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在研究任正非,那么就有人问了,研究任总的干什么?其实研究任总就是想研究华为,这里有一个基本的道理,如果企业家是创始人,他还同时对企业有重大影响的时候,你研究他就会发现企业成长的内在逻辑,这时候你再看这个企业,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第一、你不要光看这些企业在干什么,你要知道他们为什么干这件事情。
第二、你可以预测他未来的动作。
现在很多公司都在学华为,但是如果对任正非的理解不到位,学华为也只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样的学习效率和效果会很差。
任正非的管理底层逻辑
中国只有华为这一家企业,称得上是真正的世界级企业,国内并没有实现群体突破,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所以我们要学习任正非的底层逻辑,让中国的更多优秀企业能不能从中获得一些价值,然后让企业实现群体的成长。
华为前人力副总吴建国,在1996加入华为,过了半年以后,他接到华为副总裁郑宝用的电话,让吴建国到安徽饭店,老板要见他。
当时吴建国在合肥筹办中国科技大学华为信息技术研究所,一听老板要见他就赶紧打车去了,去了以后一看,酒店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是任正非,一个是他的儿子任平,当然以后又该叫孟任平,现在已经彻底叫孟平了。
大家对他不一定了解,但是对他的姐姐都知道,这一次见面的目的其实是一次面试,因为在这之前,孟平的老师是郑宝用,但他太忙了,那么吴建国当时是他的助理,他就跟老板说,我现在太忙了,这有个海归还不错,我让他来给你儿子当老师。
这时候任正非不认识吴建国,他必须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是干啥的,结果就搞了一个面试,所以在那个酒店他们寒暄了几句研究所的工作,马上就直奔主题,怎么来指导和教育孟平。
这时候先让学生说话,然后孟平就说:不想学计算机,我想学管理,将来像你一样成为伟大的企业家。
当时孟平跟着科大的少年班学计算机,任正非一听脸色就不对了,他说:学管理,我告诉你,管理比计算机还难学,计算机的底层是数字电子学,数字电子学的底层是二进制数学,大家知道这个东西也就是0和1、黑和白、开和关、是和非,但管理不是,管理是0和1之间的东西,是灰度的,是没有标准确切的东西。
任正非讲完了以后,怕他儿子不乐意接受,就加了一句:你认为管理是学出来的吗?管理是干出来的。
管理不是不能学,他的意思是你现在先把计算机基础打好,然后你到企业里边干边学,边学边干。
加拿大一位著名的管理大师亨利明茨伯格说,管理是个手艺活,也就是咱们说的艺术,这是非常重要的。
德鲁克有一句经典,叫管理不在于知,而在于行,其验证不在于逻辑,而在于实践。
我们中国的企业在提升自己管理能力的时候,特别是企业家和管理者其实比较慢,很多人做了很多年,能力也没有很大的提升。
那么怎么能更快地提升呢?于是我发现企业家他们都是面对实际的问题,所以他们在面对管理问题的时候,最简单的就是场景化学习,说白了就是就事论事。
比如:我有个副总干的不怎么样,要不要把他开掉?今天我面试了一个CEO,有点拿不定注意,要不要录取他?我们企业的薪酬体系能不能激发员工的内在动力,能不能设计优化得更好,全是这些问题。
这些问题很好,只要对他的场景很理解,大家就可以共同直接制定出解决方案,但是这样做最大的不好处大家也都知道,就是不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他过两天又要招一个营销总监,他又不知道怎么做了,过两天一个财务副总想干掉,他又不知道怎么做了,这时候你会发现不断的问题。
湖畔有一个学员讲得特别好,他说我创业以来,每年都会把几辆玛莎拉蒂开到大海里去,那么华为可能已经把几百辆、几千辆玛萨拉蒂开到大海里去了,所有的企业都在干同样的事情,也就是你会有遇见几万个、几十万个场景,这时候你要基于场景化学习,你会觉得很好的解决问题,但是效率很低。
这样一来就要提升,提升到方法论,就是要把这里面萃取出来一些方法,比如说招人到底怎么招,人才成长到底怎么效率最高,各种激励手段怎么才能组合起来是最佳的,现在我们面临90后、00后的时代,对这些年轻人到底怎么激发他的内在动力,我们会有一些方法论,这个已经成熟了,你在不断的抽出场景,从具象到抽象,这是非常重要的进步。
但是这还不够,还要再进一步,再升华一步,提炼出基本原则,而这些基本原则,对你未来的成长更重要。
如果你看苏世民的书,甚至巴菲特的书,你发现他们讲的都是所谓的原则,就是一些基本的原理,你只要知道了这些基本原理,你的方法论会无穷无尽,你最后针对不同的场景,你都能获得解决方案。
那么任正非有2大底层逻辑,第一个原则就是做任何重大决策的时候,首先是这件事情对长期是不是有利的,如果这件事情对长期发展无力,他就不做。
任正非判断一件事情下决策的效率非常高,因为他掌握这一个大原则,举个例子:关于战略投入上,华为的研发投入巨高,绝对不低于销售收入的10%,因为他知道没有这个就没有未来,我要不断的给客户创造价值,我不能搬砖,我不能只是低端的生产,但是只有通过持续的投入,我才能持续的创造高价值,这个事情永远不能省。
现在华为已经超过了15%的研发投入,我们不要看绝对值,因为绝对值跟规模有关,但是看研发占比,这个非常重要,你的研发占比如果非常低,你想做高价值,我觉得不太可能,到了数字时代更不太可能。
所以你会发现它不能停,这是在战略的业务投入,这是长期主义,另外一个就是人才投入,他也是绝对的长期主义。
比如1998年,当时华为只有几十亿的销售收入,结果花了十个亿来建华为大学硬件投入,大家都觉得老板脑袋进水了,只有老板不这么认为。
华为在2002年,出现第一次负增长,这时候所有的预算都要减,但是任正非说:所有的费用都能减,人才培养的费用只能增不能减。
很多公司在价值观和能力之间老是犹豫不决,我告诉你华为有一条天条,就是对于干部来说,价值观是绝对优先的,也就是五分制评价价值观,如果你不到三分,你可能还没有触碰底线,你可以留在公司,但是你绝对不能当干部。
所以,华为选拔干部永远是以德为先,而德就是认同华为的价值观,而只有认同企业的文化、核心价值观,他才能跟这个企业长远的合作,共同的陪伴。
所以所有的天条全是长期主义,很多人天天讲长期主义,但是没有坚持这个原则,特别是在短期利益的诱惑面前,比如说疫情这种重大的压力面前,在各种各样的所谓机会面前,很快就会丧失这个原则。
但是记住任正非永远不会丧失,这就是原则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