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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乐无圈,声生不息

曾经,港乐没有圈子。

因为,它如洪流一般,大水漫灌整个亚洲,不管香港,还是内地,甚至整个亚洲,所有同时代人,一起听港乐,一起追港星,一起爱港风。

后来,港乐退潮了,圈子才有了。

它变成了香港为主、大湾区为辅的「本土文化」,它变成了少数怀旧的、复古的乐迷的「小众文化」。

再后来,时光来到2022年,香港回归25周年之际,这个「圈子文化」,又有了些「异动」——

曾经,大街小巷都能听到港乐;如今,你在线下的小店,可能又会偶遇循环播放《声生不息》歌单的店主,你在线上的音乐APP,可能又会刷到港乐经典歌单。

曾经,港乐是青年最爱的谈资;如今,#为什么人们都在怀念港乐#、#你最喜欢的粤语歌是哪一首#,又再一次成为了全民热议的话题,在他们中,有年轻人,也有曾经的年轻人。

它结束了漫长的「缩圈周期」,开始了出圈,破圈,融圈。

而这新一轮的「扩圈周期」,是以《声生不息》为起点的。

情怀·出圈

《声生不息》,是内地和香港合作的一次历史性尝试,由芒果TV、湖南卫视与TVB强强联手。

开播至今,《声生不息》携着港乐,形成三次出圈现象——

第一次出圈潮,在开播日。

4月24日,节目首播。沉寂多年的港圈、港星、港式回忆,突然「集体营业」地扑面而来:谭咏麟口述当年历史,郑国江评述香江词人,林子祥、叶蒨文、李克勤、杨千嬅等从70年代到00年代的一代港星同时亮相,登时就让无数人破防了。是日,网友们就以滔滔不绝的自发讨论,将自来水词条#音综还得看芒果#送上了热搜。

第二次出圈潮,在纪念日。

25年前的回归之日前夕,一股热望,两地升腾;

25年后的纪念之日前夕,这股热望,仍未冷却。

《声生不息》在6月26日的特辑,成了这股热望中的「主题曲」——

6月29日,《人民日报》视频号发布《声生不息》版大合唱《东方之珠》、《狮子山下》,瞬间刷屏微信朋友圈;央视新闻微博亦使用此版《东方之珠》作为视频BGM;新华社视频号则发布了另一条节目与全国青联合作的《东方之珠》大合唱。

第三次出圈潮,则在官宣日。

自湖南广电逆风双打新生态赏鉴会官宣,在《声生不息·港乐季》后还将启动《声生不息·宝岛季》后,关于新一季的热议,就在网上居高不下,连上了#声生不息宝岛季#、#网传声生不息宝岛季拟邀名单#、#声生不息宝岛季拟定阵容#三个热搜。

《港乐季》尚未收官,《宝岛季》提前出圈。

那么,三次出圈,底层逻辑是什么呢?

1号认为,在于情怀,交织着个人情怀与家国情怀的情感动机。

第一次出圈,是情怀的激活。

它更多是把那些尘封多年的、少年时代的激情,再一次点燃,再一次释放。这个情怀,是个人的,是青春的。所以,有了自来水的出圈。

第二次出圈,是情怀的放大。

这一次,则把个人的情怀置于家国的情怀中,从缅怀青春的小情怀,变为同胞情的大情怀,于是在央媒催化之下,形成了朋友圈的刷屏。

第三次出圈,是情怀的外延。

为什么这么多人关注《宝岛季》,因为大家的个人情怀被激活,大家也开始想念青春的另一半,台湾音乐时代的白月光年华;因为大家的家国情怀被放大,大家也开始希望通过《宝岛季》,能与台湾同胞,能有一场对话。

它是伴随着期待的、愿望的,因此,相对而言,第三次出圈会历时更久,伴随更久。

艺术·破圈

而情怀出圈只是第一步,第二步要靠艺术破圈。

破圈了年龄,00后也开始迷上港风style的老港星;

破圈了乐种,港乐也成了说唱般很酷很飒的新乐种;

破圈了地域,它又从本土文化变成了全国流行文化。

这一届的年轻人们,称林子祥、叶蒨文夫妇是「大魔王夫妇」,说林晓峰「可可爱爱」,表示终于理解了妈妈为什么喜欢港星港乐,为爱发电地统计了每一场的得分、每一位歌手的全网关注数据......一如他们此刻的青春,一如他们父母曾经的青春。

而它的破圈基因,早已植入在它的节目模式之中。

它既开创了先河——

从没有一档音综,这么严肃地对待港乐。

也没有一档音综,这么通透地科普港乐。

它打破了传统音综,只有台前的表演、没有幕后的人文的通俗结构,去寻找一次创作之时的创作者、亲历者,追忆创作的动机、背景、细节;去探讨二次创作之时的表达、情感、理念;去采集无数听众关于这首歌的情感故事、生命体验,做成了一面密密麻麻生命体验聚起的墙。

所以,一首歌的背后,有原唱者的故事,有翻唱者的故事,也有观众的故事。一首歌之所以《声生不息》,是被无数鲜活的人所赋予的。

比如,通过香港明星导师许愿口述历史,我们才知道,原来《念亲恩》之所以在80年代非常流行,因为70年代香港经济起飞,年轻人投身事业之时却与家人关系渐远,陈百强通过此歌提出这一社会议题,迅速成为热点,从此,父亲节、母亲节,电视台一定会播放此曲,成为塑造香港人社会-家庭理念的重要文化符号。

而在2022年刘惜君与炎明熹二次创作此曲之时,则是置身在一个抗疫背景之下。炎明熹的妈妈是医护人员,三年汕头抗疫无法家人团圆,炎明熹是一个亲历者的角度,而刘惜君则是一个讲述者的角度,共同演绎一个交织两种口吻下的新《念亲恩》。

所以,《声生不息》赋予了港乐「既严肃、又易懂」的气质,不把港乐当做普通流行文化、大众文化,而把港乐真真正正当做一种文化现象、文化主体来严肃对待,去考究它的缘起,梳理它的历程,由此,也通俗易懂地让原本港圈之外的乐迷们,通过史料搜集、通过口述历史、通过情感故事,跨越圈层、理解港乐。

它也创造了巅峰——

毫不过誉地说,芒果就是「音综美学」天花板。

《声生不息》是对港乐的二次创作,但这个「二次创作」,不只是歌手的二次创作,也有芒果的二次创作。

芒果人,是在用艺术家的心,去雕琢每一个舞台。

《最佳损友》作曲郭伟亮说,「这首歌代表每个人都有曾经无话不谈的朋友,但是后来不再聊了,这是一种遗憾、可惜」,芒果就把人生隐喻为一列火车,有人上车、有人下车,朋友就是曾经相对而坐一列车上的同路人,车窗外就是曾经一起路过的风景;

《潇洒走一回》交叠了1991年的原版MV与2022年的新版舞台,相仿的红幕,相仿的舞群,高分辨率与低分辨率间让人感觉时空莫辨,却在年轻的叶蒨文与如今的叶蒨文穿越时空般的演绎中,更能感受潇洒走一回的真实力量。

恰如一位网友说的,「事实告诉我们,高逼格综艺依然让人喜欢」。在快餐式的音乐文化大行其道之时,艺术级品相的《声生不息》人们一个高品位的精神寄托之所,也以这种高级感让港乐吸粉无数。

所以,从破圈的角度看,《声生不息》抬高了审美上限,它让「新港乐迷」有了一个非常宽的准入阈值,由此,才让不同年龄、不同地域、不同音乐喜好的人,破圈而来。

恰如林子祥所说,「港乐真的很值得,让不同的人有相同的渴望、共同的牵挂。」

文化·融圈

香港回归25年来,在经济领域,内地与香港的贸易额增长了6倍,成果丰硕;但在文化领域,内地文艺圈与香港文艺圈,却仍是两个相对独立的圈层。

而让两个文化圈融为一个文化圈,不只是回归25周年之际,内地文艺圈对香港文艺圈的企盼,也是香港文艺圈对内地文艺圈的需求。

港乐文化,从顶峰时期的辐射全亚洲,到如今变为本土文化,它的圈子,逐年变小。它从原来的开放,变成如今的封闭,缺乏资源推广到内地、亚洲与全球。

因此,虽然近几年来,不乏涌现新生优质歌手、团体,却影响力仅限本土,没有外溢更大市场,因此,被冠以「自娱自乐论」「虚火论」。

所以,早在2015年,香港大学社会系名誉副教授吴俊雄就指出,香港流行文化需要进行新一轮重组,重组市场、重组技艺、重组平台。而这,终于在2022年,TVB通过与湖南广电的联手,率先试水,落地践行。

这次尝试,在香港观众中,形成不小热议。

「芒果台放眼世界」;

「我相信芒果台的厉害之处能发挥作用」;

「今天以后,曾比特和炎明熹将收获内地观众的支持」。

有着相当一部分的香港年轻人持积极态度,相信TVB与湖南广电的联手,是能将香港本土文化传播出去,传到内地、传到世界;相信祖国的文化软实力,能帮香港乐坛新起之秀,走得更高、飞得更远。

事实上,这些新起之秀,都在全力以赴——

曾比特对香港文汇网表示,《声生不息》舞台是他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大舞台,每一个舞台他都很享受、很兴奋,好像在开演唱会一样;

炎明熹对香港点新闻表示,她和内地网友互动时,喜欢搞怪欢脱一点,「他们一言不合就甩狗头,狗头就狗头咯,一起来斗图嘛。」

不管台下表演,还是台下互动,他们都在热情地拥抱这次融圈,并且把他们的「融圈体验」传递给更多香港年轻人。

所以,所谓融圈,从来不是一厢情愿,而是双向奔赴。

就像我们在节目中看到的,大家的方言在相融——

当唱到梁咏琪的经典港乐《花火》之时,李健打趣地说道,在东北人的表达里,说的不是「花火」,而是「大呲花」,惹得香港艺人们纷纷学了起来。

大家的音乐在相融——

炎明熹的鬼马精灵与魔动闪霸的音乐想象力,共同碰撞出了青春活力的《我钟意》;空灵感的李健与故事感的李克勤组合出了双李搭档的「克舟求健」。

大家的生命经历也在相融——

2001年,申奥成功,已为巨星的李玟与周星驰在莫斯科演播厅抱头痛哭;尚在年少的夏颖,第一次感受到一件事儿把全国人民凝聚在一起的力量。

1号结语

曾经,港乐无圈,后来,港乐缩圈,现在,港乐扩圈。

收官这期,林子祥说,

「我唱了那么多年歌,很多朋友、很多歌星,现在都不在了,我很怀念他们的每一位,他们的音乐也永远在我心底。

我们还是要把期待放在未来,这样,才会有下一首歌,我们还会在一起很长的时间,不管在哪,我心里的火,不会灭的。

就像你们对港乐的爱,港乐对中华文化的爱,它会越烧越旺,声生不息。」

是的,我们已经看到这股越烧越旺的热浪,在社会中蔓延——

短视频上,有越来越多的唱港乐、仿港装、穿搭港风的博主、内容涌现;

音乐圈里,有越来越多的歌手,尝试推出港风单曲,比如袁娅维重新演绎的《我们都是这样长大的》;

舆论界里,有越来越多的媒体,关注港乐、聚焦港乐,比如北京青联、港澳青年北京汇与网易文创推出的系列专题片《京港生活》的第一期《滔滔双声》就讲述了香港流行音乐的黄金年代。

而这样的景观,就是真正的声生不息吧!

有更多的人,愿意在这片文化土壤中耕耘;

有更多的人,愿意在这个艺术品类中扎根;

有更多的人,愿意在这种生活方式中驻足。

而这样的景观,正是《声生不息》的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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