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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锡纯妇科秘法

近代名医张锡纯,对妇科用药颇多独见,兹略述其点滴。

(一)月经久闭,鸡内金必用

张氏认为:“女子月信,若日久不见,其血海必有坚结之血。”治疗该病,如果只知用“破血通血”之药,往往其病未去,正气已先受伤。因此,必须选用性味平和,化瘀血而不伤正气之药久服,方能奏效。而“鸡内金性甚平和,善消有形郁积,服之既久,瘀血之坚结者,自然融化”。 如其治一室女,劳瘵年余,月信不见,赢弱不起。询方于愚,用资生汤。连服数剂,饮食增多。但身体发热仍在,遂加生地黄五钱,五六剂后热退,渐能起床,而腿疼不能行动。又加丹参、当归各三钱,服至十剂腿愈,月信亦见。 鸡内金,尚可消瘕化积。 癥瘕积聚多属气滞血瘀,医家临床治疗多用理气活血化瘀之品,但理气活血之品多香燥耗气伤阴而不能久用。张氏认为“鸡内金为鸡之脾胃,中有瓷、石、铜、铁,皆能消化,其善化有形郁积可知”。既能消癥化积,又不伤正气。因此,其常以之治疗腹中积聚。 如沈阳龚某某,年30岁,胃脘有硬物堵塞,已数年矣。饮食减少,不能下行,来院求为延医,其脉象沉而微弦,右部尤甚,为疏方,用鸡内金一两,生酒曲五钱,服数剂硬物全消。 又治奉天史某某,年近四旬,为腹有积聚,久治不愈,来院求为延医。其积在左胁下大径三寸,按之甚硬,时或作疼,呃逆气短,饮食减少,脉象沉弦。此乃肝积肥气之类。俾用生鸡内金三两,柴胡一两,共为末,每服一钱半,日服三次,旬余痊愈。 由此可知,鸡内金不但能消脾胃之积,无论脏腑何处有积,鸡内金皆能消之。无论男子痃癖、女之癥瘕,虚劳之证,也能治疗。但虚劳经络多瘀滞,当以鸡内金配伍于滋补药中。治疗室女月信一次未见者,更不可少。

(二)血崩重症龙牡见功

张氏认为:龙骨善化瘀血,牡蛎善消坚结,最能摄血之本源,其收涩之中兼具开通之力,二药并用,“能使血之未离经者,永安其宅,血之已离经者,尽化其滞”。故对妇女月经过多者用之,有止血而不留瘀的特点。临证常常生用,而不用煅者,若煅则“翕收之力顿失”,有留瘀之弊,但对血崩之至危极者,必须煅用,以增加其黏涩收敛之力,方能取效,此“借之以收一时之功也”。其固冲汤方即用如是。

如其曾治一妇人,突然下血,两日不止,“昏愦不语,全身冰凉,脉微弱而迟”。急用固冲汤加味,l剂血止,精神亦复,其中龙骨、牡蛎皆用至八钱。

(三)虚寒不育,紫石英为佳

张氏认为:冲脉与血室为女子受胎之处。“女子不育,多责之冲脉”,“冲脉无病,未有不生育者”。因此,对平素没有其他疾病,但多年不育者,多责之于相火虚衰,而致冲脉虚寒。制方温冲汤,遵《神农本草经》紫石英“气味甘温,治女子风寒在子宫,绝孕十年无子”之旨,方中用八钱,以引诸药直达冲中,起到温冲暖宫的作用。一妇人,自二十出嫁,至三十尚未生育子女,主要症见畏寒凉,热时也不敢食瓜果,而月信大致调和。遂用温冲汤,重用紫石英,服10余剂,遂“连生子女”。

(四)久孕滑胎菟丝子最妙

张氏认为:流产与否,“不尽关于妊妇身体之强弱,实兼视所受之胎善吸取其母之气化否也”。因此,在临床上治疗屡孕屡滑者,不能只偏于补益妊妇,应同时“注重于胎,以变化胎之性情气质,使之善吸其母之气化以自养,自无流产之虞”。张氏“于千百味药中,得一最善治流产之药”,即菟丝子。其所制寿胎丸一方,预防之法,至今为众多医家所推崇。但本方为“若胎气已动,或至下血者”,另投急救之方,学者于临证时应详察病情,分清虚实缓急,方能效如桴鼓。 本文摘自马鸿斌《马鸿斌疑难杂症医案·医论医话》,特表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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