、手枪的恶势力包围。
当地基本处于无政府状态,街上公然盗窃、抢劫、杀人的情况屡屡发生,民警不但武器无法对抗,即使现场执法了,也是非死即伤。
在当地,海洛因的价格是1万人民币1公斤,到了广州就变成了10万人民币1公斤,而运到了香港,这个价格暴涨到10万美金1公斤,令人咋舌。
这是上世纪90年代,那时的月工资才不过上百人民币,平远贫困到年均人收入几百元,正是这样高额的暴利反差,让家家都经营毒品;户户都私藏武器,以便暴力抗法。
1992年,平远已经到了必须解决的地步。经中央和省政府的同意,8月31日以拉练演习为名,调集武警云南总队上千官兵前往平远。并调动所属地方支队的数百名官兵,以分进合围之势向平远集结。
从昆明到文山的云南总队,由于103辆军车夜晚在公路上绵延10多公里,被美国卫星监测到、误以为是边境集结准备进攻越南。
负隅顽抗的悍匪在严打的81天中,7个村庄共抓获惩处854名罪犯,其中有三个村犯罪团伙竟然高达16个。
官兵达到后先以攻心为主,要求在规定的期限内向政府自首。一些自认罪责较轻的人选择投降,比如马国选交出13支冲锋枪;林红玉交出126支枪支;马武生家里搜出海洛因30余公斤;马赛伟交出海洛因70余公斤;当地公认的“穷光蛋”王华聪交出毒资200万。共计640名犯罪分子投案自首,向政府交枪交毒。
但是也有不少罪行较重的人选择了负隅顽抗,比如马明、马慈林等人。指挥所派遣多个尖刀分队分别攻入沙国柱、马文伟、金跃清等罪犯的私宅,占领各村制高点,构筑防护工事,控制交通要道。
马明是大毒枭沙维俊的手下,虽然年纪小,但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已经拥有近十年的犯罪历史,他的私人住宅被打造成了防御堡垒,整栋楼修筑了防御工事,囤积了武器弹药,还设置了紧急暗道,安装活动式钢筋玻璃窗,便于逃跑。
在最初的围剿中,马明依靠坚固的堡垒和充足的弹药进行抵抗,负责抓捕马明的文山州支队副中队长杨德翻墙进入院内投掷催泪弹,并在催泪弹掩护下破窗而入,展开近距离枪战,将马明从二楼逼到一楼,但不幸中枪负伤倒地。
战况陷入了僵持,指挥所又增援了2个排的武警、1个排的特警,并使用火箭筒轰炸他的住宅,加上催泪弹终于将马明给逼了出来,被迫从后窗逃窜。
马明窜入玉米地,企图借助农作物的遮掩逃跑。在玉米地里,被负责外面封锁的武警击中,滚进了一条臭水沟中,面对凶恶毒贩武警不敢大意,再次进行了扫射。
马明身中30余枪死亡,这场战斗先后持续了一百分钟,百余名围捕武警中,有三人负伤。
马慈林是另一名毒贩,曾在国外受过军事训练。身上背着多条人命,曾亲手枪杀两名逮捕他的民警。他的家也如同马明一样,修建了防御工事,私藏了大量的枪械。
马慈林面对武警的喊话没有回应,躲在别墅内伺机突围,当有民警发觉时,马慈林立即端起轻机枪扫射。
在战斗中,民警苏太德投掷手榴弹时被击中腹部,由于在战斗前将自己的防弹背心让给了其他队员,没有防护的他当初牺牲;武警庞如宝和民警高文亮交替掩护,在屋内与马慈林进行枪战,被躲在厕所内的马慈林击穿钢盔,壮烈牺牲。
当马慈林爬上围墙企图外逃时,被密集的子弹击伤,摔倒在围墙外。在外围守候的武警追上去,一齐开火,将马慈林打成了马蜂窝,战斗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三人牺牲。
此外,还有隐藏躲避多日企图外逃的马慈华被发觉抓获;外逃的沙全林在外围卡点落网;乘车闯关卡的马子清被现场抓获等等,不少卡点都抓获了十几名罪犯。
严打围剿结束后,共收缴海洛因897公斤,鸦片85公斤,赃款1047万,黄金2.5公斤,白银14.6公斤,贩毒脏车60辆,摩托车34辆,依法没收罪犯用毒资建造的高级住宅61幢。
收缴枪支964支,包括军用枪353支,各种子弹4万发,手榴弹、手雷、地雷278枚,按部队说法,可以装备一个团的武器弹药。如此触目惊心的数字,如果任其发展,小王推测极有可能变成一个“国中国”。
这次严打改变了平远长期以来无法无天的混乱局面,法律和秩序得到了恢复,家家户户挂上了门牌,居民办了身份证,10年来第一次补交了税款。
然而平远这次围剿只是云南边境缉毒的一个缩影,我们的缉毒警正时刻与那些穷凶极恶的悍匪对抗。在一次抓捕中,一名毒贩引爆手榴弹,导致2名缉毒警牺牲、3人受伤。
有一名缉毒警下葬时,他85岁的母亲被人扶着走到棺材前,执意要见自己儿子最后一面,老母亲手颤微微的给了儿子一巴掌,把自己多年来积攒的几克白银给儿子陪葬。
这是央视纪录片《中华之剑》中的片段,是记者在缉毒一线拍摄的,真实得令人可怕,在这些因暴利而疯狂的毒贩面前,不少缉毒警义无反顾、舍生忘死,甚至以一命换一命的方式来守卫着祖国的安宁。
不要成为毒品的奴隶,每一笔交易的背后都沾满了鲜血,染上只会摧毁更多的家庭。珍爱生命,远离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