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意义
幸福是什么?幸福不在一个很多钱的地方,也不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幸福其实在自己的心里。 ——白 玛多 吉
一直想去 迪庆 ,有两个重要目的,一是膜拜那座高耸入云的雪峰,心中的日月,卡瓦格博峰,二是仔细体验一下白 玛多 吉先生创立的系列酒店,那些被身边文艺老中青年们疯狂追捧的松赞品牌连锁酒店。
随着走过的地方越来越多,心境也随之发生了变化,旅行对于我来说,更像是一种日常习惯,而不是一种寻求刺激的冒险方式。基于这种心态变化,原本寻死觅活都要去作死的 墨脱 徒步和鳌太穿越,慢慢变成了再看看吧,一切随缘吧,组个团再说吧。而梅里脚下的 雨崩 村,也从必须要去的名单里拿掉了,比起背着行囊去走那些苦逼的山路,现在的我更愿意坐在松赞梅里的房间里,一边烤着壁炉,一边喝着岩茶,一边透过明亮的窗户眺望圣洁的 梅里雪山 。比起那些动辄翻山越岭、跋山涉水、风餐露宿的大神,我这样悠闲怡然的三个日夜,也是一种旅行态度,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要去 迪庆 ,除了那些少得可怜的直达航班,绝大部分人还是必须经过 丽江 。说起要去这座茶马古道上的明媚古城,听到的人十有八九都会说,怎么还去那个差劲的地方呀,小心喝酒遇见酒托,小心吃饭被人家打,小心骑马被狠宰,小心出门被劫色,我说除了最后一个可以完全自愿接受外,前面三个如果碰上,其实都属于纯粹自找,我去了 丽江 无数次,怎么依然健康无恙地活着、蹦跳着、美丽着这个世界?关键自己要长一副正义凌然、不近酒色、智慧过人、人畜无害的脸,那些牛鬼蛇神、魑魅魍魉自然就不会近身了。
叕来到丽江
果断放弃东方航空,改搭乘 深圳 航空的飞机去 丽江 ,航班竟然准时了,这让我在温暖阳光依然普照万物的下午 成功 赶到大研古城,与早已在此逍遥两日的老友汇合。我们暂且称呼他为C哥吧,与前段时间去 泸沽湖 匆匆路过 丽江 不同,这次我有整整一天半的时间,除了再去那家僻巷里的小小咖啡馆勾搭年轻老板娘略显不够外,其他不管干点儿啥,时间都是够用的。不过,C哥前两日在 丽江 不可能如他所说只是睡觉觉、吃饭饭、走路路,因为睡觉、吃饭、走路绝不可能搞出他这种酒色过度感觉身体被掏空的样子来。
金秋十月,原本下着小雨。但我来到 丽江 时,这里却突然云开日出放晴了,这让我和C哥不由喜出望外,这下连出去浪的外在条件也一起具备了,此时不浪,更待何时。于是,在这座清风拂面、繁花茂盛、莺莺燕燕的古城,我们的活动省略七万八千三百五十六个字。
堕落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要离开 丽江 的时候,我们在古城北门派出所的马路边汇合了此次 迪庆 之行的包车师傅兵玛和他的猎豹越野车。兵玛,男,爸爸是普米族,妈妈是摩梭人,长得轮廓分明,五官深邃,应该属于当地有资格证的著名帅哥之一。
前进,香格里拉
丽江 到 香格里拉 这条路之前走过两次,基本都是平坦的柏油路,几条隧道打通之后,更是大大改善了两地间的交通状况,极 大方 便了到 香格里拉 旅游的人们。小时候在课本里学到,伟大的劳动人民不怕流血,不怕牺牲,誓要把天堑变坦途,这是一种与大自然抗争的伟大精神,而且看教科书的意思, 中国 的劳动人民才具备这种超级能力,如今再看咱们天朝近二十年的基建狂潮,真正做到了超英赶美,似乎更加印证了教科书上的说法是有道理的。
丽江 这边一直是阴雨连绵,天气郁沉,没想到只是穿过一条隧道,那边便是阳光明媚的天气,清澈碧蓝的天空如同水洗一般,白云如丝如缕,缓缓飘荡,远山近水都变得灵动起来。
松赞林寺是云南规模最大的藏传佛教寺院,也是康巴藏区的黄教中心,在整个藏区都算举足轻重的寺院之一。由于与布达拉宫一样,松赞林寺也有政教合一中心治所的作用,故又被称为“小布达拉宫”。五世喇嘛亲自为寺院赐名“噶丹·松赞林寺”。“噶丹”即是佛家所言四重天“兜率天宫”的意思,为弥勒菩萨 的道场。另外,黄教创始宗师宗喀巴建立的第一所黄教寺院即为“噶丹寺”,后来的寺院命名噶丹,也有尊贵的宗喀巴大师正宗传承的意思。
即使去过许多著名的藏传佛教寺院,仍然被松赞林寺的金碧辉煌深深震撼,寺院中大殿的金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简直让人不能直视。那么多衣衫破旧、口食无着的藏民却愿意奉献出自己仅有的财物,为寺院垒高墙,为僧人添衣裳,为佛像塑金身,即使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也由衷希望那些佛陀和 菩萨 都是真实存在的神奇所在,他们端坐在九天之外,古井无波地注视着信众们为他们所做的一切。
据说,松赞林寺的风水极好,地处八瓣莲花的正中心,当然这莲花八瓣指的是周围绵延的山水之势,如果身处其中,是无法直观感受到这绝妙的风水大观的,正如苏东坡所言“不识 庐山 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不知数百年之前,那些为寺院勘探地形的高僧是如何感知这一切的。、
松赞林寺内到处飘荡着甜腻的酥油气息,对于不习惯酥油味道的人来说,这真是一次嗅觉的洗礼和升华。幽暗的大殿内,点点灯火在佛前摇曳,光影游弋,佛影重重,色彩浓重和隐晦的藏传佛教给人带来感官上的巨大冲击,宛若佛陀的金刚杵已然临头,由不得你不发自内心的信仰。
在松赞林寺内尝了一晚酸牦牛奶,继密宗的视觉冲击后,又接受了一次惨烈的味觉冲击,真是 太 酸了。阿弥陀佛,赎罪赎罪,一不小心我就犯了嗔戒。
住在 香格里拉 的独克宗古城里,这座茶马古道上的著名古城原本也是游人汹涌的地方,之前去过两次都是一房难求,差不多只能住到城外去。可2014年初一场大火,将整座古城的繁华地带基本焚烧殆尽。虽然经过重建,但感觉还没有恢复到从前的光景。
在独克宗古城里溜达,明明还是十月份的旅游旺季,街上的游客却稀稀拉拉,整个白天加起来也不知有没有看够一百个人。古城内有接近一半的店铺都是闭门歇业,显得异常萧条,即使开了门的店家,也是满脸与世无争的表情,只是懒洋洋地晒着太阳,逗着猫狗,客人进来也不招呼,只是由得你自己去随便看,看得中和看不中似乎都是不打紧的事情了。
路边找了一家饭店,原本只想吃一碗米线,可白族老板娘估计是闲得有些过分了,主动跟我们聊天,从以前生意好的时节讲到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再讲到眼下生意难做,租金都赚不回来,真是凄凄惨惨戚戚,听的我和C哥感同身受,“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是昨夜的酒”,赶紧又点了一大份腊排骨,算是支持生意了。
古城内为数不多还有些人气的地方当属世界上那座最大的转经筒附近,上次过来它还在修缮,这次过来已是物非人也非,只有它还在忠诚信徒的奉献下日复一日地转动,转动。
C哥在 缅甸 接受了佛教的洗礼后,偶尔也变得有了那么一些虔诚的味道,让人刮目相看。他在高大宏伟的转经筒下,用手牢牢握住筒下的木制把手,与其他信众一起艰难地推着转经筒缓缓转动,他半弓着身体,双脚用力蹬着地面,就像一头正在耕田的牛。高原灿烂的阳光只能洒在C哥身上,而他的脸面却藏在转经筒下的阴影里,光影浮动,明暗分明,似乎突然有了一丝神圣的味道。
晚上,兵玛又鼓动我们去吃什么藏族家宴,对于常在外游荡的本人来说,一听便知道这是什么勾当,再说我曾经被旅行团裹挟着去过藏民家访,花钱看了一场不怎么精彩的歌舞晚会和吃了一顿不怎么地道的所谓藏族饭菜,如果再不明白这其中的曲折,那就太棒槌了。
刚想拒绝兵玛,并谢谢他的好意,可转眼看到C哥跃跃欲试的表情。C哥是这么对我分析的,你看,我们就两个人,到了那里势必要拼桌,要是不小心拼到落单的文艺女青年,到时候要苦恼的就是你上还是我上的问题了。我说,下午那个转经筒被你推过,现在一定非常痛苦吧?
于是,我们最终还是去了那个藏民家宴,现场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反正就是唱唱歌跳跳舞说说荤段子,拼桌这件事也的确实现了,只不过我们是跟几百号旅行团大爷大妈拼在一起,C哥整晚的表情都异常精彩。
两个寡男整夜辗转难眠,都在质疑为什么要跟对方一起出来看雪山,而不是另一个花样美少女。
一路向北,为松赞梅里打call
香格里拉 到 梅里雪山 的路况好得出乎我的意料,要是早知道这种路况,我们完全可以自己租车跑一趟,而不需要麻烦兵玛兄弟。途中路过 金沙江 大拐弯,也就是付三十块钱拍一个Ω形状的 河曲 。
我告诉兵玛,据我事先做好的攻略,松赞梅里酒店是在距离飞来寺还有一段距离的山顶上,而兵玛却仍然固执地把我们拉去了飞来寺,期间路过雾浓顶观景台,山间云雾缭绕,只能看到一截冰川下延至山腰的位置,提示我们在弥漫的云层中藏着一座巨大而磅礴的雪山。
在飞来寺吃了一顿不怎么靠谱的 四川 菜,又去飞来寺观景台晃悠了一圈,假装期待一下笼罩 梅里雪山 的云雾会突然散开,然后兵玛终于相信了松赞梅里酒店不在飞来寺,回头按照导航的路线,穿过隧道,驶下主路,拐上崎岖不平的石子路,他那台新款猎豹总算开出了一点越野车的感觉。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了去往松赞梅里的狭窄山路是对于车况和车技的双重考验,我差点就要以为是兵玛同学继续秉承不怎么靠谱的特质,毅然决然把路给走错了。按照以前的经验,这种烂路的尽头应该是一座更烂的老庙或是干脆什么都没有。但是,随着猎豹汽车仿佛跳舞蹦迪一般来到山路的尽头,那里矗立着一座碉楼式的藏式小楼,穿黑色服装的管家听见车辆接近的声音,早早就出来迎候,这就是传说中的松赞梅里,这就是未来三天的天堂。
松赞梅林总共不过17间房,其中还有3间在看不到雪山的副楼,主楼可以看到雪山的景观房只有14间。在一楼大堂等着办入住手续的时候,可以喝一杯暖烘烘的姜茶,靠近温暖的壁炉,祛一祛身上的寒气,缓解舟车劳顿的疲倦。三位好看的藏族女孩,微微弓着背,背着硕大的竹筐,原来她们刚从外面拾了柴禾回来,早就听说松赞梅里很多取暖和烹饪设施用的都是附近山上的干柴,没想到刚到酒店就看见了令人触动的一幕,就像白 玛多 吉把家乡生活难以为继的铜匠全部请到酒店,任凭他们随着自己的心意打造出一个又一个纯手工的锅碗瓢盆,这种对于传统的延续和保护,不仅表现了白 玛多 吉先生对于酒店品质的追求,更表现出他对于家乡的眷恋和热爱。年纪大了,怀旧是每一个人都会做的梦,差别在于有的人会努力把梦变成现实,而有的人就只是做梦而已。
房间里应该是铺设了地暖,而且温度适中,既不冷也不燥,透过窗户,阳光暖洋洋地撒进来,远处的 梅里雪山 仍然藏在云层后面,间或露出一角峥嵘,便引得我端着照相机,跪在飘窗上,一顿猛拍,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在未来三日内, 梅里雪山 将会用他最磅礴和清晰的身影,一直陪伴着我们
与许多纯粹鬼扯的书吧比起来,松赞梅里三楼的书吧里,竟然能够挑到不少真正有意思的书籍,一杯红茶,一碟干果,一本好书,一米阳光,就是一个美好的下午。书吧内的纯木书架上,放着一个猫途鹰的评分展示,9.4分,这是一个极其高的分数,完全值得放出来嘚瑟一番。
见过那么多辉煌的晚霞,你却不一样
书吧外的露台,是观赏 梅里雪山 十三峰全景最好的场所,飞来寺和雾浓顶距离雪山都太近了,反而失去了雪山那种矗立天地之间的震撼感觉。当天傍晚,随着太阳渐渐西沉,整日笼罩雪峰的云层缓缓散去,先是玉女峰露出了明媚的真容,到最后卡瓦格博峰也挣脱束缚,将挺拔巍峨的身姿展现出来,如同将军手中一把锋锐的长矛,笔直着刺向苍穹,诉说沧桑的往事。
天边的颜色从刺目的明黄色,变成耀眼的金黄,进而又演化为如血的绯红,缤纷 万象 ,雪峰就像慷慨的军豪,在苍凉的胡笛声中,执戟护卫着这边广袤又神圣的高原,而漫天的云霞就如他们的仪仗,宛若绕指之柔。
考虑松赞梅里酒店的位置确实便宜,交通也不方便,故酒店每日的房价都是包含三餐的,而且每日菜谱都会更换,菜品的味道也兼顾各地游客的口味,做的不仅可口,就连样子都十分精美,在高原上讲究惯了,猛地遇着这么靠谱的饭菜,难免有些受宠若惊。
晚上回到屋里,发现有客房人员已把灯光调到最暗,一簇蜡烛的火光在玻璃罩内轻轻摇曳晃动,细细的檀香味沁入鼻腔,我扭头看了看粗糙的C哥,说这里真是一个对的地方,错的人。
这样的日出,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次日早上五点多,我起身拉开窗帘,发现在玄青色的天幕下,有一座灰白色的巨大雪峰巍巍耸立,就像一副美妙的丹青,对比强烈,格外清晰。
虽然在温暖的房间内透过窗户也可以清楚地瞻仰 梅里雪山 ,但是C哥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和吧嗒嘴的声音确实令人扫兴,我只能裹上厚厚的冲锋衣,再次来到三楼露台,与一对来自南京的老伉俪和他们的管家一起等待日出。
从他们那里我才得知,原来松赞集团近期推出了 香格里拉 环游的产品,专车接送,沿途住的都是松赞旗下的酒店,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每个人差不多三万元,每队人马还会配备一名管家,这让一直就念着把松赞旗下每间酒店都住一遍的本人极其动心,可惜盘算了半天,觉得至少在三年之内,我是怎么也凑不出连续半个月时间的,这也是我一直没有办法 长游 的原因,很多朋友都羡慕我天天在外面溜达,可他们并不了解我利用这种碎片化时间的痛苦,看起来很浪,实际很累。
随着时间朝着日出慢慢推移, 梅里雪山 的几座雪峰又被云层遮挡,尤其是主峰卡瓦格博峰也在云后隐起了身形,这让我们有点郁闷。
与落日时分漫天云霞的灿烂前奏不同,日出带来的感受却是短暂而震撼的,眼瞧着卡瓦格博雪峰的顶端刚被璀璨的金色浸染,紧接着便是乌格冬峰(将军峰)、缅茨姆峰(神女峰)、吉娃仁安峰(五指峰)、布迥松阶吾学峰,仅仅只是十分钟光景,视野中所能见到的太子十三峰便全部披上了金色的霞帔,这就是传说中难得一见的“ 日照金山 ”。
2011年曾经有一部类纪录片的电影,叫作《转山》,讲的是两位青年张书豪和李晓川从 丽江 到 拉萨 的 滇藏线 骑行故事,除了艰苦的骑行,电影的具体细节已经忘记得差不多,只记得张书豪和李晓川骑车进入 德钦 后,始终没能看到 梅里雪山 ,张书豪遗憾万分,而李晓川更是感叹三年来了三次,都没能见到 梅里雪山 的真容。
我念了十几年的时间,终于鼓足勇气来到 德钦 ,其实已经做好了失望而归的准备,可实在没有想到 梅里雪山 对我竟然如此眷顾,在我来到的第一日,就结束了长达一个多月的神隐,在接下来的两天中, 梅里雪山 一直无比清晰地矗立在天边,仿佛一道横亘万古的布景,让人心生亲近之情却又敬畏他的神圣。
《转山》电影中有一句台词,大致意思是“进入 德钦 后如果能够见到 梅里雪山 十三峰,就会幸运整整一年”,以我有缘得见 梅里雪山 的运气,我希望这句台词是真的。
让我们红尘作伴,浑浑噩噩
吃过早饭,我和C哥还是决定麻烦兵玛来一趟,接我们去飞来寺,换个角度继续看雪山。路过雾浓顶观景台,今日这里居然有人等着收门票,估计人家也看天气,如果是云遮雾绕的日子,就随他去,反正啥也看不到,如果遇上好天气,那就得好好把关,不能放过一条漏网之鱼。可惜藏民还是太单纯,在收费大门旁边的土喀剌儿上就能拍到清晰的卡瓦格博峰,而且我实在看不出来这里外究竟有什么区别,看来这里还没有修炼到咱们内地从四面八方和天上地下把景点全方位包裹起来收费的境界。
飞来寺,由于昨天已经买了三日通票,故今日十分威风地将车开进了观景台内。从观景台这个角度,任何一片云彩都可能把我们仰视卡瓦格博峰的视线遮挡大半,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待一会儿,等着那片云飘过去或是散开。
成排的白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五颜六色的经幡在风中飘扬,喇叭里诵念着佛经,酥油灯扑簌簌地摇曳,焚炉内燃烧着干枯的松枝,冒出滚滚浓烟,猛烈的阳光晃的人看不清手机屏幕上的任何东西。仰望卡瓦格博峰如刀削斧剁一般的山脊,可以清晰看到1991年发生梅里山难的3号营地的位置,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崩,瞬间吞没了中日联合登山队的17名队员,从那之后, 梅里雪山 便禁止攀登,截至今日,这座海拔仅仅6740米的藏东南第一神山,仍然保留着未被征服的荣耀,拒绝人类的染指。
回到酒店,C哥突然说头晕要吸氧,于是我只好陪着他在大堂喝姜茶,看着他把两根管子插进鼻孔里,翘着二郎腿,一副极其享受的模样。望着远比进出的住客数量更多的松赞工作人员,我油然生出蒙特梭利幼儿园几个老师照顾一个孩子的被重视感觉,在这种儿童中心,即使孩子调皮让老师烦躁,那么换一个人继续看着他就是了。
梅里雪山的日与夜
松赞酒店三楼的落日比昨日更加精彩,围绕雪山的云层不似昨日那般厚重,反而点缀的恰到好处, 梅里雪山 的山脉体系里比较重要的雪峰都一一崭露头角,卡瓦格博峰的山巅竟然有那么一会儿还出现了旗云,令人叹为观止。在落日余晖的映衬之下,天边的霞光鲜艳而透澈,红得让人心醉。随着天色渐暗,红霞收敛,天幕变成了苍茫的青白色,雪山静默,仿佛他才是天地间永恒的主宰。
晚饭后,又是一个充满檀香气息和妲己娇喘的夜晚,真是让人混乱,于是我一个人在此来到三楼书吧,选了个西边朝向的位置,望着远处隐隐若现的雪山轮廓,也不知是真的看见了,还是感觉看见了。总之,在这个静谧的夜里,我竟然靠在书吧的沙发里睡着了,威严肃立的雪山脚下,我竟然感觉如此安全,就像牵着父亲宽厚的大手。
不知是哪位是哪位好心的松赞人把我送回房间,昏昏睡去,一夜无话。
次日五点半,继续起来看 梅里雪山 的日出。与昨天的落日较之前天一样,今日的日出也比昨日的日出更加震撼,天空中几乎没有一丝云彩,整片雪山就这么无遮无挡地高高耸立在滇藏交接的茫茫群山之巅,耸立在天地玄黄之间。 日照 金山 从一个璀璨的金色光点开始,迅速席卷每一座雪峰,直到太子十三峰统统被镀上一层黄金色的外壳,就像 沙迦 穿上圣衣,瞬间就变得更加神圣起来。此时此刻,我有些惶恐,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旅客,原本打算完整看到 梅里雪山 一眼就已心满意足,何德何能在数十个小时的时间内长伴雪山左右,临到离开 德钦 的前夕,居然还能看见这种180 °无死角的 日照金山 。
衷心感谢你, 梅里雪山 。 衷心敬仰你, 梅里雪山 。 愿你永在,护佑这片圣洁的高原。
回丽江
从 德钦 返回 丽江 的路程是平淡的,如果遇上一个只能把越野车开出六十码速度的司机大哥,那就更加无聊了。
永远在路上,即是生命的变相延长。