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人到中年,生活“一地鸡毛”。
前些天,表哥阿明再一次找我借钱:五千元,用来还装修款。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阿明哥四十五岁,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他在建筑工地做工,妻子原本在工厂做工,日子也还过得去,可去年,阿明哥的妻子突然患上癌症,掏空了家底,所幸手术成功,如今在家休养。
早些年建好的两层小洋楼,欠了不少钱。债主们原先还不急,可如今都等不及了,纷纷上门要债。
我把钱送到阿明哥家里,只见他比以前晒得更黑,也更显得苍老了,他接过钱,只说:“你放心,钱一定会还的。”
我不想他再说什么,连忙点头应和。嫂子极力挽留我坐一坐,我还是找借口赶紧离开了。
很多话,不知道从何说起,生怕自己眼泪不争气,还没开口,就已经泪眼汪汪了。
人到中年,才真切体会到“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这样一句大白话,饱含多少心酸、无奈和倔强。
日子总要过下去,再多艰难,唯有熬过去,熬过去......
02
人到中年,“熬”是一种常态。
张爱玲曾写道:“中年以后的男人,时常会觉得孤独,因为他一睁开眼睛,周围都是要依靠他的人,却没有他可以依靠的人。”
阿明哥是这样,其他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人前的每一张笑脸,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苦楚。
不管是干体力活,还是脑力活,职场中的每个人,都如履薄冰:
年过四十,身体机能开始减退,干重体力活,当然会越来越吃力,雇主也会考虑要用更加年轻力壮的人来代替。为了保住工作,那些上了年纪的工人,唯有表现得更卖力,更能吃苦,才能继续有一份收入。
烈日炎炎下,他们挥汗如雨;寒风凛冽中,他们顶风冒雪,似乎苦与累都不算什么,只要还能有活干,就拼尽所有力气。
那些往来于写字楼里,西装革履的“打工人”,又会好到哪里去呢?晋升无望,而“追兵”又无处不在,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已经成为过往。从前的知识、人脉、经验一不留神,就跟不上当下的潮流,不得不逼着自己,上班之余,还要各种充电学习。
人到中年,面对生活的重重压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熬”住。
只要身体还扛得住,加通宵班算什么,中午不午休算什么?在一家人的生计面前,只要自己的劳动力还能带来收入,那就拼命干吧。
03
人到中年,不敢轻易说放弃。
阿明哥其实本可以过得更轻松的,比如,不要生二孩,比如,不要将房子装修的那样华丽。然而,这一切,都由不得他,家里做主的是他的妻子,我的嫂子。
嫂子才不管家底子薄,需要勤俭持家呢。两个孩子的衣服,都要讲究穿什么品牌,房子装修,要按照村里最好的标准来,没钱就去借钱,借条上全部写上阿明哥的名字。
如果她没有患病,一年总会安排一次外出旅行,带着孩子们逛吃,不亦乐乎。在她的言传身教下,两个孩子也有不少毛病,吃苦耐劳的精神倒是很少。
阿明哥有再多的不满和怨言都不能说,一说就是无休止的争吵,他被戴上“无能”的帽子,被说成是一个连老婆孩子都不管的人,仅剩的一点温情都要被消耗殆尽。
一场重病,似乎是对全家人的警告,在生死面前,任何的分歧和争吵都毫无意义,唯有珍惜,才能把一手烂牌慢慢调整,直到赢来“胡牌”的机会。
人到中年,放弃是一件比坚持还要艰难的事情。因为即便身边的人是错的,事情是不如意的,但比这更糟糕的,是找不到重新开始的机会,人生已经大概率没有翻盘的机会。
思虑再三,最好的办法,只有坚守下来,用尽洪荒之力,从整修细枝末节开始,一点点将最难的困难解决。
也许,等到这一切都翻篇的时候,人生也已经到了暮年。回望走过的路,满是心酸。
04
结束语:
人到中年,身不由己。
所有的矫情都被残酷的生活打碎。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无暇去整理自己的脆弱和无助。
每个人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努力赚钱,好好养家。那些萦绕在心头的诗和远方,都暂且封存起来;那些曾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人和情,都暂且抛之脑后。
珍惜当下所拥有的一切,哪怕还有很多瑕疵,但这些都是安身立命之本,唯有小心翼翼,才能拼凑起一个更好的明天。
就像《飘》中女主角郝思嘉对自己的鼓励:不管怎样,明天是新的一天!
作者:如风轻似云淡。
您的幸福,我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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