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车子果然来接我了，这次算是正式参观了黄福发的实验中心，除了黄同学亲自陪同以外，还有那位姓陈的助理小姐。既然老黄没有和我正式的介绍，我自然也不会问，只当是他的特别助理罢。实验设备很新，各种检测仪器也是最先进的。
“哟，老黄，你哪里搞来的这么多的钱啊！你可真是有福发大财啦，”我故意调侃他。
“除了国内的一些课题之外，还有些国外的基金也在赞助我们，”他指了指陈小姐，“陈小姐就从境外帮我申请到了一个海洋保护组织的基金，”
“你这个技术，如果真是大面积推广了，海洋岂不是得被你给抽干了，还保护海洋？”
老黄一听，憋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倒是陈小姐反应快：“钟先生真会开玩笑，其实呢，海水灌溉技术推广之后，世界的食物总量会得到大大的提升，而且这些粮食还能扶持陆地上畜牧业的大发展，那样，我们就不用从海洋里捕捞那么多的鱼虾了，这样，海洋生态会得到很大的提升。”
我想了想，倒是也有道理。
在三楼的一个实验室里，我忽然发现了一些章鱼的标本：“老黄，你们不是研究植物基因剪辑吗？动物也研究吗？”
黄福发听了却像有些不高兴。又是陈小姐接了过去，“其实有些时候，动植物的基因是没法截然分开的，毕竟当年是后分化的结果。”
“哦，是这样，”我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
之后，我们来到了楼顶的天台上喝咖啡。
“那下一步，你们怎样打算呢？”我问。
“专利早就申请好了，下一步要研究出来更多品种的可以用海水灌溉的作物，”老黄一说到未来，眼里就冒光。
小陈忽然冲他一笑：“黄所长，忘了我早提醒过你的，下一步其实更需要关注的是动物基因的问题，植物的可以往后放一放了，”
黄福发忽然不耐烦起来：“那个我根本不在行！动物和植物之间的差别不是一丁点儿，大着呢！”
陈小姐筦尔一笑，用手握住了黄福发的手，“我只是个建议，决定权当然还在您这里，”
黄福发不再说话。
忽然，在远处传来了一阵嗡嗡的声音，和我昨天夜里听到的一样。像是种动物的长啸，但具体是什么动物，我却根本听不出来。
老黄和小陈的表情也都是一惊。
“对了，我昨天夜里就听到了这个声音，”我喝了一口咖啡，“本来想给你打电话来的，但是怕太晚了，这是什么声音?”
没想到，老黄没理我，而是自己叨咕着，又像是对小陈说着：“不对啊，白天不该有啊，难道？”
小陈反倒是果断地：“不行，得赶紧过去看看！”
等到我和黄福发下楼的时候，小陈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两台沙漠车，里面已经坐上了几个持枪的保安，还有猎网等工具，同时，车上还带了一些科研用的仪器。
老黄领我下楼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直低头不语，和昨天的他完全成了两样，好像是又变回了当年我们上学时的那个闷葫芦。
车上谁也不说话，我倒是有点儿急了，我拍了一下老黄的肩膀：“我说老伙计，到底我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说一声儿啊，”
谁知，满车人都当没听见，没有人理我。老黄只是摇了摇头。
沙丘、偶尔的几株沙棘，再就是枯萎的树干、沙丘背后的阴影，一切都在诉说着烦燥。而且我奇怪的是，这并不是昨天去看实验田的方向，而是相反的方向。但车子似乎与吼叫的方向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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